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只能選擇一個
「為什麼只能選擇一個，我兩個都想要。」
「不行，選一個。」
「那我就只有逃跑了。」
「不可以逃跑。」
「可是我最害怕的就是被逼著做出選擇？」
「如果我和他都在危險之中，你會先救誰？」尹越赫很鄭重地問道。他期待著答案也害怕著那個答案，他想知道他在莫紫凝心裡的地位，也想知道自己對她有多重要。
「我兩個一起救。」
「如果只能選擇一個呢？」
「那我就救最容易救的那個，然後陪著另一個去死。」莫紫凝同樣鄭重的回答道，她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掉，如果死掉她絕對會陪著他一起死去。聽到這樣的答案，尹越赫不解地看著莫紫凝，這個答案讓他震驚，這算是答案嗎？如果真是那樣他希望不要她出現寧願自己靜靜地死去。
「紫凝，不要那樣，選擇一個最喜歡的去救，然後，快樂的活著不是更好嗎？」尹越赫蹲在莫紫凝的面前帶著些失落感。
「可是讓我看著自己在意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也同樣活不下去，那是對我最大懲罰，我承受不起。」莫紫凝哀傷地看著地面，她真的承受不起，一次就足夠讓她痛苦不能忘懷了，每一天都在自責中，那是想忘都忘不掉的痛苦。那段記憶又再一次席捲而來，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一直在她身邊喜歡和她抬杠，了解她的一舉一動了解她的個性，了解她的心，老是和別人一起耍弄她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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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沒有星光，沒有月光，也沒有燈光，宏偉的建築，高層的商業大廈矗立在那個漆黑的夜裡。黑夜裡，沒有一絲的光，黑色的身影在黑色的夜裡，無聲地穿梭著。避開一切的光芒，躲開無數的電子眼和人敏銳的眼睛，就這樣悄悄地潛入那個守衛森嚴，充滿危險的大廈之中。漆黑的走廊里，沒有任何光線，黑夜裡的黑色是那樣的寂靜，沒有絲毫的聲響。呼吸與心跳是唯一的節奏。敏銳快速地穿過黑夜，輕鬆地撬開那扇緊鎖的大門，身影敏銳地走進，四處搜尋著目標。可是卻被發現了另一個黑色的影子。
「你還是來了！」看不清的臉，黑色擋住了那張臉，可是那個聲音卻帶著嘆息，帶著悲傷，帶著無盡的埋怨，帶著無數的擔心。
「因為我知道影會來。」帶著安慰，帶著玩笑，看不出臉，黑夜隱藏了她的臉，她的表情。
「紫凝，你不該來，你已經不再屬於那裡了？」
「你要趕我走嗎？我會好傷心的，我曾經失去過一個同伴，不想再失去第二個！我永遠都要這個家，我不要離開。」
「開工吧！」轉身立刻開始搜索著目標，兩個身影熟練地翻看著，然後原封不動地放回去。莫紫凝打開了桌上的電腦，在另一個世界需找著目標，莫晨影依舊翻看著那些東西。
「影，找到了。」莫紫凝快速地敲打著鍵盤，破解著密碼，下載那份需找多時的資料，那個關係敬天集團和莫氏集團生死的資料。正在此刻關鍵的時刻，警報器竟然響了起來。莫紫凝依舊沒有動，依舊在快速遞破解下載著。莫晨影依舊安靜地等待著她，他相信她，她的能力是五個人中最強的一個，即使是莫晨雨也比不上的，她是坤叔就引以為傲的。外面，大量的警衛朝這裡趕來，警鈴在耳邊不停地吵鬧著，擾亂著這裡的人，可是莫紫凝依舊穩坐著，莫晨影一直盯著門外，似乎時刻在準備著離開。外面是雜亂的腳步聲，是匆匆趕來的腳步聲，是人的喊聲。
「完成——」莫紫凝立刻起身，帶著莫晨影一起立刻了那裡，此時整座大廈的燈光都已亮起，可是卻看不清她們的臉，她們巧妙地避開每個電子眼，快速地躲避著那些搜尋的人。看著一群又一群的人在自己的身邊擦過，卻看不到自己。兩人一起快速地立刻那裡那棟大廈，避開所有的人逃到天台，黑暗的夜色沒有光明，那裡卻有人在等著他們。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那是個預謀。瞬間的光亮，照亮個整個天台，周圍是無數的舉著槍械的人，面前是個被黑暗包裹的人，看不清的臉，看不清的身材，完全就被黑暗吞噬的人。他的身邊是莫晨晉，莫晨曦的身影，他們約好在下面等影，可是卻被帶來這裡。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都被一把隨時會射齣子彈的槍支對準著。
