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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婆婆爽快地道:「這是我份內之事,我也有這個責任,你們用不著謝我。」 

  「那位楚姑娘怎麼會遇到壞人,可知那個壞人是誰?」 火陽真人插言道。 

  「就是玄令老怪的女弟子第二舞蝶!」上官小婉想了想,感覺這也沒有什麼說不得的,於是便說了實話。 

  玄婆婆道:「玄令老怪的住處我知道,我們回頭可去找他的女徒弟理論……」 

  如此一說,單姑婆眼中猛然一亮,望著上官小婉問道:「小婉姑娘,你看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玄令老怪的住處搜一搜……」 

  上官小婉知道單姑婆指的是去搜南宮昊天,但她根據第二舞蝶的述說,以及玄令老怪不知道她們就住在騰木峰上來判斷,南宮昊天根本不可能在哪裡,於是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玄婆婆以為單姑婆是想去找楚夢,於是義氣地道:「沒關係,你們去你們的雙叉會,回頭我找那老東西!」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感慨地道:「唉,這個老東西不知道上進,他本來可以繼承天山神尼的衣缽的……」 

  上官小婉六人全部都吃了一驚,驚異地問道:「他是天山神尼的徒弟?」 

  「你們都不知道嗎?」玄婆婆似乎回憶一樣的說道:「後來他偷走了神尼一本歹毒功夫的秘籍,被神尼逐出了門牆,哦,對了,你們知道神尼的清修地方嗎?」 

  上官小婉等人搖頭道:「我們都不太清楚。」 

  玄婆婆有些遺憾地道:「唉,她老人家的清修之所,就在騰木峰廣崖上,中央有個孤峰,峰頂略微突出崖頂,四周有闊澗,要用飛索才能渡過去!」 

  雪冰兒嚮往地道:「那一定是片與世隔絕的仙境桃源。」 

  玄婆婆爽快地道:「好,等你們這個地方事畢,老身帶你們前去見識見識,神尼的關門女弟子也很看得起我老婆子呢!」 

  雪冰兒是在長白山長大的,非常喜愛美景如畫,富有仙境的地方,她很希望看一看。但是,她也知道,上官小婉等人這時的心情,沒有哪個會願意前去。 

  最後只得把希望移到將來找到昊天哥哥之後了,感激地道:「等我們這個地方的事辦完了,我們一定請前輩帶我們去!」 

  玄婆婆正待說什麼,火陽真人已提醒道:「師姐,上官姑娘她們……」 

  「哦,還有,你們這次前去雙叉會,最好能直接見列紅飛虎,如果要想深入,也必須要等到三更以後!」玄婆婆被一提醒,頓時恍然似有所悟的道。 

  上官小婉恭聲應了個是。 

  玄婆婆見上官小婉等人都是一臉的凝重之色,擺擺手,爽快地道:「不要把雙叉會看在眼裡,他們就仗著人多勢眾,如果能控制住紅飛虎,那就予取予求,要他們怎樣他們就怎樣了!」 

  上官小婉捂著嘴恭聲應了個是! 

  「請問前輩,雙叉會的確實位置……」柳倩文問道。 

  玄婆婆舉手,一指在正南方几座高峰中一座崎險高峰道:「喏,看到了沒有,那就是克喀什爾峰,雙叉會就在峰下的廣崖上,說來地勢也稱得上相當險峻了!」 

  柳倩文即和上官小婉兩人稱了聲謝! 

