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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竟然還有這等好事

  跟衡陽城中的風雨大作不同,秘境之中無風也無雨,但此刻的情形卻比任何一場風雨都要激烈和刺激。


  當雲落衝出東邊的院落,剛好看到鄭念夕努力朝著正殿後方奔跑的身影,一把將其扯進懷中,抱著她瞬間消失在正殿的樓宇中。


  時聖和齊紫衣朝著信號煙花升起的西麵衝去,發現空無一人之後,才驚覺中計。


  幸虧鄭念夕聰明,明白雲落讓她在原地拉響信號煙花的意思。


  二人沒有遲疑,轉身朝著正殿方向追了過去。


  在經過正殿時,二人看見閉目盤坐在祝融雕像腳下的鄭惜朝,嘴角勾起一道不屑的冷笑,衝入了正殿的後方。


  正殿方向,一共三重地界,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正殿,正殿背後是一處小山,山上有亭,而在山的背麵,就是這秘境之中唯一的一處有水的地方。


  如果它能夠被稱之為水的話。


  雲落神色黯然地站著,看著飛速接近的時聖和齊紫衣。


  鄭念夕站在他身後,手中拿著一件火紅的長衫,麵色潮紅一片。


  在二人的身後,是沸騰了千年之久的岩漿,鮮紅一片,熱氣蒸騰。


  時聖冷冷道:“無非早死晚死而已,能逃哪兒去。”


  對時聖而言,雲落是他的夢魘,將他從高高的雲端一劍斬落,經曆了人生最淒慘的一段時光。所以他才會不顧驕傲,選擇與齊紫衣聯手,也要將雲落徹底殺死。


  至於齊紫衣,他的表現就很耐人尋味了,傳承他說不要,雲落也跟他素無仇怨,可偏偏他就好像鐵了心地要與時聖一起殺了雲落。


  感覺像一根攪屎棍?


  雲落苦笑過後,咬牙道:“我還有選擇。”


  齊紫衣輕笑一聲,“去跟那位得了傳承的負心人求救?”


  二人其實並不會太擔心這個,沒有什麽傳承可以讓一個普通少年一瞬間成為大修士的,那少年最多就是有些之前祝融虛影傳下的保命手段,或者一擊之力而已。


  雲落平靜道:“我可以選擇不死在你們手裏!”


  說罷轉身從鄭念夕手中拿起長衫將二人迅速一裹,縱身躍向了岩漿池中。


  時聖和齊紫衣阻攔不及,看著一抹紅色墜向岩漿池,目瞪口呆,對雲落的決絕感到十分震撼。


  雲落低頭看著懷裏的鄭念夕,柔聲道:“怕嗎?”


  發絲在炎熱的炙烤下已經微微卷起,在死亡的陰影已經完全籠罩著自己的時候,鄭念夕將頭輕輕貼向雲落的胸口,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輕輕說了句,“不怕。”


  “砰”地一聲,二人墜入岩漿,再無蹤影。


  齊紫衣喃喃道:“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時聖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他就是雲落。”


  齊紫衣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張傳遍

  全國的詔令,生擒此人可封王的許諾在王朝境內幾乎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看著重新沸騰,不見二人絲毫蹤跡的岩漿池,似乎有一頂王冠也融化在其中。


  輕輕一歎,轉身離去。


  似乎沒了雲落,兩人的結盟也自然瓦解。


  天庭之上,眾仙驚呼出聲的,正是剛才雲落帶著鄭念夕投入岩漿的一幕。


  有些仙人看向景玉衡的眼神都有些揶揄,十幾年前死了一個,如今又死一個?

  也有些暗地裏長舒一口氣,這個少年從之前以一敵二的表現來看,如果能成長起來,恐怕又是一個景玉衡,早點死了才好。


  更細心些的,正琢磨著那少年逃離時那奇怪地一劍,狐疑地看向景玉衡,莫非這個殺才還有什麽壓箱底的招數沒用出來過?


  景玉衡看著那些遮遮掩掩的目光,一聲冷哼。


  有個膽大的仙人,看著沉默不語的火神,鼓起勇氣哼了一聲,“任你在天庭之中嘚瑟,你那傳人可是已經涼了!”


  隻要有人敢開口,就不乏有人敢附和。


  立即就又有聲音笑著道:“那恐怕不會涼,熱化了吧。”


  隨即響起一陣哄笑,場中頓時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景玉衡看著周圍還一些若有所思或者淡定自如的仙人,又瞥了一眼那幾個笑作一團得意忘形的,他歎了口氣,“幸好天庭之中不全是你們這樣的蠢貨,還有這麽多明事理的同道,還有火神這樣的天仙大能,否則我都要懷疑我飛升上來幹啥了。”


  跟景玉衡不對付的那幾個仙人嘴角冷笑,死鴨子嘴硬,你再怎麽故作淡定,也改變不了事實。


  景玉衡伸出一指,嚇得那幾個人往後一退,怎麽,你還敢當著火神殺人,哦不,殺仙不成?


  “你們啊,要不是生在了當年天帝火神等天仙大能開辟天庭的好時候,就憑這蠢勁都不配站在天庭之上。”


  “你!”一言既出,惹得那幾人滿臉漲紅。


  景玉衡冷哼一聲,“你什麽你!我什麽我!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一位仙人實在忍不住了,“景玉衡!你仗著劍術高、劍意強,實在太過無禮,尤其是當著火神的麵,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來,老夫跟你沒完!”


  景玉衡麵色古怪,居然笑著看向那幾人,“口口聲聲喊著火神火神,你們就不知道火神還有個神位?”


