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黑白色
“咣，咣，咣”
“咣，咣，咣”
楚笑笑捂著耳朵閉著眼睛喊道“誰啊！別敲我的門了！”
“笑笑，笑笑，是我。開門！”門的外麵傳來了慕蕭天的聲音。
楚笑笑起身打開了門，隻見慕蕭天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拿起慕婉虞丟在櫃子上的衣服丟在了慕婉虞的床上“趕快把衣服穿上。”
“怎麽了？”慕婉虞拿著衣服，父親臉上那焦灼的表情讓她感覺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去你孫奶奶家。”
“去孫奶奶家幹嘛？這大早上的”
“就在剛剛，你孫奶奶不在了。”
“啊！”慕婉虞愣住了。
趕慕婉虞到達孫家的時候，她看到慕白然已經站在門口。慕婉虞小跑過去眼裏流著淚水的看了周圍一圈，轉頭撲進了慕白然的懷裏哭了起來。
“婉虞。“慕婉虞的母親宋玉淑走了過來想提醒慕婉虞鬆開慕白然。慕白然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宋玉淑朝後退了一步。
慕白然就這樣任憑慕婉虞靠在自己的懷裏哭著。
“你們也來了？”
古涵墨的聲音從慕白然身邊飄過。慕白然轉過頭看了古涵墨一眼，點了點頭。
“婉虞這是怎麽了？”段菲菲的聲音也飄了出來。聽到閨蜜的聲音，慕婉虞停止了哭聲，抬起頭望了望身邊的兩女好奇的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仙姑仙逝，哪兒有不來的道理。雖為月花宮弟子，卻連宮主最後一麵都沒見上”古涵墨麵帶憂傷的說道。
平時嘻嘻哈哈不正經的段菲菲也說道“整個神界，仙姑說一沒人說二。若不是當年仙姑動情歸隱，也不必落得現在這樣。還有那些神族，我呸！當年受到仙姑庇護，百般恭維，現在仙姑走了居然一個沒來。真是不要臉！”
“你們都認識孫奶奶？”慕婉虞有些意外的問道。
慕白然開口淡淡的解釋道“她是神界的人。後來愛上了那個凡人，才有了你認識的孫奶奶。”慕白然說完又皺了皺眉頭，“怎麽這麽多人？而且還分開進？”
慕婉虞指了指後麵的幾個年輕人說道“我們這邊的習俗，過了七十的老人走了，進去要按輩份分開。”
慕白然看了看周圍的人感歎道“她這些年人過的不錯，這麽多祭拜者。”
“這裏以前就是個小縣城，後來開發的發展起來了，外地進來的也就多了。但是這裏原來的老一輩也就幾家子人。”慕婉虞解釋道。
“喲，慕婉虞，你也來了。“不遠處一道尖銳有些刺耳的聲音打斷了慕婉虞的話。
慕白然轉過身，隻見斜對麵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身材浮腫的女人甩著自己手上的金戒指朝著二人走來。
慕白然看了眼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慕婉虞，慕婉虞雙手抱在胸前眉間微微皺起。李勤看得出這女人很不招慕婉虞待見。
“她是誰？”慕白然問道
慕婉虞在慕白然耳邊小聲嘀咕道“那是我表姐。，。四十多的人了連壺水都不會燒。嫁了個搞房地產的被養成肥豬了。“
那女人走到慕婉虞跟前眯縫著眼睛看了眼慕婉虞又自顧自的轉過身看著那棟單元樓說道“這孫蓮芳人沒什麽錢，死了倒是來了挺多人。也不知道圖個啥，老頭子，非要我回來，放著幾千萬的生意不談來這湊湊熱鬧，真是煩心死了。”
“哼”慕白然有些不悅的哼了一聲。
慕婉虞意識到自己祖爺爺生氣了，趕快拉著慕白然說道“祖爺爺，快到我們了，我們，快進去。”
慕白然點了點頭，二人朝前走去。
讓慕白然沒有想到的是，孫蓮芳家不是住在高級別墅，而是一棟居民樓裏。
