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只見銀鶴一聲悶哼,身形踉蹌不穩,一個仆身趴跌在地上。南宮昊天就趁著對方這—仆—跌之勢,飛身已撲到了身前,伸手就待去擒銀鶴。 

  但是銀鶴狡猾剽悍,他一見南宮昊天飛到,卻趁著仆到之勢,兩手一撐地面,就用雙腳猛向南宮昊天的面門蹬來。 

  南宮昊天身形略閃,擒拿銀鶴的姿勢依然未變! 

  但是,頑強的銀鶴卻趁著蹬腿弓腰,斜身前翻的一剎那,伸手又握了一把地上的礫沙! 

  可惜,就在他準備打向南宮昊天面門的一剎那,南宮昊天的左手已緊緊地叩住了他的右腕! 

  銀鶴的膝彎原就被南宮昊天彈了—指,如今又被南宮昊天叩住了脈門,周身一陣酸軟,功勁頓失,萎縮在地上。 

  就在這時,紅影一閃,上官小婉已飛身縱了過來。 

  也恰在這時,七八丈外的林緣也響起了柳倩文和一靜道人等的招呼聲: 

  「南宮弟弟……」 

  「南宮少俠!」 

  南宮昊天抬頭一看,發現柳倩文等人都趕到了,而且有一豐等人。這時全峰已沒有了吶喊叱喝聲,所有圓音寺的道人巳都趕來了。 

  一豐道人見南宮昊天捉住了銀鶴,急聲道:「南宮少俠,千萬不能殺他,只有他才知道我們掌門人被禁在什麼地方!」 

  仍萎縮在地上的銀鶴卻冷冷一笑道:「一豐,你們等著瞧,你們的死期已不遠了……」 

  「呸,要死你也死在道爺的前頭……」一豐道人怒目圓瞪,喝道。 

  一靜沉聲道:「你們少和他羅嗦,先把他給捆起來!」 

  話落,立有數名道人,吆喝一聲,身形暴然而起,猛地向前,解下腰間的金絲腰繩,迅快地將銀鶴捆起來。 

  南宮昊天等到道人們將銀鶴捆好,他才將他的手鬆開。 

  一靜道人恭聲道:「少俠,現在雖然已驚動了其他峰上的歹徒,他們很可能會有人趕來支援,貧道認為仍應迅即救出敝派的掌門人為急要……」 

  銀鶴卻冷冷一笑道:「你們掌門人根本不在峰上了!」 

  一豐道人怒叱道:「你胡說,半個時辰前你還陪著我們掌門人宣布嚴密警戒峰崖的命令呢!」 

  銀鶴冷笑道:「當時確在峰上,但他宣布過命令后,又押送到其他峰上去了……」 

  一豐不信,怒斥道:「你胡說……」 

  「你們的掌門人很有用處,你們知道嗎?」銀鶴嗤笑道:「而用得著他的地方還有很多處,他還必須要趕到別的峰上去下達同樣的命令給其他觀里的天山派弟子,這一點道理你們都沒有想通,還談什麼光復基業,重建門戶?」 

  如此一說,一靜等人全都懊惱地嘆了口氣,因為銀鶴說的都是事實,歹徒們很可能將玄辛道長又押到別的峰上,下達同樣的命令去了。 

  但是,一豐道人卻堅定地大聲道:「不,貧道不信,掌門人一定還在峰上!」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里著圍立四周的天山群道,怒聲問道:「你們可有人看到他們把掌門人請走了?」 

