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上官小婉心中一暢,雖然還沒有找到南宮昊天,但已聽到了瘦柳仙另在這個地方建立莊院的消息,如果知道了瘦柳仙的莊院位置,前去營救天外上人就不難了。 

  就在思考的瞬間,卻聽大觀主關切地問道:「莊院建好了沒有?」 

  藍袍道人搖頭道:「紅飛虎說,原來準備建的,後來又決定等瘦柳仙到達天山後,再商議著建……」 

  二觀主望著銀叉聖手問道:「這座莊院建了沒有?」 

  銀叉聖手見問,有些遲疑地說道:「我下山辦事之時,總壇正在挑選水泥工和木匠,有沒有建造,我就不知道!」 

  「這麼說,瘦柳仙直到現在還沒有來?」 玄婆婆迷惑地問道。 

  藍袍道人道:「是的,紅飛虎正在為此納悶,正準備派兩個人飛馬前去霍尼台探一探!」 

  火陽真人望著銀叉聖手,懷疑地問道:「你看你們龍頭,會不會故意放出瘦柳仙沒有前來天山的消息,而另有什麼打算?」 

  銀叉聖手被問得霜眉緊蹙。一陣支吾,似乎不敢遂下斷語。 

  上官小婉看了這情形,心中更加焦急,心想,果真瘦柳仙沒有前來天山,那麼他和胖彌勒逃到哪裡去了呢? 

  如果瘦柳仙使的是詐,他又何必在來天山之前,就先派人給雙叉會的龍頭紅飛虎送了封先行建座莊院的信呢? 

  心中的想法還未落下,已聽那藍袍道人揣測道:「根據弟子的看法,瘦柳仙確實沒有前來天山!」 

  二觀主問道:「何以見得?」 

  藍袍道人道:「因為當時紅飛虎的神情也很惶急,當他聽說有位紅衣姑娘要找瘦柳仙時,他就要隨弟子前來……」 

  如此一說,火陽真人等人全都驚異地哦了一聲,彼此對了個眼神。 

  藍袍道人道:「是弟子告訴他,那位紅衣姑娘已離去,要到明天下午才來,他才打消了前來的念頭。」 

  玄婆婆游目看了大家一眼,遲疑地說道:「這麼說,瘦柳仙真的沒有前來天山了?」 

  火陽真人等人還未表示意見,藍袍道人驚異地說道:「據紅飛虎的揣測,瘦柳仙和胖彌勒可能在來天山的途中就遭了毒手了。」 

  火陽真人等人吃驚的哦了一聲。 

  玄婆婆不解地問道:「他們遭了誰的毒手?」 

  藍袍道人道:「據紅飛虎說,可能是一個中原極厲害的少年人物……」 

  大觀主急忙插言道:「可是叫南宮昊天?」 

  藍袍道人點了點頭恍然說道:「是是,是叫南宮昊天,聽說瘦柳仙把南宮昊天的師祖給劫來了……」 

  大、二觀主和銀叉聖手迷惑地問道:「剛才由天弓幫傳來的消息,被劫持的人不是南宮昊天的外祖父嗎?」 

  話落,又回過頭去望著剛才前來報告的黑袍道人,繼續問道:「天弓幫的弟兄,是不是這麼說的?」 

  藍袍道人卻正色道:「不,是南宮昊天的師祖天外上人!」 

  上官小婉心中更加暗恨瘦柳仙,因為他在胖彌勒上長白山將天外上人擄到霍尼台後,便有了逃來天山的計劃。 

  更令她可恨的是,竟把天外上人的法號也告訴了天山的紅飛虎,這件事將來傳揚開來,會損及天外上人的聲譽。 

  就在思考的瞬間,已聽玄婆婆吃驚失聲道:「天外上人,天外上人會是南宮昊天的師祖?」 

  火陽真人紛紛回過頭去去看藍袍道人。 

  藍袍道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紅飛虎說,瘦柳仙的信上是這麼說的,應該不會錯的。」 

  大觀主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了,南宮昊天在天弓幫說瘦柳仙劫走了他的外祖父,可能是怕損及他師祖天外上人的聲譽,故意謊說是外祖父!」 

