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攻打河內[二]
這一次對日軍陣地的炮擊，完全是有針對性的炮擊，北門方向上150口徑重炮數量雖說不多，但打起日軍陣地上的地堡工事來，還是威風十足。炮兵的準確性也不錯，基本上兩至三發炮彈就可以推毀一處地堡工事。而榴、彈炮的目標就成了戰壕和沙袋工事裏的士兵。
重炮旅的105口徑榴、彈炮團在對日軍剛才的迫擊炮陣地打出幾輪炮彈後，就停止了射擊，五十門榴、彈炮分散了目標，準備日軍再動用這些小口徑火炮還擊時，就給予他們致命一擊。就這樣上百門火炮又把日軍陣地狠狠的蹂躪了一遍才停了下來。
南門和西門也同時進行了炮擊，不過南門是真正的佯攻，炮火對日軍陣地的打擊雖然也很猛，但比起北門這邊就要差上不少，至少日軍陣地上的地堡工事大部分都是完好的。西門是要隱藏實力，因此炮擊也隻是針對日軍第一道防線和陣地前開闊地的雷場。
北門的炮擊不僅讓佐野忠義中將心驚肉跳，也讓平野莊三少將坐立不安。平野莊三少將急匆匆的跑上了城牆，見到佐野忠義中將後大聲的說道:“師團長閣下，支那人的火炮太猛了，還有大口徑重炮，陣地上的地堡工事基本上都遭到了攻擊，我請求師團炮兵聯隊的支援。”
不用平野莊三少將多講，陣地上的情況佐野忠義中將看的一清二楚，此時佐野忠義中將更相信自己對中國軍隊把北門當成主攻方向的判斷。佐野忠義中將對平野莊三少將說道:“平野君，我馬上把北門的情況報告給司令官閣下，請求司令官閣下同意集中炮火對付北門的支那軍隊，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平野君堅決守住陣地。”
平野莊三少將此時已隻能是打起精神去應對中國軍隊接下來的進攻，平野莊三少將剛離開城牆，佐野忠義中將也離開了城牆向司令部走去。來到司令部後見今村均司令官和參謀長岡崎清三郎少將都在。佐野忠義中將行了禮後就大聲說道:“司令官閣下，支那軍隊的主攻方向應該是北門無疑，我請求司令官閣下調集全部火炮支援北門方向。”
佐野忠義中將的話讓今村均和岡崎清三郎都愣住了，岡崎清三郎少將問道:“佐野君，戰鬥才開始，你怎麽能肯定支那軍隊把北門做為主攻方向呢？”佐野忠義中將一臉嚴肅的答道:“岡崎君，支那軍隊在北門集中了超過一百門火炮，還有大口徑重炮在內，北門外陣地上的工事多處被摧毀，並且進攻時還動用了戰車部隊。另二個方向上，南門雖然火炮不少，但沒有重炮，進攻時也沒有戰車部隊，西門的火炮數量就更少了，現在連陣地上都沒落上幾枚炮、彈。如果北門不是主攻方向，支那軍隊為何會投入重炮和戰車部隊？”
聽佐野忠義中將說完，今村均司令官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岡崎清三郎少將，岡崎清三郎少將想了一會，對今村均司令官說道:“司令官閣下，戰鬥才打了半天，要提防支那軍隊玩出聲東擊西的花招，我仍然認為支那軍隊不會以北門為主攻方向。”
今村均司令官沉吟了一下，對佐野忠義中將說道:“佐野君，北門外陣地上的情況如何？是否還能擋住支那人的進攻？”佐野忠義中將答道:“報告司令官閣下，由於陣地上的地堡工事多數被摧毀，士兵們傷亡很大，若是沒有火炮的支援，支那人再用戰車進攻，就要士兵們用人命去炸掉那些可惡的戰車，那樣傷亡會更大。”
今村均司令官又想了一下，說道:“佐野君，你先用一個炮兵大隊來對付支那軍隊的進攻，我再請求飛行部隊對支那軍隊進行轟炸，現在就斷定支那人以北門為主攻方向仍為時過早。”今村均司令官的話讓佐野忠義中將有一肚子氣卻無法再說，隻能先應了下來。今村均司令官又鼓勵了他幾句才讓他離開。
離開司令部後，佐野忠義中將就命令配屬給北門的那個野戰炮大隊準備開炮。第三十六師團的野戰炮聯隊共有四個炮兵隊，其中一個是105口徑野戰炮大隊，另三個都是75口徑野戰炮大隊，不過分配給北門的是75口徑野戰炮大隊，這個大隊共有75口徑戰戰炮十八門。
