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噩耗

  盛南川逃離般的出了公寓，夜風颯颯，吹的樹影在腳下拚命搖擺。 他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過了很久才被接通。 “出什麽事兒了盛二少？”那頭傳來迷迷糊糊的男聲，明顯的不太高興。淩晨兩點，睡意正酣。 “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 “查人不能明天再說嗎，我快困死了，先掛……” “江如風你要是敢掛電話我現在就讓你爸媽去給你收屍！” 冰冷的嗓音聽的江大少渾身一抖，顫巍巍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南川，什麽人你要找的這麽急？” 盛南川咬著牙，一字一頓:“穆、黎、笙。” 江如風一下子精神了，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她？她上次我們不是查過了嗎？” “這次我要你查的還有簡森，他們倆是一起消失的，我懷疑他們用了假身份。” 江如風一口水噴了出來:“你媳婦兒跟簡森私奔了？” 盛南川黑了臉，夜風襯著聽筒裏死一般的寂靜。 江如風吞了口唾沫，心知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穆黎笙愛你人盡皆知，怎麽會跟簡森走呢。” 別人不清楚，江如風不會不清楚，盛南川這一年所有的改變，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令所有人諱莫如深的女人——穆黎笙。 “總之，如風你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你放心，我這次一定幫你找到她。” 盛南川掛斷電話，坐在車裏徹夜未眠。 心上深深淺淺的痕跡一下子斑駁了起來，他捧著穆黎笙寫給她母親的那些信，終於明白了他對穆黎笙那些複雜的、隱晦的情感是什麽。 其實並非不愛，而是他沒有辦法為這份愛找個借口。他以為嫣然救了他的命，於是便沒辦法假裝看不到她的喜歡，他做出了選擇，卻違背自己的心。 不知道現在彌補，還算不算晚。 在焦灼等待的時間裏，盛南川每天都要翻一遍那些信，感同身受著她的悲歡喜樂。 半個月後，江如風終於打來了電話。 “怎麽樣，是不是找到她了！” “嗯……”江如風有些猶豫，“南川，你還是過來一趟說吧。” 盛南川欣喜若狂，立即趕到了盛世的信息機構。 見他來，江如風把門關上，欲言又止:“南川，你喝茶還是咖啡？” 盛南川努力壓製著燥火，聲音低沉:“如風，告訴我，她在哪兒，怎麽樣了？” 江如風背對著他抿了抿唇:“穆黎笙她，情況可能不太好。” “什麽叫做情況不太好？” “就是……” 盛南川火冒三丈，一下子捏住了他的肩膀:“說啊！” 江如風靜默著掙脫開他，走到立櫃前蹲了下來，從最底的抽屜裏，極隱晦的摸出一份文件夾，然後輕輕擱在了盛南川的麵前。 “這是黎笙跟簡森去澳洲之後所有的經曆，如你所想他們套用了假身份，並且已經於今年三月份登記結婚。” 他深深的看了眼盛南川青筋暴起的額頭，然後麵無表情的敘述道:“然而就在一個星期前，黎笙她因為產後大出血……不幸去世。” 盛南川愣了愣，“不可能！” 他驟然收緊了五指，目光一行行的掃過文件裏的內容，仿佛恨不得將薄薄的紙張給用目光洞穿。 江如風歎了口氣，輕輕搭上他的肩膀:“南川，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