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這一招的確令南宮昊天大感意外,也嚇了一跳,但是,他卻急忙一笑,似有所悟地道:「道長,還有一事請你轉告師伯……」
「什麼事,你說。」太鶴已在神龕內的一側道。
南宮昊天手橫寶劍,道:「請你轉告師伯,劍身上的這些缺口,是先師與銀衫劍客論劍時……」
說話間,太鶴一直躲在一側,直到南宮昊天說到銀衫劍客,他看到劍是橫著,才將眼睛向洞孔前湊過來。
南宮昊天一看,絲毫不敢怠慢,早巳運集於右臂的混沌之力,突然貫通劍身!頓時,金芒暴張盈尺,劍身龍吟自鳴,整個大殿頓時大亮起來!
但是,就在紅芒暴漲的時候,神龕內的太鶴惡道已凄厲慘叫一聲,接著是一陣咚咚滾下台階的聲音。
南宮昊天知道,劍芒已刺瞎了太鶴的眼睛,他這一滾下高階,也很可能喪命。
上官小婉一見,急聲催促道:「昊天哥哥,快用劍切開側面的鐵壁!」
南宮昊天微微一笑,隨手一揮,紫胤神劍劍芒四射。但是,就在他飛身縱向側壁的時候,神龕下已傳來歷喝慘叫聲!
緊接著,一陣軋軋響聲,四面鐵壁竟緩緩向上升去。南宮昊天七人先是一怔,接著反應過來恐怕是有人來了,於是毫不猶豫的飛縱了出去。
一出大殿門,頓時聽到了數聲暴喝,四五個道裝大漢,各揮刀棍,全部都向著南宮昊天等人攻來。
南宮昊天等人哪裡將這些人放在眼內,僅古老頭、單姑婆以及趙靈兒、雪冰兒四人,已在嬌叱怒喝聲中,刀劍齊揮,頓時慘叫連聲,血光飛灑,四五個大漢相繼倒在地上。
側殿前的幾名提劍道人則望著南宮昊天三人,舉手一指殿側角門,急聲道:「少俠請去地下機關室!」
南宮昊天這才發現殿側角門后,厲嚎刺耳,怒喝連聲,顯然有不少人打在一起。
於是,三人飛身撲過去一看,只見幾個揮劍道人,正由地下室的階梯通道內,一面怒喝著揮劍迎敵,一面正吃力地退出來,其中有二三人的身上已滲出了血漬。
南宮昊天三人發現其中就有他們前來時站在觀門下的兩個背劍道人,這時他們正慌張地由地道內且戰且退出來。
一看這情形,南宮昊天頓時大悟,剛才大殿上的鐵壁升起,顯然就是這幾個背劍道人趁著太鶴惡道慘嚎滾下台階時,扳動了機關樞紐,放出了他們七人。
也就是南宮昊天縱到地道口外的時候,地道內又湧出來三個人。
南宮昊天定睛一看,只見跑在最前面的一人,滿臉血漬,胸衣鮮血,手中的鐵拂塵也變成了紅鬃。
這人,正是心黑手辣機詐狡詐的惡道太鶴。
太鶴的左眼已流失,只剩下一個血窟窿。而右眼珠懸在臉頰上在那裡不停地擺動,但是,他仍不停地揮舞著鐵拂塵,一面厲吼著一面向著幾個節節後退的指劍道人進攻,似乎已經瘋狂了一樣。
另兩人則是道裝大漢,其中一人正是山峰下引導他們前來的史得標!
南宮昊天看罷,望著幾個且戰且退的持劍道人,沉聲命令道:「你們幾位閃開!」
幾個道人沒有絲毫的遲疑,猛的一個飛縱閃開了!
太鶴猛然停住身形,厲聲問道:「你是誰?」
厲聲喝問中,他臉上的兩個血窟窿也隨之激射出鮮血來,恐怖無比。
南宮昊天冷冷一笑,還未開口,跟在太鶴身後的史得標兩人已驚急慌張地道:「就是那小子……」
太鶴—聽,厲喝一聲,飛身撲了過來,手中血紅的鐵拂塵,呼的一聲,猛向南宮昊天立身的地方,挾著一陣血腥掃了過來。
剛剛殺了一個道裝大漢的單姑婆,怒聲道:「少主人,我來會他!」說話間,手中鐵鳩杖已閃電點向太鶴的右手脈門。
太鶴竟厲嚎一聲,身形一個斜飛,手中鐵拂塵一抖,呼的一聲已掃向了單姑婆的小腹,速度奇快,這太鶴還真有幾分本事。
單姑婆神色一驚,急忙收腹撤杖,一聲輕喝,鐵鳩杖變點為壓,徑搗太鶴的右胯,其快如風,看得出來,這麼久單姑婆的實力也有了增長!
