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之始 第五十三章 真正的選擇
賭之領域散去，遊星宇環顧四周，看著這一地的狼藉，歎了口氣。“這世間不缺聰明人，多的是讓人做出傻事的東西。”
邁開步子走向那高大的銅像，遊星宇抬頭仰望著銅像的臉許久之後，無奈地笑出聲，“真的是一點都不像。”
“所以，龍牙在哪?”零跟了過來，目光也一同看向了那巨大的銅像。
“就在這裏。”遊星宇敲了敲銅像的腳，聽著回蕩在密室中的嗡鳴聲，“不會有錯。”
“等一下，”就在這時，陸無雙發現了遊星宇話中的問題：“聽你的意思，你也沒見過龍牙？”
“當然沒見過。”遊星宇點了點頭，痛快的承認了。
強忍住自己想去給麵前的少年一拳的衝動，陸無雙眼光慢慢鋒利，“那你怎麽知道，龍牙就在這裏？剛才你說的頭頭是道，結果你自己也沒見過？”
今天已經被耍了一次了，要是再被人耍一次，那自己回到團裏，怕不是要被霸皇活活笑死。
“你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種，在這裏把我殺了，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龍牙。”遊星宇斜眼看向陸無雙，慢條斯理道，“第二種，相信我，在一旁看著就是。”
陸無雙腦海中天人交戰一番後，最後還是選擇舉手投降，“行吧行吧，要是再被耍就當我倒黴，而且還有一個跟我一起被耍的人在，我也不是很虧。”
“我還以為以你的脾氣會直接把我一刀砍了。”遊星宇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不過很快就隱藏了下去。
“開什麽玩笑。這裏可是星界域。”陸無雙抱著自己的寶貝雙刀看著遊星宇，道，“再沒有看清對方所有底牌就出手的人，已經變成這星界域裏的花朵的肥料了。”
“哪怕像你這樣實力的人也是如此？”
“我的實力，比起真正的怪物，可差的太多了。”陸無雙眼睛偷偷瞄向了一旁的零，擺了擺手，意思不言而喻。
聽到這話的零卻沒有什麽太多的反應，好像陸無雙講的全然和自己沒有關係。
“那麽廢話說完了，該做正事了。”遊星宇一指銅像手裏的骰子，“龍牙就在那個裏麵，不過取出來需要一點手法。”
陸無雙馬上會意，整個人直接拔地而起，剛想踩到銅像的身上借力往上攀登的時候，遊星宇的聲音傳來，“要是踩到銅像的話，後果自負啊。”
陸無雙一驚，旋即恍然，這可是賭神的銅像，既然那龍牙在賭神的手裏，要是自己這麽褻瀆神像，那自己怕是走不出這運之星團的群星之府了。
心念電轉間陸無雙拔刀出鞘，在空中直接是以鞘為落腳點，用力一蹬，身形再度拔高一截，再度如法炮製一次之後，陸無雙便來到了銅像的手前，接著刀柄一轉，“咚咚”兩聲，那大約兩米見方的銅骰子就從賭神的手裏被陸無雙用刀把給打落了下來。
同時借著撞擊骰子的反作用力，陸無雙也是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了地上，剛要找自己掉在地上的刀鞘時，一隻素淨白皙的手握著一對刀鞘遞了過來。陸無雙見狀，也是謝過零之後，收刀回鞘。看著被自己打落下來的兩個骰子，喃喃道，“這就是混沌龍帝的龍牙嘛？”
“如果你問的是骰子，那麽回答自然是否定的。”遊星宇蹲在地上，右手輕輕撫摸著地上的兩顆骰子，像是在撫摸著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保存的很好，看起來這些年，這個星團倒是有在遵守約定，這點上倒是還不錯。”
陸無雙看著遊星宇的眼神，一時間有些恍惚。
那雙眼睛裏清澈而又滄桑，那其中所含的情感有如大海一般深沉
，又如群星璀璨一般絢麗，陸無雙看著那雙眼睛，他甚至開始懷疑，擁有這樣雙眼的人，他真的真的，隻是一個沒有成年的男孩嘛？如果這時候遊星宇告訴他自己輪回轉世了好幾次，恐怕陸無雙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但是遊星宇那樣複雜的眼神僅僅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了。仔仔細細的摸完這兩個骰子之後，站起身來，看向身後已經恢複過來的布輝柏三兄妹，“按照規矩，拿出來的這龍牙任我處置，你們應該沒有意見吧。”
“我三人輸的這麽徹底，大人現在又何必再問。”布徽魁看著那兩顆骰子，一時間有些恍惚。但是還是強撐笑容，回答了遊星宇。
少年點了點頭，衝著陸無雙伸出手。“金幣。”
陸無雙傻了，“什麽？什麽金幣？”
“你還想不想看龍牙？”遊星宇眉毛一揚，“想就快掏。”
“不是，我身上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陸無雙哭笑不得地道，“星界域裏麵，錢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了。就算我帶著錢，那也肯定不是金幣啊。”
“這樣啊，沒有關係，因為我有。”遊星宇收回手，從兜裏掏出金幣。陸無雙臉色一僵，“你自己有，為什麽還要用我的？”
“因為這是引子，丟進去，就拿不回來的。”遊星宇守財奴一般的發言讓陸無雙絕倒，“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
“跟你們這種護域十星團的人不同，像我這樣的家夥在星界域可是有了上頓沒下頓，所以哪怕是一個子兒也要珍惜。”
出了這裏你能在星界域活多久還不知道呢。陸無雙隻得在心中抱怨，嘴上卻是沒敢說出口。
大拇指挑起金幣後又用手掌接住，遊星宇把玩著金幣，目光遊移，“你選一個。”
“我來選嘛？”對上遊星宇的目光，零問道。
“二分之一的機會，選對了龍牙就會出來，選錯了，這兩個骰子就是同時碎裂，龍牙就會消失，在世間化作另外的東西存在。”遊星宇看向這兩個骰子，無奈道，“賭神的把戲，最後的最後也是這樣。不去賭一把，是不會知道結果的。”
