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發誓
唐玄腦瓜子轉動，眼眸微眯，明白了這個臭丫頭，為何要抽自己‘還是那一句話，好漢不吃眼前虧。’
雙手用力纏繞黑皮鞭‘但這丫頭，軟硬不吃，那可咋辦？’
賞玉沒給唐玄多餘時間思量對策，用力扯皮鞭。
唐玄手腕，手掌，手背被黑皮鞭勒的通紅。
唐玄變臉如翻書，笑若桃花，鞠躬彎腰，張口就來。
“仙子老娘，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心地善良，貌若天仙，昨日我錯了，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這個傻兒子一馬。”
“哼”
賞玉冷哼一聲，嘴角無意識向上微翹。出手不留情，右手腕微抖。
纏繞唐玄的黑鞭，像打了一層蠟油，滑溜異常，從他手中慢慢扯出。
疼的唐玄張牙咧嘴，呼吸停滯，在他眼皮子下，黑鞭像一條黑蛇，在他皮膚上溜過，留下血肉，白骨。
唐玄哪裏還有嬉皮笑臉，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擦”
“你·這個臭丫頭，還有完沒完。”
“鐺”
孫黃瞅唐玄被縛，幾步跑來，手起劍落。
就在劍刃接觸，黑皮鞭那一刹那，皮鞭噴出朵朵紅色火花，包裹住孫黃手中飛劍。
眼見飛劍也生出紅色火焰，訊息蔓延到孫黃手掌，嚇得他打一個寒顫。
但他並未就此鬆開右手，左手一起握住劍柄，狠狠壓皮鞭。
“大舅哥，快鬆手。”
經過這十日接觸，唐玄很了解孫黃脾性，屬非洲二哥，不服就幹。
“哼，找死。”
“啪”
不等唐玄一腳將孫黃踢開。
賞玉皮鞭一抖，皮鞭拉開一個括弧，拍在孫黃大腿上。
秒秒鍾孫黃皮開肉綻，身體左搖右擺，咬牙沒哼出聲音，瞄到血液滴在青石上，還感覺大腿骨有風在吹，他上嘴唇抵住鷹鉤鼻，倒吸涼氣。
唐玄手指感應到，賞玉又要抽皮鞭，張嘴大喝。
“臭丫頭，是我得罪了你，抽我兄弟幹什麽？哥跟你拚了。”
唐玄嘴在動，手可沒閑著，用力扯皮鞭，使皮鞭擴不出多餘括弧。
“啪”
皮鞭如無限長，任唐玄纏繞拉扯，在中心部位長出一個括弧，抽在孫黃肚皮上。
“啊”
孫黃悶哼一聲，屁股往後翹，縮肚子，翹屁股這個動作，使他雙腳撐不起自己，一屁股摔倒在地。
長袍應聲而裂，肚子像長了一條，一尺長毛毛蟲，血肉模糊。
“玄哥，哥”
“大哥”
錢小麗四人跑到唐玄身側，伸手拉住黑鞭。
“一群螻蟻”
賞玉嘴角上翹，右手掌竄出一條火焰，直衝鞭尾。
“快撒手”
唐玄修為已不低，神識更是恐怖，感應到危險，窺黑鞭有紅色火焰，直衝而來。
錢小麗不管不顧，不肯撒手，嘴角帶著江南水鄉的溫柔微笑，回眸注視唐玄。
趙天一更絕，衝到賞玉身前，雙手抱住皮鞭，往腰上纏繞。
沈來弟雙手攥皮鞭，扛在肩膀上。尤之桃像一隻樹抱熊，全身掛在皮鞭上。
唐玄急的眼淚噴出眼眶，脖子經脈突出吼叫。
“小妞，趙大嘴，你們快鬆手”
“玄哥，不用管我們，你快跑，記得要為我大嘴報仇。”
唐玄眼瞅火焰到了趙天一手上。他有些不知所措，聲音帶上沙啞，祈求。
“死丫頭，有什麽招，盡管衝我來，不要燒我兄弟。”
“哼”
賞玉冷哼，沒用正眼瞧唐玄幾人。
紅色火焰爬上趙天一灰色光罩。
灰色光罩在賞玉丹火灼燒之下，有如紙糊，一個呼吸都未撐過，光罩化為點點星芒，四下飄散。
“啊”
緊接著是趙天一哭嚎，像一頭被抓著耳朵的豬。紅色火焰在燃燒他腰。
趙天一腰上，像捆了一條火焰腰帶，疼的他想撒手跑路。
