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偉道:“保護公民的安全是警察應盡的義務,不過實不相瞞,對你跟陸鴻之間,有些事我抱有懷疑,但我暫時保留懷疑,就請你再跟我走一趟,保護也好,審訊也罷,一齊做了!當然,您要是覺得需要帶上您孫女,我們也沒意見,隻是,家裏留下朱太太一個人,真的安全嗎?”
朱教授看了看牆角站著的老伴兒,道:“且不說我們去不去,我想先問問馮隊長,你怎麽就知道陸鴻今晚是衝著我來的,畢竟我跟他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馮偉定神看了他幾秒,嚴肅道:“就憑你比我更希望看到他被抓!”
這讓朱啟銘不知如何反駁,因為此話正說到他心裏了。
他知道,憑陸鴻那暴戾的脾性,除非他被抓,否則他們朱家不會有安生日子,誰讓他不得已有他的把柄在?
但他不敢冒險把事情告訴警察,不然他可愛的小孫女很可能會再次遭受被綁架的危險。
用陸鴻的話說,下次可就沒那麽容易放過她了!
“怎麽,想好了嗎?”見他思索,馮偉問。
朱啟銘回答道:“我的確不知道陸鴻的計劃,也不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麽,作為病人,我有義務替他治療,但其他的,我不感興趣,也不關心,但既然這件事牽涉到我們全家的安全,那我同意,但我有個要求,應該說是請求,我們三個不能分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這……”
馮偉有些犯難,本打算隻是請他去局裏一趟,可現在他一家子都要去,似乎比他更能預料到其中的危險,如此看來,陸鴻一定有什麽把柄在他們手上,而且事關重大,時間緊迫,此時不便多問,於是想了個省事的法子。
“既然這樣,我可以安排人對您一家進行24小時保護,但我有一個條件。”馮偉道。
“什麽條件?”朱啟銘很快問。
“你必須告訴我,你和陸鴻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
見朱啟銘遲疑,馮偉緊接著道:“我相信,你不是助紂為虐,而是有苦衷,隻有你告訴我,我保證你全家無恙。”
朱啟銘思慮半晌才委婉而失落的拒絕,“你做不到,陸鴻他……”正說到關鍵,忽又欲言又止,馮偉趁機問道:“陸鴻怎麽了?”
朱啟銘歎了口氣,“我們兩把老骨頭也就算了,我孫女……你們怎麽保護,保護她到什麽時候,你們有證據抓他嘛!”
“我們已經在搜集證據,如果你願意幫我們,會讓事情事半功倍,否則,我們也許永遠也抓不到他。”馮偉解釋著。
朱啟銘很無奈,也很糾結,他害怕,害怕他的決定會再次傷害到孫女,他不知道該怎麽做,猶豫再三,始終還是說不出口。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陸鴻犯了什麽事,他隻知道他幫陸鴻隱瞞了病情,其他的一概不知,如今聽警方說涉嫌謀殺,手段狠辣,這樣一個殘暴的殺人犯,當初能從他手裏救回孫女,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他不敢再冒險給孩子帶來即將可能麵臨的危險,他最終還是決定守口如瓶。
“對不起,我做不到,你們要是不派人保護,那就請便吧,我們自己想辦法!”他耷拉著腦袋,失望而沮喪。
一會又補充道:“不過,你們要是有了充足的證據,我可以出庭作證。”
馮偉見怎麽也撬不開他的嘴,於是嚇唬道:“你這樣,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和他是同謀,將你繩之以法。”
豈料朱啟銘不是無助好唬弄的主,直接來了句,“好,隻要你們拿出證據,我隨時可以跟你們走!”
馮偉沒轍,隻好軟下來,道:“有一點你必須知道,你若不提供證據,我們永遠也抓不到陸鴻,那樣他對你們造成的威脅永遠也解除不了,您自己掂量著辦吧!”
頓了頓又說:“另外我會派人在你家門口守著,以保證你們的安全,至少先過了今天再說。”
馮偉說完起身要走,被朱啟銘喊住,低聲道:“馮隊,謝謝你!”
馮偉沒有理他,徑直朝門走去,朱奶奶趕來送他到門口,待他遠去,便關上了門。
……
此時秋水莧正和張大毛一眾四人正分散開來,分別行蹤在林冬的四周,直到中午,林冬還在醫院照顧父親,心情看起來很平靜,沒有暴風雨來臨前的不安和緊張。
筷子身著一身普通便衣,手提裝著藥盒的塑料袋,坐在離林冬父親病房不遠處的走廊的座椅上,對著耳朵裏的通話設備說:“這小子,可真冷靜啊!”
秋水莧和張大毛坐在一輛麵包車裏,聽見筷子的聲音,回複道:“怎麽樣,有情況嗎?”
筷子小聲說:“沒有,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在忙活他爸,什麽情緒都沒有,一點不像晚上要行動的人……”
秋水莧道:“他有作案前科,趁著冷靜很正常,以後看多了你就知道了,光頭沒和你在一起吧?你倆小心點,千萬別暴露了,不然這麽多天前功盡棄!”
筷子捂著耳朵說:“放心吧秋傑,光頭在另一邊,我倆對好了位置,不會被發現的,放心吧!有事call你!”
“行,再過十分鍾,我和張哥上去換你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