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之始 第二十二章 大失所望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之間那運之星團的七日之限已經來到了最後一天。並且自從零成為第一個擁有過億籌碼的人之後，那懸掛於頂的水晶板上的人員名單也局部趨於穩定，偶爾有幾個異軍突起的黑馬搶下前十的末尾名額後，並沒能夠延續一黑到底的奇跡，沒過多久便是被再度擠了下去。
但令人稍微略感意外的是，零在籌碼過億之後便再沒有在賭鬥的擂台上出現過了。以至於她目前的排名也是處在一個相對比較中下遊的位置，在第七，第八名之間浮動。讓不少企圖再一睹其風采的人都感到可惜。
在看台後麵的一處貴賓級別的休息室中，工藝品般的少女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捧香茗，透過玻璃向外看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但從那淡漠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中，沒有人知道她的目光會停留在哪裏。
而她的身旁，鵝黃衣服的少女如同小貓一般蜷縮在零的身邊，枕著零的大腿低低的夢囈著，仿佛在做著美夢。如山一般厚重的鐵塔巨漢畢恭畢敬的立於零的身後一側。沉默著一言不發，宛如一尊巨大的石像。
包間內出奇的安靜，除了零腿邊少女的嘟囔之外，便再無聲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抖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方才打破了這份寧靜。
“姐，還有多久結束啊，我都快無聊死了。”整理完自己的儀容後，少女眨巴眨巴大眼睛，抱住了放下茶的零，搖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們現在出去玩吧？”
“這地方，並不好玩。”零摸了摸陸的頭，眼睛依舊看著遠處，“你說呢？伍？”
“大姐所言極是。”鐵塔般的壯漢低沉的聲音響起，陸頓時柳眉倒數，轉身就指著巨漢說道，“伍哥你什麽意思？之前沒見到零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我說出去玩的時候，你可都是同意的！”
“大姐在場，自然是大姐說了算。”伍笑道，“況且我們的籌碼已然足夠，再出手未必過於顯眼。”
“能在陸無雙手下走過十招卻毫發無傷的你，已經夠鮮豔了。”零的下一句話讓巨漢神情一僵，旋即搖了搖頭，臉色略帶些凝重，“毫發無傷是太抬舉我了，不過是些皮外傷而已，況且我跟他約下的也隻有十招，畢竟若是再打下去，不拿點底牌是不會有結果的。星界域果真是藏龍臥虎，我自以為在帝國境內都鮮有敵手，沒想到一來到這裏就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強者壓製的毫無脾氣。實在是有失塔主的臉麵。”
盡管每天隻打兩場，憑借著吸引人眼球的體型跟連戰連勝的勢頭，巨漢終究還是在今天早上被那陸無雙抓了個正著。盡管有意避開眼目的伍並不想跟眼前之人扯上關係，奈何對方拋出五百萬籌碼一招的天價。再三衡量之後，伍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賭鬥，兩人在那最大的擂台上過了十招，雖然全程陸無雙始終壓製著伍，可是從結果上來看，並沒有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你是戰爭機器，出來當保鏢去跟別人一對一，並不適合你。”零看了一眼目光躲躲閃閃的陸，歎了口氣。自家人知
道自家事，塔主手下的棋子除了自己之外，勉強能夠出來拋頭露麵的，也隻有麵前的這兩人了。
“那零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什麽時候能夠回來啊，你不在那些白癡們誰也不服誰，整天都在打打殺殺的，我連睡覺都睡不好了。”陸抬頭望向零那精致無瑕的容顏，眼中流露著深深的癡迷，“要是你回來了，就能讓他們安分下來了。”
零搖了搖頭，“小陸，我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大概。”
“為什麽？”陸突然焦急了起來，“你要是不回去，那‘處刑之間’可就群龍無首了！”
“壹那家夥不是還在嘛，以他的手腕，還會擺不平其他人？”零看出了陸眼中真實的目的，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少來騙我，你隻是單純的想讓我回去罷了，隻是，塔主交給我的任務，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而且，這四年裏，我也遇見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之前從沒有看過的事情，有了。。。不能丟下的人，所以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恕我直言，大姐，就算如此，你也應該回來一趟，”伍出聲道，“你也清楚就算是以星界域的地大物博，自己身上所留下的傷依舊隻有命運帝國，命運塔的塔主才有辦法解決，這四年過去，大姐能夠站在這星界域的姐姐，相比不可能是毫發無傷，今日一看更是如此，以我的眼力來看，恐怕大姐你若是執意要留在這裏，那麽你的身體，最多最多也隻能在堅持兩周左右了。”
