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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師學藝

  不知不覺間,清依在手冢家已經生活了一個月了。手冢爸爸將她調入手冢家的戶口之下,保留了她原有的姓氏藤井,隨母親的姓氏。這樣對外解釋也可以說是隨彩菜的娘家姓氏,比較方便瞞天過海。 

  「奶奶,這是什麼聲音啊?」周末清依跟著奶奶坐在客廳里聽音樂,很好奇什麼樂器能奏出如此動聽的音樂。 

  手冢奶奶摸摸清依的小腦袋「這個啊,是古琴,很好聽是不是?」清依重重地點點頭「嗯,很好聽」時而空曠時而高遠,猶如飛流而下的瀑布,很神奇的樂器呢! 

  「這是奶奶最喜歡聽的樂器,可惜現在演奏的人少了,都不願意學這個了。」手冢奶奶有些惋惜地說道,清依試著轉移話題,從奶奶口中了解了許多關於古琴的知識。 

  四月是櫻花盛開的時節,手冢夫婦帶著兩個孩子到東京第一小學報道,報道完了之後手冢彩菜笑眯眯地對兩個孩子說道:「國光,清依,從今天起你們兩個就是小學生了,國光要好好照顧妹妹哦!」 

  「是,母親」七歲的手冢國光有板有眼地回答道,正宗的手冢家出品。 

  手冢家向來很重視孩子的全面發展,手冢國光自小隨爺爺學習劍道,五歲時迷上了網球,手冢國一看他在劍道方面也沒什麼天賦,便由著他的性子放任他學網球。不過作為手冢家的孩子,必要的防身術還是要學的。 

  清依自從到了手冢家后,手冢爺爺就把她當手冢家的孩子撫養。一段時間過後手冢爺爺發現清依性子很穩,非常適合修習劍道。 

  閑暇之時清依便抱著字帖跑到爺爺的書房裡,跟著爺爺一起練字,剛開始練字的小孩子不能要求她練行書、草書之類的字體,只能從最基礎的開始練。所以爺爺首先讓清依練的是正楷,將字的框架基礎打牢日後要練其他的字體也好改變。 

  修習劍道之人,首先便要心靜,手冢國一打定主意,有機會試試清依的身體素質。 

  「清依,過來」爺爺坐在走廊邊,朝清依揮揮手,清依乖巧地走到爺爺身邊「爺爺你找我」 

  「清依,想不想學劍道?」手冢國一嚴肅地發問,清依一怔,嘴巴比腦子快了那麼一點,幾乎是無意識地張口「我也可以學嗎?」說完清依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閉上嘴巴。 

  手冢國一心中猛然一痛,依舊面不改色道:「為什麼不行?無論男孩女孩都可以學劍道」這孩子心中終究還是有心結的。 

  清依笑得眉眼彎彎「嗯,我要學」心中比了個v字,太好了~ 

  「為什麼?」爺爺再次發問,清依認真回答道:「學了劍道,我就可以保護自己了,不怕有人欺負我」說起來,清依這孩子很沒有安全感,不敢依靠任何人,連他們這些法律意義上的親人她都沒能完全依賴。這麼小的孩子……讓人不得不心疼。 

  「嗯,清依你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手冢國一鏗鏘有力的聲音動人心魄,清依堅定地點頭「是,爺爺」 

  自從決定學習劍道后,清依每日嚴格按照爺爺制定的時間訓練,有規律的作息時間同樣有助於形成良好的生活習慣。 

  然而學習劍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清依每天都要做大量的基礎練習,常常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和爺爺一起回家。 

  「國一,你這每日折騰清依幹什麼?」手冢奶奶看著手冢爺爺每天帶著清依早出晚歸,清依累得疲態倍出,飯量大增九點準時睡覺。老人家倍覺心疼,不禁有些責備。 

  「清依有練習劍道的天賦,我這是在培養她!」手冢爺爺義正言辭道,說起這個孫女,手中爺爺很欣慰,清依比國光有天賦多了,一個月就學會了國光半年才學會的東西。 

  清依剛開始拿竹劍學基本的動作,只看手冢國一做了一遍便學得八成像,手冢國一不禁有些期待清依未來的表現。 

  雖說是孫女,手冢國一訓練起來絲毫不講情面。每天基礎的練習是揮劍200下,練習步法半個小時,每天光是做完基礎訓練清依已經覺得很累了。 

  基礎練習結束后,便是手冢國一的親自授課。作為菜鳥級連初學者都還算不上的清依,目前無法得到手冢藩士的親自指導,只能在他的指點下砍稻草人。 

  不知不覺間兩個月過去,清依已經成菜鳥蛻變為初學者。 

  「清依,來吧!」手冢國一沉聲道,清依握緊了手中的竹劍,目光一沉,朝著手冢國一的方向以最合適進攻的角度砍去。 

  驚異於清依精準的目力,爆發力稍欠缺,力道尚且不足,不過練習不足三月已有如此進步,手冢國一得意地摸摸鬍鬚,倒是讓他發現一個不錯的苗子。然而手冢爺爺心裡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嘴上仍是不放鬆的。 

