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肝膽俱裂
“醫生!你這個瘋子!”術師高聲怒吼,“我命令你,立刻回來!”
“沒用的,醫生天性嗜殺,他這人一動起手來就什麽都不管了,而且他已經把自己耳朵刺聾了,根本聽不到你的命令……不用擔心,醫生雖然衝動,卻並不笨,一個善用聲音攻擊的異能者,能拿一個聾子能怎麽樣?”響尾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那個叫磁線的女孩也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下的一切:“響尾說的或許有道理,異能者的等級隻是實力的一個方麵而已,如果剛好能力模式相克的話,二級能力者戰勝三級甚至以上級別的人也是很常見的……打架嘛,本身就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誰一個不小心,都會被對方幹掉。”
術師不再吭了,他倒不是被二人的話說服了,而是知道自己再喊也沒用,醫生已經自廢聽力,隻有看看結果會如何吧。
醫生嘿嘿冷笑著,雙手五指並攏成兩把鋒利的“手術刀”,他的肌肉和神經都因為注射了“興奮劑”而強大起來,力量倍增,神經反應速度也快過常人幾倍,由於興奮,他的瞳孔開始放大,仔細盯著張點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一步步朝她逼過去。
張點點朝後退了一小步,看著一臉猙獰的醫生,開始滿嘴地飄著片兒湯話,她那囉嗦勁兒一上來嘴就不停:“我跟你說你再不站住我可真就不客氣了,本姑娘雖然生性善良溫柔如水,一貫是掃地怕傷你麻的命愛惜你爸紗罩燈但是你要是非得逼我的話兔子急了還咬手呢,你那倆手是不想要了吧?”
“點兒,沒用的,那家夥聾子一個,你可小心點兒,讓他碰著就完了!”樂樂在一邊兒提醒她。
“唉!”張點點歎息一聲,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本姑娘不義了,她忽然從大背帶褲的口袋裏,扯出一大長串佛珠來,刷拉一抖,一邊數著珠子,一邊輕啟朱唇,口中念念有詞,對著醫生就念叨開了。
醫生快步走向閉目而立的張點點,隻見她唇齒飛揚,卻聽不到半點聲音,於是洋洋得意,腳下也加快了步子。
眼看就走到點點的麵前了,他猛地一揚手準備砍下去,卻忽然感覺一陣頭昏眼花,胸悶氣短,身體裏麵像是開了鍋一樣翻江倒海,雖然聽不到聲音,卻覺得腦海裏像拉響了一個警報似的,震蕩波充斥著整個身體,他強忍兩下,猛地一口鮮血噴出來,染紅了水泥的地麵。
“次聲波攻擊!”響尾暗叫不好,飛快地從隊伍裏衝出去,幾步搶到醫生的身邊,想把他拖起來,可是自己的手剛碰到醫生的胳膊,就覺得腳下一軟,看東西也重影了,像是後腦被人敲了一悶棍似的,眨眼身體就不聽使喚了。
他知道次聲波可以引起內髒共振,要是多在這超強的次聲中待幾秒鍾,恐怕連脾髒什麽的都會破裂,於是隻好趁倒下去的時候,猛地抱住醫生的腰,拚盡最後一點力氣,腳下一蹬地,兩個人抱著翻滾出攻擊區,摔到一邊去了。
點點半閉的眼睛睜開,微微一笑,停下了嘴裏念叨著的話。
樂樂從後麵走過來,輕輕一扯點點的衣角:“你什麽時候學會念咒語了?怎麽把對方都念吐血了?”
點點嘻嘻一樂:“念什麽咒語?我剛剛一直念的還是那句,哇啦哇啦都去死吧……”
樂樂一拍腦門兒:“那你還整個佛珠,我以為你學了什麽巫術呢!”
“這樣不是看起來有氣勢嘛!”點點捂著嘴吃吃笑起來,“裝神弄鬼兒也要搞個全套的啊!”
樂樂徹底無語,點點這個鬼靈精,想法的確很出奇,都到這麽關鍵的時候了,她還有心思玩這個,她轉身對倒在一邊的醫生和響尾揮了揮手:“你們走吧,要不是點點手下留情,你們早已經血濺五步了!”
醫生強掙紮著爬起來,連忙用自己手模仿治療,將自己的聽力恢複了,然後雙手摁在肚子上,治療已經被聲波震裂的肝膽脾肺腎等器官,要不是他有這一手,恐怕就是送到醫院人也都涼透了……
他恢複了一些,又拉起半死不活的響尾,兩個人狼狽地回到自己人的身邊。
術師冷冷地看了醫生一眼:“丟人!”
醫生慚愧地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專心地給響尾治療著傷勢。
“怎麽,誰還要來?”點點雙手一掐腰,霸道地橫在路中間,身後的那些士兵也都感覺來了勁兒,雖然槍沒了,但是也瞬間覺得有了底氣,個個把胸脯挺得幾乎挨著下巴。
“你——?”十人之中有一個矮粗矮粗的男人,個子不高,像個壇子成了精似的,正要說什麽,卻被術師用手擋在了身後,“算了,你不是她的對手的,連她身邊五步都走不到就送命了,這個女孩在三級異能人之中也算是強者,你們幾個的能力必須要接觸對方才能有效,根本無法作戰!”
術師朝磁線使了個眼色,那女孩心領神會,點了點頭,這裏除了術師之外,隻有她高於二級,有可能跟點點一鬥了。
磁線款動碎步,慢慢地走到離點點還有二十步的位置,站住了。
“喲,是個女孩?”點點一笑。
磁線也不答話,也從隨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來,打開蓋子,然後口朝下一倒,竟然掉出一把繡花針來,她扔了瓶子,手心向上輕輕一托,那些掉在地上的針竟然全部跟隨她的動作飄了起來,就圍繞在她的身邊,像一群遊蕩在水中銀色的魚苗。
二十步以外,點點倒是沒看清對方倒了什麽東西出來,離得太遠了,她正好奇,也沒有任何防備,隻見磁線兩根手指向前一揮……
一根銀針脫離“魚群”,劃過一道寒光直刺向張點點,力道大得驚人,幸虧樂樂反應快,伸手推了一把點點,她身體一晃,那根針滑過她的脖子,紮穿後麵站著的一名士兵的胸膛,穿過去,帶著鮮血,當一聲釘在了身後的坦克車的鋼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