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擋槍
沈嘉禾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細嫩的胳膊,疼痛果然使得意識清醒了許多。她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那條開口中確實有一個不太明顯的身影。
浪漫的舞樂已經結束,台上的光柱交錯,最終定格在一高一低的兩道身影上。台下也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側目以視。
就是現在!
陸錦程眯起眼,將槍口對準了場中那道筆直修長的背影。
“接下來請喬總切生日蛋糕!”主持人又走上前來。
眾人的目光立馬被幾個服務員推出的巨型蛋糕給吸引過去,但是沈嘉禾卻死死地將目光鎖定那道開口,直到看到開口中伸出一個銀色的光點,那個身影似乎也調整了姿勢。
不好,身價喝的心咯噔一下,那種不安感愈發強烈。
難道那個酷似陸錦程的人是個殺手嗎?而且那個位置正對的目標正好是喬安東所在的位置!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沈嘉禾的心中形成。
“小心!”
一聲尖叫聲打破了原本歡快的氣氛。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到一個綠色的身影飛快地衝到喬安東的前麵,然後似乎是受到了什麽衝擊一般,那嬌小的身軀往後一震,頓時便有鮮血迸濺出來。
喬安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為什麽這抹綠色的身影如此的熟悉。
“啊啊啊啊啊!!!”正對著沈嘉禾的女人最先反應過來,她被麵前血腥的一麵給嚇住了。
“有……有殺手.……”
沈嘉禾隻覺得肩膀無比的疼痛,就像被馬車壓過一般直達骨髓,即便她之前喝的酒已經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這種痛感,但是血肉被生生洞穿的撕裂感讓是讓她痛的直掉眼淚。
“殺手.……”沈嘉禾指了指那道開口的方向,然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啐!”陸錦程沒想到必中的一擊竟然被突如其來的人給擋下了,而且這個人正是他之前在洗手間遇到的沈嘉禾。
他還想再開一槍,可是喬安東已經被其他的人擋住了,隻能作罷,而且那個女人竟然還指著自己所在的方向,隻能先逃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就在沈嘉禾倒下的一瞬間,喬安東總算看清楚了她的臉,自己的感覺沒錯,麵前這個嬌小的聲音就是讓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喬安東連忙伸手扶住即將倒在地上的人兒,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五秒之內,周圍的人總算清醒過來,都慌作一團,害怕自己小命不保,一時間驚叫聲充滿了整個會場。
“快叫救護車!”
“喂喂,全體保安待命,封鎖會場的所有出路,任何人都不準出去!”
“大家都到房間躲好!請不要慌張!”
……
喬安東看著懷中那個蒼白的精致臉蛋,那因為救自己而血流不止的肩膀,他害怕了。
這麽多年,喬安東再次嚐到了恐懼的滋味,無論麵對怎樣危機都不會慌亂的心,因為這個女人而紛亂如麻,從內心深處升騰的焦慮占據了他的心頭。
即便已經用手帕將傷口紮住,但是鮮血還是不斷地滲出,很快便染紅了手帕。
喬安東緊緊地抓住沈嘉禾的手,口中喃喃道:
“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可是為什麽血還在流淌?!
為什麽該死的救護車還不到?!
懷中沈嘉禾的小臉愈發的不見血色,那個血窟窿仿佛就像一個無底洞一般吞噬著她的生命。
喬安東漆黑的眼眸已經被血絲布滿,整個人就像一頭發狂的雄獅一般!
“都讓開!”
救護車這麽慢,而懷中的人明顯已經支撐不了太久。
“喬總你去哪?救護車已經上路了!”
“哥哥!你冷靜點!”喬喬和莫妮卡也尾隨其後。
喬安東已經聽不進任何話語,他的眼中隻有沈嘉禾,他隻知道懷中人兒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冷了。
喬安東將沈嘉禾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車上,然後開足了馬力朝最近的醫院駛去。
眼前閃過各種紅綠燈以及車輛,但是喬安東都沒有絲毫地停頓,他按著車喇叭,一路橫衝直撞竟然在三分鍾內就抵達了醫院,隻不過後麵也跟了一堆交警的車。
但是喬安東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抱起沈嘉禾就往醫院的急救室衝去,醫護人員也是受到過良好訓練的,很快便反應過來,趕緊聯係最好的醫生對沈嘉禾進行了搶救。
“滴”急救室亮起了紅燈。
喬安東坐在外麵的座位上,他眼中的猩紅依然沒有褪去。
剛才在會場中發生的那一幕在他的腦海中慢慢地倒帶,一個一個動作就想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每一個細節都牽動了他的心。
“我喬安東會一直保護你。”
“誰要你保護了,說不定是我保護你呢!你可別小看了我。”
曾經的對白又浮現出來,那個臉上有著羞澀與驕傲的女人居然真的以自己嬌小的身軀保護了自己。喬安東隻覺得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眼淚順著那張俊美的麵容滴到地上,似是一聲悠長的歎息。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觸碰著那異樣的濕潤,竟然流淚了,他喬安東竟然流淚了。
男人伸出拳頭狠狠地砸在雪白的牆壁上,一下又一下,似乎在發泄著心中的痛楚,玉瓷般的手指在這不斷地撞擊下破裂流血,血印在牆上留下一道道雜亂的痕跡。
遠處處理著瑣事的蘇知恩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老板,他從未見過這個如王一般的男人這麽脆弱過。
沈嘉禾的各色麵容在喬安東的眼前如幻燈片一般閃過,最後在公司長廊處停格,空洞絕望的眼神現在就像一把鋒利的劍刃直直地戳進心頭。
自己都做了什麽?
喬安東繼續砸著牆麵,他似乎感受不到手中的疼痛,此時的動作已經不僅僅是在發泄,更是一種自我懲罰。
女人在寺廟前祈福的虔誠,在宴會上衝過來的義無反顧,每一張畫麵就如破碎的玻璃塊,劃在喬安東的身上,讓他疼痛,使他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