  「再來!」手冢國一中氣十足地喝道,清依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倔強道:「是」 

  跟手冢國一交手之後,清依再次握著竹刀坎稻草人,按照手冢國一的口令下刀。 

  劍道被爺爺盯得很緊,這是她每日的必修課,除了劍道之外,書法和弓道也是必須學習的。 

  爺爺說,書法靜心、弓道鍛煉注意力,有助於訓練劍道。清依對於爺爺的話清依毫不懷疑,身為藩士的手冢國一在劍道上的造詣屬於大師級人物,在爺爺的訓練下清依的劍道進步得很快。 

  對於弓道清依上手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和哥哥玩了不少彈弓的緣故。手冢爺爺教過射箭要領之後,清依第一次射箭便射在了八環。 

  練習三個月,清依將年長的師兄們比了下去,十次有九次正中紅心,注意力得到極大的提高。 

  不僅如此,清依每天堅持還要練習一個小時的書法,爺爺說女孩子寫秀氣一點的字更好看,草書行書就不學了,直接練楷書。 

  除了武之外、藝也是必不可少的,手冢國光一門心思撲在了網球上,對於器樂並不那麼感興趣。 

  「清依想學什麼才藝嗎?」一天晚餐後手冢彩菜問清依,清依眨眨眼睛「可以學什麼呢?」 

  手冢彩菜細數道:「唱歌,跳舞,樂器還有很多,清依想學什麼呢?」清依想了想「清依想學跳舞」每回在電視上看到身姿婀娜的漂亮姐姐們跳著優美好看的舞蹈,看得她心痒痒的,她也好想學。 

  「好,明天媽媽帶你去少年宮找老師」手冢彩菜笑眯眯地說道,清依鄭重地點點頭「好」 

  「劍道不能落下」一直沒有開口的爺爺手冢國一突然開口,幾位小輩汗顏,清依乖乖地回答道:「是」順便怨念地瞥了哥哥一眼,誰讓你沒有劍道天賦。 

  手冢不著痕迹地別過頭,上帝是公平的,太完美的人容易遭人嫉妒。 

  清依在少年宮學跳舞之時意外找到了一個教古琴的老師,因為學古琴的人少,近三年都無人問津,這老師一般都不在少年宮。 

  教清依古琴的老師名叫佐藤奈緒子,年紀已過五旬,授課的地點不在少年宮而是在老師家中,距離手冢家不過兩百米,家裡人倒也放心。 

  「清依為什麼想學古琴呢?」閑暇之際佐藤問清依學琴的目的,清依揚起笑臉「因為古琴的聲音很好聽,而且奶奶喜歡,所以清依想學」 

  佐藤笑得眉眼彎彎,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呢!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她知道清依在音樂上有天賦,古琴這種樂器現在已不受年輕人喜歡,漸漸地被人們所遺忘。 

  清依性子偏靜,很適合這種古樸的樂器,看到清依坐在古琴前認真彈奏的模樣,佐藤不由覺得十分協調,似乎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武也學了、藝也學了,運動不能落下。跟哥哥一樣,清依將網球作為自己的運動培養項目。清依選擇網球的目的很簡單,她可以和哥哥一起學,不用父母額外接送,兩人一起也好有個伴。 

  以她的個性來說,並不喜歡跑來跑去的運動,只是爸爸要求清依每天要有一定的運動量。哥哥這時正在興頭上,熱情地拉著她一起去學網球,清依轉念想想沒有拒絕。 

  手冢夫婦特地帶著兩個孩子去運動商店採購了一番,購齊裝備後手冢彩菜打趣道:「阿娜達,你說我們家會不會出兩個世界級網球選手呢?」 

  手冢國晴一本正經地回應道:「嗯,說不定」 

  手冢國光額角不自覺地一抽,無奈地與妹妹對視一眼,兄妹二人一致地點點頭,媽媽調侃打趣也就算了,爸爸居然配合她……父親您高大的形象何在? 

  這樣,清依的小學生活過得很充實,她無暇再去關注以往發生的事情,專心關注手頭上的事,認真地學好知識。 

  過去的那些回憶被她埋藏在心底深處,現在的生活很美好,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珍惜現在的家人,珍惜現在的一切……好想,一直守護著這份美好…… 

  國光和清依雖在一個學校卻不在一個班,兩個人都是惜字如金的人,在學校碰面就點個頭示意一下,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們倆是兄妹。 

  清依放學后要去老師那學習古琴,國光有部活,二人回家的時間也錯開了,誰都沒有刻意提起過,學校里都沒人知道他們兩個是兄妹。 

  經歷過逐門變故,清依跟著媽媽在書閣時就已經養成了沉默是金的信念,幼年的經歷讓她對人情世故額外地敏感。 

  班上的同學跟清依不大親近,因為清依不怎麼愛說話,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看書,沒有人願意和她一起玩,甚至有的同學直到畢業的時候才知道班上有這麼一號人物。 

  自離開真田家后,清依潛意識裡排斥著外人的接近,同學們和她說話她也只是簡單地應付一下。年少的孩子碰到這麼個不愛說話的也沒轍,幾次三番邀請她參加班級活動,她人是來了,卻總是站在一旁不加入活動。 

  久而久之大家都忽視了她的存在感,而被忽視的那個人總是在她的書堆中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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