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破而後立
白雲裏吳鋼遙望烏金虺。
“師尊，唐玄不會出事吧？”
“吳鋼小兒啊，在考為師嗎？”
葉昆侖雙手覆於身後，偏過臉，嘴角微微彎起。
“你給他那個儲物袋做了神識標誌，他有危險，你還不知道嗎。”
吳鋼有些靦腆，抓後腦勺。
“什麽也瞞不住師尊。”
“哼，臭小子，你在這裏盯著，隻要那小子不死，不要出手。”
“是，師尊”
葉昆侖抬腳，踏空而去。
“那不是小六子嗎。”
數裏外，百丈高空，一位紅袍修士腳踩飛劍，左手平齊，不讓手上一隻通體烏黑，有小狗崽大螞蟻，靠近自己身體。
他鼻子皺起，憋著呼吸，右手拿一條白毛巾捂嘴。
“師尊就喜歡搞惡心人之事，唐玄沒來，先給我毒死了。”
小六子眉宇微皺，直覺告訴他，有人在窺探自己，側臉巡視，瞄到一朵白雲，右手捏白毛巾揮動。
吳鋼抱拳示意，星目露出笑意，凝望烏金虺七寸，苦笑搖頭。
唐玄盤坐烏金虺七寸心髒血湖中，被金色真氣稻穀籠罩旋轉。
烏金虺明顯感覺得到心髒一團真氣，在支撐自己變身，但又駕馭不了，控製不住‘難道機遇未到，還是蛟龍果未到成熟期，沒有足夠能量支撐我一躍化蛟。’
‘不對，這個人類隻吃了三顆蛟龍果——還有三顆呢？’
烏金虺閉上燈籠大眼，昂起大腦袋，兩個小鼻孔，尋找空氣中那一絲熟悉味道。
“喔喔”
烏金虺腦袋甩向錢小麗三人打坐方向，燈籠大眼紅光閃爍，信子如兩柄利劍，砍斷一棵三人圍抱小桂花樹。
身型如坦克，轟隆隆，碾壓一切擋在它麵前的大石，古樹。
它一刻也等不及，必須，馬上吞了那三個人類，助自己一舉突破，化為蛟龍。
過去小半刻鍾，唐玄緩緩睜開雙眸，發現自己在一個金色光團裏，嚇得他一個大馬蹲，掉進血湖裏，七手八腳爬上岸。
認真觀察比自己大一圈的金色稻穀。
唐玄雙手擦幹淨臉上血汙，把長發裏血液一並甩出去，遊龍眉高揚，張大嘴“哈哈”大笑。
“這條蠢蛇吃我不成，反被坑。”
伸右手食指點在金色稻穀上。
“吸，給哥拚命吸，吸死這條蠢蛇。”
“敢追殺哥們。”
“砰”
唐玄一個沒站穩，被顛進血湖裏。
“這條蠢蛇在幹嘛？”
“喔喔”
烏金虺爬行速度快如跑車，它感覺心髒裏真氣又在強大，它要停下來，細細察覺體會，一個急刹車，唐玄沒站穩慣性摔倒。
唐玄雙手扣烏金虺心髒壁膜，側耳傾聽，細心感受，看這條大蠢蛇在幹什麽？
烏金虺怕真氣還不夠它一舉突破化蛟，把速度提到最快，像高鐵見頭不見尾。
“這條蠢蛇應該在爬行。”
唐玄舌頭滑過唇角，吸入一滴鮮血，眉開眼笑
‘這條蠢蛇不會以為已吃了我，要回老巢好好消化’
“嗬嗬”
‘等我將它一身精血吸收幹淨，一拳打破它內髒和軀殼，看它老巢藏了多少天地奇物。’
“喔喔”
“這條蠢蛇停下來了，在叫些什麽？”
“難道已到了老巢，在召喚蛇老婆回來。”
唐玄想到又有一大筆收獲，眼眸微微上揚。
“不對”
唐玄隱隱約約聽
到，斷斷續續喝叫聲。
“趙大嘴··。”
“這是，這是大舅哥在喊。”
唐玄右手拍腦額，大喝。
“不好”
唐玄大拳頭砸在烏金虺心髒內壁，心髒沒什麽事，反把他彈進血湖裏。
“快，快，先殺了這條蠢蛇，否則小妞他們危險了。”
唐玄雙腳用力蹬，跳上岸，也不管滿頭滿臉血，眉頭微皺，眼珠子快速轉動。
神識放開很快感應到儲物袋躺在大蛇肚子裏。
“來”
用出全身精力，大喝一聲。
沉睡在胃部底下，巴掌大火紅色儲物袋，跳了兩跳，像長了眼睛，自己衝進被唐玄劃開那條血管內，逆流而上。
兩息時來到在唐玄手中，從儲物代提出一柄三尺半寶劍，又把儲物袋綁在一縷發絲上。
“我砍，嘿·嘿·”
“擦”
唐玄用出全力幾十劍坎在心髒內，竟然隻劃開一點痕跡。
自己飛劍又被金色真氣撐爆了，否則一劍刺破這狗屁心髒。
“對，我還有真氣。”
金色真氣化為數以千計毛線粗烏金虺，鑽進這柄三尺半寶劍裏。
寶劍金光閃閃。
“差不多了”
“鐺鐺·”
“喔喔·”
烏金虺信子像條麻繩，捆住一瘸一拐孫黃。
孫黃咬牙切齒，雙手握寶劍。
“老子不信，砍不斷你一條舌頭。”
“喔喔”
“我砍··知道疼了把。”
“快說，你是不是把我妹夫吃了？”
“喔喔”
“你喔，喔什麽喔。”
“我砍”
孫黃臉色陰沉，鷹鉤鼻左右摩擦上嘴唇，既憤怒又興奮。
