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草寺的護身符
這天夜裡,莜蘺破天荒地沒有去北海道,反而是去了東京最有名的寺廟——淺草寺。
跪坐在惠崆僧人面前,真心祈求一張護身符。
「施主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想求一張護身符。」
「那個人一定對你很重要吧。」
重要麼?應該是吧,手冢是哥哥的朋友,又這麼照顧自己,是重要的吧。「恩。」
惠崆僧人看著莜蘺,感覺到了她的不同尋常。微笑著在黃紙上寫下了八個字——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將紙折成三角形放進了護身符的小袋中,遞給了莜蘺,微笑著又送給她一句話——萬法皆生,皆系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註定彼此的一生,只為眼光交匯的剎那。
「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施主,你該走了。」惠崆僧人沒有過多解釋,反而下了逐客令。雖然不理解,但是已經拿到護身符的莜蘺還是很滿足的離開了。可是那句話卻像是生根發芽一樣刻在了莜蘺的腦海里,久久都揮之不去。
這一天幸村沒有吃到莜蘺做的飯菜,嚼著醫院的飯卻是索然無味。今天她沒有做飯,出什麼事情了么?終於等到了耶的到來,「青學出什麼事情了么?」
「上次和跡部比賽的時候手冢的手傷更加嚴重了,要去德國。」
她應該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沒有從青學來北海道的吧。「手冢,還好么?」
「不確定,應該是很嚴重才會選擇去德國。」
「這樣。」幸村透過手冢想到了自己現在也是不能夠碰網球,他大概和自己是一樣的心境吧。讓以網球為生命的人不能夠打網球,就好像是世界百萬富翁瞬間破產一樣,那麼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然後生命繼續順著這個軌跡向前移動,繼續面臨一次又一次的艱難選擇。
「幸村,你的手術會成功的。」似乎是看出了幸村的心事,耶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自從幸村住院以來,他的不甘,他的痛苦,他的憤怒都被耶看在眼底,自然多少能夠感同身受。
「但願吧。」幸村側過身,不再講話。耶也不說話,兩個少年的這麼沉寂地待在同一間病房中,想的卻是一樣,網球以及佐藤莜蘺。幸村觸摸到護身符中的項鏈,似乎能夠通過項鏈感受到莜蘺留下的餘溫。自己最近似乎越來越在意她了,而那封信的內容又再一次的出現在幸村的腦海中。
自從上次分開之後,手冢就再也沒有到過學校,莜蘺看著每天習慣性多買的酸奶,只是嘆氣地搖搖頭。這天在教室上課的莜蘺收到不二發來的簡訊,說是手冢和龍馬在高橋下進行比賽。比賽?手冢的手不是不能夠打球了么?怎麼能夠和龍馬比賽呢?龍馬的實力並不弱啊!莜蘺擔憂地衝出了教室,老師氣得在後面大吼,佐藤莜蘺,你又逃課!
到了高橋下的網球場,其他人都緊緊抓著鐵絲擔憂地看著場內的比賽。
「不二!」莜蘺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怎麼會比賽呢?手冢的手不要緊么?」
「應該是想讓龍馬知道青學支柱的真正含義吧。」不二張著眼睛。莜蘺第一次這麼直接的看到不二的眼睛,顏色是大海的顏色,裡面也想是大海一樣遼闊無際,很深邃。手冢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莜蘺也開始靜心看起了比賽。
最後還是手冢贏了,這也讓龍馬燃起了之前從未有過的鬥志。看樣子,手冢安排的這場比賽起到了它的作用呢。結束比賽之後手冢就趕去了機場,向大家告別,坐在位子上的時候,觸摸著脖子上的護身符,噙起了一絲微笑。
就在半小時前,莜蘺叫住了正要入檢的手冢,把護身符放在了他的手心,說:「這個會保佑你早日康復,早點回來,它很靈的!去了德國之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手冢接過護身符當著莜蘺的面戴了上去,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說:「我會的,網球部雖然有大石在,但他是男生,你也幫忙照顧他們一下。」
「好啊,那我能得到什麼報酬么?」莜蘺咧開嘴笑了起來。
「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莜蘺笑著送走了手冢,心中的失落感也逐漸擴大了。
不二拍了拍莜蘺的肩膀,安慰說,手冢會馬上回來的。
恩。心中還是不舍。
終於,飛機飛向了天空,像只老鷹一樣翱翔穿梭在白雲之間。終於,大家開始慢慢適應沒有手冢的日子,每天為了與手冢的約定拚命練習著。終於,莜蘺開始不再每天早上買兩瓶酸奶了,只是開始每天晚上都會和手冢通郵件或者是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