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聽到林槿鈺的‘不過’二字,田娥桐的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手攥的緊緊的,等待著林槿鈺接下來的話。
“不過本王妃可不記得有你這個妹妹,田側妃還是按規矩,直接稱本王妃為王妃便好,聽著田側妃一口一個姐姐叫,本王妃可真是不大習慣。”
林槿鈺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打臉讓田娥桐臉上吧唧又是一疼。
咬著牙,攥著手帕,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臉色不要太難看以後,田娥桐這才點了點頭,乖巧道:“多謝王妃提醒,臣妾記下了。”
“那便好,那田側妃告訴本王妃,在這戰王府中,頂撞了王妃,惹得王妃不高興,會有什麽懲罰?”
林槿鈺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田娥桐,聲音稍稍柔和,似笑非笑的說著。
“回,回王妃,若是頂撞王妃,禁足一月,抄寫家規。”
田娥桐照實回答著。
她分明知道林槿鈺這麽問,是想要懲罰自己,可是沒辦法,林槿鈺今日明顯是要與自己過不去到底,在府中樹立威嚴,她的態度這麽強硬,自己也隻能順著她來了。
“哦~這樣啊。”林槿鈺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似乎心情有所好轉,隨後看向田娥桐,讚賞道:“看起來田側妃還是挺懂府中規矩的,可是一個月太短,這樣顯得本王妃似乎很掉價,讓本王妃心情很不好,所以你們就禁足兩個月吧,以後家規上也改為兩個月,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田娥桐咬著唇,僵硬的點著頭。
林槿鈺一口一個王妃的模樣,著實是刺激著田娥桐脆弱的神經,而且林槿鈺也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所有事物全部隨心所欲,言語間無一不是在告訴她們,她林槿鈺才是王府除了盛君邪以外,權利最大的人,讓田娥桐氣的簡直要炸。
林槿鈺分明田娥桐氣的發抖,心中滿意極了,隨後便一轉話音,看向了從頭至尾頭昂的高高的,壓根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趙玲瓏,態度比她還要強硬的道:“不知道趙側妃聽懂了嗎?得罪了王妃,需要禁足兩月,抄送家規。不過趙側妃看起來耳朵應該是沒有問題,所以本王妃就不再強調第二遍了。”
看到趙玲瓏聽到自己的話,以怨恨的目光盯著自己,正醞釀著準備潑婦罵街的架勢,林槿鈺直接轉開了視線,在趙玲瓏還未說出話之前,直接看向廳中眾人,開口道:“你們剛剛都做了什麽,本王妃就不追究了,不過往後的兩個月以內,你們最好也都自覺點,乖乖呆在院中抄送家規,爭取把每一條家規得牢記在心中,日後不要再犯。以後在王府後院可是本王妃管理,本王妃可不同於那些個側妃,一點也不懂規矩,明知故犯,到時候你們若是再犯錯,就沒有今日這麽簡單了!”
林槿鈺的一番話在廳中久久回蕩,廳中那些來之前都以為林槿鈺是個軟柿子,跟著趙玲瓏來找事的側妃,夫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態度恭敬的應承著。
雖然她們每一個人在府外的身份都要比林槿鈺這個西川國之人高貴,可是沒辦法,在這後院中,林槿鈺的身份卻是最高,按照規矩她們不能對她不敬。
林槿鈺這才剛嫁進來,她們也還未摸透盛君邪對林槿鈺的態度,如今,也就隻能先忍著,讓她作威作福一陣,等到日後觀察了盛君邪的態度,她們再做定奪。
不過可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就比如趙玲瓏。
她乃大興國最受寵愛的公主,在大興國就沒有受過什麽委屈,在這戰王府亦是沒有受過什麽委屈,加之宮中盛君邪的母親魅貴妃也對趙玲瓏極好,讓趙玲瓏一度自戀的認為自己能成為王妃,所以對於林槿鈺今日這耀武揚威的模樣,她才不會吃她這套!