但皮鞭已把將他捆住，趙天一如繩子上那一隻螞蚱，任它如何折騰，跳不出賞玉皮鞭。
唐玄牙呲欲裂，眼淚不受控製，從眼角滑落‘我要冷靜，我是穿越者，我有金手指。’
眼看兄弟，為救自己在受折磨，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哪有心情用嘴巴解困住雙手的黑鞭。
更靜不下心，想出完美解救趙天一的方法。
“砰”
唐玄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額頭砸在青石板上，砰砰響，聲音帶著哭腔
“砰砰·”
“娘，娘，你就是我親娘，我是你親兒子，求你放過我兄弟，你叫我做什麽都成？”
“哼”
賞玉不為所動，麵帶譏諷，聲音就像冰刀割唐玄嫩肉。
“我叫你放過火劍峰呂成三人，你是如何決絕。”
“你的兄弟是人，難道我的師弟們，就不是人了。”
唐玄趴在青石板上，淚流滿麵。
“你，你要如何才肯放過我兄弟？”
賞玉左手指頭擦過鼻尖，冷哼一聲，咬著牙說。
“嗬嗬，你殺掉呂成三人那一刻，我想把你兄弟和你女人，一個個殺死在你眼前。”
“讓你知道殺人者，人恒殺之。”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唐玄從地上一躍而起，雙眸紅色血絲纏繞，瞪視賞玉一雙媚眼。
“想要殺死我兄弟和女人，隻能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唐玄眼角掃過趙天一，此刻他沒再折騰，身體像螞蚱吊在皮鞭裏，他皮肉有了燒烤味。
“趙大嘴，再支撐一分鍾，哥，有辦法救你了。”
唐玄捏著嗓子嚎叫，眼眸微眯，四處掃視，舌尖自然伸出舔額角流下來的鮮血。
“水”
唐玄驚叫一聲。
“快出來吧，我的水真氣。”
唐玄神識一直放在左手拇指上，當舌尖舔過血液，忽然想到‘水’這個名詞，又想水克火，不管行不行，死馬當活馬醫。
少衝穴打開閘門，白色水真氣纏繞黑皮鞭，一路向前衝。
趙天一身體出現一白一紅兩道真氣，相互廝殺。
“哼，憑著這麽一丁點真氣，想與我抗衡。”
賞玉眼角流露不屑，右手微抖，一大串紅色火焰，化為一條火龍橫衝向趙天一。
“去吧！”
唐玄望見火龍成型，長達十丈，眉心猛跳，這火焰龍，分分鍾便能將趙天一，化為灰燼。
不管前麵錢小麗三人，還在為他用力扯皮鞭，雙手大力抖動，橫衝直撞，推開錢小麗，沈來弟三人，迎接火龍。
“玄哥”
“妹夫”
“大哥”
錢小麗被唐玄撞倒在孫黃懷裏，疼得孫黃齜牙咧嘴，他大腿鞭痕差不多深可見骨，隻能躺在地上，想爬也爬不起來。
沈來弟在倒地那一刻，剛好抱住尤之桃，瞪銅鈴大眼，目擊唐玄衝向火焰龍。
唐玄裙袍遇火則燃，頭發熊熊燃燒，任憑他金手指噴出多少水真氣，也無法撲滅周身火焰，嚇得他哇哇大叫。
“啊··”
“夠啦，玉丫頭”
光罩內突然響起一個雄渾之音。
“禹神”
賞玉聽木禹聲音，又見他站自己左邊，冷哼一聲，張開左手五爪。
唐玄和趙天一身上火焰，自動串進她手掌裏，消失無蹤。
趙天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能看見他腰圍瘦了一圈，黑漆漆的，流著滴滴鮮血。
再觀唐玄，一身漆黑，赤身裸體，頭發眉毛全無。隻能看見他張大嘴，露出白森森牙齒，在猛烈喘，吸。
“玄哥”
錢小麗快步奔到唐玄身旁，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話不多說，脫下外袍裹在唐玄身上。
“啪”
