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交易

  郝誌聽得很清楚，那中年男人說，還有的救！

  他幾乎是欣喜若狂地連忙追問，你是說，你真的可以複活她？

  中年男人直起身，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在強光中噴出濃烈的煙霧來，他半靠在車身上，笑著抽煙不說話，急得郝誌上前一步，乞求似的問，你可以幫她嗎？


  他低頭彈了彈煙灰，眼睛忽然向上一翻：“複活她不算很難，但問題是，我為什麽要幫你？”


  郝誌一愣，被對方的問題噎得說不出話來，是啊，他為什麽要幫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呢？

  “你說吧，要我怎麽樣都可以，隻要你能救得了她！”郝誌想起了電視裏被威脅的人總說的那句話。


  “我知道你其實是想用你的能力，修改曆史去挽救她的，不過，你的能力是不是失效了？”


  郝誌默默地點了點頭，對方似乎無所不知，他既然可以調動軍隊，這點情報來源對他來說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根據我的推測，你的能力每次使用之後都要有一段時間的恢複期，在這個時間段以內，你使用不了它，可能是三天五天，也可能十天半個月，這要根據你個人的體力情況決定了，幽靈那家夥就很強大，除非像那天地鐵上的情況之外，他幾乎不需要調整就可以連續使用。”


  “那我可以等能力恢複之後，再回到過去救她？”


  “不，你是救不了她的……”那人幽幽地說了一句。


  啊？郝誌忽然想起，這是幽靈在被警察帶走之前對他喊的話！

  那人看出了郝誌的疑惑，他抽了一口煙，慢慢地向他解釋：曆史，知道嗎？曆史就是過去已經發生了的事，就目前我們的科學理論而言，曆史是不可修改的。


  為什麽不可修改？郝誌忽然想起他回到過去，用樂樂替王琰珂擋子彈那一次，顯然，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知道那件事。


  那人重重地抽了一口煙，耐心地解釋：

  做個簡單的假設吧，這個女孩是在中午12點的時候被殺的，那麽對於處在1點鍾的你來說，她的死是12點時候的曆史，這個很容易理解吧？

  而假如你可以穿越時間回到上午11點救了她，那麽她死的那個12點，就不再是下午1點的過去，而成了你重新所處的11點的未來，雖然12點還沒到，可你的意識裏卻清晰記得，12點的時候她死了，未來本來是不可預見的，卻因為你的穿越，成為了注定發生的未來。


  所以說，即使你擾動了曆史的時間流，讓它發生了改變，這個已經在未來發生過的死亡事件，或者我們稱之為注定的宿命是不會再改變的，她仍然會死，隻是可能會疊加上你返回來的這一個小時，推遲到1點鍾，也可能死於什麽別的原因，所以無論你回到過去多少次……


  你改變的隻能是她當時死的方式，卻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郝誌傻在原地，他迅速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王琰珂被殺，他回到過去，的確改變了她被殺的方式，卻沒有改變她注定被殺的結果，隻是在十幾分鍾以後，她又一次死在了幽靈的手下……


  “你是說，我修改了過去，卻又預設了一個未來，她的死不可避免……”


  “嗯，你可以想想，你未必是最後一個可以穿越時間的人，未來人類的科技一定會超越那個坎兒，可以自由穿越到曆史的任何一個階段，如果那樣的話，我們現在身邊應該還存在恐龍，不是嗎？”那中年男人爽朗地笑起來，“我們現在的生活中沒有遍地跑恐龍，就是未來的人類沒有改變過去的證據！”


  樂樂在背後扯了扯郝誌的衣袖，小聲說：“我看這人好象很奸詐的樣子，會不會是忽悠你啊？”


  郝誌點了點頭，目前來看，他說的都是有道理的，何況也沒有別的辦法可行了，他抬起下巴，目光迎著那人冷冷的注視：“那你要我為你做什麽才肯救她？你既然在這裏等我，自然不是為了給我上科學課的……”


  “哈，聰明，你們幾個……”那人用夾著香煙的手衝著對麵的四個年輕人畫了個圈兒，“包括車裏麵的那個，你們的特異能力對我，或者說，對於這個世界，都有很大的價值，要知道，我這麽些年專注於研究生物工程，想探索的，就是人體的極限，可一直沒有遇到像你們這麽特別的標本，所以，我想你們替我做一個實驗，測試一下你們的能力！”


  實驗？張點點吐了吐舌頭嘀咕著：“真的成了小白鼠了！”


  “當然，危險不是沒有的，坦白說吧，在這場試驗中，你們或許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能活下來……你們可以選擇現在調頭就走，我不會阻攔你們，但是，我可以附帶點禮物，如果你們參加了，我就告訴你們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其中，包括你們所有人為什麽會有特異能力，還有我和幽靈之間的淵源……當然，還有很多你們想都想不到的事。”


  郝誌回過頭去，看了看身後的宋小葭，樂樂和張點點，然後毅然決然地扭回來：“我答應，讓她們走吧！”


  宋小葭一聽就急了，她本來對複活王琰珂不抱任何希望，隻是想讓郝誌嚐試走這一趟，死了這條心就拉倒了，沒想到弄假成真，這次，連他的小命也要搭進去，她一把拉過郝誌的胳膊：“你還沒問什麽實驗就敢答應？回頭把你烤了怎麽辦？”


  哈哈哈哈，我不吃人的！那人顯然被宋小葭的話給逗樂了，笑得煙灰都掉在了地上，轉瞬，表情又嚴肅起來：“不過，我要的是你們全部，少一個，都不算！”


  王樂樂沉吟一下，也挺身從郝誌背後站了出來：“算我一個吧！我不想放棄一個可以救王琰珂的機會！”


  張點點眨了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我對複活誰都沒什麽興趣，不過那個秘密我倒是很想知道，我想知道自己為什麽與眾不同，還有你說的那些其他的秘密，一定也很有趣！”


  宋小葭一看樂樂和點點竟然都搶先答應了，隻好苦笑：“來的時候四個人，總不能我自己開個空車回去吧？”


  哈哈，那就成交了！


  中年男人說著直起身來：“認識一下，我叫林濤！這女孩子的屍體我先帶走冷藏起來，放在這裏是要壞掉的。”林濤安排一聲，兩個士兵拉開跑車的門，把王琰珂的屍體抬了出來，轉移到了另外一輛黑色的皮卡轎車上。


  他客氣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轉頭朝甬道的盡頭走去，把幾個人撇在身後，很快，他就走到了車燈組成的路盡頭，背影眼看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喂？你說的實驗，在哪裏？郝誌衝他喊道。


  “已經開始了，第一個測試，隻要你們能有一個人活著走到我的麵前，就算第一關過了！對手，是我的雇傭兵部下！”


  風中飄來林濤的一句話，與此同時，那些站在皮卡汽車兩邊的士兵們飛快地拉動了槍栓，哢嚓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