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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61章 欠登

  李江流坐在桌邊喝著算著酸不拉幾的殘茶,自覺很是命苦,千辛萬苦的來到了懷水郡,預想中的美好生活被一個姓曾的世家靠陰險的手段提前打碎,現在不光是自己,就連拖家帶口的曉塘村鶘鼻都和他擠在了這個破院子里。 

  這樣的際遇讓他相信,一半是這世上真有數不完的惡,另一半則是自己這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真的很不受昊天待見,總有一股霉運如影隨形。 

  在眾人面前他也沒拿出什麼不動如山的氣度,直接將胸腔里的悶氣化成語調中的陰森,「祖宅是我們主房的,是西衛城李家的,本公子是西衛城李家繼承人,所以算起來曾家是拿了我的東西,你沒保管好。」 

  隨著他一腳將凳子踢碎,李斬在他怒火中蜷縮成一團,爭辯道:「我的賭局,原本是為了愛情。」 

  眾人差點噁心的吐了,沒想到這人還是個冥頑不靈的情種,甚至還讓小胖子胸中產生了一絲激蕩的情懷,「為女人而輸的傾家蕩產,像是一首詩。」 

  李江流趕快退到遠處,有些心悸的想到李家的基因里會不會都有一些瘋病,好在小胖子片刻后回歸正常,看著李江流說道:「但沒人可以搶我們的東西,老大,你說怎麼辦?」 

  李江流指著崔海說道:「他們在暗處玩陰的,要把懷水郡里姓李的全逼死,像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我們會不勝其煩。」 

  崔海連忙表態,「他們不知公子的厲害,定會後悔。」 

  「你們這群人的命不值錢,死上幾百個曾家也不會覺得痛,他們會用更多的金錢驅使更多的人來找我們。」 

  沉吟了一下,他說道:「所以,我們必須直接走到他們面前。」 

  …… 

  …… 

  不管到哪裡,情僧都有一套可讓自己活得舒服的手段,和他比,小胖子顯得稚嫩很多,只知道將恨意放到眼中和嘴裡,不知道想要擊敗敵人的前提是自己一定得天天吃飽飯。 

  所以情僧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三桌豐盛的酒宴,也讓眾人終於可以喝上一口熱乎的好茶,這個舉動讓院里一下有了生氣。 

  王喜兒和李紫月這兩個年輕好看的丫頭沒多久就變得很熟稔,拉著手嘰嘰喳喳地說話,前者還偷偷打聽過李江流的背影,待單純的李紫月告訴她李江流曾經犯過傻病的時候,王喜兒微微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總覺得對方莫不是病又犯了,才帶著曉塘村這些人莫名其妙來了這裡。 

  趁著這個功夫,李江流將自己的身份也和曉塘村的老頭們交代了一些,李大樹是他堅定的擁護者,帶頭表示不管是什麼樣的境地,自己這些人是跟定李江流了,也沒顧金眼向他投去的隱晦眼神。 

  另一邊,李天曉偷偷將情僧拉到了一邊,威脅道:「老大隻有我能叫,你以後只能管我哥叫公子。」 

  對他這種「戀哥」情節有些嚴重的少年,情僧倒是一臉無所謂,心說一個毛頭小子就只知道糾結稱呼,也就在口頭上表示同意,將小胖子樂呵呵打發走了。 

  眾人在吃香喝辣的氣氛中,通過交流理順了各種人脈關係,本來不相關的幾波人迅速以李江流為核心融合在一起,當然,李斬除外,這破院是他在輸掉祖宅後用最後一點積蓄買來的,結果就連最後的窩都被一群「遠房親戚」給佔了,心中自然不痛快,臭著臉站在一邊,心中懷念起以前的紈絝歲月,還有懷念自認佔了他生命二分之一的女人……金玲。 

  月上枝頭,烏鴉鳴叫,這群人湊在一起窮快活。 

  …… 

  …… 

  離小院不遠的夜色下,有兩個身穿夜行人的人,他們躲在黑漆漆的暗處,用閃閃發亮的眼睛打量著小院里的動靜。 

  「是錢水酒樓的飯菜。」聞著裡面傳出的飯香,站得靠前的黑衣人鼻子聳動,「裡面擺了二十多盤菜,飯不知有多少,大概夠三十多個人吃的。」 

  另一個黑衣人點頭道:「那就對了,他們進院時我數過,一共三十一個人,加上之前裡面的廢物李斬和丫頭老頭,一共三十四個人。」 

  這兩人一個叫曾欠,一個叫曾登,都是曾府的管家,此時來窺視院子,自然沒安什麼好心。 

  果然,待曾登將人數數清后,曾欠笑道:「三十多個人,大部分是老弱病殘,我之前看了,除了那個古怪的和尚是個靈士,那群人里最多還有幾個武者,也許洗過髓,但都還未凝聚魂印。你我二人要是現在就闖進去砍殺一通,保管不留活口。」 

  「不可。」曾登心中一直有股忐忑不安的感覺,像是總有一雙眼睛在小院里窺視自己,這種感覺有點像以前在林中偶遇惡狼。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他拍著曾欠的肩頭說道:「不可如此莽撞,老爺這讓咱們來此看看,把人數記好就算完成任務。」 

  「何必如此小心,老爺之所以讓咱們輕點人數,還不是為了之後要把他們殺的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話是如此,但是如果李斬和那些人今晚就死了,官府不用查也知道咱們乾的,必會給老爺增加麻煩,而且那李家曾是懷水郡最為古老的世家之一,如果我們做的太過,太顯眼,也會讓其他世家齒冷,暗中提防咱們,老爺以後做事未免會不順。」 

  「是這麼個道理……」曾登認同的點點頭,轉而問道:「欠哥,你說……老爺要那李家祖宅幹什麼?也不往裡住人,成天空著多白瞎,不如把那宅子改成個大青樓,生意保管不錯。」 

  「和你說過多少次,修鍊者不說要清心寡欲,至少不能天天就想那男女之事,你張口青樓閉口青樓,腦袋裡還有沒有別的。」曾登沒好氣的瞪了曾欠一眼。 

  「得得,我下次注意。」 

  曾登又向小院看了幾眼,看似隨意的說道:「我也不知老爺為何總對這李家祖宅念念不忘,暗中還得罪了幾個同情李家的世家,值嗎?」 

  「值不值不知道,但我可知道老爺也是沒辦法。」曾欠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有一天我不小心看見一個陌生人進了老爺書房,我還以為是刺客,就連忙走到書房門口想將那個陌生人抓出來,可結果你說怎麼的?」 

  「有屁快放。」曾登不耐煩說道。 

  曾欠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將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老爺像是很怕那人,客客氣氣的將主座讓給了那人,還連連答應要早日把李家祖宅里的東西找出來。」 

  「還有這事?」曾登眼神閃爍,「你看清那個陌生人長什麼樣了嗎?」 

  「只看到背影,但我可聽老爺口中提到了赤……啊!你!」曾欠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為他的心口突然插上了一把匕首。 

  曾登緩緩將匕首抽出,對著軟軟倒下的曾欠搖頭道:「老爺說的沒錯,你那天果然在書房門口聽到了一些事……咳,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事,好奇心太重!」 

  他將匕首上的血漬擦乾,又將曾欠的屍體背在身後,在暗處看著小院中正獨自飲酒的年輕人,不解道,「僅是個武者,但怎會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呢?」 

  隨後,他轉身退入濃濃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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