賞玉不多給一秒把唐玄和錢小麗溫存，黑鞭飛出，
同時抽在錢小麗肩膀和唐玄額頭。
“啊··”
錢小麗尖叫，肩膀到肋部，出現一條深可見骨的鞭痕。
唐玄擁住摔倒的錢小麗，咬牙切齒，雙眸陰沉的像一潭死水，怒視賞玉一雙媚眼。
如果眼神能把人淹死，賞玉也不知道死了幾百個回合。
“玉丫頭等等，我有話要說。”
木禹罐下一口綠色酒液，笑嘻嘻打斷賞玉下一鞭。
“小子啊，你和你兄弟，還有女人，是想死，還是想活？”
木禹星目渾濁，亮出一道綠芒，直視唐玄布滿血絲的黑眸。
唐玄心裏若有若無，琢磨出一個味道，長長吐出一口氣。
“想活”
“嗬嗬，想活那很容易。”
唐玄眼角掃過趙天一，如果再不救治，可能就要一命嗚呼，想要談條件，那也得救活了人再說。
“可以先救救我兄弟。”
木禹笑著搖頭，露出白中透綠的牙齒。
“嗯，不急，他還死不了。”
唐玄再看趙天一，他嘴裏噴出汩汩血沫子，眼看就要魂歸故裏。
唐玄心頭如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任憑額頭血水滑落到嘴裏，聲音帶著哭腔和急切。
“禹神，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可以先救救我兄弟嘛。”
“你既然誠心誠意求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木禹嘿嘿冷笑兩聲，一拍額頭。
“說到條件，我這裏真有一個，但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答應，什麽條件都答應。”
“嗬嗬，那好，你立個誓，在有生之年，不違背我木禹所說所言，否則天打雷劈。”
唐玄聽，是這麽一個條件，眉頭深深皺起‘如果叫我自殺，我自殺嗎？’
“沒事，你可以慢慢考慮，或者拒絕。”
木禹不以為然，扭過頭，雙手覆於腰後，邁著八字步向光罩外走。
“啪”
“嗯··噗·”
木禹剛走到第三步，賞玉右手微抖，黑皮鞭如長了眼睛，砸在趙天一胸膛。
趙天一悶哼一聲，緊接著口裏噴出一股血沫。
唐玄看這陣勢，哪敢猶豫，大叫。心裏在想‘哥在地球發的誓還少嗎。’
“我答應，我答應。”
趙天一躺在地上，眼睛緊閉，但他們所聊內容都聽得一清二楚。
雙掌撐地，腦袋微仰，丹鳳眼真的溜圓，直視唐玄，任血液流出嘴角，滑落脖頸。
“不··要··玄哥。”
唐玄環看趙天一，慘兮兮模樣，忍不住放聲痛哭。
“大嘴，大嘴，不要說話，先躺著休息，哥一定會救你的。”
“玄·哥，不·能受製於人，就算·我死，你也不要答應。”
“大嘴，你再堅持一會。”
“玄·哥，我··再也不能給你烤肉了··”
唐玄眼裏浮現出趙天一，弓著腰撿樹枝，把一坨坨肉插進木簽中，無意識挑一塊最好的給自己。眼淚就像不要錢，往外蹦。
“大嘴，大嘴，不要說話了。”
“我一定要救你，還要你烤肉給我吃。”
“砰”
趙天一再也沒有力量支撐腦袋，一頭砸在青石上，閉上了丹鳳眼。
唐玄用力吸鼻子，眼眸看向木禹背影大嚎。
“禹神，我發誓，我立馬發誓，你快救救我兄弟。”
木禹嘴角上翹，目中露出得意神色，也不見他回頭，繼續向前一步。
“你倒是發誓啊。”
“我，我唐玄在此發誓，今生今世聽木禹的話，如有違背遭天打雷劈。”
唐玄立了誓，木禹緩緩抬頭看向虛空，右手打個響指，光罩裂開一個窟窿。
唐玄站在原地，不由打個寒顫。
“唉，這就對了嘛，早點發誓，你兄弟也不會受如此大的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