杖還未到,太鶴卻先哇的一聲張口吐出一道血箭,神色之間,起伏不定,可以說是狀若瘋狂,如同魔神在世般,連人帶拂塵一併向單姑婆撞去。
這個兩眼已變成了血窟窿的惡道,居然仍支持到現在不倒,他的功力和憤怒也就可想而知了。
單姑婆雖然久經陣戰,但面對著這麼一個凄厲嚇人,滿身血漬的人,心中也有些膽寒,這時一見太鶴瘋狂向地撞來,一聲不吭,身形騰空而起,接著猛地大喝一聲,鐵鳩杖向太鶴的後腦砸去。
但是,太鶴一撞撲空,身形猛的一個踉蹌,手中鐵拂塵仍沒忘了在厲喝聲中反手一動,揮向半空。
嘭的一聲,單姑婆凌空下擊的一杖,應聲砸在太鶴的後背上,太鶴叫了一聲,身形就地滾出了兩丈,但他仍兇狠怨毒地咬牙欲站起來!
剛才站在觀門下的一個道人,一個箭步縱到身前,手起劍落將太鶴的頭顱斬了下來,一顆大好頭顱就如此拋飛了起來。
「啊……啊……」
也就在這時,後院中也傳來兩聲刺耳慘叫。
南宮昊天等人循著聲音出處,轉頭一看,剛才跟著太鶴一塊由地下道中殺出來的史得標兩人,已被原天山派的道人亂劍砍死在地上。
只見其中一個年齡較長的道人,猛地一揮手中寶劍,沉聲吩咐道:「峰下三組暗樁還有三個歹徒,我們分成三組去找,絕對不能讓他們跑到其他觀中去報告!」
話剛說完,數十道人已吼了一聲,直接向那前後和左側飛步賓士而去。
這時,剛才站在觀門下的兩個道人已急步奔了過來,向著南宮昊天叩劍稽首道:「貧道一清、一心,參見林少俠和四位姑娘,兩位老當家的!」
南宮昊天懶得向這些道人解釋,道:「為了避免歹徒迅速傳遞消息,我們的行動要快,最近一個觀……」
「請少俠隨貧道來!」一心道士話落轉身,當先向觀門賓士而去。
古老頭一見,急聲道:「兩位道長慢著!」
奔向觀門的一清和緊跟在後的一心,兩人聞聲停下腳步,回頭向古老頭望來。
但是,古老頭卻望著南宮昊天恭謹低聲道:「少主人,現在既然有天山派的道長們相助,歹徒不怕不除,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要摸清對方的來歷底細……」
「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何來歷底細!」已走回來的一心和一清已憂急地道。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七人全部都愣住了!
上官小婉驚異迷惑地道:「他們是怎樣掌握了你們天山派!」
一心道人道:「三年前的一天下午,我們掌門人突然下令,要我們從那天起,都要尊法鶴為掌門人……」
古老頭關切地問道:「你們的掌門人可是玄辛道長?」
一心、二清點了點頭道:「是的……」
古老頭正色道:「他的武功不俗呀……」
但是,一清卻驚悸地道:「他們九人的武功更厲害!」
一心補充道:「剛才諸位是親眼看到的,太鶴剽悍威猛,如果不是他的兩眼瞎了,很難將他制服!」
南宮昊天覺得一心的話並沒有誇大,但也不願說自己七人的武功如何,道:「既然法鶴強佔了你們的掌門人的寶座,你們可以不聽他們的指使……」
「那怎麼成?」可是話還未說完,一心已正色道:「少俠,我們的掌門人仍在他們的手裡軟禁著呀!」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幾人驚異地哦了一聲,齊聲問道:「這麼說,你們的掌門人就軟禁在法鶴的靈霄峰上了?」
一清和一心搖頭道:「法鶴怕我們集體拚命去救,我們沒有人知道他把我們的掌門人軟禁在什麼地方?」
古老頭突然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玄辛道長還活著?」
一心黯然道:「因為我們每逢朔望之日,便舉行一次全派大誦經,那時我們掌門人也要到場。」
單姑婆哼了一聲道:「那恐怕是故意讓你們看看,一方面是震嚇你們諸位不可蠢動,另一方面是安定你們諸位的情緒……」
一心和一清點了點頭道:「老法鶴的用心就在此!」
說活之間,又有兩位道人圍了過來,其餘道人則抬走屍體,沖洗血漬,這兩人也是觀中較有地位的人!
