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毛意味深長的笑笑,“知道啦,老領導!”
秋水莧也笑了,“好,感謝領導的關心!”接著想起什麽似的道:“哦對了,這是我從法醫部拿過來的早期的屍檢報告,那時沒線索派不上用場,現在看能不能連上。”說著將手裏的文件遞給了馮偉。
馮偉接過,擰著眉毛一頁一頁仔細閱讀一番,問秋水莧:“凶器是類似水果刀?”
秋水莧回答道:“是的,凶手連捅十幾刀,隻有一刀刺中要害,有防禦性傷口,說明賀宇當時拚命抵抗過。”
馮偉忙問:“那死者的指縫有沒有凶手的皮屑殘留,現場有沒有可疑的指紋?”
秋水莧搖頭道:“沒有,凶手應該做好了防護措施,別說是皮屑和毛發,就連衣服上的纖維都沒留下任何線索,至於指紋,現場發現三枚指紋,一枚是賀宇自己的,還有一枚是他當時的一位女性朋友,我們排查過了,那位女性朋友是他在夜場認識的,後來交往了一段時間,發現不合適就分了,分手時間是賀宇被殺前兩天,而且案發當晚她在她媽家,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殺人動
機,所以當時就排除了她的嫌疑。”
馮偉沉思片刻,問道:“最後那枚指紋是誰的?”
秋水莧搖著頭回答:“現在還不知道,已經和陸鴻的指紋做了比對,並不匹配。”
馮偉又忙問:“和冬子的匹配過嗎?”
秋水莧努努嘴道:“還沒有。”
“這枚指紋在哪發現的?”
秋水莧想想說:“在大門背後,應該是在掙紮的過程中不小心扯掉了凶手的手套,再推了他一把,然後不得不用手撐住門,以防跌倒。”
馮偉反問道:“那有沒有可能凶手根本就沒有戴手套?”
秋水莧搖頭,“沒有可能,因為屍檢報告上說,賀宇的脖子上有明顯被勒過的痕跡,但沒有留下任何有關指紋和毛發纖維的線索。”
馮偉問:“那腳印呢?”
秋水莧說:“很奇怪,現場沒有除了賀宇意外的第三個人的腳印,所以凶手應該認識被害人,而且進門還換了鞋子,想必是事先約好的。”
馮偉點頭,“分析的不錯,通過探查,門鎖沒有被強行打開的痕跡,而凶手進門還換了鞋,可那雙被凶手穿過的鞋呢?”
秋水莧道:“應該是被凶手穿過之後帶走了,據賀宇的母親說,那雙拖鞋是她剛給賀宇買的,顏色鮮豔很顯眼,所以後來收拾遺物的時候他母親才發現不見的,似乎記得的很清楚,所以應該是被凶手帶走了。”
秋水莧分析這麽久,馮偉終於搖了一次頭,“不對,凶手的目的很明顯,他的目的是去滅口,過程中很可能會鬥毆,如果是你,你會換雙隨時可能被甩掉拖鞋去殺人嗎?”
秋水莧先是搖了搖頭,又點頭道:“嗯,不會,可那雙鞋……”
馮偉目光炯炯,盯著秋水莧鄭重道:“有人在撒謊!”
秋水莧和張大毛對視一眼,不解的問:“你是說賀宇的母親……”
馮偉點頭道:“現在還不確定,但很有可能,明天我再去賀宇家走一趟。”
秋水莧不明就裏,追問道:“雖然拖鞋的事的確蹊蹺,但賀宇的母親為什麽要對警察撒謊,她這麽做難道不是在混淆視聽,替凶手打掩飾嗎?這不合理啊!”
馮偉道:“他母親,很可能知道些什麽。”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如果知道凶手是誰,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她能原諒凶手並且放過他?親手放過殺害自己獨子的殺人犯,這還是做母親的嗎?”說著說著,秋水莧愈發感到氣憤。
張大毛在一旁一言不發,看著他倆輪番分析,頻頻點頭應和,時而皺眉思索。
馮偉道:“事情還沒下定論,你們先別急,等我明天去探探口風,看能問出點什麽來。”
“我也要去,我就想知道她為什麽撒謊!”
秋水莧站起來要求陪同,被馮偉拒絕,“你以為以你現在的情緒,適合跟她見麵嗎?要是去了,誰不知道你是去調查她的?”又安慰她說:“這事就交給我吧,你也別多心了,別人家的家事倫理,輪不到我們指責,我們隻負責辦案,啊?”
“可是……”
秋水莧還想掙紮,被張大毛打斷,笑著說:“小秋,馮隊說的對,你還是別去了,你要去了估計什麽問不出來。”
秋水莧雖生氣,卻也覺得他們說的在理,輕輕歎口氣,勉強應了,對管馮偉說:“那好吧,回來第一時間告訴我啊!”
“嗯,會的。”
馮偉嗓音低沉,滿腹心事,雖然不如秋水莧表現的那麽激動,但心裏其實和她一樣,不明就裏,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為何要幫凶手,刻意引導警方進入破案的誤區,難道她有什麽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