他還以為烏金虺吼叫，是被自己砍的，也不看看幾十劍下去，一條蛇信字隻有一條血印。
唐玄在烏金虺心髒力，連續砍出幾十劍，終於將心髒破開一個大洞，血湖內鮮血，一股腦湧向那個大洞。
“喔喔”
烏金虺明明感應得到，心髒內一團真氣越發強大，在撕裂血管和內髒‘破而後立——難道要把我五髒六腑都撕碎幹淨嗎？’
烏金虺信子收回，連帶把孫黃拉進了腹裏。也不去追趕，那個大嘴巴和一個昏迷不醒小女子。
控製七寸橫撞那十人才能環抱住的古樹。
“碰·”
大樹被橫撞十幾下，連根拔起。
唐玄在虺心髒裏東倒西歪，最後一劍砍在心髒豁口處。
“鐺”
一聲，寶劍斷碎幾十片，再也承受不住磅礴金真氣。
唐玄抓狂，察看豁口，最多能容他一條大腿出去。
他要整個人爬出去，要以最快速度，摘了這條蠢蛇膽囊，
“我該如何是好？”
“還不知道他們三人如何了。”
眼角瞥見那團金色稻穀，又凝視一雙紅拳頭。
“哥們都死過一次了，還怕疼嗎。”
唐玄黑眸瞪圓，牙齒緊咬。
“來吧”
氣海穴和烏金虺心髒裏，這兩粒金色稻穀分裂出縷縷真氣，一個由內，一個由外衝向他一雙大拳頭。
有一種痛叫‘皮開肉綻，撕心裂肺’
唐玄牙關咬得“哢哢”響，顫抖身體，額角沁出紅色汗珠。
“啊··”
大吼一聲，雙拳披金光，起手式‘日字衝拳’一雙老拳砸在豁口處。
“喔喔”
烏金虺感覺要升天了，自己也活了上千歲，從未吐過一滴鮮血，今日化個蛟，吐出了一小湖泊血水，身體一陣痙攣，七寸撞斷古樹，又去撞擊山石，用外在疼痛，麻痹內在傷害。
孫黃在肚子裏麵有苦說不出，站不穩，躺在蛇肚裏，手握劍柄劍尖捅蛇肚子，發揮餘生光輝。
唐玄打出十幾拳，看到豁口肉醬四飛。
“還是太慢了。”
雙眼緊皺，星目泛紅‘哥們，要做那頂天立地男兒，還要執掌乾坤，這一點小挫折，我也跨不過去嗎。’
“來一波狠的吧——我要破而後立。”
唐玄十八對牙齒上下打顫，牙縫裏劑出十二個字，神識像一把鑰匙打開氣海穴。
七粒五顏六色稻穀化為長蛇，湧向雙臂，遊向一雙鐵拳。
唐玄如吃了加量偉哥，嘴巴翹開吼出“啊”吐出一口黑色汙垢。
“我要這妖魔鬼怪，再也阻擋不住我前進步伐，我要這世間誰也傷害不了我的親人，朋友。”
“連環快錘”
“砰，砰·”
唐玄一雙老拳快若閃電，像錘在破鼓上，發出有節奏‘啪啪’聲。
烏金虺全身無力，雙目耷拉著，隨時會閉上。
“喔喔”‘我快不行了，身體在發冷，鮮血也吐的差不多了，心髒好像在漏氣，那股強大能量，在退去。’
唐玄鼓動全身真氣，流轉周身，大腳丫子也是五光十色，一個飛踢，整個身體竄出心髒。
“喔——”‘我們烏蛇一族，化龍之難，難於上九天’
同一時間，烏金虺大頭砸在地上，呼吸停止，目光遠眺南方，想起傳承裏那句話。
“啪”
“啊·”
唐玄從心髒一突而出，摔落在烏金虺肚子裏，身下傳出怒吼聲，初聞嚎音好熟悉。
回頭與孫黃四目相對，他一身血液，左手摳拽蛇肚，右手劍尖擦在自己大腿上。
“大舅哥，你這是·”
孫黃吸涼氣，自己聽頭上烏金虺心髒有聲音傳出，聽了好一會兒，像唐玄聲音。
不久唐玄從那裏麵跳出，孫黃手裏長劍正好對著他，迫不得已，隻得下壓劍刃。
唐玄好死不死，摔在他身上，右手被他往下一壓，劍尖插在自己大腿上，屁股又坐在他瘸腿上。
“大舅哥，不好意思，弄傷你了。”
唐玄嬉笑翻起身，順手拔出插在孫黃大腿上那柄劍，輸入金色真氣，隨手割下沙袋大小墨綠色膽囊，收入儲物袋。
“我日·”
孫黃疼得齜牙咧嘴，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雙手撐起上半身，對唐玄豎大拇指。
“妹夫好樣的。”
“大舅哥，你是個英雄。”
唐玄裂嘴，向孫黃豎大拇指，右手長劍插入烏金虺肉裏，要砍一扇門出來。
烏金虺已死沒真氣流轉進肌肉和蛇皮鱗片，唐玄三下五除二，割開一個高一米，寬一米方形口，背孫黃弓腰走出。
深吸一口森林裏獨有的清新空氣，引入眼簾是一片殘骸，古樹倒塌一片，碎石掩埋雜草小樹。
“大舅哥，小妞和趙大嘴兩人能。”
孫黃在唐玄背上，手指北方。
“他們應該在那邊。”
唐玄也不管孫黃答不答應，大手拎他領口，撕開他被血侵染濕透的長袍。
“你要幹嘛”
嚇得孫黃瞳孔外凸，躺在地上肌肉顫抖，雙手捂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