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相
見他們都看向自己,夏輕允眼神閃過幾絲慌張,整整10年,她步步為營,苦心經營,她從沒輸過,傅銘城在她的蠱惑下,對夏亦然越來越厭惡,她做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她最後真正輸的不是手段,而是傅銘城自始至終對夏亦然的愛!
自始至終,他都得不到分毫。
她看了看夏亦然又看了看楊嘯,倔強地昂起頭。
“嗬,夏亦然,你這個徹底的失敗者,”她冷然,嘴角揚起一彎嘲笑。“你愛而不得,賠上了你的家人,整個家族,還賠上了你自己,哈哈,最終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咬唇,垂死前的最後掙紮,隻要有夏亦然陪葬,死也值。
“就算傅銘城他知道自己愛的人是你又能怎麽樣?他馬上就要死了,你要不就跟隨他而去,要不就陰陽兩隔吧。”她笑得得意,洋洋灑灑飄蕩在空曠的走廊上,親著快,仇者恨。
“你這個賤人!你閉嘴!”楊嘯一步跨上前,怒火升騰,猝不及防捂住了她的嘴巴。
“放開她,讓她說下去,楊嘯,我想她憋了十年,也憋的更辛苦,讓她說完吧。”夏亦然看著夏輕允,波瀾平靜。
“讓他們也放開她吧。她肇事已是證據確鑿,逃不了的,我想夏輕允那麽聰明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想著逃吧。”她淡然,語氣肯定。
夏輕允冷哼一聲,“果然是我妹妹,還是你比這些豬了解我。”轉而看了楊嘯一眼,帶著鄙夷,“我做事向來坦蕩,你別小人之心!”
“哼,你坦蕩?”楊嘯嗤之以鼻,鬆開了手,夏亦然鎮定的神情,讓人信服。夏亦然朝他招了招手,讓他退到自己這邊,她和她,還有很多賬要算。
“等會,記得開錄音。”她低首,在他耳旁低語,表麵依然不動聲色。
楊嘯眼神滑過一抹敬佩,難怪她能隱忍她的詛咒,最後一刻,她依然能保持如此冷靜的頭腦,是經曆過多少人生悲苦的人才能做到。
夏輕允斜乜了夏亦然一眼,捉摸不透她想幹什麽,是故作平靜?一定是,她最在乎的傅銘城生死未卜,她還哪裏來的穩重。
“嗬,夏亦然,”夏輕允冷哼一句,“三年不見,你果然變化不少,穩重很多,但是,可惜,事實就是事實,是你無法改變的。”
“我就算現在就去死,我也覺得很值了,因為我拉你,拉了你全家墊背!”她的聲音愈發得意,充盈著整棟樓層。
夏亦然平靜的臉上浮現一抹顫栗,她暗自咬了咬牙,置於腰側的兩隻手緊緊執成拳。
“你知道夏氏為什麽會在幾年內從巨頭變成空殼的嗎?”夏輕允挑了下眼眉,“那是我的本事!聽過長峰集團吧?我是主要持股人之一,當年夏氏多少項目和資金都流到長峰來了,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嗬,夏亦然,你說夏氏如何能不倒!”
“長峰就這樣一步步做大做狀起來了。”她的眼神光芒閃耀,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光輝歲月。
夏亦然緊緊攥著拳,指甲刺進掌心也絲毫沒有鬆開。難怪當年隱隱聽到哥哥說夏氏很多賬目對不上,狀況連連發生,最終竟導致經營困難,原來是出了內鬼!
“可恨的是,傅銘城居然把長峰給毀了!”夏輕允激動地握起拳頭捶打在導醫台上,充血的眼眸直直盯著夏亦然!
夏亦然紋絲不動,一瞬不瞬正視著她。
“哼,很好嘛。夏亦然,”夏輕允臉上重現笑容,“你的表現讓我相當滿意,這都不能打擊到你,不過我也還有更多勁料,相信你一定很有興趣。”
夏亦然看著她,久久,冷笑,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你接下來就想告訴我,你是如何步步為營,架空夏氏,逼死我媽媽,如何製造車禍撞殘我哥,又是如何蠱惑銘城一步步逼我離婚的吧!”她的尾音突然上揚,再難壓抑住滿腔的憤怒!
夏輕允皺眉,似笑非笑,“你,你都知道了?”她詢問的口氣,充滿嘲諷。
“夏亦然,你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惜你不能對我怎麽樣,哈哈,你真窩囊,仇人就在你麵前,你卻什麽都不能做。你這樣,活著有什麽用!我要是你,我寧願去死!”她笑的更得意了,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費盡心機,帶著麵具虛偽做人痛苦不堪,可是沒想到,有比自己更慘的人,眼看著自己的仇人逍遙快活卻無法作為,她臉上的表情出現從所未有的痛快,隻要夏亦然夠痛苦,她就夠快樂。
夏亦然長長地舒了口氣,她雙手環在胸前,她離開的這三年,拜托陸文皓,利用陸氏的勢力幫忙調查夏氏這些年經曆的謎團,當所有罪源都指向夏輕允時,悲涼到無以複加。
這個女人毀了她的一切,最終她卻無奈到把她最愛的銘城讓給了她……
“嗬,夏亦然,”夏輕允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既然你都知道真相了,為什麽還要讓我說出來?難道是想讓我再當眾羞辱你一番。而且,”她頓了頓,眼角浮現一抹狡黠,“你說要是銘城現在能出來,他會不會還像以前那樣什麽都不相信你呢,哈哈哈哈!”這場對弈,她贏得徹底完美!
夏亦然的臉色逐漸暗淡。她輸得這般狼狽,慘不忍睹,誠然如她所說,是銘城什麽都不曾相信過她。
她為他死過一次,他也為她,此刻生死未明,代價沉重到難以承受。
“他早就不相信你了。”楊嘯揚著錄音筆上前。眼神肯定看著夏亦然。
夏亦然的心還是往下一沉,即使現在是證據確鑿,也是她給他找出來的,而沒有一點來自他本身的信任。她是在乎的。三年前,隻要是他,她可以什麽都不在乎,三年後,還是他,但是她騙不了自己,她在乎他對自己的在乎。
但是隻要是他,她在乎也不會再放手了。
夏輕允的臉上劃過一抹恐慌,但是即刻不見,已然是破罐子破摔。
“其實三年前,銘城就已經讓我去調查夏氏的一切事宜了,”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看了眼夏亦然,不希望她在這個時候還對銘城有絲毫誤會,但他不懂,隻要是傅銘城,隻要夏亦然執念生起,就算傅銘城萬般不是,她也不會再放手。
執念,根深蒂固。
“因為念著夏輕允的善良,念著是他辜負了夏輕允,一直沒有讓我們去碰她分毫,”楊楊嘯說到這裏,轉而看了眼夏輕允,這個善於偽裝的女人,即使她從沒有得到過傅銘城的愛,但是卻是得到了信任和尊重的,可惜,她不懂珍惜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