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疾馳的列車
聽到餘生這番話后，那位日本司機大叔有些猶豫了。
在餘生再三勸阻之下，他終於答應了，但價錢翻了幾倍，而且只願意將他送到鈴鹿關，那是關西與關東的最後緩衝地帶。
達成一致后，餘生便坐上計程車，好整以暇望著窗外閃過的別樣風景。
「先生，您難道是陰陽師？」司機大叔看著後視鏡里的餘生疑惑道。
「陰陽師？」餘生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如果按你們這裡的叫法，應該算是吧！」
日本稱呼掌控靈異力量的人為陰陽師，而現在其掌權者就是陰陽師工會，民眾的呼聲非常高。
「多虧有大人這樣的人，我們才能繼續安然生活下去……」司機大叔感慨道。
餘生沒有繼續搭話，日本的局勢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這位會說漢語的司機大叔應該誤會了，也許將他錯當成了來幫忙的使者。
不過其實他說的也沒錯，餘生此行一定程度也是在幫助他們，畢竟如果那扇門真的在這裡，一旦徹底崩潰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日本。
望著窗外繁華而又落寞的東京街道，餘生陷入了沉思。
在飛機上他已經詳盡研究過日本目前的局勢，他們最大的重災區就在關西地區，其中存在的A級厲鬼已知就不少於兩位數，但協會資料上的信息非常有限，又是他國信息，這裡面肯定存在著許多紕漏。
餘生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現在的他雖然已經有面對A級厲鬼的能力，但如果一旦碰上S級厲鬼，比如陰陽河底被紅塔鎮壓的那個傢伙，他幾乎毫無勝算，甚至連逃跑都夠嗆。
而影響範圍如此巨大的關西地區，如果說裡面沒有毛骨悚然級的厲鬼，他是斷然不相信的。
很快，計程車便到達了鈴鹿關，司機大叔收完錢就急匆匆離開了這裡。
「這裡就是最後的緩衝地帶嗎……」餘生打探著這裡的情況。
大街上空無一人，一排排矮矮的民宅彰顯著日本特色，很多處屋宅都大門敞開著，但卻早已經人去樓空，有一種說不出的荒涼。
鈴鹿關是郊區小鎮，山林和田野遍布全鎮，溫度也要比東京低上許多。
空氣中瀰漫著清冷的氣息，偶爾一陣山風吹過，颳得餘生瑟瑟發抖。
餘生搓了搓手：「難怪日本盛產怪談，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人都會變得壓抑……」
許多人覺得日本的民宿非常不錯，但在餘生看來卻非常壓抑，而且在這種地方一旦爆發靈異事件，幾乎根本無處可躲。
猩紅的血霧漸漸籠罩了這片區域，餘生非常謹慎，展開鬼域對這個地方展開了搜查。
很快餘生便找到了幾隻沒有誕生鬼域的鬼，隨著血霧覆蓋的範圍變大，目標也在增多，但無一例外都是還沒誕生鬼域的鬼。
這樣的情況倒是讓餘生鬆了口氣，如果這種邊緣地方都已經出現了A級厲鬼，那關西地區裡面還得了，他的壓力也就非常大了。
鬼域並不能無限擴張，餘生目前的極限也只能達到鎮級大小，之後便只能通過移動血霧來涵蓋新的區域。
好在鈴鹿關的面積不算太大，血霧完全展開剛好將其堪堪覆蓋住。
很快餘生便通過路牌和感應確定了關西地區的方向，朝那邊走去，血霧迅速回縮，穩定在他周身幾百米的範圍。
他這樣做有幾個原因，雖然延伸得越大就能越早發現問題所在，但那樣的鬼域濃度是非常低的，一旦碰上厲害的傢伙可能會被對方反向入侵，那樣餘生就會立馬變成被動一方。
而幾百米的範圍的鬼域是非常濃郁的，雖然探知範圍變小了，但安全些卻提高了，而且這麼大的範圍也給餘生提供了足夠的反應時間，即使真的遇上難纏的傢伙，他也能進退自如。
「這就是交界處了嗎……」站在一個路口，餘生抬頭看著上面的路牌，關西兩個字是用繁體字寫的，他剛好能夠看懂。
遠遠望著，關西方向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甚至比起這邊似乎還要繁華。
停留了片刻后，餘生毅然踏上了關西地區的地界。
幾百米的血霧迅速朝那邊涌了過去，這次餘生沒有駕車，直接動用鬼域行動在這裡顯然要更安全快捷。
如果他想的話，也許可以瞬息之間貫穿整個關西地區，不過那樣做存在太大的風險，而且也無法尋找那扇破損的門。
剛踏入關西地界沒多久，餘生耳邊突然響起了火車的轟鳴聲，哐當哐當由遠至近，極速朝著這邊靠近。
「火車？！」餘生立即眸子一縮，關西地區早已經淪陷了不知多久，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還有正常運營的火車，而且似乎還直奔自己這邊而來。
但容不得多想，一輛銀色的火車撕開了血霧，朝餘生這邊飛奔極速駛來。
一個照面的功夫就撕開了鬼域，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餘生一陣愣神，突然那火車竟改變方向直衝向他，頓時一陣耳鳴聲嗡嗡響起，餘生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哐當……哐當……」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餘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身體有些酸痛，全身冰冷，耳邊回蕩著列車行駛的哐當聲。
搖晃的車廂，昏暗的燈光，此時的餘生正躺在火車車廂冰冷的地板上。
「這是……那輛火車內部？」他立刻爬了起來，想釋放出血霧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
很顯然，血霧被壓制了，鬼域用處雖多，但一遇上了層次更高的鬼域便會徹底失去用處，這也是鬼域最大的弊端。
不過即使如此，餘生還是迅速冷靜下來，坐到了旁邊的座椅上。
雖然不知道眼前是怎麼回事，但肯定與這台古怪的火車有關，剛才這東西幾乎一個照面就撕開了血霧形成的鬼域，然後自己就出現在了這輛火車上……
火車仍舊極速飛馳著，空曠的車廂內只有餘生一人，窗外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難道這輛火車本身就是一種另類的鬼域……」餘生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