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押送
“你叫什麽名字?”
知道老爺為什麽不殺元粟之後,賈總管歎了口氣,隨後轉身對著曆坊說道。
“賈總管,小的叫做曆坊。”
曆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隨後賈總管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銀票,數額不大,也就是一張十金的樣子,然後交到了曆坊的手上。
“這些錢,你私下交給元粟,不要和他說是我給的。”
“這……”
看著手上四五張的銀票,曆坊愣住了,什麽時候害死少爺被逐出去後還能拿到錢的,但是想是這麽想,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
直接將錢拿到了手上,然後一臉嚴肅的對著加總管說道。
“賈總管,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這些錢送到元粟的手上。”
“那就好。”
賈總管直接讓他下去了,而曆坊也是直接離開了,一路上曆坊看著手上四五張的票子,立刻動了心思。
“這元粟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回武伯候府了,我替他跑腿救命,拿一點不過分吧。”
想到這裏,曆坊直接將手上的票子收回了三張,隻剩下一張十金的,還一臉肉疼,若非是給的這些票子沒有更小的了,他直接就拿最小的給他。
不過就算是如此,十金也足夠一個普通人在鹹陽生活很久了,隻要手腳勤快點,絕對是餓不死的。
而賈總管給元粟的錢,足足有四十金,若是回鄉下的話,或許還能買幾畝地,買個房子,娶個媳婦,還能生活得很好。
而曆坊則是直接貪下了三十金,隨後曆坊直接朝著門外麵走了出去,而這個時候元粟已經被丟在了武伯候府外麵了。
“滾,家主說了,再讓我們看到你,就打斷你的腿!”
兩個侍衛本來以為家主是要活著折磨死元粟,所以才不敢動手動腳,結果後麵才知道是趕走元粟。
既然家主沒說要殺死元粟,他們也不好意思動手,但是能打斷他的腿,他們也十分樂意,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元粟也是害死少爺的凶手。
冰冷的地麵,額頭還流著血,虛弱的感覺不斷的傳來,元粟才剛剛醒過來,經過一些列的情緒波動,他差點直接再次昏厥過去。
但是他不能昏厥過去,他想要去見少爺,哪怕是陪伴在少爺的屍體邊也好啊,但是很可惜,麵對他的是無情而冰冷的大門。
兩個侍衛在丟他出去之後,就直接把大門關起來了,隻留下緩緩站起來,身無分文的元粟。
元粟則是慢慢的走到了武伯候府的大門口,找了個地方蜷縮了起來,他要見老爺,他要見少爺,哪怕,是死了之後。
懷著這個念頭,腦海中暈乎乎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隨後元粟直接閉起了自己的雙眼,依靠在了門邊。
而這個時候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後一個人頭伸了出來,左看看有看看。
“欸,元粟怎麽走那麽快,該死的,要是找不到他,我就不好交差了!”
沒看到人,曆坊有些後悔自己為了藏錢,慢了一步,立刻打開了大門,隨後想要追出去,結果剛走出去就被人絆倒在地。
“哎喲我的親娘欸,哪個混蛋在大門口放石頭啊!”
然而剛剛爬起來的曆坊就看到了絆倒自己的‘石頭’隨後立爬了過去。
“喂,不是吧,醒醒,怎麽又要死了,不要死啊,喂醒醒!”
曆坊發現那個絆倒自己的東西居然就是自己想要找的元粟,暗罵自己一聲倒黴之後,立刻過去看了起來,結果發現對方居然昏厥過去了。
“該死的,不會是要死了吧,好燙好燙,發燒了!”
曆坊發現對方緊閉著眼睛,額頭不止是有血,還發燙了起來,一下子就知道了他一定是感染了風寒,還加上營養不良,風寒越發的嚴重。
“喂,你死了,賈總管讓我給你的錢怎麽辦啊,我曆坊雖然貪心,但是我也不會一點都不辦事的啊,你醒醒,要不我錢放你手上,你自己去求救如何?”
曆坊說著,將票子放在了元粟的手中,然後就想要走,但是走了兩步,他發現這樣不行啊,萬一有人拿走了元粟的錢。
元粟死了,那這賬不就算在了他的頭上了麽,於是隻好轉身拿了元粟的錢,然後歎了口氣。
“上輩子欠你的。”
隨後曆坊直接把元粟背了起來,帶著他去找了大夫的路上。
………………
“大家幸苦了。”
樊噲和押送他的官員走在了路上,隨後開始休息,樊噲直接對著這些官員和護送他的將士說道。
“不客氣,若不是出了這事,將軍還是我們的上司呢。”
一個將士直接開口說道,他說的沒錯,這些人都是莽夫挑選出來的,至於從哪裏挑選呢,還不是從他的帳下挑選的。
所以基本上都是熟人,對於樊噲即是惋惜,又是敬重,畢竟樊噲為了兄弟背了黑鍋,還差點丟掉了性命。
現如今還要去邊境戴罪立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攢夠軍功重新回來,所以這些人才會感慨。
“唉,這些都是命,不提了不提了,諸位兄弟還是歇息一下,等會繼續上路吧。”
樊噲也知道對方說的意思,於是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其他的官員其實也是挺同情樊噲的。
畢竟樊噲被朋友誆騙了,送了一把匕首出去,怎知道對方用這匕首越獄了出去,還殺了好幾個人。
其中恰好還有武伯候之子,這簡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不過也有覺得樊噲是活該的。
畢竟牢房重地,還是天牢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居然還送囚犯一把匕首和一件衣服,衣服還好說一點。
送匕首就過分了,知法犯法啊,但是這些人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卻也不會說出來。
畢竟還要依靠著三百將士護送他們道邊境那邊,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凶險呢,這種情況下還說出來,不是傻子就是缺根筋。
“唉,希望這次的路途沒什麽波折吧。”
一個官員感慨的說道,其實這些官員都不相信樊噲能活著到達邊境,畢竟死的人可是武伯候的兒子,翼縣男劉奎啊。
武伯候難道會放過他麽,顯而易見,不會,所以這些官員隻能依靠著三百將士了,而這三百將士也明白自己的任務。
所以都是心照不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