  「好了,老身先走一步了,祝你們馬到成功,諸事順遂,後會,後會!」話落玄婆婆揮了揮手,即和火陽真人展開輕功,向著來時的方向,如飛般疾馳而去。 

  上官小婉等人也朗聲道:「請恕晚輩不送了!」 

  玄婆婆飛馳中回頭揮了揮手。 

  等玄婆婆和火陽真人離開了之後,趙靈兒忍不住低聲道:「這個玄婆婆,先前說話吞吞吐吐,含含糊不清糊,直到聽說楚姐姐是秦皇島主的大女兒,她才真正地爽朗起來,你們看這中間?!。」 

  古老頭臉色不知什麼表情,道:「這也就是他們真正前來的目的!」 

  「你是說……」柳倩文不解地問道:「玄婆婆此番前來的目的,完全是為了打聽夢兒的身世和底細?」 

  「不錯!」古老頭點了點頭道:「老奴曾經注意到了,當玄婆婆聽說楚夢不是少主人的未婚妻時,她和火陽真人的神色眉宇間,立時舒暢多了!」 

  「這是為什麼?」雪冰兒不解地問道。 

  「這使他們去了一項大顧慮!」古老頭道。 

  「你是說,玄婆婆他們已找到了夢兒姐姐了?」上官小婉的美眸一亮,似有所悟的說道。 

  「可能還沒找到,但我敢肯定的是他們已有所發現了……」 

  雪冰兒和楚夢關係最好,這時候一聽,憤聲道:「那他們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老奴不是說了嗎!」古老頭急忙解釋道:「他們只是有所發現,甚或有所懷疑,這樣不切實際的事,在未證實前,他們怎好說出來呢?」 

  雪冰兒倔強地問道:「他們有什麼發現嘛?」 

  古老頭見上官小婉和柳倩文都目光不移地望著他,知道大家都想知道他的看法,道:「老奴以為他們有兩點發現,第一點就是猜想牛失人不可能離奇失蹤……」 

  上官小婉道:「我們也一直以為是被人擄走的嘛!」 

  「第二點就是他們發現了那位沙克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是說,夢兒姐姐可能被沙克多移到別處藏起來了?」柳倩文震驚地道。 

  「老奴一直持有這個看法,究竟如何,還要等以後來證實了。」古老頭點點頭道。 

  聽到此話,柳倩文的臉色一變,她可是知道南宮昊天與楚夢的關係,按照南宮昊天的脾氣,若是誰敢動他的女人,恐怕就算殺到天涯海角也要搶回來吧。 

  「可是要是現在告訴上官小婉等人,恐怕她們會傷心欲絕的吧,怎麼辦才好呢?」柳倩文心中焦急的自問道。 

  雪冰兒大怒,怒聲道:「走,我們去找他們把夢兒要回來!」話落就待身形暴然而起,猛地向前追去! 

  聽到此話,柳倩文臉色一喜,若是用雪冰兒作為擋箭牌,應該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救出楚夢,因為雪冰兒和她的關係最好了。 

  想到此,柳倩文剛剛想說話,卻聽見上官小婉斥聲道:「站住!」 

  這種命令呵斥的口氣,上官小婉對雪冰兒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也是對所有姐妹中的第一次,柳倩文頓時停下了到口中的話語。 

  而剛待起步的雪冰兒聽得嬌|軀一顫,急忙驚異而又膽怯地望著上官小婉,一句話都不敢說! 

  上官小婉因為心急,怕雪冰兒的任性又懷了事情,說話的語氣急促了些,話一出口,心裡又有些後悔。 

  這時一見,只得放緩聲音,認真地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要他們把夢兒姐姐交出來!」雪冰兒生氣地道,神色雖然氣憤,但語氣卻緩和多了! 

  上官小婉道:「現在他們可能只是這樣判斷,還沒有發現事實,萬一你去了鬧僵了,他們索性不管了,那怎麼辦?」 

  柳倩文不想楚夢出事,於是介面道:「現在玄婆婆已一口答應為我們尋找,而且又有她和楚老島主的關係,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而且若是……」 

  單姑婆沒有等到柳倩文說話,也接著道:「由玄婆婆的口氣可聽得出來,她們最怕的是楚夢是少主人的什麼人,害怕因為與楚夢有關係而惹到了少主人,惹下滔天大禍來,現在他們回去,可能另有什麼計劃了!」 