“哼,一個粗鄙的賤女人而已,憑什麽罰本側妃!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麽手段,王也去西川國之際,勾引了王爺,你這下賤胚子!”
趙玲瓏憤然的指著林槿鈺,把從林槿鈺要嫁過來,再到林槿鈺剛剛那般用身份刺激她的怒火全部發泄了出來,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廳中眾側妃,夫人們看著趙玲瓏的模樣,又看了看林槿鈺,心中一直再盤算著兩人之中,她們要選哪個站隊。
“趙側妃是不是也覺得這府中的規矩定的有些太輕了,所以希望本王妃再多加點分量?”
林槿鈺看著也不知是誰給了她自信,囂張的幾乎上天的趙玲瓏,冷冷說著。
一口一個下賤胚子,雖然林槿鈺並不在意這些謾罵,可以將它完全當做趙玲瓏的放的屁,不去聞就好,不過既然人家都罵了自己,自己再不做出點回應,豈不是顯得自己太弱了些。
她林槿鈺向來就不是弱者,她林槿鈺,向來就不是遇強就慫的人,所以遇到比她蠻橫的人,林槿鈺的通常做法,就是比她更加蠻橫!
“一個下賤胚子而已,竟然敢一口一個王妃的稱自己,果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昨天王爺根本就沒有進入你的房間,並未與你圓房,就這樣你還不知道自己在王爺心中的分量嗎?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使用了什麽手段,坐上了王妃之位,但是你在王爺心中的分量,簡直輕如鴻毛!”
趙玲瓏如今已經鐵了心與林槿鈺鬥下去,氣勢上看起來著實不弱。
雖然不敢再用手指指著林槿鈺,但她卻可以盡情的用語言攻擊著林槿鈺。
比如昨晚盛君邪並未與她圓房的事情!
試想盛君邪那般高調的昭告四國,十裏紅妝,八抬大轎的迎娶了林槿鈺,卻在大婚當日,並未與她圓房,甚至一夜未歸王府,這分明就是一點也不在意林槿鈺。
真不知道林槿鈺這女人,到底是使用了什麽手段坐上了王妃之位。
搶奪了她王妃之位的人,都不得好死!
“在盛君邪心中我是否輕如鴻毛,似乎與趙側妃並沒有什麽關係吧,趙側妃隻管記得,現在我是這府中的王妃,而你是側妃,側妃低於王妃,王妃的話,就是規矩!”
趙玲瓏不客氣,林槿鈺也是毫不客氣,論起氣勢來,她確實是與當了這麽多年公主的趙玲瓏,不相上下。
“哼,你休要再囂張安慰自己了,王爺心中根本就沒有你,這才在你嫁入王府以後,王爺便一夜未歸,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這根本就是王爺厭惡你的存在,並不想與你同在一個地方,所以才這般昭告眾人,你呀,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休,囂張個什麽勁兒啊!”
趙玲瓏著實是個不怕死的,即便是林槿鈺一再強調她才是王妃,可是身為側妃的趙玲瓏依舊是隨心所欲的反駁著林槿鈺的話,刺激著林槿鈺,與她作對。
趙玲瓏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已經將林槿鈺說的這般不恥,好像在府中連根羽毛都比林槿鈺在盛君邪心中的分量高,她林槿鈺卻是不怒反笑,勾唇道:“趙側妃說的是,經趙側妃這麽一提醒,本王妃也覺得是那麽個理,所以那就在我沒有被休之前,好好的囂張囂張讓你看看嘍。”
兩人此刻已經是麵對麵站立,大眼瞪小眼的架勢,氣場一個比一個搶,看的其餘幾個側妃,夫人們麵麵相覷,分析著此刻的局勢。
趙玲瓏是魅貴妃最為看中的一個側妃,也因為她的身份,她是最可能做王妃之位的女子,不過現在雖然林槿鈺坐了王妃之位,可是林槿鈺的身份終究是低賤的,而且經趙玲瓏那麽一說,盛君邪對林槿鈺似乎沒有特別上心。
所以她們似乎更該站在趙玲瓏那邊才是。
畢竟王府中雖然身份地位重要,可是最大的還是盛君邪,他更在意誰,誰才是最後的贏家,有盛君邪的寵愛,府中地位都是浮雲。
於是經過趙玲瓏這麽一鬧騰,幾個側妃,夫人們,皆是已經在心中有了一番定奪,一個個不著痕跡的移到了趙玲瓏身後,站隊的意思明顯。
呦,八比一?