孫蓮芳的家在四樓，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十節台階，但是對於李勤來說那是一段漫長的到路。李勤和李含墨一節樓梯一節樓梯的朝上走著。走到二樓時正好碰見了朝下走的人。那人麵色無光，神情憔悴。
走進了孫蓮芳的家中，這早已不是曾經的那間小小的破平房。這個房型的格局和林小睛家的不一樣。沒有小走廊，進門便是客廳。往日裏李勤肯定要誇讚一二，但是今天卻沒那個心思。因為一進門伴隨著一股淡淡的香煙外正對著門麵的就是孫蓮芳的靈堂。孫蓮芳的家人看著進來的慕白然，將點好的香遞給了二人。因為是小輩，二人需要跪拜。跪拜完後，二人將香插在香爐上。慕白然望著那張黑白遺照，照片上那微笑著的老人仿佛是在和慕白然說再見一般。
從孫蓮芳的家裏出來，慕婉虞遞給慕白然一張紙巾，慕白然擦了擦早已濕潤的眼眶。慕婉虞有些不理解的問道“祖爺爺，你以前也沒見過孫奶奶，怎麽這麽傷心？”
慕白然回頭望了一眼還開著的房門“被時間留住的人，才是最孤獨的。”
“哎，什麽意思啊？”
慕白然沒有回答慕婉虞，微微一笑朝著樓下走去。轉過了身，慕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串淚水又順著他的眼角慢慢地流淌了下來。
走出了樓道，慕白然將令牌遞給了慕婉虞，又和段菲菲二人打了招呼，回到了慕婉虞的身邊拍了拍慕婉虞的肩膀“我們也回去吧。
“祖爺爺，您”
“我想四處轉轉，順便吃燒烤，你請客嗎？”
“啊？”
“走吧。”慕白然說著拉著慕婉虞離開了現場。
一下午的時間慕白然帶著慕婉虞四處瞎轉，晚上快八點了才準備回家。回家前又去燒烤店買了些燒烤和啤酒。回到家裏，二人吃著烤串喝著啤酒看著電視。慕婉虞微紅著臉靠在李勤的肩頭“祖爺爺，和我講講你年輕時候的故事唄。我們都一塊住了快半年了了，我還不知道你那個年代的故事呢。”
慕白然愣了一下，這是同居幾個月以來慕婉虞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慕白然搖了搖腦袋“沒什麽好講的。我的那個時代，沒什麽有意思的。就是一個黑白色的年代”
“黑白色年代，那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啊，就當是給我補補閱曆嘛，祖爺爺。給我講講。”慕婉虞撒嬌的躺在了慕白然的腿上說道。通紅的臉蛋仰麵看著慕白然。
慕白然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蛋說道“快起來。”
“不要，小時候，奶奶講故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躺她腿上聽的。祖爺爺，快講。快”慕婉虞還沒說完，整個人昏睡了過去
慕婉虞的臉上早已浮現出了紅暈。慕白然知道她已經喝醉了，歎了口氣將楚笑笑懷裏抱著的空酒瓶放在了茶幾上“你安靜地聽著，不能再喝了。”
盡管知道慕婉虞睡著了，慕白然還是開始講述自己這億年來的生活經曆的故事。慕白然嘴裏說著，曾經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了他的麵前。曾經的喜怒哀樂，曾經的少年，曾經的夥伴，曾經的一切，以及曾經自己深愛的那個人。太多太多的記憶像是因為孫蓮芳的再次出現而又變得清晰起來。而躺在慕白然腿上的慕婉虞也伴隨著李勤那悠久的故事睡著了。
看著熟睡的慕婉虞，慕白然輕輕撫摸著她額頭的秀發低聲說道“笑笑，這一次，我不會再失去你了。哪怕，葬了這片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