  天山群道見問,全部都茫然地搖搖頭,沒有哪個人說著到了。 

  銀鶴卻陰刁地冷冷一笑道:「你應該問他們,可曾有人看到我把你們的掌門人給押了來!」 

  如此一問,全都無話好說了。顯然,九頭梟在控制玄辛道長,以及來往各峰,暗中另開了秘密通道。 

  但是一豐道人怒聲道:「因為掌門人本來就在峰上,所以我們才看不到他老人家來,因為他老人家根本就在峰上,我們才沒人看到他老人家走!」 

  單姑婆突然道:「這麼說,你們觀中一定有機關秘室了?」 

  一豐和另外幾個道人則急聲道:「有,就在大殿左側的獨院中!」 

  一靜吩咐道:「一豐師弟,那就趕快帶幾個人去搜,不過可要小心!」 

  一豐道人應了一聲,向著剛才發話的那幾個道人猛地一揮手,飛步奔進了觀門內。 

  一靜道人這才向著南宮昊天謙恭地道:「南宮少俠,敝派掌門人可能仍在峰上,也可能真的被他們又押往別的峰上要挾本派門人和弟子去了……」 

  南宮昊天點了點頭,「在下也認為貴派掌門人可能已不在峰上了……」 

  「果真被他們移向別處,也只有另想辦法營救了,不過,少俠要救的人,可以盤問銀鶴了!」一靜頓了頓才道,顯然是有話要說,可是沒有說出來。 

  銀鶴早已注意到了站在群道前面的柳倩文等人,這時他知道南宮昊天剛才的話是在嚇他,根本沒有武林各派的精英高手前來,加之這時再聽了一靜的話,輕蔑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上官小婉一看,沉聲道:「銀鶴,你現在已被擒成囚,只要與我們合作,我們絕對不會殺你……」 

  銀鶴回過頭去望著上官小婉,輕蔑地問道:「你說的我們,可是也包括天山的道人在內?」 

  如此一問,上官小婉竟被問住了! 