  如此一說,銀叉聖手等人紛紛說有道理。 

  玄婆婆解釋道:「我是說,天外上人的武功只在我們伯仲之間,就算他武功獨到,也不過略勝我們一籌,他的徒孫南宮昊天的武功,又怎麼會能超凡人聖呢?」 

  「就是呀,所以老朽就這一點不服氣。」 銀叉聖手道。 

  大觀主客觀地說道:「也可能南宮昊天天資絕佳,秉賦特高……」 

  銀叉聖手不以為然地說道:「哎呀,高也高不了多少,低也低不了一截,差不到哪裡去……」 

  火陽真人吃過上官小婉的虧,心裡有數,他根據上官小婉的身手,猜想南宮昊天的武功倒真的也差不到哪裡去。 

  思忖間,沒有等到銀叉聖手話完,已望著藍袍道人,關切地問道:「當時紅飛虎是怎麼說的?」 

  「紅飛虎似乎很擔心南宮昊天找了去,據他說,南宮昊天的武功奇高……」 藍袍道人說道。 

  銀叉聖手不服氣地問道:「怎麼個高法?」 

  藍袍道人道:「聽說咱們天山神尼的首傳弟子玄令老怪,曾被他斬斷雙腕,天南秀士被他一掌震傷嘔血,天玄神君被他廢了一條胳臂,銀衫劍客也在他的劍下吃鱉……」 

  銀叉聖手輕蔑地問道:「誰看到了?」 

  玄婆婆也是一個眼高於頂,非常自負的人物,但她經過了昨夜的交手,已傲氣全逝。 

  這時一看,銀叉聖手的神氣,知道他還沒有碰到過真正厲害的人物,說道:「如果南宮昊天確是天外上人的徒弟的徒弟,這些話聽來令人有些懷疑,怕的是這個南宮昊天福緣極厚,雖然小小年紀,但已有了許多奇遇……」 

  「哦,還有一點,聽紅飛虎的口氣,瘦柳仙劫持南宮昊天的師祖天外上人,好像是為了要交換南宮昊天身上的一部秘籍……」 藍袍道人似有所悟地說道。 

  火陽真人等人全部都興奮地瞪大了眼睛,齊聲問道:「真的?」 

  這一消息的透露讓上官小婉大吃一驚,也更加為南宮昊天和自己,以及柳倩文等人的處境感到焦急。 

  嗜武之人視秘籍如生命,甚到不惜犧性生命去得到它,像這等重大而秘密的消息,紅飛虎或是瘦柳仙故意地泄露出來,顯然是一條絕毒之計,只是她這時,無法集中思維去整理出個頭緒。 

  就在此時,已聽那個藍袍道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紅飛虎還說,不管是誰得到了那本蓋世武學,便可縱橫天下,稱霸武林。」 

  如此一說,火陽真人等人個個動容,人人面帶驚喜,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光芒。 

  上官小婉一看,暗罵一聲紅飛虎狠毒。 

  就在火陽道人等人神情興奮地一剎那,銀叉聖手竟一拍桌面,歡聲道:「有了!」 

  銀叉聖手這突如其來的一拍桌面,不但把在座的人嚇了一跳,就是站在席外的大小道人,也都嚇得渾身一哆嗦。 

  離著最近的玄婆婆更厲害,急忙一定心神,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你有了什麼?」 

  銀叉聖手神秘地歡聲道:「南宮昊天那小子的身上不是有套蓋世武者秘籍嗎?咱們已有了弄到手的把握……」 

  銀叉聖手頓了一頓,正色道:「明天午後前來聽消息的紅衣少女不是南宮昊天的未婚妻子嗎……」 

  玄婆婆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只是你們龍頭自己這麼說,至於是不是真的這樣,誰又知道?」 