林槿鈺見狀嗤笑。
果然盛君邪沒眼光的很,一下子娶了八個蠢貨!他當初娶她們隻看著她們長的美嗎?隻靠著下半身思考的可悲生物!
林槿鈺看著與自己對立的八個鶯鶯燕燕,心中憤憤的吐槽著盛君邪的沒眼光,一股無名火堵在心頭。
還說什麽讓自己放下仇恨跟他走?他盛君邪真當自己和這群無腦的鶯鶯燕燕們一樣無腦嗎?!
“哼,看到了嗎?你是王妃又如何,這隻不過是一個頭銜罷了,沒有王爺的寵愛,你在這府上,什麽也不是!”
趙玲瓏滿意看著身後已經選擇了隊伍的眾側妃,夫人們,心中那種爆棚的優越感更加的膨脹,越發覺得林槿鈺除了有個王妃的頭銜,其他根本什麽都不是。
“我隻要有這個頭銜就夠整治你們的了,所以你們還是乖乖回去禁足兩月,然後抄寫家規吧,若是有什麽話,就等兩個月之後再與本王妃說吧!”
林槿鈺說罷,就甩手送客。
王府中那些盛君邪派給林槿鈺的侍衛們著實給力,他們並不參與後府內鬥,隻聽從盛君邪的安排,盛君邪讓他們跟著林槿鈺,他們便隻聽從林槿鈺的命令,即便是趙玲瓏身份再高,把林槿鈺說的再不屑,他們隻做他們職責內該做的事情。
因此當林槿鈺揮手示意送客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聽林槿鈺的命令,趕著趙玲瓏她們離開。
許是對於府中侍衛的脾氣秉性十分了解,所以當侍衛們毫不客氣的趕她離開之際,趙玲瓏並沒有責怪那些侍衛,再侍衛的強行拖拽下,趙玲瓏隻恨恨的對林槿鈺吼道:“你個下賤胚子真當自己王妃了嗎?還想讓我趙玲瓏禁足,等到王爺回府以後,你就知道你自己這王妃的頭銜也就隻是個頭銜罷了!”
趙玲瓏的聲音漸漸遠去,是被侍衛拖著走的,其餘那些個站隊趙玲瓏的側妃,夫人們見狀,不等侍衛過來拖她們,她們便識趣的自己離開。
反正等到盛君邪回來,趙玲瓏在他麵前一哭訴,盛君邪準是會責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槿鈺,她們到時候也就可以沾著趙玲瓏的光,然後一起出來了。
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她們也不急於這一時。
儼然,現在在這些側妃,夫人心中,林槿鈺壓根就隻是個不知道使用了什麽狐媚子的功夫,這才得來了這個正妃的名頭,對林槿鈺根本不屑一顧。
她們隻要緊跟著趙玲瓏那個雖是側妃身份,但是卻完全有當正妃實力的人就好。
反正這兩人實力誰強誰弱,本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壓根不需要動太多的腦筋,站隊還不是一站一個準。
“娘娘做的太解氣了!”
大廳因為眾人的離去,安靜了好一會兒,輕言這才扶著林槿鈺坐下,給她沏了杯茶,一臉興奮的說著。
“哼,想爬在我林槿鈺頭上作威作福的人,還沒出生呢!”
林槿鈺抿了口茶,傲嬌的說著。
隻不過一想到剛剛趙玲瓏的一係列話,她就覺得心中有些發堵。
盛君邪昨夜到底去哪裏了?雖然不想和他圓房,但是他卻連戰王府都沒回,莫不是又出去勾搭小女生去了?