  因為,他如果說包括在內,一靜等絕不會放過銀鶴,如果說不包括在內,銀鶴白知必死,必然不肯實說。 

  銀鶴一見上官小婉神色遲疑,冷冷笑了。 

  一靜感於南宮昊天等人的前來,才有這時反撲歹徒,重建門戶的機會。 

  這時看上官小婉的神色,知道她難以作答,毅然道:「南宮少俠,你可以答應他,只要他真誠合作,本派保證,絕不殺他!」 

  南宮昊天非常感動,望著銀鶴,沉聲道:「銀鶴,你已聽到了,在下也用不著再重說……」 

  「有什麼事你問罷,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們!」 銀鶴淡然道。 

  南宮昊天不願意開門見山就提出依里維雄父女的事,因為他在一豐道人的口裡已證實了,依里維雄的確關禁在圓音觀內。 

  思忖間,改口和聲問道:「在下等前來天山,只是想拜訪貴龍頭法鶴,向他打聽兩個人……」 

  銀鶴似感意外,也可能覺得有機可乘,淡然道:「但不知道你們要打聽的兩人是誰?」 

  南宮昊天道:「一個叫瘦柳仙,一個叫胖彌勒!」 

  銀鶴聽得禿眉一蹙,繼而沉聲問道:「你們與這兩人是何等關係!」 

  南宮昊天暗罵一聲狡猾,因為銀鶴顯然是要依照瘦柳仙與自己的關係而見 

  機回答。 

  於是也含糊不清地道:「我們只問你認識不認識這兩個人,他們是不是前來投奔了你們龍頭法鶴?」 

  銀鶴卻避重就輕地道:「如果那兩人確是我們老大的朋友,他們現在在我們老大處,如果是其他弟兄的朋友,他們在其他弟兄處!」 

  「廢話,我只問你,你見過這兩個人沒有?」趙靈兒氣沖沖的喝道。 

  銀鶴搖頭道:「我沒見過兩人……」 

  南宮昊天道:「那麼依里維雄和依莉莎嬉呢?」 

  銀鶴聽得面色一變,心知要糟,但他卻鎮定地淡然道:「依里維雄被老大下令改押別處了!」 

  趙靈兒等人頓時大怒,怒聲道:「你們老大不是正在坐關嗎?」 

  銀鶴也突然提高聲道:「坐關也有時可以處理派中大事呀!」 

  「那麼被移住何處去了?」 

  銀鶴搖首道:「非常抱歉,除了我們老大外,沒有人知道轉往什麼地方去了!」 

  「那麼你們老大現在何處?」南宮昊天道。 

  銀鶴反而望著南宮昊天輕蔑地譏聲道:「你問我,我去問誰呀!」 

  「刁鑽頑劣之徒,不給你一些顏色看,你是不會說實話的……」雪冰兒見銀鶴不給南宮昊天面子,頓時寒聲道。 

  說話間,正待舉步向前,觀門內突然響起一個清脆惶急的少女聲音,哭聲道:「南宮少俠,南宮少俠!」 

  靜立的南宮昊天聞聲一驚,急忙停下腳步,舉目一看,只見一個梳著兩個小辮子的皮衣少女,正神表惶急,滿面淚水地向他飛身奔來。 

  飛步奔來的皮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依里維雄的唯一愛女依莉莎嬉! 

  南宮昊天一見依莉莎嬉,心中一暢,立有一種總算救出了一人的感覺,歡聲道:「莎嬉姑娘!」 

  話聲未落,依莉莎嬉就已到了身前,如見親人般,撲張著雙臂就要投進南宮昊天的懷抱! 

  就在這時,人影一閃,單姑婆已急忙將依莉莎嬉扶住,關切地道:「姑娘小心,別跌倒了!」 

  正待伸手相扶的南宮昊天一見,只得悻悻的把伸出的雙手放了下來,本來想給單姑婆點顏色看的,但是見上官小婉和柳倩文等人正面色不善的看著,也就打了個哈哈,沒有多說什麼。 

  但即使一旁觀看的天山群道也看得出,單姑婆是特意出來將依莉莎嬉扶住。 

  依莉莎嬉見是單姑婆,哇的一聲撲進單姑婆的懷裡放聲哭了,哭聲道:「單姑婆,你們要快去救我爹!」 

  南宮昊天急聲問道:「你爹現在哪裡?」 

  依莉莎嬉搖頭哭聲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被一個身穿銀緞水火道袍的道人帶走的。」 

  趙靈兒一指被捆在地上的銀鶴道人,急聲問道:「莎嬉姑娘,可是他?」 

  依莉莎嬉循著指向回頭一看,哭聲道:「不錯,就是他!」 

  「快說,你把天弓幫的老幫主送到什麼地方去了?」趙靈兒頓時怒了,踢了一腳銀鶴,罵道。 

  豈知,銀鶴竟不屑地淡然道:「我怎麼知道被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人不是你帶走的嗎?」 

  「是我由機關室裡帶出來的不錯,可是他被帶往什麼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你真的不知道?」南宮昊天見銀鶴一副死性不改的樣子,冷冷一笑。 

  銀鶴毫不遲疑地搖頭道:「真的不知道。」 

  「銀鶴,你曾答應竭誠與我們合作,既然你不肯實話實說,那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上官小婉面色一沉道。 

  「你們就是殺了我,我還是不知道!」 

  一靜道人沉聲道:「南宮少俠,這廝頑強狡詐,不給他一點顏色看,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豈知,銀鶴冷冷一笑道:「如果你們強逼我胡說八道,那我也只好胡說八道給你們聽了!」 

  「至少你把天弓幫的老幫主交給誰帶走了,總該知道吧?」柳倩文比較單純,和聲問道。 

  銀鶴見柳倩文比較面善,也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也緩了緩顏色,道:「帶走依里維雄的人,是我們老大的二弟子古大彩!」 

  話落,一靜和一如兩人已怒喝道:「胡說,我們從來沒聽說你們老大有徒弟, 

  更沒聽說有個叫什麼古大彩的人……」 

  銀鶴冷冷一笑,譏聲道:「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得很呢!」 

  話落,圓音觀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人聲,看此情形,似向著觀門口奔來。南宮昊天等人全感迷惑,紛紛探首向觀門內望去。 

  只見一豐道人等人,正用門板抬著一人,神情慌張地直接由觀內奔出來。南宮昊天等人一見,全都直覺地想到,可能是他們天山派的長老或什麼人。 

  但是,到達身前一看,竟是一位身著煙緞袍的白髮白須老人。依莉莎嬉早巳哭喊了一聲爹,飛身撲了過去。 

  這時,南宮昊天等人才知道,門板上抬著的竟是天弓幫的老幫主依里維雄。 

  南宮昊天一個飛縱了過去,門板已放在地上,依莉莎嬉正撫在依里維雄的身體上放聲痛哭,不停地喊著爹。 

  南宮昊天低頭一看,發現依里維雄面色蒼白,目光滯呆,微張著嘴巴似在呼吸! 