  銀又聖手正色道:「至少她們是和南宮昊天一起來的嗎!」 

  大觀主急忙點了點頭說道:「根據本觀在天弓幫卧底的弟兄報告,那位紅衣姑娘的確是和南宮昊天一塊前來天山的!」 

  「這就對了,不管那個紅衣少女正是南宮昊天的娘子也好,一起前來的也好,總之,我們把她們幾人統統逮起來,南宮昊天知道了,他絕對不會不管。」 銀叉聖手道。 

  玄婆婆冷冷笑了。 

  銀叉聖手看得一愣,驚異地問道:「玄婆婆,你笑啥?」 

  火陽真人膽怯地說道:「莫說他們還有四五個不知道武功底細,就是那個紅衣少女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人!」 

  銀叉聖手輕輕一拍桌面,不以為然地說道:「噯,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嗎……」 

  上官小婉頓時暗泛殺機,這個姓皮的老頭子,不但態度狂傲,而且心腸狠毒,這種人武功越高,越能害人,萬萬留他不得。 

  同時,見到那位二觀主關切地問道:「你先把你的方法說出來讓大觀主和三觀主兩位聽一聽。」 

  銀叉聖手正色道:「明天午後他們來時,由老朽扮貴觀的總執事,親自出觀歡迎她們,然後請她們入觀待茶,茶中先放好了迷藥……」 

  「這是下五門的手法,堂堂出家人怎麼可以這麼做?」玄婆婆搖頭道:「再說,這霹靂觀的名聲還要不要?」 

  銀叉聖手被說得老臉一陣青一陣白,頓時語塞,心裡恨透了玄婆婆,使他下不了台。 

  二觀主是皮老英雄的好朋友,為了圓場,只得說道:「只是……這種下五門的迷藥……一時也找不到呀!」 

  銀叉聖手道:「這東西老朽可以去找。」 

  那位大觀主凝重地說道:「貧道認為,這種事不宜在此下手……」 

  「這樣好了,明天午後那個紅衣少女等人前來時,將他們引到我那兒去好了,就說我知道瘦柳仙和胖彌勒的行蹤下落,甚到還可以對他們說,長白上人就押在我們那兒!」 銀叉聖手道。 

  話落,大觀主和火陽真人正在遲疑之際,二觀主已望著銀叉聖手慨然道:「好,屆時貧道來接待她們,根本不准她們入觀,就直接帶到你那兒去!」 

  銀叉聖手毅然稱好,笑對全桌說道:「諸位放心,事成之後,咱們大家共同研究,絕不食言背信。」 

  玄婆婆冷冷一笑道:「不是我老婆子掃你皮大堂主興頭,有的人就是為了蓋世秘籍,如果沒有那個資質根基,同樣的無濟於事,說不定還把小命丟了……」 

  銀叉聖手這一次是幾乎無法忍耐,兩眼一瞪,沉聲道:「玄婆婆,你是三觀主的師姐,也可以說是我們大家的老大姐……」 

  玄婆婆見銀叉聖手似乎真的生氣了,趕緊一笑道:「我老婆子可擔當不起。我玄婆婆就是脾氣怪一點,有也喜歡得罪人,但我對人處世,自覺還知道什麼是正,什麼是直……」 

  聞言,上官小婉贊服地點了點頭。 

  銀叉聖手卻生氣地說道:「照你這麼說,老朽成了歪歪邪邪的小人了……」 

  一旁站立的黑道人插言道:「請恕弟子插言,就算咱們捉住了那位紅衣姑娘,但也找不到南宮昊天了!」 

  銀叉聖手急忙停住話頭,道:「對了,南宮昊天到底是怎麼會失蹤了?」 

  黑袍道人道:「據天弓幫的那位弟兄說:南宮昊天離開天弓幫大寨時,幫主的女兒依莉莎嬉曾經送了一程……」 

  銀叉聖手似有所悟地說道:「可是隨著南宮昊天私奔了?」 

  黑袍道人搖頭道:「不,那只是依里維雄自己的揣測,但他曾派人將南宮昊天找瘦柳仙的事通知了紅飛虎,紅飛虎大概將南宮昊天身上的秘籍的事告訴了依里維雄,現在依里維雄親自去追他的女兒去了……」 

