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連再見都沒說
295：連再見都沒說
「你來這兒做什麼？」戴明沉聲問道。
向顏抿了抿唇，說道：「我是來給嘉佳整理遺物的。」
戴明沉默了好一會兒后說道：「東西都沒動。」
姍姍拉著向顏讓他別和戴明說話，兩人走進了於嘉佳的房間。
這套公寓是戴明送給於嘉佳的，於嘉佳平時就一個人住在這兒，她給她爸媽買的房子一直都是她在供著。
向顏走進房間，就看見空空蕩蕩的衣櫃，還有四個大箱子。
「這是去美國的機票。」姍姍看到桌角上的機票還有護照。
時間竟然是於嘉佳出車禍的那一天。
早上六點的飛機。
向顏的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涌，她捂著嘴強忍著哭泣。
「顏顏……」姍姍也跟著哽咽了。
向顏深吸了一口氣，忍著哭說道：「我對她說，如果要走，記得通知我一聲，但是沒想到她竟然訂了那天的飛機，她根本就不打算告訴我。」
姍姍說道：「顏顏，你別這樣。」
向顏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這幾天，她也不知道多少次像這樣強忍著淚水，卻因為控制不住眼淚一直往外涌。
姍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幾個箱子都打開看看，整理一下看看有什麼可以帶給叔叔阿姨的。」
姍姍說道：「反正我看嘉佳都把東西收拾好了，我們就直接提著箱子回去就好了。」
想呀說道：「不行，我們看看有什麼直接送去殯儀館那邊，讓嘉佳的姑姑阿姨去處理，萬一阿姨睹物思人再受刺激。」
姍姍點點頭，「說的也是。」
向顏點點頭，兩人一一的打開了箱子。都是於嘉佳這次要帶走的四季衣服鞋子等等。
有她和她爸媽的合影，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姍姍的那個箱子里都是一份份文件。
姍姍出去看了看戴明還在，就叫了他一聲說道：「喂，你過來看看，這些文件都是你公司的東西，到時候別怪我們泄露機密。」
戴明沒應聲，只是依舊坐在陽台上，側頭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空。
姍姍喊了兩聲，都沒反應。
向顏對姍姍說道：「別管他了，既然都是文件，我們就別動了。」
這些都是嘉佳的首飾，看著都很貴重，你先收好帶回去問問阿姨叔叔怎麼處理。
「好的。」姍姍將一個首飾盒接了過去。
兩人接著整理。
向顏從一個隔層里翻出來一本病歷卡。
「這是什麼？」姍姍好奇的湊過來問道，「病例？」
向顏搖搖頭，因為有很厚的一疊，所以向顏就打開看了看，卻不想裡面掉出了兩張B超的檢查報告。
因為向顏生過孩子，也多少會看一點，一張日期是去年的時候，另外一張竟然還是上個月的
「這……」向顏皺起了眉頭。
姍姍問道：「是不是說，嘉佳懷過孩子？」
向顏點點頭，她咬唇站了起來我，轉身走了出去。
她徑直的走到陽台上，看著靠在那邊閉目養神的戴明，問道：「戴先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戴明睜開了眼睛看著她。
向顏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戴先生，你對嘉佳到底有沒有真情？」
戴明淡淡的勾起了嘴角輕笑一聲，說道：「這重要嗎？」
向顏說道：「重要，或許這對嘉佳來說很重要，我了解她，我相信她一定很想知道。請你回答我。」
向顏強忍著眼淚，儘可能的自己保持平靜。
戴明看著她最近不禁輕笑一聲，說道：「說不說還有多重要？她已經死了，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了，不是嗎？」
向顏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是已經不重要了，她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對吧？這些我覺得應該讓你看看會公平一點。」
說著她將手中的病例丟在他面前，說道：「兩份B超，兩份流產手術同意書，她為你打過兩個孩子。我想你這些應該不知道吧。」
戴明伸手拿起面前的報告，眼底閃過一絲什麼，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已經告訴過她，我們之間只能有利益不可能有別的，而且我也告訴過她做好避孕措施。她很聰明不是嗎？況且這麼長時間我也沒有虧待過她，我甚至把我在美國的公司交給她，你覺得我做的還不夠。」