  一看這情形,南宮昊天望著毫不心動,依然神色自得的銀鶴,寒聲問道:「你不是說依里維雄已被你們老大的二弟子帶走了嗎?」 

  銀鶴卻強辯道:「是帶走啦,可是,他什麼又送回來的,我怎麼知道?」 

  一豐道人沉聲道:「南宮少俠你不要聽他胡說。依里維雄—直禁閉在那間小房子里,他已六七天不準廚房給依里維雄送飯食了……」 

  銀鶴冷笑道:「他自己絕食不吃,那怨得誰來!」 

  「嘿嘿,既然如此,也讓你嘗嘗好東西!!」西字出口,南宮昊天隨意一腳,嘭的一聲,銀鶴的身軀隨著他自己的一聲沉哼,翻翻滾滾地向著數丈以外飛去。 

  天山群道一見,誤以為可以殺銀鶴了,紛紛吶喊一聲,提劍就追了過去。 

  上官小婉一見,一聲大喝,「不要殺他!」 

  天山群道聞聲一驚,紛紛停住身形,全部都驚異地向上官小婉望來,見她絲毫不為所動,又看向南宮昊天。 

  南宮昊天卻看也不看天山派的道人,冷笑著看著銀鶴,只見銀鶴滿面通紅,血管高脹,額角上已有了汗珠,正在那裡咬緊牙關苦撐。 

  這時,天山群道才知道南宮昊天已用腳飛踢的同一剎那,已點出了分筋錯骨之法。 

  實在說,如果大家一涌而上,亂劍齊下,雖然出了—口怨氣,實在是便宜了那廝,也知道,中了這分筋錯骨之法,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也就在大家心念一轉間。銀鶴已汗下如雨,始發出了呻吟聲! 

  就在這時,莉莎嬉突然瘋狂地尖叫了一聲爹! 

  南宮昊天心中一驚,急忙轉身一看,依里維雄已閉上了眼睛,斷了呼吸。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望著南宮昊天,黯然低聲道:「依里幫主剛才要依莉莎嬉回去孝順母親,解散天弓幫,感激我們救了他們父女……」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突然遲疑地不說了。 