  二觀主問道:「他追他女兒作什麼?」 

  銀叉聖手搶先道:「哎呀,這還用問,是想利用她女兒的色相,纏住南宮昊天,然後再騙那小子的秘籍!」 

  玄婆婆卻黯然一嘆道:「平靜了七八年的天山,恐怕要因為貴龍頭這項消息,而掀起一陣不大不小的腥風血雨!」 

  「這也是無可奈何地事,誰不想自己的武功高人一等,稱霸武林呢?若是能夠像當年的浪翻雲前輩一般,破碎虛空而去,那是何等的榮耀,將被萬世記載,眾生敬仰!」 銀叉聖手突然道。 

  話落,樓梯又是一陣咚咚響聲,顯然有人飛步登上樓來。上官小婉也隨著火陽真人等人循聲向樓梯口望去。 

  只見樓梯口人影一閃,神情急切,飛步奔上來的正是玄婆婆的徒弟,上官小婉昨天深夜碰見的那個皮衣少年。 

  只見皮衣少年飛步奔上樓來,手中還提了一柄黑絨纏柄黑絲穗的黑鞘寶劍。 

  上官小婉一見那柄寶劍,非常眼熟!回過頭一想,心頭猛的一震,嬌|軀猛的一晃,兩眼一眩,急忙伸爭扶住天窗頂框,差一點一頭栽在瓦面上。 

  因為,皮衣青年手裡提的那柄黑柄黑穗劍,正是楚夢背在身上的防身寶劍。 

  就在她雙目一眩,伸手一扶天窗頂框的時候,已聽下面有人說道:「沙克多少俠回來了!」 

  接著是玄婆婆急切地問道:「多兒,怎麼樣了?」 

  上官小婉急忙定神下看,只見那個被稱沙克多的皮衣少年向著席上持劍抱拳,躬身說道:「啟稟師父、師叔,兩位觀主,那位黑衣女子不見了,劍仍站在洞角……」 

  如此一說,玄婆婆同火陽真人啊了一聲,全部都迷惑地愣了! 

  銀叉聖手驚異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二觀主是他好朋友,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昨天夜裡不是突然來了罡風嗎?玄婆婆和我們三觀主暫在一個山洞裡避風,發現洞底有個黑衣女子……」 

  話未說完,銀叉聖手突然目光一亮,精神一振,急聲問道:「這個女子可是那個紅衣少女他們的同伴?」 

  二觀主說道:「現在還不敢肯定……」 

  「好了,有了捉住紅衣少女等人的更好計謀了……」銀叉聖手興奮地歡聲道。 

  上官小婉原就在心痛滴血之際,而且早就恨透了姓皮的老人,這時頓時大怒,揭起一片殿瓦,怒叱道:「無恥大膽狗賊,還不上來受死!」 

  怒叱聲中,伸手掀起天窗蓋頂,呼的一聲,手中殿瓦看準了就就向上座的銀叉聖手擲了下去。 

  火陽真人等人全部都大吃一驚,紛紛循聲仰頭上看。見殿瓦呼哨飛到,齊聲暴喝,紛紛疾退,嘩的一聲,杯盤瓦片橫飛,佳肴羹湯四濺,不少人被濺了一身! 

  就在上官小婉嬌叱喝罵之際,全觀各處的警戒也聞聲發現,發出吶喊叱喝。 

  全觀各處房舍內的道人,也紛紛聞聲奔出來東張西望地察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觀中頓時大亂。 

  就在這時,兩檐一陣人影閃動,風聲颯然中,火陽真人十多人已紛紛縱上殿瓦房面。 

  上官小婉為了觀察全觀動靜,早巳縱站在中央殿脊上,以防對方居高之勢。 

  這時一見銀叉聖手也隨在玄婆婆身後縱上殿來,戟指一指,怒斥道:「你這人面獸心,白披了一張人皮的老狗,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姑娘今天絕不會讓你再活著害人!」 