哼!一定是!
這個盛君邪,被外界傳的那般冷血無情,卻終究逃不過隻是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可悲動物罷了。
“可是娘娘,那趙側妃不僅是大興國的公主,而且她在這天漢國也特別受魅貴妃喜愛,魅貴妃乃是現在天漢國皇帝最為寵愛的貴妃,雖然不知為何天漢國皇上一直沒有將魅貴妃抬為皇後,但是不可否認,這魅貴妃在天漢國後宮中的身份,已經是如皇後無異,萬一趙側妃……”
這次的下馬威爽歸爽,可是輕言卻還是不得不考慮這現實性的問題,提醒著林槿鈺。
“是嗎?反正她趙玲瓏現在還要在府中禁足兩個月才能出去,還有兩個月時間夠我們準備,到時候魅貴妃……還不知道在哪呢。”
林槿鈺勾著唇,不屑的說著,眼神是看向門口方向,卻又讓人覺得有些對不住焦。
準備?不知道在哪?
娘娘……娘娘這是再說什麽啊?不會是氣傻了吧?
“娘娘,您可別這樣,咱們有什麽事。冷靜下來都好解決,您把自己氣壞了可就不值當了,您消消氣,先別想這事了。”
輕言想罷趕忙安扶著林槿鈺,就怕她因為趙玲瓏剛剛說過的話,而心情不好,從而為難自己,把自己給氣病了。
“你這丫頭想什麽呢,認識我林槿鈺這麽久了,你什麽時候見過我會為那些無聊的人生氣?”
林槿鈺聞言好笑的敲了敲輕言的腦袋,隨後有些在意的詢問道:“昨日盛君邪沒有回府,他去哪了?”
“奴婢聽說王爺當時出了府,直接去了皇宮,此後就一直都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進宮做了什麽。”
輕言聞言如實回答著,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解釋道:“娘娘別想太多,王爺昨日是匆匆離去,然後一直呆在皇宮,這麽久不出來,一定是被什麽大事纏身,無法離開,這才在大婚當日怠慢了娘娘,娘娘您可千萬別因為這件事而不開心,王爺還是最在乎娘娘的,您瞧那十裏紅妝,十六抬大轎的迎親隊伍,怎麽說王爺心中都是有娘娘的。”
“你解釋這麽多做什麽,我能想多什麽,沒有來就沒有來唄,我還樂的清閑。”
林槿鈺聽著輕言的解釋,翻了個白眼給她。
這丫頭還怕自己會因為沒有與盛君邪同房而想不開?
開玩笑!
她與盛君邪可是明著幹的敵人,她的目的可是要取天漢皇帝與魅貴妃的性命,這要是讓輕言知道了,還不得嚇破她的膽?
“娘娘想的開就好。”
輕言聞言隻覺得林槿鈺是在強顏歡笑,看著林槿鈺的眼神頗為同情。
要不是林槿鈺強忍著,她一定現在就一個爆栗賞過去,讓輕言清醒清醒,到底是誰想不開。
“娘娘,王府管家求見。”
關鍵時刻,一丫鬟匆匆從廳外跑來,行了禮報備著,也算是及時幫輕言躲過一個爆栗的‘酷刑’。
“讓他進來。”
林槿鈺聞言,恢複了她到了戰王府以後,便在外人麵前獨有的王妃架子,淡淡的命令著。
這管家還真是姍姍來遲,自己都應對完盛君邪的那一大潑後院女人了,他才悠悠現身,身份不大,架子可不小。
丫鬟出去沒一會兒,就見一個相貌堂堂,身材挺拔的青年自門口不卑不亢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抱著一遝賬本。
“屬下便是這戰王府的管家冥風,今日奉王爺命令,前來給王妃交接府中大小事物,今後戰王府後院內的事物就勞娘娘費心了。”
冥風行了禮,看著林槿鈺不卑不亢的說著,沒有過多的謙卑,卻也沒有表現出不敬,那態度拿捏的剛剛好,讓林槿鈺不由多看了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