  南宮昊天知道二女還沒說完,催促道:「老幫主還說了些什麼?」 

  上官小婉見柳倩文沒開口的意思,只得道:「老幫主要她不要作害人誤己的打算,說她不適合中原生活!」 

  南宮昊天知道依里維雄說這話的意思,也沒有接腔。 

  但是,上官小婉卻繼續道:「依莉莎嬉已點了點頭答應了!」 

  了字才剛出口,數丈外的銀鶴突然厲嚎了一聲,狂叫道:「給我一刀……給我……一刀……」 

  一豐道人幾人卻飛縱了過去,齊聲關切地急聲問道:「我們掌門人呢,快說,我們掌門人現在什麼地方?」 

  混身劇烈顫抖的銀鶴,由於手腳都被捆了,所以無法翻滾蹦跳,這時見問,依然脹紫了瘦臉,暴睜著眼睛,厲叫道:「不……知……道……」 

  天山群道—見全部都揮劍怒喝道:「殺了他!殺了他!」 

  銀鶴卻—聲不吭,猛的用頭撞地,顯然痛苦得使他無法再忍受下去。 

  —豐等人一見,飛身縱過上幾人,急急將銀鶴扶坐起來,怒聲問道:「快說,我們掌門人現在什麼地方!」 

  銀鶴被扶坐起來,想必是更加痛苦,神情凌厲地瞪著—豐道人等人,怨毒地咬牙切齒的恨聲問道:「你們真的想知道你們的掌門人現在怎麼樣了?」 

  一豐道人等聽得目光一亮,忙不迭地道:「想知道!」 

  銀鶴咬了咬牙,怨毒地應了聲好,強自—個字一個字地道:「他的屍體就在機關室后的石板水槽下……」 

  可是話還未說完,天山群道頓時大怒,一聲怒喝,各舉寶劍,瘋狂斬下。 

  由於大家聽說掌門人已被害死,個個都失去了理智,一陣亂剁亂砍,頓時把個銀鶴剎那間剁成了一灘血水肉醬。 

  撫在依里維雄屍體上痛哭的依莉莎嬉看了這情形也恨不得過去剁銀鶴兩刀。 

  可惜,她的手裡根本沒有寸鐵兵器,就是她的銀色圓形鐵蛋金弓,也不知道銀鶴給她藏在何處了。 

  —旁的—靜、一如兩人,不愧是大師兄,二師兄,這時見大家已把銀鶴剁成了血水,似乎仍無罷休之意,憤憤地大聲道:「好了,好了,你們已趁著了他的心意了,要到什麼才覺悟到?」 

  如此一說,群道紛紛住手,還有人驚異地望著一靜和一如瞧! 

  一如道人沉聲道:「你們真的上了當還不知道,你們想—想,他們殺了咱們掌門人,他們還拿什麼來要挾我們為他們拚命,他們還拿什麼來控制我們?」 

  如此一說,天山群道全都恍然大悟。 

  「貧道是在十天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看到銀鶴押著老幫主進入那間小屋的。」一豐道人道:「所以,剛才在機關室沒有發現我們掌門,但放出依莉莎嬉姑娘后,就直接奔回了那間小屋!」 

  「當時的情形怎樣?」上官小婉問道。 

  一豐道人道:「當時老幫主就奄奄一息了,我們知道他已七八天滴水未進了,就先給他喝了些泉水,用門板抬過來了!」 

  如此一說,依莉莎嬉哭聲道:「我要留下來殺了老法鶴,我還要救麗娃美露!」 

  一提麗娃美露,南宮昊天等人都黯然對了個眼神,真不知道該不該將麗娃美露已死的消息告訴給地。 

  嘴巴快的一凡卻沒有遲疑,道:「和你同來的那位美露姑娘也早已被他們的歹徒給殺了!」 

  依莉莎嬉聽得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震驚地哭聲問道:「真的,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南宮昊天只得道:「就是剛才半個時辰之前。」 

  話落,由單姑婆把剛才兩個歹徒夾攻麗娃美露的事說了一遍,只是把天山群道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事刪掉了。 

  依莉莎嬉聽罷,失聲痛哭了,哭聲道:「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她 

  是為我而死的呀!」 

  柳倩文和趙靈兒勸慰道:「莎嬉姑娘,你不要太難過了,你應該儘快將老幫主和美露姑娘的靈體送回天弓幫去,至於為老幫主兩人報仇的事,就包在我們的身上!」 

  雪冰兒也介面道:「我們已殺了千鶴、太鶴和銀鶴,我們相信,老法鶴也休想能活,只要我們不等他坐關期滿就把他由坐關中拖出來!」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又正色道:「你知道嗎?坐關到了最後關頭最為重要,一個不慎騷擾,就會走火入魔的呢!」 

  話落,依莉莎嬉還未表示什麼,天山群道身後的樹林前緣,突然有人冷冷地道:「你們永遠也別想得遑這個陰謀,因為掌門道尊法鶴真人,已出關參佛了!」 

  如此一說,全部都大吃一驚,紛紛震驚地回頭向發語之人看去。 

  除了南宮昊天,上官小婉幾人也不例外,舉目一看,只見天山群道閃開的地方,赫然站著兩個紫緞水火道袍的老道人和數十道裝大漢。 

  兩個紫緞道袍的老人,年齡都在六十餘歲,全部都生了一副姦邪瘦削陰刁相。 

  左邊的一人是掃帚眉,三角眼,尖嘴猴腮,狗纓胡。 

  右邊的一人是,鷂眼勾鼻高顴骨,一嘴的黃牙薄嘴唇。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七人一看這兩個紫袍老道人,便猜想是九頭梟中的兩個,他們悄悄來到近而未被察覺,是因為四周的人太多了。 