  雪冰兒問道:「有什麼計劃?」 

  「那我老婆子怎麼知道?」單姑婆無可奈何地道:「實在說,我們現在就是找到了牛夫人,也得要休息個十天半月的才能跟我們大家一起折騰!」 

  雪冰兒傷心地道:「難道我們就要他們一直控制著夢兒姐姐不成?」 

  上官小婉寬慰地道:「夢兒姐姐是個活人,而且身具武功,誰也控制不住她,等她的體力恢復后,她自會轉回騰木峰的。」 

  雪冰兒卻依然不解地道:「那個沙克多為什麼要把夢兒姐姐藏起來呢?」 

  如此一問,上官小婉全部都不知道怎樣解釋才好,柳倩文殷桃小嘴張了好幾次,可是最後還是生生的忍住了,若是得罪了上官小婉,恐怕自己就危險了! 

  「唉,你沒注意玄婆婆向我們打聽楚夢的年齡今年是多少歲了嗎?」單姑婆無可奈何地含笑道。 

  古老頭不耐煩地道:「現在談這些還早,玄婆婆也只是這樣揣測罷了,說不定沙克多去時,楚夢已奄奄一息了……」 

  「你就是愛說掃人興頭的話!」單姑婆怒斥道。 

  「我寧願夢兒姐姐和那個沙克多生活在一起,也不願意夢兒姐姐死掉!」雪冰兒黯然道。 

  聽到此話,柳倩文的面色大變。 

  上官小婉道:「這就對了,倘若夢兒真的被沙克多救走了,將來的結果就要看夢兒姐姐自己了。」 

  雪冰兒驚異地道:「姐姐是說,夢兒姐姐會和沙克多共同生活在天山?」 

  趙靈兒正色道:「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呀?」 

  「好啦好啦……」上官小婉不耐煩地道:「這個問題不要多討論了,到時我們就會知道了,我們走吧!」 

  「我……」柳倩文遲遲疑疑的喊了一聲。 

  「倩文姐,你有什麼事情嗎?」上官小婉停下剛要飛馳的身形,頗為不解的問道,周圍的眾人也都望向柳倩文。 

  「其實……我……」柳倩文心中在衡量著,要不要告訴她們楚夢和南宮昊天在一起的事情來,說出來了又會變成什麼樣? 

  「哎呀,你什麼啊,柳姑娘,你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有什麼話就說吧!」單姑婆不耐煩的笑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餓了!」柳倩文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嗨,這點事情,到時候我們去前面的時候再弄點東西吃!」單姑婆含笑道。 

  上官小婉雖然頗有些不解,但是見柳倩文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就轉身向那澗間賓士而去,接著一點足尖,嬌|軀凌空而起,飛身向澗對崖縱去。 

  柳倩文等人一見,也紛紛飛身向澗對崖縱去。縱過山澗,大家展開輕功,直接向那玄婆婆指示的高峰前飛身飛馳。 

  又越過一片平原淺谷,接著是一道橫嶺。 

  大家—登上橫嶺,目光登時一亮,只見前面數裡外的克喀什爾峰下,一座數十丈高的畸形廣峰,峰上果然有一座巨木大寨。 

  大寨建在廣崖的西端,寨牆緊臨崖邊建立,下面崖勢內傾,要想由西面登上大寨,非有超凡人聖的絕頂輕功才行。 

  廣崖的東端是一片平坦廣場,一道半人工半天然彎曲斜道直達峰麓山谷,看來長度至少數百丈。 

  寨牆以巨木建成,非常高大,看不見寨內的建築和情形。 

  塞牆上裝了一排三股鋼又,個個叉頭向上,在將近正午的強烈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十分明亮。 

