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姦猾袁術
「這袁術偏安一隅,坐下城池不過數十而已,算哪門子天子。但是這架子卻是不小。」陳勝認得這是金根車,旁邊周倉眼力也不小,居然也認得,頗有幾分不屑道。
「袁公路野心不小,但能力不行。後輩者如孫策,都能跨有江東,而他卻只能在這淮南稱王稱霸。實在沒了能力,只能稱帝,嘗一嘗這做皇帝的滋味。沒辦法。」陳勝卻是笑道。
真是有幾分同情這一位袁公路,志大才疏,說的就是這人了。可憐。
陳勝與貼身近將論袁術,麾下親兵護衛卻是不敢『插』口,各自挺胸昂首,保持威儀。
因而,這氣氛還是相當嚴謹。另一邊,對面袁術的金根車行到了距離陳勝足有百丈的時候,停了下來。[
片刻后,金根車上有了動靜了。
卻見一人從金根車上走了下來,這人看不清相貌,但是頭戴十二旒冕冠,身著大袖冕服,足踏舄履,氣勢非常。
這人下了金根車之後,又翻身上馬,在幾名騎士的簇擁下,策馬而來。
「走。」陳勝見此朝著周倉呼喝了一聲,駕馭黃龍馬也是迎了上去。
「諾。」周倉應諾了一聲,緊跟了過去。
「可是袁公在前?」靠近之後,陳勝才看清楚了袁術,只見袁術四十歲左右,相貌非常好,眼神也很柔和,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歷史上作惡多端,窮凶極惡的傢伙。打量了片刻后,陳勝舉拳,稱袁公。
周倉勒馬而立,在旁警戒,並不行禮。
對面的人自然就是袁術了。袁術其實也趁著這功夫打量了一番陳勝。
「正是我。」袁術再打量了陳勝片刻之後,笑著還禮道。
隨即,袁術感嘆道:「傳聞將軍雖然年輕,但卻是氣吞萬里。今日一見,果名不虛傳。」一席話,卻是發自肺腑。
袁術為陳勝的年輕,朝氣蓬勃而艷羨。
其實周倉笑袁術偏安一隅,卻稱皇帝。這個道理,袁術也是知道的。但正如陳勝所說。袁術已經年紀大了,又志大才疏。
沒幾年好活了,乾脆就是自暴自棄,稱了皇帝。
嘗一嘗這皇帝老兒的位置,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這就是袁術目前的想法。因為這個想法,袁術最害怕的就是被剝奪現在的一切。袁術的最低底線,就是在有生之年,將這個皇帝的位置坐完。
等他雙腿一蹬,死了之後,就不管這天下是誰的了。
所以,袁術才發出了這一聲感嘆。
「袁公過譽了。若真能氣吞萬里,何以只偏在宛城,而多方受制呢?」陳勝卻是笑著說道。他卻是不想為這種讚譽而多費唇舌。
「呵呵,雛鳥展翅得需時日。來日方長。」袁術聞言說道,不過他見陳勝神『色』,也察覺出陳勝心意。[
說了這句后,他就收了笑容。正『色』道:「將軍以我結盟,我實在驚喜。也是感激不盡。」說到這裡,袁術頓了頓,坦誠道:「不瞞將軍說,在前段時間,我已經窮途末路了。上下離心,所謂仲國,已經淪為天下笑柄。但是與將軍結盟,卻是使得我能堅持許久。這一份雪中送炭,我感激在心。」
一番感謝之後,袁術又說道:「只是,淮南畢竟也是一份基業,我還想靠著淮南多活幾年,得享平安死。因而,將軍以援救呂布之名,想陳兵淮南,卻是我的忌諱。將軍想說服我,卻是難。」
聽了這一席話,陳勝對袁術,頓時有了更直觀的印象。
這是一個志大才疏,即想稱帝,但又沒有一個能力的人。在這個年紀,在這個環境下,更是破罐子破摔,已經只想著將皇帝的身份,位置坐到死。
因為這一個目的,袁術已經豁出去了臉皮了。跟真小人似的,可以直接對他說。
我雖然感激你,但是我也忌憚你。
是陳勝幫助了袁術穩定了淮南,袁術一邊感激,一邊又防備,忌憚。這不是小人又是什麼?
