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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四章 清白

  所有人都看向法令官賀賴拔,賀賴拔平靜道:「確實有人讓我判定真羽恪有罪,而且承諾我按照他的話去做,可以得到三千人大帳。不過這不是真羽垂親口對我說,是真羽坦向我承諾,他聲稱是受了真羽垂的吩咐來勸說我。是真是假,我無法確定。」


  真羽坦急忙道:「當然是他讓我去勸說你,否則我有什麼能耐給你三千人大帳?」


  「你們都聽清楚了?」真羽垂精神一振,大聲道:「是真羽坦去脅迫賀賴拔,他打著我的名號,我從未讓他這樣做。事情很清楚了,是真羽坦勾結了唐國的姦細,背後想要篡奪汗位,如今事情敗露,想要將罪名扣在我的頭上。」向尙被綁著的真羽恪道:「真羽恪,賀賴拔說你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他的話。是我錯怪你了,這一切都是真羽坦在背後謀划。」


  真羽坦臉色大變,向真羽烏晴道:「塔格,你要為我做主,他……!」


  「坦叔父,你是否承認親自脅迫法令官必須判處真羽恪有罪?」烏晴塔格冷冷道。


  真羽坦見法令官賀賴拔雲淡風輕站在那邊,猶豫一下,終是道:「我承認,可是.……都是真羽垂指使的。」


  「那你可承認,誘使右大都尉真羽恪與你摔跤,卻故意選擇僻靜之處,目的是為了讓人趁機盜走真羽恪的豹骨刀?」烏晴塔格繼續問道:「我剛才說過,如果你能如實招供,甚至幫助查清楚真相,我或許還會從輕發落,否則沒有人能保得住你。」


  真羽坦知道真羽垂現在是欲殺自己而後快,唯一能夠保住自己身家性命的就只有烏晴塔格,連連點頭道:「塔格,我什麼都說,一切都如實招供。激怒真羽恪,讓他和我摔跤,就像我之前所說,是受了真羽垂的指使,要盜走他都豹骨刀。我只以為真羽垂是想借這個方法羞辱真羽恪,根本想不到他竟然是要用豹骨刀去殺阿毗迦。我被捲入其中,然後和我說只有坐實真羽恪是兇手,我們才不會有麻煩,否則真要追查下來 ,豹骨刀丟失與我有關,說不定就會將殺死阿毗迦的罪責扣在我的頭上。」


  「你儘管胡言亂語。」真羽垂在旁冷笑道:「塔格聰明過人,你想矇騙塔格,絕不會成功。」


  真羽坦咬牙切齒看了真羽垂一眼,才繼續道:「我擔心將殺死阿毗迦的罪責扣在我頭上,所以聽了他的唆使,去找賀賴拔,許下承諾,讓他判定真羽恪有罪。賀賴拔雖然沒有親口答應,卻也沒有反對。真羽垂卻說賀賴拔看似公正,其實是個看風行事的人,塔格不在汗帳,賀賴拔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家眷,一定會老老實實聽話,也一定會判處真羽恪有罪。」


  「你現在又在挑撥我和法令官的關係嗎?」真羽垂冷哼一聲,握刀的手青筋暴突,顯然是想找機會一刀斬殺真羽坦,不過真羽坦對他十分提防,已經拉開距離,再加上眾目睽睽之下,真羽垂也找不到更好的機會下手。


  法令官賀賴拔卻是鎮定自若,一言不發。


  「半道遭遇襲擊,那支騎兵究竟是誰安排,你可知道?」塔格盯著真羽坦問道:「是否與你有關?」


  真羽坦急忙道:「塔格,此事我真的一無所知,我知道你帶人去了烏洛蘭草場,聽說那邊出了變故,可是我連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至於半道上有人截殺塔格,我事先毫不知情。」