  整座大寨似乎只有朝東一座大寨門。 

  寨門的中央,以及左右兩角,各有一座碉樓,卻在左右碉樓的頂端各豎一根數丈高的大旗杆,旗杆的頂端也分別裝著一個叉頭。 

  每根旗杆上各系一個大錦旗,一面上寫天山雙叉會,另一面上則綉著一隻背生雙翅的血紅怒虎,雖然隔著一座乾涸大峽谷,依然能看得清楚,這兩錦旗之大,可想而知。 

  寨牆上似乎有人走動,而也以靠近寨門的一面最多,看樣子似乎已有了準備。 

  單姑婆看罷,首先道:「小婉姑娘,這種形勢的大寨,我們最好不要輕易進入!」 

  「我們不但不可進入,而且登上崖口就得停止……」古老頭介面道。 

  「為什麼?」單姑婆不以為然地問道。 

  「龍虎寺的番和尚就是一個教訓,難道我們還再叫他們圍上?」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舉手一指崖東那條彎曲山道上,繼續道:「看到了沒有,退路就那麼一條,如果被他們堵住了,跑都沒地方跑,那麼高的崖,你敢往下跳?」 

  單姑婆氣得一愣道:「還沒有打,你先想到跑了?」 

  古老頭正色道:「這叫計劃周詳,進如何攻,退如何走,對方人多如何個打法,對方有備,我們如何應付……」 

  「好了好了,沒人聽你這些,這又不是拉開陣勢打仗,打頭尾動,打尾頭動,打中央兩翼動………」單姑婆沒好氣的說道。 

  古老頭也哎喲一聲,笑著道:「老虔婆,看你不出,你還真有一套,你硬是要充現代的女諸葛亮呀……」 

  單姑婆瞪眼道:「什麼是硬充,本來就是!」 

  「那你說咱們待會兒到了應該怎麼著?」古老頭問道。 

  「怎麼著?」單姑婆冷笑道:「簡單得很吶,到那兒就把紅飛虎給吼出來!」 

  古老頭又問道:「若是紅飛虎不出來怎麼辦呢?」 

  單姑婆被問得一愣,生氣地道:「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上官小婉也望著大家,道:「這倒是一個問題了,萬一紅飛虎不和咱們照面,那該怎麼辦?」 

  古老頭嘿嘿一笑,道:「那咱們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單姑婆贊聲道:「對,咱們去了就這麼辦了!」 

  上官小婉見兩人興趣沖沖的樣子,有些遲疑地道:「這樣不太好吧?」 

  「姑娘,你對這幫子匪類傻|逼還講什麼道義,顧什麼江湖規矩!」單姑婆不以為然的說道:「咱少主人說了,對於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般殘酷,不能給這些傻|逼一點反抗的機會!」 

  「小妹認為古老頭的方法很好,霹靂觀的二觀主實在太壞了。」趙靈兒和雪冰兒脆生生的齊聲道。 

  「好吧,到時候咱們就照古老頭說的方法辦。」上官小婉無可奈何的道。 

  於是,大家展開身法,馳下橫嶺,向著廣崖東端的山道盡頭飛馳。也就在上官小婉六人馳向嶺下的時候,克喀什爾峰下的廣崖上,突然響起一聲號角聲。 

  這種號角顯然是用牛角或大山羊的角製成,嗚嗚之聲,低沉宏亮,不但傳出極遠,也谷峰共鳴。 

  上官小婉等人一聽號角發自廣崖大寨的寨牆上,知道他們的行動已被發現!六人飛馳中,凝目一看,只見雙叉會的大寨寨牆,人影閃動,警衛突然增多起來。 

  「玄婆婆說的沒錯,他們果然早巳有了準備!」單姑婆一臉凝重的道。 

  大峽谷原是泄洪的河道,極為寬闊,儘是大小不一的灰白卵石,在如此明亮的天氣下,上官小婉等人飛馳在河床上,極易被發現。 

  通過大峽谷河床即是彎曲上升廣崖的山道。 

  上官小婉等人先看了一眼附近,確定沒有可疑的地方,才展開身法,沿著山道斜坡向廣崖上飛馳。 

  看看到達廣崖前緣,隨著大家的視線前看,全部都神色微微一變! 

