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服軟

  兩人扭頭看去，只見墨非凡的臉上，確實有些不對勁。


  難不成，要露餡？

  這個念頭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同時打了個寒顫。這才是秋天，周身卻感覺到了臘月寒冬的冷意。


  二人屏住呼吸，小心注意墨非凡的一舉一動。


  果然，墨非凡先是緩步走到櫃檯邊上，隨後重重一合那箱子，厲聲說道：「你們到底要忽悠我到什麼時候？」


  胖子全身一顫，被墨非凡的氣勢嚇得退後半步，隨即假裝糊塗道：「凡……凡哥，你說什麼呢，什麼忽悠啊，我聽不懂啊。」


  墨非凡背過身來，盯著胖子說道：「你說這東西是從一個傻子農民的手裡，收上來的？」


  胖子支支吾吾道：「是……是啊。」


  「那我問你，你們在哪裡收的？坐的什麼車過去的？幾點到的？誰引薦你們過去的，不準猶豫，快說！」墨非凡連珠炮似的，接連拋出三四個問題。一下子，就把胖子問懵了。


  本來，他是準備了一套說辭的，回答這些問題並不難。


  可是，墨非凡的目光太犀利了，好像一下子能夠看透人的隱秘心思。所有的秘密，在他眼前，都算不得什麼秘密。


  也不知道咋回事，胖子立時感覺自己的喉嚨里好像塞了一團雞毛，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憋得他一張胖臉漲紅成豬肝色。


  隨即，墨非凡又一甩頭，重重問東偉：「他回答不出來，你來回答!」


  東偉的定力，還不如胖子呢。在墨非凡全身強大氣場的威懾下，他甚至不敢直視墨非凡的目光，只好低著頭，不斷地玩弄自己的手指頭。


  看到這裡，蘇轍一下子就明白了，敢情這些東西不是他們收上來的。


  既然不是正道上來的，那只有一個可能。這些東西，是撈偏門上來的。也就是說，胖子和東偉很有可能是通過盜墓等手段，獲取到這些東西的。


  再聯想到胖子和東偉前段時間同時請了兩天假，真相登時昭然若揭了。蘇轍可以篤定，這兩人肯定是倒斗去了。這還不是他覺得最詫異的，最詫異的是，他們在哪裡找到的墓，居然能夠一下子弄出這麼多東西。


  如果這時候墨非凡不在，他肯定會好好問問他們。但是，現在的氣氛，明顯不適合問這個。要知道，墨非凡曾經說過，不準玉海緣的人出去盜墓，也不準做冥器的生意。


  本來，墨非凡還只是猜測。看到他們的反應后，一下子全明白了。


  他慢慢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說道：「還不老實交代么？」


  胖子猶豫了半天，最後也沒敢說出來。


  倒是東偉，見這種情況，再瞞也瞞不住了，思考良久，終於坦白交代：「.……這個.……這個，確實不是我們收的，是我們在一座將軍墓里挖到的。本來想直接跟凡哥說，怕凡哥你生氣……所以就……」


  墨非凡：「所以，所以就找了這麼個由頭。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們倒斗嗎，因為我不想讓你們在這一行越陷越深。不單單是地面上jc會找你們的麻煩，地底下也是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


  「凡哥，我們也是看你為了錢著急。你又不肯找歐陽小姐他們借，我們只能鋌而走險。如果要罰，儘管罰我吧。但是，我要說，我一點也不後悔。」胖子越說越激動，最後居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看到他跪下了，東偉也跪下了：「凡哥，我也有錯，也罰我吧。」


  好傢夥，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對著一個同輩人下跪。如果不是愧疚，就是絕對的尊重。


  顯然，這種情況，是兩者都有的。


  「凡哥，你也別怪他們了。兄弟們看到你每天那麼焦慮，也是心疼。你年紀輕輕，不但要操持兩家店，還要修習自己的學業，又得照顧那些女孩子們，你壓力太大了，兄弟們也是想替你分憂。可能方法有些不對，但是，出發點是好的。我覺得，他們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店長蘇轍見到這副架勢，連忙在一邊給他們兩邊修台階。


  墨非凡也沒想到他們會跪在自己跟前，連忙起身，將他們扶起來：「好了好了，我又不是說非得罰你們。就是讓你們下次不要這麼魯莽，萬一你們折在墓裡面，我豈不是痛失兩個好兄弟。好了，好了，這件事也怪我，是我給自己，也給你們太大的壓力了。都起來吧。」


  本來，墨非凡是有些生氣，生氣他們胡作非為，做事不跟自己打招呼。


  但是，被他們這一跪，他一下子就驚醒了。如果要說主要責任人，那應該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野心太大，非得一口氣吃掉鴻運樓的場子，這兩位兄弟犯得著這麼孤身翻險么。他的火氣，一下子全都消了，全都煙消雲散了。


  聽墨非凡的語氣，一下子緩和許多。胖子和東偉心裡好像忽然亮起了一盞燈，他們慢慢直起身子，試探性地問道：「凡哥，你真不生氣了？」


  墨非凡如是說道：「生氣還是有點生氣的，不過，不是對你們，而是對我自己。算了算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別犯了。為了錢財去盜墓，實在是不很不值當，也太危險了。」


  墨非凡的言外之意，如果不是為了錢，那還可以考慮考慮。


  胖子哪裡聽得懂后一重意思，一聽墨非凡不生他的氣了，一蹦老高，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以後絕對不去為了錢下地。


  說完，兩個人又是給墨非凡倒茶，點煙，捶肩膀，溜須拍馬的樣子，讓人看了又好氣又好笑。


  過了挺長時間，胖子才又接著說道：「這些東西，至少值一千兩百萬。咱們這一次拿下鴻運樓，是勢在必得了。」


  誰知，墨非凡聽完，卻搖了搖頭：「不行，這些東西還不能動。」


  「啊？凡哥總不會打算讓我們還回去，或者上交給國家吧？」胖子的臉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他跟東偉用命換來的。


  如果要讓他們還回去，那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墨非凡搖了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