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殺雞儆猴
“別過來,別過來!”看著慕白然慢慢逼近,慕蕭劍癱坐在地上朝著外門爬去。
在場的十幾人都是慕家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現在卻像是被餓狼圍起來的羊羔一般蹲在門前瑟瑟發抖。
慕鶴之之所以能在北洛市讓所有人忌憚多年是因為他自修過一門奇異的功夫,能隔空傷人。別看已過百歲但是身體的各項機能遠遠超過普通的年輕人。慕鶴之早已變成慕家的後台,隻要他發話,整個慕家沒有敢說不的。這樣強悍的人物,居然被那年輕小夥輕輕鬆鬆一掌拍廢了。這讓在場的所有慕家人都感到心裏一陣顫抖。
慕白然拉著慕婉虞指了指那些坐在地上的慕家人問道“婉虞,這裏麵有那些總是欺負你的?告訴祖爺爺。”
慕婉虞搖了搖頭。慕白然眉頭輕輕皺起,對著那些坐在地上的人問道“慕寒涵是哪一個?”
一個中年婦人抬頭看了慕白然一眼。
“你是?”
婦人搖了搖頭,“我是她母親。”
“好,你過來。”慕白然招了招手。
婦人站起來小步走到慕白然跟前。
“啪,啪”
慕白然朝著婦女的臉上扇了兩巴掌。婦人還沒反應過來,雙臉通紅的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慕白然。
慕白然冷聲說道“婉虞七歲那年被你家丫頭剃成了禿驢。哭著來廟裏和我訴苦。我打你兩巴掌是教訓你不會好好管孩子。回去了,把你那丫頭給我剃禿。我要她腦殼能反光的那種禿。明白了嗎?”
婦人點了點頭,慕白然揮了揮手示意她蹲回去。
慕白然看著其餘人又輕笑道“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很偏愛我這寶貝祖孫。這些年我隻是閑來無事在那玉像裏躺著。你們欺負婉虞的事情,婉虞可一件都沒落下全說給我聽了。當然,這事情現在我不追究,回去了慢慢算。現在,我要知道的是,是誰提供了祠堂和我廟堂的位置?”
一陣沉默之後,慕蕭劍突然爬了過來抱住慕白然的腳急促的說道“老祖,是慕鶴之,是慕鶴之幹的。”
“哦?那可是你親爺爺,你就這般稱呼?”
“他對您出手,這是,這是大不敬。不,不配當慕家人。不配,不配當我爺爺。您才是我”
慕蕭劍還沒說完,整個人飛出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門上。連同整個門飛了出去。
慕白然冷著臉望著敞開的大門冷喝道“我廢了他的修為,讓他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你就敢這樣說話?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爺爺。他配不配當慕家人,你說的算嗎?”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剛剛慕白然壓根沒有用腳。慕蕭劍完全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給強行推了出去。將慕蕭劍推出去後,慕白然眯了眯眼睛,又一揮手,身後掉落在桌子旁的祖牌又整整齊齊的回到了桌子上。同時門外的慕蕭劍也飛了回來,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慕白然指了指那些祖牌,“去,都給我跪那邊去。去在你們的列祖列宗跟前給我跪著好好懺悔。跪到太陽下山再給我起來。”
所有人爭先恐後的都跪在了祖牌前,就連被廢了氣海的慕鶴之也唯唯諾諾的爬到了祖牌跟前。慕蕭天和慕蕭明兩家人也準備下跪時,慕白然又說道“你們就不用跪了,和我一塊回家吧。”
“那他們”
慕白然瞥了一眼跪在祖牌前的人,語氣裏略帶冰冷的說道“讓他們先跪著認錯,認完錯,回去了就讓他們離開慕家。欺師滅祖放在以前可是死罪,現在法治社會,他們應該慶幸生在了這個時代。”
“走?妖孽,你想要走哪裏去?傷了我愛徒還想跑?”幾乎和慕鶴之相同的口氣又一次在門外響起。
慕白然有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門口飄來一穿著道袍的道長,一身仙氣飄飄的感覺,雙腳浮空大約十五厘米,從外麵飄進了靈堂。
老道看到跪在祖牌前叩頭認錯的慕鶴之,轉頭對著慕白然瞪眼怒喝道“是你打傷了我徒?”
慕白然挑眉問道“你是誰?”
“你問我是誰?貧道乃紫金山華祿派第21供奉長老月頂真人是也。”老道介紹起了自己的身份。
慕白然打了個哈欠說道“這是靈堂,你個道士來這裏做什麽?做法事?都21世紀了還搞那些胡弄玄虛的東西?”
“貧道剛剛接到我徒的急救符,沒想到靈堂這樣的亡者之地還有你這樣的狐子作祟!”
“一個一轉聚海的鬼修,有什麽可得瑟的?你腰間別著的束鬼旗拿出來搖搖,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好,小娃娃,今天老夫就要讓你死的明白!”
“好”
慕白然的背後突然出現一把椅子,慕白然坐在椅子上朝著一旁的慕婉虞揮了揮手示意她退開。
場地清出來後,慕白然翹著二郎腿看了眼月頂真人說道“來吧。”
月頂真人一揮袖袍,兩支鬼旗從那寬大的袖口飄出。月頂真人閉上眼睛默念咒語。隻聽周圍哭聲四起,一團黑氣從那鬼旗裏放出,將不遠處那慕鶴之的屍體圍住。
黑氣將慕鶴之的身體挪移到空中緩緩地朝著月頂真人的身邊飄來。月頂真人忽然睜眼喝道“成!”