兩個道人年齡都在四十餘歲,頦下都蓄有短須,一到身前就稽首道:「貧道一如、一天參見林少俠和四位姑娘,兩位老當家的……」
南宮昊天等人一見,只得停止談話,並打招呼。
其中一如道人似乎是地位較高的一人,恭謹感激地道:「想是祖師爺有靈,天降林少俠和四位姑娘光臨……」
單姑婆道:「我家小主人不姓林……」
「單姑婆!」南宮昊天沉聲道。
單姑婆頓時住口不說了!
一清四道但都驚疑地望著南宮昊天等人,頗有戒心地道:「你們七位是……」
到了這時,南宮昊天只得道:「在下南宮昊天,乃中原玉林河人,剛才是怕觀中仍潛有老法鶴的黨羽,所以才阻止單姑婆!」
說著,索性將上官小婉四女,以及古老頭、單姑婆介紹給一如道人四人。
一如四人連連稽首說久仰。古老頭卻看出來一如道人四人,雖然嘴裡說久仰,看樣子未必真的知道。
南宮昊天當然也知道這些俠義道的人就喜歡搞這些,也不點破,一臉淡然的站在原地,順手將紫胤神劍放在了背後。
一天道人關切地問道:「南宮少俠和四位姑娘前來敝派……」
南宮昊天急忙道:「我們到達天山已近半個月了,我們曾在北天山待了幾天……」
一如哦了一聲問道:「是前來訪友,然後才知道敝派遭劫……」
「不,我們是前來救人!」上官小婉搖首道。
一如四道正色問道:「可是前來救天弓幫的老幫主和他的千金依莉莎嬉?」
「是呀……」南宮昊天聽得目光一亮,道:「我們正是前來救他們,請問他們現在何處?」
一清道人正色道:「南宮少俠,幸好也是你問到了我們,否則,恐怕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前來消息!」
趙靈兒聽出話中有因,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是說,你們只知道他們確曾前來貴派的消息?」
「是的,如果你們諸位問到別人,恐怕連他們父女前來的消息都聽不到!」一清道人點了點頭道:「當時貧道正和史得標在峰下巡邏,後來是由太鶴親自去接見的,由於不準貧道在一側,所以後來如何就不知道了!」
「這麼說,他們父女現在禁在何處你同樣的一點也不知道了!」柳倩文忍不住問道。
一清急忙點了點頭道:「是的,至於他女兒依莉莎嬉是什麼來的,貧道還是聽依莉維雄自己說前來找他的女兒,我們才知道!」
雪冰兒關心爺爺天外上人,問道:「請問四位道長,你們可聽說有個叫瘦柳仙和胖彌勒的人到貴派來?」
一天道長迷惑道:「不知道他們是找老法鶴還是找敝派以前的掌門人玄辛?」
「這話怎麼說?」柳倩文眸中閃過異色。
一天道人道:「如果是找我們以前的掌門人,現在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雪冰兒道:「他們兩人也是壞人!」
一天和一心則道:「那可能在老法鶴那兒!」
一如遲疑地道:「老法鶴坐關已三月,只是不知道耶兩個歹徒前來天山有多久了?」
「最多半月,少則十天之前!」南宮昊天略微一算,出言道。
「如果他們即使已到了,恐怕仍待在靈霄峰上,還沒有見過法鶴!」一如道。
南宮昊天問道:「這麼說,老法鶴真的明天要出關了?」
一如四人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太鶴前幾天已宣布了,明天午時,所有的人都要前去參加祝賀!」
如此一說,古老頭正色道:「我們可以偽裝成天山派的道人,夾雜其中,前去一同道賀……」
「這辦法絕對實行不通。」 一心道人搖首道。
古老頭聽得一愣,沉聲問道:「為什麼?」
上官小婉解釋道:「在他們這麼嚴密的控制下,沒有太鶴等人率領前去,絕對無法進入靈霄峰……」
「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可怕的是老法鶴苦研我們天山派的劍法秘籍之後才坐關的,據說,他這次坐關期滿,不但可以張口噴劍,而且可以殺人在百丈以外,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單姑婆聽得神色一變,「這麼說,我們得趕在老法鶴出關前先把他給解決了!」
「可是,就是沒有人知道老法鶴坐關的地方在哪兒呀!」
一清道人則凝重地道:「就是知道老法鶴在哪兒也不能下手!」
單姑婆沉聲問道:「為什麼?」
「就是我們殺了老法鶴其他七鶴仍可以把我們掌門人押出來威脅本派弟子!」
「我們不要殺老法鶴,我們要將他活捉了做人質,也威逼其他七鶴將貴派的掌門人和天弓幫老幫主父女放出來!」
「這樣是上策,可是在我們引導著七位去找老法鶴時,其他七鶴仍然可以押出我們的掌門人來威脅本派弟子。」一如點點頭,「而且,很可能反命令本派弟子群起對付你們七位,那時,你們七位為了免傷無辜,只有退下山去……」
一清接著道:「這樣以來,少俠便永遠失去救人的機會了!」
南宮昊天聽罷,微微點了點頭,噓了口氣道:「現在最糟的是,你們既不知道法鶴坐關的位置,也不知道貴派掌門人被軟禁在什麼地方……」
話未說完,觀門外突然飛步奔進來一個手上提著寶劍的道人!
