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如死灰

  鏡中的女人極其醜陋，一道鮮紅的刀痕從她的額頭劃過鼻梁蔓延至右臉，她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夢。 這個時候楚風灼也醒了，他對她說：“傷口已經給你處理過了，不需要擔心。” 內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莫婉顏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楚風灼會趁她睡著時下毒手。 “為什麽！告訴我！” 心髒又再痛了，好像溺如深海的可憐人，巨大的壓力讓她幾乎窒息，這句話是她使出全身力氣喊出來的。 為什麽……明明她都已經向他屈服了，甘願做他的暖床工具，不惜放下自己的尊嚴去順從他，聽從他的安排…… 他究竟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這樣，你就無法再用這張臉勾引其他男人了。” 楚風灼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莫婉顏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變態，她神色倉皇的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居然毫無知覺，還險些從床上摔下去。 “你對我的腿做了什麽？！” “隻是麻藥而已，這樣，你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了。” 他感覺自己做得已經很仁慈了，至少沒有生生打斷她的腿，在毀她那張漂亮的臉時他還貼心的為她打了麻藥，生怕她從疼痛中醒來。 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莫婉顏匪夷所思，他不是最恨自己嗎？不是最討厭自己嗎？為什麽現在又想把自己留在他身邊，還是想折磨她嗎？ 楚風灼看著她絕望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內心甚至有一絲欣喜。 他喜歡這種感覺，現在他也不清楚自己對這個女人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隻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再讓她離開自己了。 自從看到那張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開始，他就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為了這絲微弱的熟悉感，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莫婉顏哭過鬧過，罵他是混賬，說盡難聽的話，但是都被他視若無睹。 自此之後，他對莫婉顏是極好極好的，早上為她做早飯，並親自端給她，晚上睡覺時會貼心的給她蓋上被子。對她的關懷可謂是無微不至，果真成為了當初莫婉顏口中所說的模範丈夫。 當一個人真心喜歡上另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的一顰一笑都會牽動起他的神經。 莫婉顏對他還是如以前一樣客氣，溫和，但是卻總是對他保持一種距離感。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莫婉顏了。 任憑楚風灼如何討好她，換來的也隻是一個不溫不火的微笑而已。 他問她：“你現在有什麽願望，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她：“放過我。” 楚風灼頓了頓，道：“除此以外的任何願望我都可以答應你。” 雙方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以莫婉顏說自己累了為由，讓楚風灼先出去一下。 那是一段灰暗的日子，她的容顏毀了，雙腿也因麻藥的作用無法動彈，和廢人已經沒有什麽分別了。 但是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腹中的胎兒已經成了支持她生活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