  因為,就在他們到達山道起頭點,飛身馳上崖來的一瞬間,雙叉會的大寨前,已半圓形地站四五百人了! 

  只見那些高大壯漢,個個黑巾包頭,一身烏黑勁衣,每個人的頭上束個金箍,腰裡系條巴掌寬的皮帶,挺胸凹肚地站在那兒。 

  他們每個人手裡持著一根齊肩鋼叉,兩端都有叉頭,這就是所謂的雙叉會。正中站著三個中年壯漢,同樣的以雙叉頭作為兵刃,三人大都四十餘歲。 

  這三個人的地位分界,可能在於他們金銀袖口,和他們胸前的護心銅鏡。但三人中有兩人的銅鏡和袖口是黃的,只有最左邊一人的護心鏡和袖口是銀的。 

  其餘最近的幾人,想必也是香主或壇主級的人物,因為他們的袖口上也分別飾著寬窄不一的金銀絲帶。 

  上官小婉等人見那些人中沒有頦生紅需要的人,知道紅飛虎沒有出來。那些人中沒有人著道裝,霹靂觀的二觀主也沒有在內。 

  由於大家事先已有了計劃,所以大家登上崖口深入不遠便停止了腳步。 

  古老頭一手策劃,向前數步,向那二十丈外的中央三人,抱拳朗聲道:「中原上官庭小婉姑娘,同知友數人,前來貴天山遊歷,途中不幸遇一惡道,出言不遜,有失玄門弟子身份,經查為霹靂觀二觀主……」 

  「老小子少廢話,用不著拐彎抹角,你們前來為了啥,說清楚,本堂主也好為轉達!」可是話還未說完,中央蓄虯須的一人,沉聲道。 

  「那樣最好,就請你去請你家龍頭出來答話!」 古老頭道。 

  左邊黑衣銀袖的中年人怒聲道:「你先說明你們的來意,然後再為你們通報我們龍頭,我們龍頭也是你們要見就見的嗎?」 

  單姑婆自語似得怒罵道:「一群傻|逼,死在臨頭,還在那裡作威作福!」 

  話聲雖然說的低,但對方三人卻聽了個清楚,立時怒目圓瞪,怒聲問道:「你說什麼?你說誰是傻|逼?」 

  單姑婆本來就有意將對方激怒,這是一聽,更是加大了聲音,喊道:「我說你們死在臨頭,還在那裡作威作福,傻|逼,一群傻|逼,大傻|逼。」 

  如此一說,對方三人頓時大怒,數百持叉嘍羅,也猛然提起兩頭鋼叉,晃了晃,吶喊了一聲。 

  兩頭鋼叉的頭端全都綴有鋼環,數百柄鋼叉猛的一搖之勢,的確有些駭人。 

  「慢著!」上官小婉朗聲道,聲音滾滾如雷轟鳴,傳遍了整個場地,全場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向著上官小婉望來。 