再次登上北門城牆，佐野忠義中將發現中國軍隊的炮擊結束，遠處幾輛戰車再次掩護著步兵正向前攻擊前進。陣地上己是一片狼籍，遍布著彈坑和殘缺不全的士兵屍體。第一道防線上，士兵在軍官的斥罵下正在進入陣地，許多戰壕己被炸塌，士兵們有不少都是躲在彈坑中準備反擊。
戰車離第一道防線隻有二百米了，戰車上的重機槍和車載火炮放肆的攻擊著防守的士兵。士兵們也在拚命還擊，不過重機槍的數量明顯少了不少。就在佐野忠義中將準備命令野戰炮大隊開炮時，陣地上十幾門迫擊炮和幾門九二式步兵炮己經開炮了，炮彈發出了嘯聲向中國軍隊的戰車隊伍中飛去。
這輪炮擊擊傷了正在前進的一輛戰車，也讓進攻的中國士兵傷亡不少。佐野忠義中將忍不住喊了聲:“喲西！”可臉上的笑容剛出現，就看見中國軍隊的陣地上響起了密集的炮聲，在佐野忠義中將凝固的笑容中，幾十枚炮、彈飛向了剛剛打出炮彈的那些小炮。
隨著連續的爆炸聲響起，佐野忠義中將就看見那些小炮全都被掀翻在地，炮兵和一些零件一同飛到半空，然後化成碎片和血雨落了下來。僅僅二分鍾，剛剛打出炮彈的小炮都已不複存在，這時佐野忠義中將的一聲:“八嘎！”才罵出了口。
看著繼續向前進攻的戰車和中國士兵們，佐野忠義中將臉色鐵青的下達了野戰炮大隊開炮的命令。命令馬上就有傳令兵傳達了下去，城內的某處很快響起了炮聲，一枚枚炮彈準確的向正在進攻的戰車和戰士們頭上落去。正在進攻的戰士們都是百戰老兵，聽到炮、彈的尖嘯聲，己經散開臥倒隱蔽，戰車也急速散開以躲避炮、彈的轟炸。
正在進攻陣地上坐鎮指揮的穆肅中旅長，本來因為日軍的十幾門小炮被自己反擊的炮火摧毀而興奮，此時突然看見從城內飛出了一枚枚炮、彈，並且在進攻的隊伍中爆炸，臉色也為之一變。好在戰士們經驗豐富，己經四散臥倒隱蔽起來，戰車也開始走起了‘S’型規避炮、彈，日軍這輪炮擊造成的傷亡並不大。
現在穆肅中旅長有二個選擇，一是先讓進攻的部隊撤下來，等解決日軍火炮後再進攻，另一個就是讓進攻的部隊繼續吸引日軍炮火，趁機判斷出日軍炮兵陣地的位置，用火炮摧毀日軍炮兵陣地。穆肅中稍加考慮就有了決定。穆肅中抓起臨時指揮所裏安放的電話機，直接要通了炮兵指揮所，負責指揮炮兵的重炮旅105榴、彈炮團團長劉清遠接聽了電話。
沒有廢話，穆肅中直接說道:“我是穆肅中，你們要用多長時間能判斷出日軍城內炮兵陣地位置，並加以摧毀？”電話那頭劉清遠答道:“報告穆旅長，我們需要五分鍾時間來判斷日軍炮兵陣地大至位置，可以保證重創日軍炮兵陣地。”
穆肅中一臉嚴肅的說道:“好，劉團長，我給你五分鍾時間，五分鍾後，我要看不到日軍炮彈飛出城來。”劉清遠抓著電話立正後答道:“是，穆旅長，炮團保證完成任務！”穆肅中放下電話，再次回到觀察孔前，舉起望遠鏡觀察起前線的情況。
日軍的炮、彈仍在不停的落在進攻的隊伍中，每一發炮、彈的爆炸都會帶來戰士的傷亡，看著一名名戰士犧牲在炮擊中，穆肅中咬緊了牙關，抓著望遠鏡的雙手也因用力關節都發白了。短短的五分鍾對於穆肅中來說是那麽的難熬，終於炮聲從身後響起，一枚枚炮、彈尖嘯著飛過了頭頂向城內飛去。
沒一會，城內就傳來了爆炸聲，然後硝煙也騰空而起。隨著城內的爆炸聲響起，飛出城的炮、彈越來越少直至沒有。這時穆肅中才鬆了口氣，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傳我的命令，再派十輛裝甲車掩護五六八團三營衝上去。”傳令兵大聲應道:“是，旅座！”敬禮後轉身跑步出了臨時指揮所。
沒有炮、彈再從城內飛出來，進攻的八輛裝甲車隻剩下四輛是完好的。這四輛裝甲車排成了橫排，繼續向日軍陣地上突進。原先臥倒在地的戰士們也一躍而起，緊隨在裝甲車身後向前突擊，隻是有近百名官兵再也無法繼續進攻，他們犧牲在了異國的土地上。
日軍陣地上的官兵剛因為城內的炮火支援而鬆了口氣，就看到從對麵飛來無數的炮、彈，越過頭頂向城內飛去。緊接著城內響成一片的爆炸聲又讓他們的心沉了下去。接下來最不願意看到的一麵再次出現，沒了炮、彈轟炸的中國軍隊繼續發起了進攻，衝在最前麵的仍然是幾輛噴吐著火舌的鋼鐵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