  銀叉聖手霜眉微蹙,嘴曬冷笑,一句話不答,先望著火陽真人,傲慢地問道:「這丫頭,可就是今天午後前來找人的那個丫頭?」 

  上官小婉怒聲道:「不錯,我不但是前來找人的姑娘,還可以告訴你,我就是南宮昊天的未婚妻子,你能捉住,保你可以換一部蓋世武者的秘籍。」 

  銀叉聖手聽了,先望著上官小婉冷冷一笑,緩步移上另一端的殿脊,接著仰面哈哈笑了。 

  上官小婉冷哼一聲道:「能笑現在就儘快笑,一交手你就笑不出來了。」 

  銀叉聖手斂笑沉聲道:「老夫闖蕩江湖數十年,向來不帶兵刃……」 

  上官小婉說道:「姑娘今天殺你也用不著掣劍!」 

  銀叉聖手傲然喝了個好,兩手一探,在腰間拔了出來兩個巴掌大的三股銀叉頭。 

  三股銀叉,寒光閃閃,看來非常鋒利,剛好托在銀叉聖手的掌心中,每一個叉頭的尾部,還系了一塊小手帕大小的鮮紅絲綢,看來十分醒目。 

  銀叉聖手將手中的銀叉頭掂了又掂,舉目望著上官小婉,傲然哂笑道:「老夫的綽號,人稱銀叉聖手,那是因為老夫數十年來還未虛發過……」 

  上官小婉嬌哼一聲,憤聲道:「那是你遇到的都是飯桶。」 

  銀叉聖手頓時大怒,雙目突然冷芒閃射,咬牙切齒的目註上官小婉,渾身微微顫抖,嘴唇牽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想說出來。 

  火陽真人和玄婆婆,以及大二、觀主和其他幾名中年道人與皮衣青年沙克多,全部都分別站在遠遠四角翹起的飛檐上觀看,沒有一個人敢移身形,也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阻攔。 

  殿閣下面的四周,早巳圍滿了觀中的數百道人,個個神情緊張,全部都鴉雀無聲地仰首向上觀看。 

  銀叉聖手在西域,尤其在天山一帶,是出了名的飛叉高手,傳說他一生中,一雙銀叉,百發百中,從沒有一次失手過,所以才得了一個銀叉聖手的美名。 

  但是,從他被雙叉會的龍頭紅飛虎網羅在手下當了堂主后,更是身價百倍,不可一世,而他也表現得更狂妄了,天山一帶的武林同道,全部都禮讓他三分。 

  像今夜的宴會,本來是歡迎火陽真人的師姐玄婆婆的,但他恰巧落日前趕到,反而後來居上,成了主賓了。 

  當然,大觀主有幾分禮讓,而銀叉聖手,是二觀主的要好朋友也是原因之一。 

  雖然傳說銀叉聖手的銀叉,百發百中,但在場的人還沒有哪個親眼見過,這也包括銀叉聖手的好友二觀主在內。 

  正因為這樣,三個觀主和玄婆婆,以及霹靂觀所有的三觀道人,全部都瞪大了兩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銀叉聖手和上官小婉。 

  大、二觀主兩人雖然曾聽火陽真人和玄婆婆述說過上官小婉的身手,兩人到底是耳聞未曾親見。 

  但是,上官小婉能在觀中這麼多道人釣走動中,能夠神不知道、鬼不覺地登上燈光通明的殿閣瓦面,她的武功之高,也可見一般了。 

  尤其,聽說她在罡風中前去天弓幫大寨,如今,隻身單劍來闖他們的霹靂觀,僅就她這份膽識,已非常人所及了。 

  但是,銀叉聖手也非等閑之輩,沒有一套真本事硬功夫,也闖不出銀叉聖手這個美名來。 

  現在,他們不加阻止有他們自己的打算,他們不和上官小婉發生敵對,是為了自身的安全。 

  他們以為,如果銀叉聖手一叉打死了上官小婉,將來南宮昊天來理論時,自會推給雙叉會。 

  倘若,上官小婉打傷了銀叉聖手,將來自有雙叉會找她算帳,而他們霹靂觀的人因為本身利益,不曾參與打鬥,對紅飛虎,也可冠冕堂皇地有個交代。 

  但是,他們真正懼怕的,還是上官小婉的武功高強,全觀無人是她的敵手,那時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時,殿閣下,瓦面上,雖然圍立了數百人之多,除了輕微的松濤嗚咽聲,聽不見任何聲音。 