  上官小婉解釋道:「我們與貴會龍頭毫無嫌隙,與在場的各位更沒有任何仇恨,我們要找的是霹靂觀的二觀主……」 

  「你們找霹靂觀的二觀主做甚?」右側另一個黑衣金袖中年人,怒聲問道。 

  上官小婉毫不遲疑地道:「殺了他!」 

  三個黑衣中年人全部都忍不住冷冷笑了。 

  單姑婆怒聲問道:「你們笑什麼?」 

  三個中年人咬牙切齒的怒聲道:「我笑你們六人,死在眼前還逞口舌之能!」說此一句,其中一人突然回顧左右,怒喝道:「圍住他們。」 

  喝聲甫落,分列兩邊的數百嘍羅,轟雷般的一聲吶喊,紛紛高舉晃動的雙頭鋼叉,瘋狂地向這面奔來。 

  上官小婉等人本來就站在崖口不遠,對方的人再多也不能將他們圍起來。 

  但是,他們瘋狂地衝殺過來,卻不能不加防範,於是紛紛將兵刃掣出來。 

  「諸位站住!」上官小婉喝道。 

  數百嘍羅哪裡肯聽,直到他們奔到身前三五丈處才將身形停住。 

  上官小婉不敢怠慢,道:「諸位可知你們皮堂主銀叉聖手怎樣了?」 

  數百嘍羅怒聲道:「死在你們六人中的一人手裡!」 

  上官小婉道:「你們完全中計被騙了,他是死在霹靂觀二觀主的手裡……」 

  「胡說,分明是你們殺的,還想抵賴?」三個黑衣金袖中年人怒喝道。 

  上官小婉正色道:「既然你們這麼說,我們也有口莫辯,但我們可以提醒諸位,霹靂觀的二觀主為什麼不敢出來見我們?」 

  站在中央的中年人怒聲道:「二觀主正在和老龍頭廳上飲酒,哪有閑工夫來會見你們?」 

  古老頭冷笑道:「他在廳上飲酒讓你們諸位出來賣命姑且不說,但他真正不敢出來的原因,還是怕我們當場戳破他殺了銀叉聖手的全般經過!」 

  如此一說,數百嘍羅中,有一部分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議起來。 

  「諸位必須要鬧明白,我們是冒九死一生的危險前來的……」古老頭趁機道。 

  「你們知道最好!」 三個中年人怒聲道。 

  古老頭毫不在意,繼續道:「但我們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前來呢?」 

  三個中年人怒聲道:「那是你們自己活得不耐煩了!」 

  「你們三位說錯了!」古老頭正色道:「那是因為我們與諸位無怨無仇,我們不怕諸位對我們下手……」 

  左邊黑衣銀袖中年人哼了一聲道:「那是你們估計錯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古老頭搖頭道:「因為我們聽霹靂觀和火陽真人與玄婆婆,還有天弓幫的老幫主依里維雄,都說雙叉會的全體弟兄,個個都是明是非、講義氣的朋友,所以我們才敢來!」 

  如此一說,全體雙叉會的嘍羅個個動容,掀起一片騷動。三個黑衣中年人一見,怒聲大喝道:「肅靜,肅靜!」 

  中央中年人等到數百嘍羅靜下來,這才望著上官小婉等人沉聲道:「你們認識火陽真人和玄婆婆?」 

  古老頭正色道:「因為火陽真人是玄婆婆的師弟,我們是由玄婆婆介紹才認識的火陽真人和霹靂觀的大觀主!」 

  右邊的黑衣金袖中年人,插言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玄婆婆?」 

  古老頭道:「那是經由中原秦皇島楚老莊主大函介紹,希望我們前來天山能得到玄婆婆的照顧!」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故意壓低一些聲音,道:「霹靂觀的觀主悄悄運屍前來貴寨的事,也是經由玄婆婆親自告訴我們的。」 

  黑衣金袖中年人見中央中年人神情有些迷惑,沉聲道:「張堂主,不要聽他們的,完全是胡說。」 

  古老頭一聽,生氣地道:「你這位當家地說話就欠思考了,試問你們皮大堂主銀叉聖手是什麼身手,他不但雙叉百發百中,就是接叉也是一流頂尖人物……」 

  黑衣銀袖中年人哼了一聲,不屑地道:「這還用得著你瞎捧!」 

  「可是貴刑堂的皮堂主,卻是被自己的銀叉,一叉刺中了心口,一叉刺中了眼睛,試問普天之下,誰有那麼準的神奇手法?除非貴會的皮堂主站在那兒不動!」 

  如此一說,數百嘍羅再次掀起一陣騷動和嗡嗡的議論聲! 