「你要怎樣？」莫紫凝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那個和黑暗溶為一體的人問道。
「生和死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哪一個？」冰冷的話，比處理過的聲音，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可怕。
「只有絕望的人才會選擇死。」
「他們和資料選擇只能選一個你會選哪一個？」
「他們——」
「那麼交出你拿到的東西。」
「好，你接著——」莫紫凝拿出一張晶元朝著黑暗的身影扔去，可是同一時間她扔出去了另一件東西，在煙霧迷漫的天台快速地解救了兩人一起逃離那裡，可是卻依舊被困那裡。
「丫頭，你很厲害，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你不該知道。」莫紫凝四人背對著背一起走向天台的邊緣，那是唯一的出路。
「丫頭，你不該回來。」
「我覺得我的決定是對的。」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表情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兩人互視了一眼，在最後的時刻將那個同樣帶著面具的兩人推去前方，他們知道那是假的，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地被抓住的，也不會這麼順從地聽話，因為他們彼此都那樣的了解，心靈相通著。那是一家人的感覺。此時，光明再次被黑暗吞沒，看不到任何，只聽見聲聲慘叫和砰砰的槍聲。看著身邊的身影在慢慢逼向邊緣縱身向下墜去，沒有多想的時間，莫紫凝同樣跳了下去，直到抓住那隻手，然後發出那隻藏於手鏈的鋼絲懸挂在大廈的半空之中，可是那跟本來被特製的鋼絲，那個可以承載千金重量的鋼絲卻變的那樣不堪，本來可以勾住任何東西的一段卻變的那樣的脆弱了。
「怎麼會這樣？」莫紫凝望著上面鬆動的一端，驚訝地失落地恐懼地看著下面的身影。
「還記得嗎，你還欠了我一件事沒有做。」
「記得，我會做替你做的。」
「第一件事是不要隨便看鏡子中的你，第二件事是不要相信任何男人說愛你的話，除非他對著全世界的人宣布他愛你，現在我想到了第三件事。」
「不要，我不要答應。」莫紫凝努力地喊道，那是痛苦地不願承認的「不可以，我不可以失去你。」
「現在我要你做第三件事，放手，放手，這是我叫你實現的最後的承諾。」
「我不。」
「你說過你不會做背棄承諾的人，你說過會遵守約定的。生和死你只能選一個，我也只能選擇一個，我的選擇就是你生我死。」
「不要，我不要，我求你不要叫我去做，我辦不到。」眼淚在那一刻流下，心裡是那樣的恐懼，是那樣的痛苦地掙扎著，她害怕害怕那個人在自己的面前離開。
「你忘記了我們的承諾了，我們說過要給她們最好的生活，最幸福的家，難道你忘了，你離開誰去實現那個承諾？誰來給老爺子快樂，你要丟下你最愛的那個人嗎？你舍的嗎？」
「不要再說了，我死，你生。」
「不要把痛苦留給我，我是最懦弱的人，我要把痛苦留給你一個人，讓你永遠記住我，我要讓你一輩子的痛苦，去記住那個承諾，你離開了，就是背叛，這就是懲罰。」
「我不要這樣的懲罰，我不要我不要——」痛苦的呼喊，痛苦的掙扎，漸漸鬆動的一端，趕來的追兵。
「放手和承諾只能選擇一個。」帶著微笑莫晨影用力割斷那跟鋼絲，掙脫了那隻緊握的手，在黑暗中墜落，同樣的墜落與淚水一起，可是卻平穩落地，快速的車子在黑暗中行駛，只留下那片鮮紅的血液，撒在大地之上。雨水在此刻傾盆而下，沖洗了那片血水。黑暗的中，莫紫凝猶如死屍般冰冷，抱著那具冰冷的死體，前面同樣是冰冷的人，蒼白的臉，他們在等待著他，卻看著他墜落沒有任何辦法去救他，就讓他那樣墜落在那堅硬的地面染紅那一塊大地，流星在烏雲的上空隕落，沒有任何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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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悲傷的莫紫凝，尹越赫懂得了她的傷感，也許那是不可觸碰的傷口，一旦觸到了就是一陣痛苦的掙扎，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帶著微笑道：「過去的事，就不要想了。」懷裡的人沒有說話，那是最痛苦的回憶，現在的她在接受著他最痛苦的懲罰。