若是另一個人聽了袁術的一席話,怕是少不得要罵上幾句,最差的也要在心中鄙視一下。但是陳勝,卻是覺得袁術夠坦誠。
這一番小人的話聽著不舒服,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
總比那些虛偽君子當面說一套,背後做一套強。
「哼。」周倉卻沒沒陳勝那份心『性』,從鼻尖發出了一聲冷哼,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周倉這一聲冷哼不輕,聽了之後,袁術是不以為然,還朝著周倉笑了笑。不過,袁術身後的一人卻是非常不滿了。
「哼。」也是發出了一聲冷哼,朝著周倉怒目而視。
這人額骨很高,滿臉橫肉,長相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但也正因為如此給人很攝人的感覺,加上這人身材很是雄魁。
當真是一位猛將兄。
「此乃我麾下將軍周倉,為人粗鄙,還請袁公見諒。」陳勝頓時注意到了這人,大略猜測出了是誰。不過,卻不道破,而是為周倉的行為道歉。
「這是麾下紀靈,也是失禮了。」袁術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
「果然是紀靈,袁術麾下唯一一員猛將,大將。雖然比不上那些頂級的武將,但也算不錯。而且看他維護袁術的模樣,也可見是一位忠貞之人。這種人物,實在難得。」陳勝聞言在心中道了一聲果然,卻正是猜測,這人乃是袁術麾下大將紀靈。
同樣的,陳勝的心中有一種蠢蠢欲動。
沒辦法,跟著宛城的勢力,將軍不過胡車兒,陳勝的滿天下的去找將才,心火燎急的。雖然找到了趙雲,魏延等名將,但是喜好名將的一顆心,卻是養出來了。
現在見到一個不錯的將軍,都忍不住雙目放光,品頭論足一番。
當然,陳勝也只是在心中垂涎一下而已,不至於當著袁術的面『露』出想招攬的神『色』,那樣也太欠揍了。[
因而,陳勝決定將周倉,紀靈營造出來的那點不愉快給忘掉,從新進入了正題。只見陳勝也是正了正神『色』,說道:「我也知道袁公只想保有淮南,稱雄一世。不過,曹『操』,孫策勢力強大,他們咄咄『逼』人。而我與袁公卻是勢力弱小,容易被人吞併。基於此,我決定與袁公同盟。」
「嗯。」袁術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見到袁術的表情,陳勝繼續道:「我與袁公可謂唇齒,而呂布在徐州,也是與袁公比鄰。並且,呂布立在袁公北方,擋住了曹『操』兵鋒。與袁公的關係,比唇齒更加親密一些。而我與呂布即不相連,又沒有利害關係,卻能引兵救援呂布。而將軍與呂布關係更近,為何眼睜睜看著呂布為曹『操』攻破?」
袁術聞言卻是不為所動,笑著說道:「聽將軍一席話,我卻是知道,將軍是凡事以大局為,不計一城一地的得失的人。這一席話,也是發人肺腑。沒錯,若是曹『操』將呂布收拾了,下一個就是我,但是。」
半句話都是笑容滿面,但是臨末了,袁術卻是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但是我卻還是非常忌憚將軍援救了呂布之後,趁勢將我的淮南據為己有。」
「我的淮南」四個字,袁術咬的很重。
陳勝聽了之後,頓時哭笑不得。感情他一席話,都是白說了。這袁術,真是光棍,只顧著自己的淮南,至於別的再說吧。
「再說了,雖然我也很感激呂布在徐州,幫我抵擋了曹『操』的兵鋒。但是那個人,我也不喜歡。我也怕這人在站穩了徐州之後,南下奪我淮南。剛才就說了,淮南在每況愈下,等我虛弱到了一種地步了,以呂布那『性』格,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袁術又說道。
沒辦法了。陳勝只得正『色』道:「若我們不救呂布,呂布必滅。到時候,袁公北要受曹『操』進攻,南要受到孫策的『騷』擾。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今日,若是袁公不讓我就呂布。難道,明日袁公指望我來救援?」
「若是到了那時候,將軍會救我的。因為這淮南若是治理好了,也是一塊不錯的土地。宛城就小,雖然將軍獲得了汝南,但也是地域狹小,難以迴旋。若是加上淮南,卻是有了四五郡之地,廣養精兵,積蓄糧食,大有可為。反之,若是被孫策,曹『操』得了,則會成為大患。所以說,將軍一定會救我。」袁術狡黠一笑,說道。
這傢伙不僅敢作敢為,真小人。臉皮還厚,看事情還有自己的一套。這人或許是志大才疏,但並不是草包一枚,可以任人宰割。
陳勝的心中即是奈,又覺得哭笑不得。
若是將這袁術看成簡單的草包,怕是要吃虧的。
「那麼以袁公之見,這事情該如何解決?」陳勝最終是沒了脾氣,也是破罐子破摔,說道。
陳勝也是在賭,既然袁術這麼「聰明」,那該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跟他說了這麼多,簡直是白說。
既然明白,就該有幾分對策的。
現在我說什麼你都否決,那麼且看你想做什麼。
簡單的說,其實就是把皮球踢給了袁術。我也耍賴。
虧我剛才還覺得袁術有點可憐,這人他娘的真不要臉。雖然把皮球踢給袁術,但是陳勝心中還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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