  中央黑衣金袖中年人一見,急將雙手高高舉起,等到全場靜下來,才望著古老頭,沉聲問道:「你是說本會的皮堂主是被人在不備的情形下,遭了毒手?」 

  古老頭無可奈何地一搖頭,道:「三位當家的都是聰明人,想也想得出,這件事你們三位最好去問霹靂觀的二觀主……」 

  「胡說!」黑衣銀袖中年人怒喝道:「二觀主與我們皮堂主是最要好的朋友……」 

  古老頭哼聲道:「親密如夫妻父子有時為利益還會反目呢,何況只是朋友!」 

  如此一說,三個黑衣中年人全都無話好說了。 

  「據我們所知,皮堂主為人豪放,口快心直,在茶飯灑恭曾經說話得罪了那位二觀主……」古老頭又像是自語似得的說道。 

  「一派胡言,用叉擲他,爆他菊!!」那個黑衣銀袖中年人突然歷喝道。厲喝聲中,舉手一指古老頭,回過頭去卻望著左邊站立的持叉嘍羅們。 

  那些嘍羅一見,雖然紛紛將叉舉起來,但沒有馬上擲出的意思。 

  古老頭見有戲,連忙大喝道:「諸位朋友慢著,老朽還有話說!」 

  說話間,中央站立的中年人已揮手示意左邊的嘍羅先將鋼叉放下去。 

  古老頭肅容沉聲道:「有關另一件秘密,我們必須要見了貴會老龍頭才能說。」 

  如此一說,三個黑衣中年人全部都神情遲疑,彼此對個眼神,顯然不敢做主。 

  但是,大寨牆的門樓前,卻突然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傲然沉聲道:「老夫就在這個地方,有什麼話你們說吧!」 

  上官小婉等人急忙抬頭,循著聲音出處,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軀高大,黑巾包頭,額下生了一蓬紅須的胖大老人,身上黑衣,綴滿了金光閃閃的金片子,在陽樂的映照下,耀眼眩目。 

  他的身旁站著一人,正是霹靂觀的二觀主。 

  只見霹靂觀的二觀主,神情驚惶地舉手一指上官小婉怒聲道:「老龍頭請看,用叉擲斃老堂主的就是那個一身紅衣,背插紅劍穗的女人!」 

  「二觀主,你看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上官小婉冷笑道:「正好一叉插中了皮堂主的心口,一叉插中了他的兩隻眼睛?」 

  霹靂觀的二觀主惶急地連聲道:「你能,你能,你有那個本事!」 

  上官小婉問道:「你是說,皮堂主站在那兒不動,等著我用銀叉插他的眼睛?」 

  「那是因為你的手法太快了,太快了!」 

  古老頭突然道:「二觀主,老龍頭可是天山知名,閱歷淵博的大人物,你這麼說,老龍頭會相信嗎?」 

  「相信,相信!」 二觀主似乎已經有些神經質了一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這得要有大觀主和三觀主以及玄婆婆三位的證明才行呢!」 古老頭冷笑道。 

  雙叉會的老龍頭皺了皺濃濃的紅眉頭,顯然覺得有些道理! 

  二觀主卻惶急地大聲道:「因為當時你們要殺我,我不得不急急帶著皮堂主的靈體趕來這個地方,我哪裡有時間要什麼信函?」 

  古老頭故意仰頭看了一眼將近正午的太陽,道:「現在將近正午啦,有信也該到啦?」 

  二觀主氣得一跺腳道:「我親自前來了,大觀主為什麼還要補送信函來,你們這是有意挑撥!」 

  話落,紅飛虎沉聲道:「你們不是有極密的事要告訴本龍頭嗎?」 

  古老頭道:「事情既屬極密,不便公開,我們希望老龍頭到下面來談話。」 

  二觀主沒有等到紅飛虎開口,已惶得雙手連搖,急聲道:「老龍頭你千萬不能下去,下去就沒命了……」 

  紅飛虎頓時大怒,得一掌將二觀主推開,怒斥道:「你今天才死定了呢!」 

  二觀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口嚇得連連躬身應是。 

  紅飛虎再望著二觀主生氣地哼了一聲,這才望著上官小婉等人,有些不耐煩地問道:「聽說你們是前來天山找瘦柳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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