何沉光往她看去的方向一掃,原本白皙的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大小不一的淤青,只見原本一臉嬌俏的女子,立即伸手一把將自己的手袖給回收,她緊緊的拉住了自己的手袖,蓋住那些淤青。
讓那些淤青,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楨楨,不解釋一下么?」他的嗓音渾厚而沙啞,目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讓顧楨楨立即轉移過視線不敢再看鏡子,「解、解釋什麼?」
不可否認她慌了,她怕何沉光看見的質問,何沉光的咒罵。
要是他知道了,自己今天洗了一堆的衣服,知道自己今天一天過的這麼狼狽。
以她對何沉光的了解,何沉光會發瘋的。
記得三年前有一次,有一個跟她一起學鋼琴的女同學罵了她一句,當天晚上就被一些男人堵在小巷子里,廢了手指。
在也彈不了鋼琴!
「楨楨———」何沉光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似是寵溺,「乖!告訴我,你今天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他眸光一暗,帶著一絲絲危險,一絲絲陰暗。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冷冷的,她感受到了冷意,她立即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剛才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
「楨楨,你看著我!」何沉光一把轉過她的身體,她被迫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人瞬間面對面,這一看可不得了,何沉光就緊緊的盯著她在看,眸光越來越深沉。
「看你,看你做什麼?」她拚命的想轉開自己的臉頰,自己臉上被莫挽涼留下的紅印記只要他看的認真很快就會被她發現的。
「你看看我!」他緊緊的捏著她的肩膀,在她再次轉過臉之後,驀地眼前這個頎長高大的男人嘶吼了起來,「看看我是不是瞎了!」
顧楨楨被吼的一瞬間呆住了,要不是因為她的臉上被莫挽涼打的全是紅印,現在一定也是滿臉的蒼白,「你,你怎麼了,怎麼忽然發火了!」
「楨楨,在你眼裡我是不是瞎子?」何沉光不緊不慢的盯著她紅腫的臉頰低吼道,「我是瞎子,所以我看不見你臉上的巴掌印?看不見你滿身的狼狽!」
「沉光………」她慌了,被眼前的男人晃的頭髮跟著身體一顫一顫的,「你別、別這樣子說!」
完美的無藥可救的他,在她眼裡怎麼可能會是瞎子呢?
她能每天對著他那麼善心悅目的一個人,已經是開心的不得了了!
「呵———」驀地何沉光又自嘲的笑了一聲,「我在你心裡應該還是個什麼都聞不到的白痴對不對?」
「不是!」她搖搖頭,說,「不是的,沉光,你怎麼會是瞎子呢?你怎麼會什麼都聞不到呢?」
不要這樣子作踐自己,她會心疼他的!
「你這個騙子!」他彷彿是想要捏碎她的肩膀似的,「我在你眼裡,就是個聞不到味道的白痴,我聞不到你身上的泥土味!聞不到你身上的…………!」
「沉光………」她不想在聽下去,看著眼前滿臉怒火、滿臉陰霾的男人、抬起纖細的手蒙住他的嘴,「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