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對付方誌龍這件事上,他倆和陸鴻有著共同的敵對體,兩人的利益是一致的,他完全可以把事情托付給經驗十足的哥哥,不懷任何芥蒂。
然而這對於性格迥異的兄弟倆來說,實在太難得,畢竟極大部分事情看法和觀念,他們都會意見相左,比如,婚姻和感情,再比如,地位和名利。
屋裏頓時安靜了會兒,陸子浩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又說了話:“除了家裏這件棘手的事,還有兩件大事,不知哥哥知不知道。”陸子浩試探的望著他,等待他的回複。
陸鴻像是確實不知情,抬頭問:“還發生什麽事?”
陸子浩認真的說:“你還記得我上學的時候和同學的那次旅行嗎?就是你給安排行程那次?”
陸鴻眨了眨眼,思慮片刻,道:“太久了,也可能車禍撞壞腦子,不記得了,怎麽了?”
陸子浩接著提醒他,“那次旅行除了我和鍾強僥幸逃過一劫,其他幾個同學都出事了,你不記得?”
陸鴻茫然搖頭道:“真不記得了,怎麽了,說重點!”似乎聽的有點不耐煩起來。
陸子浩神色嚴肅,像透露驚天秘密般,道:“你說巧不巧,那年出事的那幾個同學,如今就已經死了兩個!”
陸鴻突然皺著眉,瞪著眼睛誇張的問:“是嗎?怎麽死的?”
陸子浩小聲說:“警察說謀殺,不過到現在凶手也沒找到。”
陸鴻微弱的歎口氣,道:“哦…那還真是巧嗬…”
陸子浩誇張道:“可不是嘛,警察之前還查到我頭上。就今天爸給咱介紹的那個馮偉,據說是刑警隊的隊長,審我都審好幾回了!”
“你跟這個案子有關嗎,他為什麽查你?”
陸子浩像申冤似的說:“就是啊!警察嘛,有點線索就查到底,也不怪他們,其中一個臨死前確實跟我見過麵,我也的確是打了他,可我怎麽會殺人呢?你知道我從小連魚都不敢殺的!”
陸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言語。
陸子浩接著又說:“哥,你在醫院沒聽說嗎?轟動一時,接連兩個案子,哎,可惜了那些同學,不知是不是借錢得罪了什麽人……”
陸鴻像觸電般突的警覺問道:“你怎麽知道?”後又覺自己反應過大,便片過頭極力緩和。
陸子浩心粗,沒有看出什麽異樣,說:“猜的啊,警察也說了,他們跟什麽人借錢什麽的,神神秘秘的,不懂。”
陸鴻見弟弟神色自然,便也坦然自若起來,“別管別人的事了,跟陸家扯不上關係的事,盡量少管,連說都不要說。”
陸子浩答應道:“好,我就忽然想起來了,跟你說說。”
陸鴻點點頭,道:“嗯,我也累了,要不你聽爸的,早點回去,方誌龍那邊,我想好再告訴你,你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隻是作為哥哥,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把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女人都是水做的,小心淹死你。”
陸子浩笑著辯解:“哥,我就你弟媳一個女人,沒有“們”,即使淹,也頂多淹沒腿,死不了。
陸鴻突然變得冷漠起來,“你死不死,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那女人會不會侵害我們陸家的利益,若是有,我可不管她是誰的女人,絕對不會手軟!”說完惡狼似的狠狠盯著陸子浩。
陸子浩頓時感到後背吹過一陣冷風,打了個寒顫,強笑道:“哥,哪有這麽說弟媳的,她畢竟……”
話沒說完,就被陸鴻打斷,“她畢竟…以後還是不是你的女人,都不一定,對吧?”露出一抹邪笑。
被戳到脊梁骨的陸子浩臉紅一陣白一陣,心頓感涼颼颼,憤恨交加,無地自容。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沒想到哥哥翻臉比翻書還快,陸子浩招呼都沒打,氣急敗壞的走了。
哥哥說話總是那麽刻薄,直戳人心,從不顧及任何人的臉麵,但盡管如此,他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有時甚至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
隻是,他看待事情的利益點,從來都隻站在他自己角度,其他所有有損他利益的人和事,統統推倒,若推不倒,便,不擇手段。
這就是他,陸鴻,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從小到大,陸子浩都是這麽被他欺負過來的,除了在如何得到韓雪如何維護和韓雪的感情這個問題上可以間接和陸鴻目標一致以外,其他的,想都別想,更別想贏。
所以對哥哥出院這件事,他才會如此糾結和矛盾,一來可以幫自己處理方誌龍,二來又不想總被打壓,今天好不容易前麵談的不錯,後麵就開始現了原型。
他總想,是不是跟哥哥生來就死對頭,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一路上悶悶不樂,開著車瞎晃悠。
不過好在有一件事是值得他期待的,那就是哥哥能幫他除掉方誌龍那個障礙,至於他怎麽做,他陸子浩倒是完全不在乎,隻要能幫他卸下心頭大恨,對他來說,怎樣都行!
畢竟歸根究底,人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