  渾身微抖,咬牙切齒的,看來似乎氣極的銀叉聖手,突然又恨聲無奈地說道:「可是,老夫如果將雙叉打在你的身上,你勢必當場氣絕身亡,那樣一來,老夫便沒有人質可以向南宮昊天換那本蓋世武者秘籍了!」 

  上官小婉冷哼一聲道:「你不必為那本秘籍擔心,那本秘籍就在我的錦囊內,你殺了我,你同樣的可以拿去!」 

  說著,還拍了拍腰側的紅絨錦囊。如此一說,不少人發出輕啊! 

  但是,大觀主、火陽真人以及玄婆婆卻為銀叉聖手的老命擔了一份心。 

  因為,他們已清楚地看出來,上官小婉已動了殺機,而在上官小婉的話意里,也暗示了在場雖然有數百人之多,卻對她絲毫奈何不得。 

  否則,練武之人,人人視秘籍如生命,她焉敢如此大膽地公然說出來。 

  一般人也都會聯想到,秘籍根本沒有在她身上,她這麼說的目的,只是在諷刺銀叉聖手,秘籍雖在我身上只怕你沒本事取。 

  但是,聽得老眼一亮,精神一振的銀叉聖手,卻認真地沉聲問道:「你這話當真?」 

  「你這是廢話多問,是真是假,到你打開錦囊一看就知道了!」 

  銀叉聖手兩眼一瞪,朗聲喝了個好,吸腹提氣,兩臂扇動,作著運勁雙臂,準備翻掌一擊的架勢。 

  這時,剛剛有一些議論聲音的地面,突然靜下來,靜得落針可聞。 

  只見數百道目光,全部都向著殿閣瓦面來望著,有的已緊張得張大了嘴巴。 

  上官小婉依然傲然卓立,俏臉罩煞,這時卻冷冷一笑,說道:「這是你一生中最後的一次了,你必須要慎重其事,如果你一擊不中,中叉的可不是姑娘我了!」 

  銀叉聖手氣得全身微抖起來,兩手一陣輕微擺動,突然猛地大喝一聲,直奔上官小婉的面門和胸前。 

  地面上的群道一見,不少人發出一聲驚呼!但是,上官小婉身形略微側轉,出手如電,玉腕一繞,將兩柄雪亮的銀叉頭接住。 

  地面上的群道先是一呆,接著不少人發出失意的輕啊,似乎為沒有看到叉穿美人而失望。 

  但是,接叉在手的上官小婉,卻一正身形,將兩柄叉頭捏在右手,並望著神情惱怒發愣的銀叉聖手沉聲道:「你是有名銀叉聖手,接叉也是必練的功夫,現在本姑娘就以你自己的兩柄叉頭回敬……」 

  銀叉聖手羞怒懊惱地用力點了點頭,恨聲應了個好!但是任何人也看得出銀又聖手在憤怒羞惱中,眼神眉宇間也透著惶急緊張! 

  上官小婉道:「不過,如果你能接住本姑娘手中的任何一隻銀叉,我錦囊中的秘籍仍是你的……」 

  玄婆婆聽得面色一變,知道銀叉聖手今夜是死定了,急呼道:「姑娘請……」 

  請字才剛出口,住手還未說出來,上官小婉已一聲嬌叱,玉臂一甩,兩隻銀叉已在她玉手中飛出! 