“這次我們來星界域，除了這龍牙之外，叫大姐回去，也是目的之一。所以大姐，看在陸妹的份上，你也是時候回。。。”
可是伍的話，並沒有說完。
零那美麗空洞的眼眸盯住他的一瞬間，伍就驚恐的發現，自己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了一般，再也不能移動半分。哪怕是開合一下嘴巴，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伍，我記得你以前，可沒有這麽多嘴啊?”零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平淡，“什麽話該說不該說，什麽事情該做不該做，是不是需要我重新教你？”
包間內的溫度一點一點的降低，伍的瞳孔開始不由自主的收縮，作為命運帝國邊境以製造恐怖跟血腥著稱的戰爭機器，在零散發的殺氣麵前居然隻能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比冰還冷，比刃還利，無處不在又不無孔不入，充滿威壓卻又沒有一絲感情，那直擊神格深處的強烈殺氣，讓伍引以為豪的身體跟精神顯得那麽不堪一擊。一旁的陸輕輕的呼氣，看著呼出的氣體轉瞬化為白霧，知趣的縮回了零的腿邊，閉上眼睛沒有吭聲。她清楚，自己的大姐要是真的動怒起來，眼前的伍早就被拆成肉塊了。現在隻是對觸及黴頭的伍稍加懲戒而已。
作為塔主最寵愛的人偶，零擁有著針對“處刑之間”其他所有成員的手段，然而即便如此，零在沒有動用這些手段的情況下，依舊是把其他人打的服服帖帖的本事。這也是塔主選擇獨自放任零在星界域的原因。
哪怕在星界域這等充滿變數的地方，你也能在沒有帝國援助的情況下活個三，五年吧。
跟其他家夥不同，你作為武器的資質太差了——畢竟是失敗品。要是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再過個幾年，恐怕你就要被那幫家夥超過去了吧，哪怕我給了你這麽多東西。最後的最後，你也隻能淪為他們的磨刀石。
去星界域完成你的任務吧，想清楚你到底是什麽東西之後，再回來。
這是在零第一次踏入塔外的時候，塔主當著“處刑之間”所有人的麵對她說的話。當時的他們並不能理解，哪怕所有人一起上都不能戰勝的零，會被塔主如此評價之後，用這種看上去“掃地出門”的方式，給趕出了命運帝國。
然而四年過去，哪怕已經清楚此時零的狀態早已不複當年，身體甚至有著不能修複的傷。自己的實力也有著飛躍式的暴漲，伍陸兩人依舊發現，自己在零的麵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她依舊是塔主手上最完美的殺戮人偶。她的強大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有過一絲動搖！
在這樣靜靜對峙了許久後，零緩緩閉上眼睛，束縛住伍的殺氣也隨之消失，巨漢竟是“撲通”一聲直接癱軟在地，身上的汗水如同噴泉一般冒出，將衣服浸了個透。看著嘴裏大口大口喘氣的伍，零沒有再去看他，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陸。
“讓你來取這龍牙，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如果塔主的目的真是龍牙，那應該讓肆弟跟你一起，而不是伍才是。肆的能力跟你配合，可比伍單打獨鬥要好太多了。”
“老肆那個傻子，我才不要跟他一起組隊呢！”陸嘟著嘴，哼了一聲。零的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點了點陸小巧的瑤鼻，“幾年不見，本事大了？以前你還是肆哥肆哥的叫呢，現在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姐你笑我!”陸聞言俏臉變得通紅，伸手便向零錘去，兩女鬧了一會兒後，零又望了一眼水晶板，歎了口氣，對著伍陸二人道，“時候不早了，如果你們真要龍牙，那我不會插手，看你們本事。多餘的事情，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伍陸二人點頭，沒有再做停留，起身便是直接離開了。包間又再度恢複了平靜。重新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後，看著嫋嫋升起的蒸汽，零的眼中透露著一絲失望。
距離截止還有十分鍾不到的時間了，不論是兩千萬也好，還是水晶板上的名字也好，關於那個少年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仿佛這個人也如同賭場中那些自甘墮落的凡人一般，隨波逐流，迷失自我去了。
零的胸口一陣發緊，像是有什麽東西積蓄在身體內想要爆發出來的，這是之前不論在帝國還是在星團，都從沒有過的體驗。輕輕捂住胸口，深吸口氣，零閉上眼，開始靜靜的等待起來。
如果那個少年真的讓人大失所望的話，也許自己就不得不在帝國跟星界域直接做出選擇了，這樣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零如同老僧入定般陷入了沉寂，擂台上的賭鬥也基本告一段落，所有人都望著那個水晶板，開始靜靜等待那個瞬間。
而就在距離截止時間還有三分鍾的時候，包間的大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