那道人一見一如等人,惶急地大聲道:「二師兄不好了,廖宗壽那傢伙逃向紫竹峰,中途又遇到了那邊的一個黑大個兒……」
一如四道人聽得面色一變,焦急地問道:「現在怎樣了?」
「那個黑大個要大師兄當場自刎以做懲罰!」
一如望著南宮昊天,惶急地道:「南宮少俠我們快去,萬一千鶴下來,貧道的大師兄一靜便沒命了!」
南宮昊天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請四位道長頭前帶路!」
一如感激的的點點頭,旋即望著前來報信的道人,急聲催促道:「一凡師弟,快帶南宮少俠和我們前去!」
被稱為一凡的道人急忙點了點頭應了聲是,轉身向觀外賓士而去。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七人以及一如四人,起步後跟。
出了觀門,直奔弓形梯階上,大家魚貫飛步而下。
這時夜空明亮,峰上光線充足,視線可達數十丈外,但一到峰下,立變黑暗,目視只能看到附近三五丈內。
神情焦急的一如道人,一到峰下,超前問道:「一凡師弟,其他兩人呢?」
在前引導,如飛奔向正西的一同,則一面疾馳一面回答道:「都解決了,只有廖宗壽那廝狡猾,一看苗頭不對,拔腳就跑……」
趙靈兒生氣道:「他們居然有權命令你們拔劍自刎,也實在欺人太甚了?」
一清道人則嘆了口氣道:「你如不當場自刎,他們會馬上押出掌門人命令你死,到了那時候,不但掌門人陪著受辱,其他人也跟著倒霉!」
單姑婆迷惑又有些責難地道:「法鶴他們九人控制了你們天山派兩三年,你們連個驅逐宵小,重建門戶的計劃都沒有嗎?」
「有呀,只有等機會呀!」一如道人正色道:「現在不是等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計劃!」
單姑婆卻不以為然地道:「我們相信這兩三年來,只有我們這一次!」
一如道人嘆了口氣道:「最初一半年還有一些正義俠士前來,但前來的都是一二人,有的人被殺,有的人就在嶺半腰就被打跑了,我們當時都不敢亂動,因為我們必須要一舉成功!」
趙靈兒問道:「這—次你們怎麼敢動了呢?」
一如謙和地一笑道:「這一次與從前不同,第一是諸位人多而且已得手,我們決定再不能錯過這次機會了……」
一清笑著道:「主要原因還是上官姑娘和柳姑娘在進入觀門時向貧道和一心師弟兩人遞了個眼神,我們報告了一靜大師兄……」
一心接道:「最初我們只是預作準備,且要等變化,後來我們見殿上鐵壁掉下來,我們才和大師兄即潛入地下機關室,準備隨時升起鐵壁將七位放出來……」
「當我們剛剛潛進地下機關室時,太鶴突然一聲慘叫,直接由高階上滾下來,臉上血噴如泉,我們也下手先刺死史得標三人中的一人……」
人字才剛出口,前面數百丈外,突然傳來一聲凄厲刺耳的慘叫聲!