  一語驚醒場中人,眾仙這才反應過來,望向火神。


  不是眾人無知,而是火神的際遇太過離奇,這兩個神位又完全不搭,所以平日裏壓根就沒想起這回事兒來。


  當年祝融因為立下大功,在衡山封正,因衡山地處南方,南方屬火,祝融又極善於用火,因火立下大功,故為火神,又因火之本在水,便

  又令祝融兼領南海水神之責。


  故而這天地間就有了:

  火神祝融;


  南海水神祝融。


  那邊一位仙人猶不死心,“就算火神還有水神神位,你那傳承弟子也死在這岩漿池中了。”


  景玉衡瞥了他一眼,幹脆懶得搭理這種蠢貨。


  一位同來的真仙突然想到了什麽,聲音都有些發顫,看著祝融,“火神,莫非這岩漿池底便是您南海水神神位傳承所在?”


  祝融紅發飛揚,神色平靜,頭也不抬,隻默默盯著秘境之中,輕輕說了個,“是。”


  那幫剛才還出言嘲諷景玉衡的真仙們瞬間臉色煞白。


  場中又有人問,“火神,記得南海水神的仙格好像還沒被取走?”


  當祝融再次平靜回答,“是。”


  場中瞬間沸騰,響起嗡嗡的交談聲。


  有些人看著景玉衡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似乎又想起了漫長的歲月中,被景玉衡隨意支配的恐懼。


  景玉衡哈哈一笑,朝著祝融深深一拜,“火神,玉衡告退。”


  祝融朝他點點頭。


  景玉衡路過那幾位時,冷冷丟下一句,“記住,劍修是直來直往,不是沒長腦子。”


  揚長而去。


  祝融看著景玉衡的身影沉默良久,他不會認為一向行事清高簡單的景玉衡,隻是來這兒耀武揚威一番,跟一幫敵對仙人打打嘴炮,甚至不惜冒犯自己。


  這其中的關節,值得好好思量。


  隻有傻子才會以為這天庭之內,一片祥和。


  想到這兒,祝融的微微抬頭,看著那幾個剛才跟景玉衡起衝突的真仙,這些該不會真是傻子吧?


  他無語地微微搖頭,繼續低頭掌觀山河。


  鄭念夕的心一直跳得飛快,聽見耳畔傳來另一個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閉起雙目,似要與他合一。


  感受著越來越逼人的熱浪,已經從炙熱轉為了烘烤,她心裏想著,就這樣與他死在一起,似乎也不錯。


  少女心事就是如此迷人,有時的千山萬水都抵不過微微一瞥,心中的某個念頭就會像瘋長的草,去迎接想象的春天。


  雲落自然不知道懷中少女此刻還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他心裏隻是還在忐忑著,蕭兄啊,你可別騙我。


  若是蕭雨跟他說你進去之後就跳進那個岩漿池,除非雲落是傻子才會信。


  可是前麵一係列的東西,都證明了蕭雨所言的正確,鄭惜朝真的拿了傳承,鄭念夕也真的找到了火浣衣,更何況還有時聖的齊紫衣的窮追猛趕,讓雲落既願意賭這一把,也不得不賭這一把。


  而當兩人裹著火浣衣墜入岩漿池中,在一陣鑽心的燒燙中,雲落眼前一黑,失去意識之前,他最後一個念頭是,蕭雨,你大爺的!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


  雲落悠悠醒轉,鄭念夕還在他的懷中安睡,兩人現在的形象,就如同一對如膠似漆的夫婦在床上裹著被子相擁而眠。


  雲落心中默念,陸姑娘,事急從權,我可沒別的心思啊。


  一這麽想著,似乎對麵的嬌軀似乎又更玲瓏了些,嚇得雲落趕緊將身上火浣衣一扯,站了起來。


  他先是摸了摸之前感受到燒燙的地方,奇怪的是卻沒有一點傷痕,甚至連之前被時聖和齊紫衣打出的傷勢都已恢複如常。


  他好奇地看向四周,林木蔥鬱,靈氣濃厚,身前是一片茫茫白霧,而身後有一大片建築。


  正要細細打量,鄭念夕也緩緩醒來,她先是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當發現雲落的身影後,才長處一口氣,起身拎起火浣衣,笑著喊了聲,“淩大哥。”


  聲音軟糯,眉眼彎彎。


  雲落心中一顫,生出些許不妙之感,強笑道:“你醒啦?”


  鄭念夕點點頭,看著四周,“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雲落抬起頭,看著二人頭上,“這裏有塊牌坊。”


  二人頭上,是一個三間四柱衝天式的石牌坊,上麵刻有四個大字,“海不揚波。”


  鄭念夕的眼神從茫然,漸漸凝聚,最終化成震驚。


  她驚呼出聲,“這地方我來過!”


  雲落大喜,“你來過?這是哪兒?”


  鄭念夕看著雲落興奮的神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雲落:“.……”


  鄭念夕急忙道:“我以前做夢的時候來過,還經常來,我記得這個牌坊,這裏好像是什麽南海神廟。”


  “南海神廟?”雲落反複念叨了幾遍,自己不是跳入了火神祝融秘境的岩漿池中嗎?怎麽會到什麽南海神廟中來?水火不容,這是天下至理啊。


  鄭念夕看著雲落疑惑的眼神,一把抓起他的手,“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這兒我熟得很。”


  雲落欲言又止,隻好被她拉著朝前走去,站在背後,看不見鄭念夕自鳴得意的眼神和微微發紅的耳根。


  祝融峰頂,蕭雨心中一動,抬頭望著重新出現的陽光,麵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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