  「你當真不知道?」


  「我可以向天神立誓。」真羽坦手臂指天:「如果襲殺塔格之事與我有關係,我將萬箭穿心而死,死後的屍首也將被野狼撕咬,屍骨無存。」


  塔格微一沉吟,這才指向那兩名唐國囚犯,問道:「你對他們知道多少?」


  「塔格,他們是遼東軍派來的人。」真羽坦知無不言:「其中一個是遼東大將軍派來的密使,叫劉叔通。這人已經潛伏汗帳這邊很長一段時間,得到真羽垂的掩護,這些日子一直都是躲在左大都尉的營地那邊。」


  烏晴塔格向達勃屍羅使了個眼色,達勃屍羅親自過去,扯開了蒙著兩人口鼻的粗布,兩人這才大口喘氣,烏晴塔格卻已經冷聲道:「誰是劉叔通?」


  塔格此言一出,真羽垂和真羽坦都覺得有些狐疑,心想這兩人落入了塔格之手,而且塔格先前也說過,這兩名唐人已經招供,既然如此,塔格肯定對這兩人的姓名一清二楚,但塔格此時的表現,竟似乎不知道劉叔通是誰一般。


  其中一人抬頭望天,隨即長嘆一聲,不看塔格,卻是望向真羽垂,隨即目光又落在真羽坦身上,顯出鄙夷嘲弄之色道:「第一眼我便知道你們的四肢遠遠強過你們的頭腦,只是我實在沒有想到,你們的智慧竟然連一條狗都及不上。」這才看向烏晴塔格,微微躬身,道:「鄙人劉叔通,雖然來自遼東,卻和遼東軍沒有任何關係。」


  「你終於願意開口了?」塔格冷笑道。


  劉叔通笑道:「那兩人雖然愚不可及,但塔格確實如傳言中那般,不但貌美如花,也是聰明過人。我雖然一句話也沒有向塔格說,可是塔格卻利用我讓他們互相撕咬,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真羽坦便是再蠢,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獃獃看著劉叔通,一臉駭然。


  真羽垂也迅疾明白過來,猛地看向塔格,厲聲道:「真羽烏晴,你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撒謊?你說他們都招供了,你.……你在騙大家?」


  「我騙大家什麼?」塔格也是美眸冷厲。


  真羽垂冷聲道:「你說殺死阿毗迦的兇手在其中?他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輕易下決斷?」


  「因為有時候不用說話,也可以招供。」塔格道:「法令官查出盜走豹骨刀的人當夜出現在阿毗迦的帳內,有靴底腳印作為證據。」塔格抬手指向劉叔通身後那人道:「他的靴底和腳印完全相同。一個唐人潛伏在汗帳,而且在阿毗迦遇害之時,腳印出現在帳內,我們當然可以斷定,他就是殺害阿毗迦的兇手。」


  真羽坦一屁股坐在地上,頹然道:「他們.……他們什麼都沒說?」


  「你做賊心虛,以為他們都招供了。」法令官賀賴拔終於開口道:「急於撇清自己的罪責,互相推諉攻擊,你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走在一起,只要陷入困境,就只會保全自己,這是你們的性情註定。」


  「劉叔通,你說你不是遼東軍的人?」塔格冷冷道:「那你又是受誰指使來到真羽部?」


  劉叔通微微一笑,倒是淡定自若,搖頭道:「無人指使。我們仰慕草原的文化,師徒二人來草原遊覽。塔格,聽說草原人熱情好客,我們前來作客,總不能說不讓我們前來草原吧?」


  「如果真的是客人,我們自然歡迎。」塔格淡淡道:「你們潛伏在汗帳,卻在背後興風作浪,這難道是客人該做的?」


  劉叔通笑道:「塔格,你口中的興風作浪,不知從何說起?你是想說我在背後策劃構陷右大都尉?還是說我策劃襲擊塔格之事?今日之前,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更談不上策劃,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不清楚。塔格如果非要說是我策劃了這一切,可以拿出證據來,如果證據確鑿,我甘願領受貴部的懲罰。可是如果塔格連證據也拿不出來,我相信貴部也不會冤枉好人。」