黑氣散去,“嘭”的一聲,慕鶴之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隨後又站了起來,慘白的皮膚上紫色的血管格外明顯。一雙詭異的全黑眼睛更是嚇人,嘴裏還不斷的向外冒著黑氣。雙手上長滿了黑色尖利的指甲
慕鶴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一圈黑色的線圈,又看向了一旁的月頂真人,冒著黑氣的嘴裏沙啞的吐字,“師父”
月頂真人一擺手,“鶴之,你氣海被毀,如今師父隻能將鬼煞之氣注入你的身體,來協助師父殺了這狐子來報你氣海被毀之仇”
慕鶴之冷笑一聲,看著慕白然喊道“小子,下此裝別人祖宗,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本身!你的命,我收下了。”
“好了,乖徒兒,和為師一起殺了那小子。讓他為你的死負責。”
“吼”
慕鶴之狂吼一聲向慕白然撲去,慕白然起身閃避。隻見剛剛他坐著的椅子在沒慕鶴之的雙手碰到時已經變成了一堆木屑。慕白然輕輕皺了皺眉頭,就在這皺眉之際,一把拂塵筆直的戳穿了慕白然的身體。
血順著拂塵向下流淌著。慕白然吐出一口鮮血,輕笑道“大意了”
月頂真人奸笑道“嗬嗬,你是不是忘了我那徒兒?”
慕白然轉身之時,慕鶴之已經貼在他臉旁邊。一雙利爪對準了慕白然的脖子就是一劃。
五道深深的血口出現在了慕白然的脖子上。慕白然麵色痛哭的捂著脖子。月頂真人將拂塵抽出,慕白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望著慕白然那痛哭的神情,月頂真人笑道“我徒兒現在可是百鬼身。隻要被他攻擊過的東西就會受到上百隻靈魂的攻擊。任憑你修為再高也隻能痛哭的死去。你咳咳”
月頂真人突然感覺嘴裏一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脖子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跪在地上的明白忽然想沒事人一樣的站起身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化成煙霧消失了。
月頂真人再一次反應過來的時候,慕白然還在原地坐在。自己的愛徒跪在自己的麵前,他的腹部一個巨大的窟窿正向外麵冒著黑色的液體。而自己的脖子上也向外留著血。
他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中了慕白然的幻術。慕白然剛剛壓根沒有起來,是自己戳向了慕鶴之,慕鶴之劃爛了自己的脖子。
慕白然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這是什麽打法?先自相殘殺嗎?”
月頂真人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要想活命還要殺了慕白然隻能用那一招。月頂真人後腿一用力撲到了慕白然的腳前一把握住慕白然的腳踝開始吸噬慕白然體內的源氣。
修行之人,源氣乃是根本。隻要吸幹了源氣,對方就會變成一個普通人。自己也能通過對方體內的源氣來修複傷勢。
慕白然看出了月頂真人的意圖。彎腰拉住月頂真人的手,“想吸食我的源氣?那點哪夠,來,我傳給你。”
話語剛落,靈堂內忽然刮起一陣狂風。月頂真人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源氣在湧入自己體內。自己脖子上的傷勢瞬間就恢複好了。月頂真人狂笑道“小子,你以為治好了本座,本座就會饒了你嗎?嗬,看本座吸幹你!”
月頂真人開始發功繼續吸噬慕白然的源氣,而慕白然也依舊在向月頂真人輸送著源氣。
沒一會兒,月頂真人的額頭出現黃豆大小的汗珠。月頂真人驚恐道“你的氣海怎麽還沒有枯竭?你到底不,不要,再不要,再不要給我輸送了。再不要,不要,太多了,太多了!”
月頂真人邊求喊著,他的身體也忽然鼓氣變成了一個圓圓的皮球飄在了空中。慕白然鬆開了月頂真人的手,以手比劍繼續向他轉送著源氣。
當月頂真人渾身膚色開始發紫時,慕白然一揮手,月頂真人飄出了靈堂。隨後隻聽外麵一聲巨響。隔著門,一陣血雨在外麵飄落。
慕白然走到慕鶴之的跟前,手掌在慕鶴之額頭一拍。慕鶴之身上的那屢黑氣全部消散。整個人又恢複了正常。慕白然低頭看著年邁的慕鶴之,“交你修行之法的就是那個鬼修?你可知道,那小子的旗裏可有上百隻冤魂。全部都是童男童女被放在丹爐裏活活燒死後的冤魂。慕鶴之,我念你是小輩,饒你一次又一次。你卻還是如此執迷不悟,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那晚你坐在車裏提起的亮哥是誰?為什麽要聯合他炸了自家祖堂?為什麽要在小婉虞進去之後再開始炸呢?”
慕白然的聲音很小,隻有他和慕鶴之能聽見。慕鶴之聽到慕白然的話雙眼撐大,急忙搖了搖頭。隨後慕鶴之抱住了腦袋,痛苦的躺在地上打起了滾。最後“啊”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斷了氣。
慕白然略帶疑惑的透視了一下慕鶴之的屍體。他發現此時的慕鶴之的頭蓋骨裏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他的腦子沒有了。慕白然心道當著我的麵殺我後人?倒是有些勇氣。不過,等我知道你是誰,你祖宗十八代都保不住你啊。
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慕鶴之,周圍又開始議論紛紛。
慕白然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而是看了眼發愣的慕婉虞起身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說道“好了,回家吧。這幾天受苦了。”
雖然表麵上很輕鬆,但是那個被慕鶴之喊東哥的人,以及那月頂真人說的紫金山華祿派已經被慕白然記在了心裏。一場腥風血雨,正在慢慢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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