  一靜道人急聲道:「南宮少俠,這兩人便是九頭梟中的金鶴和木鶴……」 

  「一如一靜,你們不待在你們自己的觀里,來到圓柱峰做什麼?」左邊三角眼金鶴沉聲問道。 

  一靜和一如怒聲道:「你這是明知故問,剛才的吶喊聲,前面的竹笛聲,都告訴了你……」 

  金鶴道:「告訴我你們已開始造反了是不是?」 

  「什麼造反!」一靜怒聲道:「我們要盡屠宵小,創建門戶!」 

  右邊的木鶴不時看一眼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這時冷笑道:「可是因為來了這麼一個毛頭小夥子和幾個黃毛丫頭?」 

  單姑婆頓時大怒,就用手中的鳩頭拐杖猛的一指木鶴,怒聲道:「閉嘴,我家少主人乃中原大俠南宮雙傑和女俠李雲姬的唯一公子,除暴安良,扶弱濟危,這次千里迢迢地趕來天山,為的就是剷除你們這些無恥的狠毒之徒……」 

  聽到這話,南宮昊天大汗了一下,自己是被生拉活扯拉過來當苦力的啊,不是自己願意來的,也不是想做什麼英雄。 

  金鶴也沒有等到單姑婆說完怒聲道:「這麼說,你們是為天山派門戶來了?」 

  單姑婆毫不遲疑地點頭道:「不錯,也是你們的末日到了!」 

  金鶴傲然哈哈一笑問道:「你們—共來了多少中原高手?」 

  「對付你們這些犬鼠之輩,何需多少高手,僅我們少主人一人和四位姑娘就足夠了!」 

  話落,木鶴頓時大怒道:「好個大膽狂妄的老虔婆,想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給你一點顏色看。你們還不會知道大爺們的厲害……」 

  害字出口,急翻右腕,鏘的一聲將背後的長劍掣出來。 

  天山群道一見,一聲示威的吶喊,紛紛舉起手中的寶劍! 

  「你們吼什麼……」金鶴一見,瞪眼怒聲道:「告訴你們,乖乖地把這姓南宮的小輩和這四個丫頭給我拿下來,否則,嘿哼,可別怨大爺們手狠心辣……」 

  一如沒有等到金鶴話完,恨恨呸了一聲,怒聲道:「你們死在眼前還敢大言不慚……」 

  「你們動不動手?」 金鶴怒喝道,話落,觀門內飛身暴起,縱出兩人。 

  南宮昊天等人一看,正是剛剛前去察看后觀水槽內是不是有玄辛道長屍體的兩個道人! 

  兩個道人一出觀門,也未看清當面情形,焦急地惶聲道:「掌門人根本不在那裡!」 

  金鶴和木鶴冷冷一笑,陰刁得意地道:「你們的掌門人?你們的掌門人 

  早巳押運到我的龍脊峰去了!」 

  一靜和一如等人聞言,揮劍大喝道:「師弟們,只要掌門人不在這個地方,我們就可殺了這兩個歹徒……」 

  天山群道頓時發出一陣聲震山野,直上夜空的如雷吶喊!金鶴和木鶴,以及他們身後的二十幾名道裝大漢,掣出兵器作出迎擊搏鬥之勢。 

  但是,金鶴卻震耳大喝道:「閉上你的嘴,難道你們真的不要你們的掌門人的老命了不成?」 

  單姑婆突然哼了一聲,輕蔑地道:「他們如果不是豁出去了,他們也不會殺了你們的千鶴又殺了太鶴,最後又把銀鶴也剁成爛泥巴了……」 

  「你胡說,銀鶴奉命把玄辛雜毛押送給我們老大,他根本不在峰上……」 可是話還未說完,目閃驚急的金鶴和木鶴厲喝道。 

  單姑婆立杖一指數丈外的那堆銀鶴屍體,哂然冷笑道:「喏,兩位請看,那就是你們的銀鶴。」 

  金鶴、木鶴以及他們身後的二十幾名道裝大漢,回過頭去,定睛一看,全部都面色一變,不少人看了那灘血肉發出一聲輕啊! 