  幾乎在她甩臂捻指,飛叉離手的時候,拉架作勢,雙手準備接叉的銀叉聖手已慘嚎一聲,雙手猛的向面門掩住,鮮血頓時激射出來,他的心窩上也多了一方紅綢。 

  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因為,上官小婉的手法太快了,快得很少人能看到銀叉和紅綢的飛射影像,大家只看到銀花一閃,幻成一道紅線,隨著上官小婉的甩手,銀叉聖手已慘嚎掩面。 

  就是站在飛檐角的火陽真人和玄婆婆等人雖然立得近,也只看到一隻銀叉頭射進銀叉聖手的心窩,另一隻射中了面門。 

  銀叉聖手僅慘嚎了一聲,兩腿一軟,身形一轉,冬的一聲栽下殿脊,沿著瓦面向殿閣下滾去。 

  地面的群道一見,這才紛紛發出驚呼,就近的三個中年道人,急忙一定心神,飛身過去將銀叉聖手的屍體擋住。 

  上官小婉卻看也不看,一翻玉腕,鏘的一聲將背後的長劍掣出來。這一掣劍,火陽真人等人全部都暗吃一驚,地面上的數百道人也發出一片驚呼! 

  上官小婉卻用劍一指老臉蒼白,一身醬紫道袍的二觀主,沉聲道:「你!還有你!」 

  如此一說,大觀主和火陽真人都愣了。 

  二觀主的老臉上,驟然滲出了油油冷汗,但他身為二觀主,又當著全觀的弟子,只得強自挺身,說道:「貧道已數十年不動器械了……」 

  上官小婉雖然也氣二觀主心術不正,但她身在霹靂觀,下面還有數百道人徒眾,她也不敢就這樣揮劍殺了二觀主。 

  但是,她還有許多事要辦,也不能不為自己的退路打算,才毅然掣劍向二觀主挑戰。 

  這時一見二觀主措詞推拖,冷冷一笑道:「如果你要和本姑娘徒手肉搏,哼,你死得更快,本姑娘取你性命,尤勝探囊取物!」 

  說話間,已自然地將劍交到左手,把話說完,右手已屈指疾彈! 

  只見一縷指風直奔殿脊左端的龍頭,砰的一聲裂響,龍頭的獨角,立被震得粉碎! 

  霹靂觀所有的道人一看,全部都嚇呆了。 

  因為,龍脊琉瓦燒成的龍角,還在屈指一彈之下震碎,這要彈在人的腦袋上,那還得了? 

  二觀主傻啦,面色蒼白,目瞪口呆,巨大的汗珠也跟著滾下來。 

  玄婆婆雖然已知道了上官小婉的身手不凡,但卻也沒想到武功高得如此駭人。 

  這時一看全場全部被震住了,只得輕咳一聲,鎮定地說道:「姑娘前來霹靂觀,想必是為了急切知道另一位失蹤姑娘的下落……」 

  上官小婉見已收了震嚇作用,望著玄婆婆,微一欠身,謙聲道:「玄前輩說得不錯,晚輩正是為此事而來!」 

  玄婆婆見上官小婉尊稱她前輩,而自己又以晚輩自居,不但使她受寵若驚,就是火陽真人和大、二觀主也自感意外。 

  二觀主聽了不啻領了一份大赦聖旨,知道自己這條老命今晚算是保住了。 

  只見玄婆婆慌得趕緊說道:「不敢當,姑娘你太客氣了!」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特又側身一指皮衣青年沙克多手中的黑穗劍,說道:「姑娘可認得此劍?」 

  上官小婉見問,心中一陣難過,點了點頭說道:「認得,它就是我們那位同行姐妹的防身寶劍!」 

  玄婆婆說道:「好,那麼她現在不在洞內了,不知道姑娘現在要不要前去實地堪察一下?」 

  上官小婉知道玄婆婆想趁機將地引離霹靂觀,而保住二觀主的一條老命,而她上官小婉自己,也正急於前去看個究竟! 

  思忖間,急忙點了點頭,收劍,說道:「是的,晚輩急切想看一看……」 

  話未完,玄婆婆坦誠地說道:「好,老身這就帶你們前去!」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又游目看了一眼全觀四周,繼續問道:「還有五位呢?他們……」 

  上官小婉不答反問道:「不知道前輩準備由哪邊前去?」 

  玄婆婆毫不遲疑地轉身一指半嶺下,自然地說道:「是由觀前下嶺最近!」 

  上官小婉一看,猜想隱身在數十丈外的柳倩文等人必然看到了,拱手合聲道:「前輩請頭前帶路,她們已到嶺下恭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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