「赫，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我真的害怕有人會離開。」
「不會有人離開。」
「赫，請你不要讓我做我不願做的事可以嗎？什麼時候都不行。」
「嗯。」尹越赫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那一刻懷中的人是傷心的，他是幸福的，也是傷心的，因為她在傷心，幸福，因為最愛的人在懷中依偎。
「好了，我帶你去見帥哥，忘記所有的不愉快。」尹越赫扶起她對著她來了個大大的微笑。
「去找風嗎？」
「切~一提到帥哥就把我忘了。」
「哪有啊！我現在不就跟你在一起嗎？」
「我說帶你見帥哥，沒說要見他，你為什麼就想到他了，你也想想我，想想英俊瀟洒的我。」尹越赫極其自戀地誇耀著道。
「尹大帥哥，我們接下來去哪啊？」莫紫凝相當討好地喊道，悲傷再一次隱藏，暫時選擇忘記。
「去個好地方。」尹越赫神神秘秘地道，然後推著莫紫凝走進了一家店裡，找到一台機器抱著莫紫凝走了進去。
「這是幹嘛的？」莫紫凝看著面前的電腦問道。
「大頭貼，沒見過嗎？」
「沒有，這個怎麼玩啊？」
「我教你。」尹越赫教著莫紫凝擺著各種可愛的pose，兩人在裡面玩的不亦樂乎。
「喂，你是不是常帶你女朋友來啊？」
「沒有，我就來過一次，還是被成昕和郝樂拉來的。」尹越赫解釋著道，然後繼續自戀地照著，和莫紫凝一起拍著。拍完之後，兩人便離開了，莫紫凝抱著大熊，手裡看著剛剛照的大頭貼開心地笑著，尹越赫同樣是那樣的開心，這是他鼓起勇氣和邵宇風爭奪以來的第一次和她單獨的相處。高層的建築，宏偉的建築，上面閃爍著藍雨集團四個大字。
「這個是——」莫紫凝抬頭看著上面的字問道。
「這裡呢？是一位王子的城堡，裡面住著一位超級帥氣的王子，這裡許多女孩夢想的天堂。」尹越赫極其誇張地比喻著道。
「喂，很丟臉啊！」莫紫凝不滿地看著尹越赫道，因為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尹越赫那誇張的動作和表情。尹越赫很瀟洒地推著莫紫凝走進大廈，裡面所有的員工都很恭敬地對著他點頭。
「尹總——」
「尹總——」
「尹總——」一路上每一個人都朝著尹越赫喊道，面子十足啊！莫紫凝則毫不在意地看著那些人。也同樣毫不理會那些議論。
「喂，那個是不是尹總的女朋友啊！」沒走一處都會聽到背後不停的議論，似乎對他們很感性趣似的。
尹越赫推著莫紫凝走進一間漂亮的辦公室裡面，然後自己瀟洒地坐在了那個高貴的轉椅上，炫耀著。
「怎麼樣，漂亮吧！」
「嗯，很不錯啊！和一的辦公室有一拼。」莫紫凝看著四周道。
「咚咚——」此時一位性感的職業美女站在門口敲著尹越赫的門。
「嗨，凱蒂，有事嗎？」尹越赫依舊是玩世不恭的表情道。
「總裁知道你來了，叫你過去。」凱蒂道，然後轉身離開了。尹越赫則很不情願地起身了，嘀咕著：消息怎麼快就傳過去了。
「喂，你們家總裁叫你還不快去。」莫紫凝笑著道。
「不帶你去。」尹越赫故意氣著莫紫凝道「偏不叫你看。」
「切，哼。」莫紫凝撇過頭去假裝生著氣。
「嘿，我走嘍。」尹越赫炫耀著，故意喊道，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氣的莫紫凝狠狠地看著手中的大熊，一頓暴打。
「走嘍，我們見帥哥去嘍。」尹越赫靠在門口喊道。莫紫凝停止了暴打，不去看尹越赫。尹越赫則悄悄地過去推著她。高雅的辦公室門前，尹越赫整了整衣服，悄悄地推開門推著莫紫凝靜靜地走進，邵宇風正站在窗前，望著下面的風景，手裡端著一杯咖啡。
「嗨，帥哥，找我有何貴幹？」尹越赫調戲著道。
「你怎麼跑回來了？」淡淡的言語，看到任何的表情，只留下淡淡的憂鬱的背影。
「因為某人說這裡是王子的城堡。」莫紫凝微笑著道，邵宇風立刻轉身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依舊是那樣的溫柔。