零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遊星宇身後布輝柏三人，布輝柏清了清嗓子，道：“他說的沒錯，這一點我們可以用我們的神格作為擔保。”
“那既然這樣，為什麽你不自己來，以你的實力，猜中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你不是之前說過，如果我拿不到這龍牙，那麽你會親自動手來取嘛？現在機會就在你眼前，你猜對了，龍牙就是你的了。很簡單。”
聽到遊星宇的解釋，零皺了皺眉，“不負責任的男人。”
少女一副不滿的模樣被少年盡收眼底，遊星宇聳聳肩，“我記得我說過，我隻是被人所迫，才來這個鬼地方的。所以這龍牙我就算不拿，也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它難道，不是你的東西嘛？”零的一句話，瞬間讓整個場麵陷入了冰點。陸無雙的臉色也緩緩嚴肅，原本對遊星宇還帶有的那最後一點輕視，也消失的無隱無蹤了。
是的，如果遊星宇是這樣的身份的話，那麽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麽他看起來沒有神力，為什麽他能夠在別人的賭之領域連戰連勝，為什麽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那種淡淡的危機感。
如果他是——混沌龍帝的傳承者的話。
“我的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遊星宇的臉上沒有絲毫動搖，“如果我真是你想的那樣，恐怕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星界域的規矩，雖然這是剛才陸無雙告訴我的，但是
大概的情況，這些天我已經看出來了。”
“自己想想，要我是混沌龍帝，被你知道了身份，你現在還活的下來嘛？”
零沉默了一會，看著遊星宇，“我覺得我活的下來。”
“那就算你活的下來，你有信心想現在這樣毫發無傷的站在這裏？你確定？”
零又一次沉默了，但是這一次的沉默卻是格外的久。
陸無雙見零閉口不語，心下也是明白。剛才零一定是拿著自己星團的團長做了一下參照，才說出的那番話，而現在的沉默也同樣如此：要是真的打起來，零確實可以在那血櫻竹手上活下來，但是就算活下來了，恐怕自己這具身體也不可能保持完整了。
“好好想想，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來到了這裏，來到了這運之星團的群星之府。”遊星宇看著零那雙空洞的眸子，“問問你自己的心，如果，你真的有這樣的東西的話。不要找再找什麽借口，我隻想要聽實話。說謊，你是瞞不住我的。”
“我，為什麽，來這裏？”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感受著體內心髒
安靜有力的跳動，零呢喃道。
一直作為血櫻竹的影子，作為人偶的自己，又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僅僅是因為跟遊星宇見了一麵？不，不是的。也許這隻是一個借口。真正的目的，恐怕在知道了龍牙出世的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知道了。
“我，想要龍牙！”零的眼中發出了之前從未有過的亮光，“把龍牙，交給我！”
“早就這麽說，不就得了。”遊星宇歎了一口氣，手中金幣丟向了零。“拿著金幣到你選的骰子麵前，在任意一個點數上敲三下就可以了。”
“哦，對了，忘記說一點，就算選對骰子，也要選對點數。如果選錯點數，龍牙也一樣會消失。”
“你知道的可真是清楚啊。”陸無雙嘖嘖稱奇，“明明連龍牙的樣子都沒見過。”
“沒吃過豬肉，但看過豬跑。知道這個道理不？”遊星宇看著零走向骰子，眼中星河閃動起來，“選吧，相信你自己。”
“不用你多說，我也知道。”零的話還是那樣的不留情麵，但是不知為何，那聲音卻柔軟了下來，還有這一絲，莫名的喜悅。
捏著金幣在骰子周圍慢慢的走動著，零看著這兩顆骰子，銅鑄的骰子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出來的東西，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出有任何的區別，哪怕用神力去查探，所得到的結果也隻是普普通通的實心銅塊而已，裏麵並沒有藏著東西空間。
回想起遊星宇之前難以形容的眼神和他剛才所說的話。零的腳步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那賭神的麵孔。
賭神的目光依舊淩厲，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零的眼中，那將天地把玩在掌心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寂寞和惆悵，但同時，又藏著一點點溫柔。
“你到底，在看什麽呢？”零問著銅像，也在問著自己。
銅像自然不會回答她，但是在這一片的靜默中，零仿佛已經看到了答案。
轉身一掌拍在左邊的骰子上，力量帶著骰子翻滾了兩下，露出了原本被壓在底下的一點。零捏著金幣的一邊，輕輕地，輕輕地敲打在了這一點的凹坑處。
“叮，叮，叮。”
三聲清脆的響聲之後，零麵前的骰子發出一陣炫目的青光，緩緩懸浮而起。那之前再假冒龍牙上感受到的那股無邊無際，尊貴莊嚴的威壓再度散發出來。
看著那懸空的骰子，遊星宇眼中的星河躍動，最後變成了一條巨龍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終於，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