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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第1025章 軍陣(一更)

  清晨時分,徐慈航的聲音響徹整個鋒銳營:「過來!過來!都給我起來!我數十下,不過來的十軍棍!」 

  剛進軍營的人們哪理會這個,他們都是死囚,性子原本就桀驁不馴,無所顧忌,所以理也不理。 

  「十……九……八……七……六……一!」 

  徐慈航的聲音響起,隨後他衝進了每一個帳篷內,一個一個都拋出帳篷外,然後拿著軍棍開始打。 

  這些人都被封了穴道,後背結結實實挨了十軍棍,皮開肉綻,在校武場上趴了一地。 

  范陽抄著袖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熱鬧,楚離也站在一旁打量著這些人,想找到幾個好一點兒的可堪培養的,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 

  徐慈航十棍下去,皮開肉綻之餘也解開了他們穴道,卻都起不了身,趴在地上呻吟。 

  「叫什麼叫!」徐慈航陰沉著臉,揮舞著棍子一邊打一邊喝道:「叫得跟娘們兒似的,你們是不是男人,挨幾下打就成這樣,將來到了戰場上,被刀砍了,被槍刺了,你們就知道這是小菜一碟,都給我閉嘴,誰再叫喚,再加十棍!」 

  呻吟聲一下消失,所有人都把嘴緊閉。 

  場里只響起「砰砰」的悶響,是棍子打在後背的聲音。 

  徐慈航挨個打完,沉著臉哼道:「這是最輕的懲罰,明天在我喊完之後五個數內,過不來的二十軍棍,我寧肯把你們打死在這裡,也不讓你們死在戰場上!」 

  眾人心中凜然。 

  楚離轉身回到了帳篷內,范陽笑呵呵的安慰眾人,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好,要是沒有嚴明的軍紀,沒有足夠的訓練,到了戰場上必死無疑。 

  在這裡受點苦,受點傷,流點血,總比到戰場上送死強。 

  一番軟硬兼施之下,這二十個死囚即使有怨氣,也只能忍著,免得再挨軍棍。 

  楚離第二天開始,讓范陽在校武場上立了二十根木樁,每根約有一人高,大腿粗,兩隻腿剛能踩上去,然後開始讓眾人站上棍子,開始走樁。 

  所有人要同時走,上一個人剛離開,下個人便站上去,有一個走慢走晚,或者走快走急,就是連環錯,倒成一片。 

  范陽與徐慈航在一旁拿著鞭子,誰錯了就是一鞭子,皮開肉綻。 

  楚離坐在帳篷里修鍊。 

  他經脈與丹田皆擴張加固之後,修為暴漲,需要時間來慢慢適應,而且他也在觀察楊平的心思,對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也時刻關注著戰場形勢。 

  楊平這一招打在楚離的要害,沒有功勞,他就出不了鋒銳營,離不開鷹揚軍,回不去光明聖教。 

  一旦這場戰事結束,他就沒了機會立功。 

  更何況,下一次有立功的機會,很可能是對大季開戰。 

  他對大季沒有太大歸屬感,畢竟一直在秋葉寺長大,對安王對皇上都沒好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公府。 

  大季一旦滅國,國公府難存,而且一旦將來奪嫡成功,大季便不是外人。 

  他不相信楊平能一直壓著自己,大秋鐵騎不是吃素的,現在大離佔優,是因為當初成林成森布置了一個大陣,擋住了大秋鐵騎。 

  可大秋人才鼎盛,必有陣法大師,一旦破去這陣法,便是最激烈之時,鷹揚軍一旦要全部出動,鋒銳營豈能閑著。 

  所以他不急,先要把這二十人訓練好,一旦進入戰場,能夠發揮奇兵之效,自己想立下足夠大的功勞,需要他們的協助。 

  這般心思之下,他才弄出一套陣法,讓徐慈航與范陽出頭訓練他們,他坐在帳篷內參悟地藏轉輪經。 

  上一次在陰陽洞內大悟地藏轉輪經,境界大增,但陰陽洞內太匆忙,需要靜下心來慢慢梳理,把這些領悟真正轉化過來,成為烙印到腦海的東西。 

  —— 

  鷹揚軍軍營的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楚離已經從楊平那裡看到,落秋城外的陣法已經被破,大秋鐵騎兵臨城下,正在打算攻城。 

  大秋騎兵厲害之處不僅僅在野外,攻城也極高明,落秋城的人們心底都不樂觀,覺得擋不住大秋鐵騎,落秋城早晚要陷落。 

  張封平趴在床上,用力的喘息,疼得臉色發白。 

  他身形修長,相貌英俊,二十三歲,先天圓滿也是武林中難得的高手,因為妹妹被城裡馬家的三少爺所害,殺了馬三少爺,被逮住成為死囚。 

  妹妹從小與他相依為命,妹妹死了,他也生無可戀,不僅殺了馬三少爺,還準備把馬家都殺光。 

  但馬家有高手相護,結果落敗被打入大牢,差點兒被處斬,行刑前三天,被發配到鋒銳營,撿回一條命。 

  他絲毫沒覺得欣喜,就想著將來到戰場,殺幾個大秋的騎兵過一下癮,死得痛痛快快。 

  另一張床上趴著一個青年,姓黃名虎,高高瘦瘦,臉上長著不少的痘,雙眼炯炯,精神頭十足。 

  張封平被抽了三鞭子,黃虎則被抽了五鞭子,疼得呲牙咧嘴。 

  「這到底是練的哪一出啊!」黃虎嘆口氣:「這麼下去,要被打爛了!」 

  他後背舊傷沒好,新傷又來,弄得血肉模糊,睡覺已經養成了趴著的姿勢,改不回去。 

  張封平靜靜趴著不說話。 

  黃虎道:「老張,你說咱們能活多久?」 

  「活不過一年。」張封平淡淡道。 

  黃虎嘆一口氣:「是啊,咱們送上去就是個死,要是臨死前能立個功,也算給家裡掙點兒東西。」 

  他武功剛到先天,是因為劫富濟貧而成死囚,劫一家大戶的富濟自己的貧。 

  他學了一身武功下山,回家看自己家裡一貧如洗,就忍不住動手。 

  結果低估了那富家的護院,殺了兩個就被制住,扔到了牢里,正等著被腰斬,卻被發配到了這裡。 

  「唉……,生不如死吶,還不如直接行刑呢!」黃虎搖頭嘆氣:「太遭罪了!」 

  「不過十幾鞭子,十軍棍而已!」張封平淡淡道。 

  黃虎道:「老張,我這人最怕疼,寧肯一刀抹了脖子,也比這麼活受罪強,一天到晚走那個樁子,我晚上夢裡都在走,累死了!」 

  張封平道:「小胳膊擰不過大腿。」 

  「聽說是那位趙爺弄的法子。」黃虎把頭湊過來,壓低聲音:「據說那位趙爺來頭很大。」 

  「光明聖教弟子。」張封平淡淡道。 

  黃虎抽一口冷氣:「光明聖教!」 

  「咱們走的是陣法,軍陣。」張封平道:「確實是能保命的。」 

  「真能保命?」黃虎撇撇嘴:「跟驢拉磨似的,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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