  「不錯。」劉叔通身後那人沉聲道:「說我殺死了貴部的阿毗迦,簡直是血口噴人,僅憑靴印就能斷定我是殺人兇手,塔格是不是太草率了?我們雖然不是遼東軍的人,但遼東軍鎮守東北四郡,大將軍負有保護遼東百姓的職責,如果貴部構陷好人,遼東軍知道,也絕不會坐視遼東的百姓被貴部陷害而不管。」


  真羽垂聞言,立馬道:「塔格,他們說的並沒有錯。只憑藉靴印就斷定他是兇手,是不是太牽強?還有,說他們是遼東軍的使者,都是從真羽坦口裡說出來,他們自己並沒有說是遼東軍的使者,沒有證據,將這件事情牽涉到遼東軍的身上,如果激怒遼東軍,誰來承擔後果?」身子站得挺直起來,緩緩道:「派人盜走豹骨刀,脅迫法令官判定真羽恪有罪,這都是真羽坦所為,就這兩件事情,我倒覺得已經可以認定真羽坦是謀害阿毗迦的真兇。」


  塔格點頭道:「左大都尉這話也有道理。」


  真羽垂一怔,想不到塔格竟然回贊成自己的話,有些錯愕,倒是真羽坦駭然道:「塔格,我不是兇手,我.……我是被冤枉的……!」心想如果烏晴塔格和真羽垂都要致自己於死地,自己定然是必死無疑。


  「左大都尉,雖然你懷疑唐國人不是殺害阿毗迦的真兇,但真羽坦承認右大都尉的豹骨刀被盜,所以你是否贊同真羽恪是被冤枉,他並不是殺害阿毗迦的兇手?」烏晴塔格盯著真羽垂眼睛問道。


  真羽垂嘴唇動了動,瞥了那邊的劉叔通一眼,終是點頭道:「既然豹骨刀當時被盜走,真羽恪自然不是兇手。」


  「所以法令官的宣判沒有任何問題。」烏晴塔格回身道:「來人,解開右大都尉的繩子,他是清白的。」


  真羽垂臉色有些難看,他總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有些不對勁,雖然塔格拿不出確鑿證據證明自己安排人半道襲殺,甚至都無法證明是自己在背後安排人殺死阿毗迦嫁禍真羽恪,但在內心深處,卻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烏晴塔格今日算是十分輕鬆地讓真羽恪獲得了清白,而且一番折騰下來,真羽垂心中很清楚,所有人對自己已經生出了疑竇之心,塔格雖然無法為自己定罪,但自己在爭奪汗位的道路上卻是重重摔了個大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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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說幾件事。首先,今年我的身體一直不好,進醫院很多次,不過用生病請假就會被某些人說是裝病,所以乾脆就不說了。這次突然暈倒,耳鳴發燒,比起掙錢養家,先保命再說,所以沒敢繼續碼字,公眾號那邊也沒時間發,以免連命都沒了。第二,這是沙漠第五本網文,寫書到現在,創作字數超過兩千萬,從沒有太監的經歷,所以不用說什麼太監這些話帶節奏。靠寫書為生,如果不是身體撐不住,不存在偷懶不寫。哪天真不寫了,也是在完成作品后和大家說明,在一本書創作過程中,如果人還在,就不存在太監。第三,我很感謝許多兄弟捧場支持,給了我很大的動力,有些人也沒必要帶節奏說我愛財,靠寫書養一家老小,這幾年短視頻對網文衝擊多大你們可能不知道,反正生存艱難,買個羽絨服都要猶豫好久,我倒是希望天天碼出幾萬字,可以多掙點,如果真那樣,有錢沒命花,而且超高速寫出的垃圾東西過不了自己這關。大家多擔待體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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