在前引導的一凡急聲道:「他們在那邊了!」
說話間,大家加速向前馳上,聽到了數聲怒喝和兵器互擊聲。
南宮昊天轉移目光,四處一看,發現大家已繞過了松聲峰,西北方的另一座矮峰,可能就是紫竹峰了。
這時光線更黑暗了,所幸插天古柏多剩了稀疏的枝幹,否則,必然一片漆黑。
由於一凡道人在前引導,前進非常迅速,不一會兒已隨著逐漸清晰的打鬥吆喝聲,看清了前面一片空地上,正有七八個使劍道人,分成三組,夾攻三個道裝大漢!
一個道裝大漢用刀,一個道裝大漢使鉤,另一個又高又大的黑漢則使一對八角錘。
附近地上已有三個人倒在地上,兩個在那止血呻吟,另一個巳仰面朝天,顯然已氣絕身亡!
南宮昊天七人打量間,已聽—凡急聲道:「二師兄不好,他們又來了一個!」
話落,又高聲大叫道:「大師兄,二師兄請南宮少俠諸位快來!」
只見打鬥的十幾人,聞聲向這邊望來。天山派的道人,更足精神抖擻,加緊向三個道裝大漢攻擊而去!
對方三個道裝大漢,想是看南宮昊天等人到來,其中使鉤的一人,心中一慌,偶一疏神,立被一靜一劍刺中了前胸!
只見那個人,一聲慘叫,撒手丟鉤,踉蹌後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鼻突然噴出血來,怨毒地看了一靜一眼,仰面倒向身後,兩腿一蹬,頓時氣絕身亡,可謂死不甘心,難以瞑目!
另一個拿刀和使雙錘的高大黑漢,似乎也有些慌了,拚命搶攻,左沖右撞,顯然要衝出重圍竟然想逃逃走。
但是,天山派的七八個道人,更是奮不顧身,齊揮寶劍,紛紛向對方兩人攻擊而去,絕不畏縮後退。
一聲大喝,接著一聲脆響慘嚎,其中一個使劍道人,立被使錘的高大黑漢擊中,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當場死亡。
南宮昊天看得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他曾準備以彈指神功支援,只是距離還遠,而人影閃動縱躍得又太快大紊亂,以致他沒敢出手,也怕傷了天山派的人。
但是,高大黑漢就在一錘斃了一個天山道人的一剎那,一個飛縱沖了出去,身形一躬,加速向西北矮峰前飛身飛馳。
天山群道一見,頓時紛紛吶喊,仗劍疾追。
但是,就在高大黑漢躬身飛縱,放眼疾馳,天山群道揮劍吶喊的同一剎那,柳倩文已一聲嬌叱,疾揚玉腕。
「嗡!嗡!」
只見兩道寒光,挾著一聲尖嘯,就像電光石火般,直奔高大黑漢,一閃而逝!逃亡的高大黑漢突然仰面發出一聲聲如洪鐘的凄厲吼叫!
緊接著,撒手丟錘,兩手撲天,繼續疾奔數步,嘭的一聲撲跌在地上,蹬了兩下,也沒了聲息!
也就在黑大漢撲倒的時候,不遠處爆發出一聲慘叫!
南宮昊天急忙喝道:「快住手!」
但是,已遲了,只見一個天山道人的長劍,剛剛由那個使刀大漢的心窩裡拔了出來。
這時全場一靜,全部都停住了身形。
一靜道人飛身縱到南宮昊天的面前,十分抱歉地謙聲問道:「少俠可是要留一個活口?」
南宮昊天覺得人既然死了,不便再說什麼,而且,身為外客,自己不能反客為主,呵斥天山派的道人。
這時見問,只得歉然一笑道:「我只是想在他的口中探出一些口風來!」
一清道人苦笑道:「他就是我們松聲觀的廖宗壽,他對其他觀中的情形恐怕也不太清楚。」
南宮昊天這才明白,哦了一聲道:「原來他是你們觀里的歹徒……」
「那個黑大個兒刀劍不入,他可能還沒死,有話可問他……」一個參與打鬥的道人,急聲道,打斷了南宮昊天的話語。說完,他提著寶劍小心地向著撲在地上的高大黑漢奔去。
一靜、一如等人紛紛希翼地奔了過去。南宮昊天等人明知大漢已死,但也不得不跟了過去。
這些人中,只有南宮昊天和單姑婆知道柳倩文擅打九孔梭,其他人連上官小婉也不知道。
一靜道人等人奔到身前一看,高大黑漢早已氣絕身亡,而且由他趴著的前胸下流出血來。
一看這情形,天山數十道人中,不少人面色一變,驚呼道:「他?他可是有金鐘罩、鐵布衫中的一種啊!」
如此一說,一靜等人才驚悸地去看柳倩文。
因為,柳倩文打出的暗器不但快如電光石火,而且貫穿了具有橫練功夫的大漢前胸,這份驚人的功力,如非親見,誰會相信。