「你混蛋！」向顏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雙手，咬牙道：「戴明，嘉佳真是瞎了眼會跟你！她現在死了，你竟然可以說這麼沒良心的話。」
戴明看看她，不禁的輕笑出聲。
向顏一巴掌恨恨的甩在了他的臉頰上，隨後她便轉身走進了屋子，姍姍已經叫人上來搬東西了。
隨後兩人整理好東西就離開了。
戴明聽著門被人恨恨的關上，他看著面前的檢查報告輕笑一聲，說道：「真傻。早就說過了，怎麼就不聽呢……」
三天後，於嘉佳的父母也總算讓女兒入土為安。
參加完葬禮，韓子琛說帶向顏回家休息。
向顏卻說道：「我想出去走走，我不想把壞心情帶回家。」
韓子琛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開車帶著她去了一段比較僻靜的公路上，說道：「好了，這邊基本沒什麼人，想哭就哭，但是你得答應我，回家以後，這件事就過去了，死者已矣，懂嗎？」
「我知道。我只是難過，你知道嗎，嘉佳死之前還和我吃飯，如果，如果我早知道會發生這些，我就和她和好了，至少那頓飯我可以和她多說說話。如果知道會發生這一切，我就不會那麼傷害她了，我知道，那時候她和我說話的時候她一定希望我能陪著她，她最艱難的時時候我想她一定是很需要我的，可是我不但沒有去安慰她我竟然還那麼傷害她。我這算什麼朋友？我遇到事時候，都是她在我身邊，可是……那時候她應該……」
韓子琛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說道：「別這麼說，不要這麼自責，好嗎？」
向顏抱住他，失聲痛哭，因為她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除了這樣哭，還能做什麼……
就這麼又過了一個多星期，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是下雨。
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
肇事司機後來也很快找到了，是一名吸毒人員，有前科，據他所說當時是因為吸了毒產生了幻覺……
事情到此為止也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面對這個結果，向顏也只是輕嘆了一聲。
人抓到了又怎麼樣，人都已經死了，現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韓子琛看看站在一旁的徐紹白，轉身兩人便走出了辦公室。
兩人走進電梯，徐紹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剛剛李警官打電話給我說，經過一系列的調查，似乎這不是一起意外。」
「怎麼說？」韓子琛微微皺眉。
徐紹白說道：「他們調到了一個監控說，這輛車在這個十字路口附近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向顏和姍姍不是去整理遺物，說那天凌晨六點的飛機，於嘉佳飛美國，戴明替她已經辦理好了移民。李警官說，半夜兩點出去也很奇怪。所以他們分析過後說可能是一起謀殺。「
」謀殺？！「
徐紹白點點頭，「謀殺？！」
徐紹白點點頭，「但是警方那邊沒有真正實在的證據，二期額這件事，還有一個人在要求警方繼續調查。」
韓子琛看看他，
徐紹白說道：「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是戴明。「
」戴明？」
徐紹白點點頭，「我也感到意外。於嘉佳從出事到下葬，他根本沒有出現過，但是他竟然會要求繼續調查。」
……
戴明點了一支煙斜靠在窗口。
蘇心蕊正好喝得醉醺醺的回來，看見戴明，她輕笑一聲，說道：「真是難得，你怎麼會回來，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小情人？」
不過她很快就笑了笑說道：「哦……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前幾天她被車撞死了對吧？呵呵……」
戴明看著她，眯了眯眼睛，他微微的勾起了嘴角，「蘇心蕊，是你吧？」
蘇心蕊看看他，輕哼一聲說道：「是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