  單姑婆冷笑問道:「現在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金鶴和木鶴兩人只看到一堆血肉,並沒有四肢也沒有頭,道袍也混合成了血肉,哪裡還看得清楚是銀鶴的屍首! 

  這時一聽單姑婆的追問,道:「是銀鶴的屍體也好,不是他的屍體也好,反正我們是奉了宮主老大命令前來查問個清楚,—豐……」 

  說著,回過頭去望著一豐道人,沉聲問道:「這堆屍體到底是誰?」 

  一豐毫不遲疑地回答道:「他就是你們的銀鶴!」 

  金鶴和木鶴面色一變,怒目圓瞪,厲聲問道:「是誰把他剁成這副樣子的?」 

  「是我!」南宮昊天摩挲著手上的絕龍升仙戒,淡淡的回道。 

  金鶴怨毒地望著南宮昊天,怒目圓瞪,厲聲道:「是你就要你償命!」 

  南宮昊天淡然一笑道:「這是不爭的道理,但是殺了無惡不作之徒,卻未必一定要償命,要拿我的命,也得有這個本事……」 

  金鶴和木鶴厲聲道:「你不償命也不行!」 

  話落,猛的回過頭去,怒目瞪著一豐等人,舉手一指南宮昊天等人,厲聲道:「你們快把這廝給我拿下,也把他碎屍萬段,剁成一灘爛泥巴!」 

  「我們要剁的是你們而不是南宮少俠!」 一豐道人等人怒吼道。說話間,紛紛高舉著寶劍,怒目圓瞪,喝聲瞪著金鶴兩人,緩步向前攏去。 

  金鶴和木鶴似乎有恃無恐,冷冷一笑道:「既然你們違抗上命,不聽指揮,可也怨不得我們手辣心狠!」 

  話落回頭,厲聲道:「把牛鼻子給拉過來!」 

  如此一說,一豐和一靜等人全部都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停住前進的腳步。金鶴說的老牛鼻子,顯然指的是天山派的掌門人玄辛道長。 

  果真是玄辛道長,當他在脅迫之下命令一靜、一豐等人攻擊他們七人,一靜等人是無法抗命而不動手的! 

  南宮昊天等人循聲向金鶴、木鶴身後閃開的二十幾名道裝大漢—看,全部都神色一變。 

  只見兩個道裝大漢,正挾持著一個白髮銀須的老道人,由樹林內走出來。 

  南宮昊天等人凝目一看,發現銀許老道人年約七旬,身體孱瘦,一雙大眼睛也顯得黯淡無神,在兩個道裝大漢的挾持攙扶下,步履仍顯得有些顫顫巍巍。 

  正在打量間,一靜等人已戚聲呼了聲「師叔祖!」 

  戚呼聲中,紛紛跪了下去。 

  南宮昊天原以為是天山派的掌門人玄辛道長,這時一聽稱呼,才知道是天山派的上代長老,玄辛道長的師叔。 

  只見那位顫顫巍巍的老道人,一見—靜等人紛紛跪在地上,突然睜大了雙目,竭盡全力地怒喝道:「沒用的東西,都滾起來!」 

  一靜道人等人聽得一愣,卻沒有哪—個敢站起來。 

  老道人一見,憤怒地大喝道:「都給我滾起來!」 

  一靜道人才毫不遲疑地紛紛由地上站起來! 

  「我已半身入木,風燭殘年,我還能活多久?」老道人悲壯沉痛地道:「這等大好機會,你們還不覺醒大悟,還為了我一個快死的人而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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