「姑娘,你的功力實在令人震駭!」 一靜贊聲道。
「是嗎?」豈知話落,七八丈外的亂石矮樹叢,竟有人淡然—笑道:「人長的美,武功又高,誰若能娶她做娘子,那真是艷福不淺了。」
眾人神色一驚,紛紛舉目向發話處望去。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以及柳倩文三人,早在對方發話間,已將對方看了個清楚。
發話這人是三十六七,四十不到的中年人,一件白道袍,頭戴玉鉤紫金道冠,白白凈凈的畫皮,頜下沒有鬍子。
這人長得倒也修眉入鬂,挺鼻朱唇,只是兩個眼珠子黑白不分明,布滿了血絲,有些混濁,顯然是個酒色之徒。
白袍道人手中持著一柄銀鬃拂塵,連背後寶劍的劍柄和劍穗也是銀絲的。他把話說完,神色自若,傲然哂笑地走出亂石,直接向那這邊走來。
跟在他身後的四名黑衣道裝大漢,四人一式用刀,但個個腰束寬皮帶,足登抓地虎鞋,令人看來不倫不類,頗有些可笑。
就在南宮昊天三人打量間,一靜、一如等人已震驚地急聲道:「南宮少俠,他就是紫竹觀的千鶴!」
「九頭梟中,他也是經常到山下蹂躪婦女的一人。」
手持銀絲拂塵的千鶴,非但不知道羞慚,反而哂然—笑道:「道爺是已嘗過女人味道的半路出家人,要道爺一輩子不碰女人,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說話間已到身前,對神情冰冷的南宮昊天看也不看,卻先瞟了上官、柳、趙、雪四女—眼,眼中閃過濃濃的銀光,恨不得馬上就將幾人帶回去。
跟在千鶴身後的四個道裝大漢,聽了千鶴的話,也全部都輕佻地嘿嘿笑了。
上官小婉、柳倩文、趙靈兒、雪冰兒都厭惡的看了一眼千鶴,南宮昊天眼中更是殺意涌動,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看來是不想活了。
「你們這些惡賊今天是死定了,要笑就儘快地笑個痛快吧!」單姑婆忍受不了千鶴淫|穢的目光,率先喝罵道。
千鶴神色自若地哂然一笑道:「人生百年,難免—死,倒不如早死早投胎,不過死要死的甘心,如果死在你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手裡,那我就死不瞑目了!」
單姑婆頓時大怒,怒喝一聲,飛身前撲,手中鐵鳩杖,看準了就就向千鶴的當頭砸去,看得出來,這次單姑婆是真的下了殺手。
豈知,千鶴竟哂然—笑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殺你,我嫌髒了我的拂塵,死在你手裡又太不值得!」
說話間,早已轉身遊走,手中拂塵唰的一聲掃向了單姑婆曲池雙肘,速度太快了,只能夠看見一道銀芒閃爍。
單姑婆心中一驚,急忙舉臂收招,猛地大喝一聲,鐵杖變砸為掄,直接向那千鶴的肋腰打去。
但是,她的鐵杖剛剛變招,說完了話的千鶴竟呼的一聲,銀絲拂塵已掃向了她的小腹。
單姑婆大吃一驚,一聲驚呼,飛身暴退一丈五尺以外。
千鶴這凌厲的一招逼退了單姑婆,的確使南宮昊天等人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也僅僅是意外罷了。
有鑒於此,南宮昊天倒是對正在閉關的老法鶴好奇起來,若是他閉關完畢,不知道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地步?
一如、一靜等人見千鶴僅出手兩個照面便擊退了單姑婆,全部都面色一變,個個顯得神情不安,不時的看向南宮昊天。
雪冰兒刷的一聲掣出柳葉刀來,嬌叱一聲,飛身撲了過去。一到身前,寒光閃閃,霍嚯聲中,攻了三刀。
這一次千鶴沒敢大意,卻也未見慌張,銀絲拂塵疾封快攻,竟在有攻有守中迎了雪冰兒的飄逸刀法。
雪冰兒又一連攻出數刀,依然不能得逞,而且要全靠梅樁步,來閃避千鶴凌厲詭異的拂塵攻勢。
南宮昊天一看,知道雪冰兒無法戰勝千鶴,正待說什麼,柳倩文已嬌叱道:「冰兒請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