「這裡的王子很帥啊！」莫紫凝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笑著道。
「你怎麼跑出來了？」邵宇風溫柔地問道。
「悶的慌，所以赫就帶我出來了，他說這裡是王子的城堡，女人的天堂，所以就好奇過來看看嘍，是不是真的有位帥氣的王子啊！」
「那你有沒有失望啊？」
「沒有啊！很帥啊！」
「喂，你們兩拿我當空氣啊！」尹越赫很不滿地抱怨著道「我說大帥哥王子，你怎麼對她那麼好啊！對著她就那麼溫柔，還帶著笑呢，對著我們你就成天老闆著張冷漠的臉啊！我強烈抗議！」
「給你，自己找安慰吧！」莫紫凝將手裡的大熊塞給尹越赫道。
「你出來不怕你哥教訓你嗎？」邵宇風湊近來問道。
「放心，一在那裡把守呢？如果有動靜我們立刻返回。」
「那要不要我這個王子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城堡啊！」
「好啊！」莫紫凝興奮地道。
「哎呀，傷心啊！心痛啊！」尹越赫抱著大熊開始喊道。
「喂，我又沒說要把你甩掉！你跟著來吧！」莫紫凝抿著嘴道。
「想甩掉我沒門！」尹越赫挑釁著道，得意地在邵宇風的面前炫耀著。
「你呢，趁這個時候最好把所有的事情給我處理完，不然的話就開除你。」邵宇風帶著好看的微笑警告著尹越赫道，尹越赫立刻變成了雕像一動不動。
「風，你就放過赫吧，求你了。」莫紫凝拉著邵宇風的胳膊撒嬌著道，尹越赫則是更得意地炫耀著。
「我和他選擇一個。」邵宇風冰冷地道。
「我退出，兩位請便。」尹越赫立刻紳士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他知道莫紫凝做不出選擇，自己只好選擇退出。
「風——」莫紫凝看著邵宇風懇求著。
「跟你開玩笑的，誰讓他氣我來著。」邵宇風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樣的迷人。
「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好了，你去陪著她吧！記得送回醫院。」尹越赫對著邵宇風命令式地道，邵宇風則用質問的眼神看著尹越赫：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尹越赫則毫不理會地道：「不願意算了，我自己送她回去，然後再處理這裡的事情。」
邵宇風看著尹越赫，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小子，你給等著。
然後推著莫紫凝在他的那座豪華的城堡轉悠著，走到哪都是最耀眼的，當然議論是不斷的。而此時尹越赫則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剪著剛剛照的大頭貼，然後將其中的一張放進了自己的錢包里，滿意地欣賞著那張合影。
「帥吧！漂亮吧！」尹越赫對著那隻大熊幸福地笑著，然後拿著相片各個角度地觀看著，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笑容始終在臉上掛著，似乎是那樣的幸福。而醫院的病房裡，穆建一一個人守著失落與心痛，一個人獨自傷著心，夜色漸漸降臨，看著窗外的風景，有種失落的感覺，邵宇風推著莫紫凝朝著醫院走來。莫紫凝的臉上是快樂的微笑。這樣的風景是最傷人心的，穆建一拉下窗帘拒絕外界的風景，尹越赫有勇氣去追求，可是他卻只能默默地愛著，不敢承認，邵宇風要求尹越赫和他爭，不在乎輸贏，可是他可以嗎？歐辰陽知道了，會向邵宇風那樣的鼓勵他嗎？自己又狠的下心嗎？穆建一同樣矛盾著，他也想像尹越赫一樣坦白去追去，去告訴所有的人我要追她，可是他穆建一辦不到，他不忍心看著歐辰陽失落的表情，不忍心和那個自己敬重的老大去爭，那個自己一直崇拜的人，那個一直霸道自力的老大，那個不畏懼一切不服一切，那個高傲的我行我素的老大，那個永遠不服輸的老大，那個一切只靠自己的人，他崇拜他，因為他做不到的他都做到了，他佩服著他，那是個說不出的情感。對他，他永遠不想有傷害，他懂得他的脆弱。一旦造成傷害就永遠都無法癒合的。那個冰冷的不近人情的男人，卻是他追求愛情的之前首先要突破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