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紅塵仙

  “少”麵色清秀的女孩看著走進來的客人上前想招呼一聲，但是來者卻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喊自己。


  莫銘看著少女小聲說：“紅塵在樓上？”


  少女點了點頭，莫銘朝著大堂正中間的分叉樓梯走去。上了樓梯，莫銘又走到了二樓的盡頭，那裏還有樓梯，是上往三樓的。三樓是姑娘家們的住的地方。三樓的最頂端有一扇單獨的門，門的那一邊就是這紅塵仙的老板娘紅塵的住處。


  莫銘剛上三樓，二樓內喝酒，看姑娘們跳舞的人指了指莫銘的背影說：“看，真是個幸運的小子，不知道是花了多少錢，居然能去紅塵仙的住處。”


  莫銘走到門前還沒推開，門就從裏麵推開了。一張足以征服一切男人的臉頰浮現在了莫銘的麵前。女人的眸子裏散發著一種俗世沒有的透徹，雖名曰紅塵但是一身淡紅色的長袍之下是那般的仙氣飄渺，淡然自若，清逸脫俗，猶如天上下凡的仙子。


  紅塵看著癡癡盯著自己的莫銘，柳眉微挑，掩嘴笑道：“少爺是在吃驚什麽？”


  莫銘呆呆的看著紅塵說：“有些日子不見，你又漂亮了許多。”


  “少爺又在取笑紅塵了，少爺請進。”紅塵說著朝旁邊退了一步給莫銘讓開了位置。紅塵的屋子有兩個套間，裏麵是閨房外麵是會客的地方。會客廳內正中央擺著一張黑鬆木製成的茶桌上麵擺放著茶具。茶桌的旁邊是一把箜篌，箜篌正對著西邊沒有窗戶的小天台。平日紅塵沒事幹的時候都喜愛獨自坐在天台下彈奏箜篌。那把箜篌是莫銘送給紅塵的禮物，是紀念一個特殊日子的禮物。


  莫銘走到茶具前坐下，紅塵坐在莫銘的對為莫銘倒了一杯茶。茶香濃鬱，久久在腦內回蕩。莫銘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說：“雲祥那裏的酒還不如你這裏的茶好喝。”


  紅塵又給莫銘倒了一杯茶說：“這茶是後山的茶園采的，那酒可是少爺您親自釀的。少爺這樣說，豈不是在說自己的酒釀的不行。”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認識的那晚嗎？”莫銘突然岔開了話題。


  紅塵點了點頭說：“紅塵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晚。”


  “你的記憶這些日子有恢複嗎？”莫銘很關心的問道。


  紅塵搖了搖頭，莫銘伸手摸了摸紅塵的臉說：“曹醫師說上次是最後一次開刀。你終於不再受這刺骨之苦了。”


  紅塵輕輕握住莫銘的手說：“紅塵的命是少爺給的，這一張臉的痛苦，不算什麽。”


  紅塵本不叫紅塵，叫什麽她自己也記不清了。紅塵是在八年前認識莫銘的，八年前紅塵作為刺殺莫銘的刺客和莫銘相遇。隻可惜不是莫銘的對手，刺殺失敗後紅塵的雇主怕紅塵會暴露自己於是下藥算計了紅塵，用刀刮花了紅塵的臉。莫銘再次遇到紅塵時，已經是刺殺第二天晚上的雨夜，就在這紅塵仙的門前一具嬌柔無力的身體在那裏躺著任憑雨水衝刷臉上的血漬。莫銘將紅塵帶回王府，竭盡全力挽回了她的性命。當紅塵醒來後，她已記不得自己是誰，也記不得莫銘是誰。看到自己滿是刀疤的臉後更是崩潰的想要自殺。莫銘不忍心看到一個姑娘這樣，於是找了醫聖曹老柏，曹醫師有一神通就是能改變人的外貌，但這需要此人遭受皮肉之苦。莫銘想讓紅塵改變外貌一方麵是讓紅塵自己心裏好受些，另一方麵莫銘怕刮花紅塵臉的人會認出她來。六年前，莫銘又將當年紅塵倒下的地方旁邊那個小茶館買下，裝修一番定名為紅塵仙，為了能給那些弱小的姑娘找個能吃飯住宿的地方。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建立自己的地下情報網。莫銘讓紅塵當這紅塵仙的老板，自己則躲在背後。這些年紅塵隱約想起當年那晚的事情，但是無論如何也記不清自己那位雇主的臉。


  莫銘歎了口氣說：“我記得當年你刺殺我時用的功夫是西域的占狼刀法，占狼刀法是西域紅殺門的功法。之前去西域的時候我還特意去過紅殺門，但是那紅殺門中沒有女弟子。”


  紅塵知道莫銘這些年為了她的事經常東走西走，紅線走到莫銘的旁邊拍了拍莫銘的肩膀。莫銘躺了下來頭枕在了紅塵的腿上閉上了眼睛。紅塵雙手放在莫銘的頭上給莫銘按摩著頭部。這些年在曹醫師那裏紅塵學了些按摩的法子，每當莫銘來這裏時都會給莫銘按一按。


  紅塵邊按邊說：“少爺來我這裏可是有什麽事情吩咐紅塵？”


  “嗯，玲瓏這兩天在哪？”


  “她一直在五爺那裏。少爺找她有事？”


  “那倒沒有，剛剛進來的時候沒聽到她彈曲，以為她沒下去。”莫銘可以斷定那晚的夢境裏自己沒有見過老五和玉玲瓏，然後接著說：“洛鎮北將軍你還記得嗎？”


  “嗯，那位將軍為人正直爽快，隻可惜最後撈了個那樣的下場。”


  “洛將軍的女兒還活著。”


  “什麽？”


  “大女兒在我府上，小女兒送去山上成了無雙的徒弟。”


  紅塵搖了搖頭歎息道：“真是蒼天有眼呐。”然後手停了下來說：“少爺覺得當年的案子有蹊蹺？要紅塵幫您追查此事？”


  莫銘搖了搖頭說：“敢動洛將軍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你們追查太過於危險，這人我來。今天來是想讓你幫我查查當年洛家逃走了一個老家仆，查查這個人還活著沒。範圍的話，先從武仙縣查起吧。”


  “紅塵知道了，少爺今晚在這裏住？”


  莫銘笑了笑搖了搖頭坐起身來說：“不了，我今晚要回去。明天回趟山上見師父去。你和姑娘們也早點睡。對了，最近沒有人欺負我紅塵仙的姑娘們吧？”


  紅塵捂嘴笑了笑說：“你在，哪還有人敢欺負呢。”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對了，過兩天慶園節，歇業關門，讓大家都休息休息，晚上都去醉仙樓好好吃一頓。”莫銘安頓完事情後起身走到了小天台處，一躍而起，順著房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