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等我殺敵歸來
“達姬，你發什麽瘋？將軍讓你快回去！”
撲天和孝天在後麵急追著，無奈達姬瘋了一般往前跑，根本不回頭，他們的馬居然追不上小白。
隻好眼睜睜地跟著她繞到大軍尾部，又從另一側回到楊簡身邊。
“將軍！我發現了，我發現了！”
楊簡看著麵紅如霞目若星辰的達姬，凝眸說：“你發現什麽了？”
呃，滿麵興奮的達姬愣了一下，看看周圍齊齊注視她的一眾將士，忽然不作聲了。
楊簡費力地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孝天，去傳一架馬車過來，我和達季有些事要在車上商量。”
孝天領命而去，撲天轉過頭去，不願再看達姬雙目生輝滿麵通紅的模樣，特別是楊簡裝模作樣故意無視的樣子。
馬車很快來了，兩人無視眾人異樣的目光，一前一後進了馬車。
軍車雖然堅固卻簡陋，車廂窄小方便行軍，特別是楊簡身健腿長極占地方，兩人忽然就近在咫尺。
冷洌醇厚的男人氣息和清幽淡雅的女人體香交織在小小的車廂中，楊簡的身體又不可控製地灼熱堅挺起來。
達姬心頭輕輕地悸動著，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簡深吸一口氣，不敢露出異樣，凝眸看著她，輕聲問：“你剛才說，發現什麽了？”
達姬回過神來，複又雙目生輝神采奕奕：“我發現了伏兮之舞的奧妙了！
我雖然熟練掌握了伏兮之舞的每個音節每個動作每個片斷，卻從沒有發現其中的規律。
它們在我心裏從來都是各自為政雜亂無章的。
就象沒有隊列和布陣的大軍，人數再眾多，力量再強大，也隻是一盤一擊而潰的散沙，打起就象無頭的蒼蠅亂撞。
正如撲天所說，如果我能在沙海幻境中召喚來一場大雨，而不是暴風雪，大軍不至於傷亡那麽多，我也不至於差點送了命！
甚至如果不是我碰到狼群時誤打誤撞召來了暴風雪，又大概記住了次序，可能第二次的連暴風雪也召喚不來，我們可能現在還在沙海中打轉。
如果我發現了規則，以後跳起伏兮之舞，就象你統率現在的大軍，一聲令下一呼百應，整齊有序進退有度，堅若銅牆鐵壁。
你讓他們前進便前進，讓他們出擊便出擊，讓他們圍堵便圍堵。
讓他們安營紮寨時，搭帳篷的、埋鍋壘灶的、打探布防的，大家各司其職，以最少的人力和最短的時間幹最多的事。
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研究其中的規則，還請將軍提點！”
楊簡努力地使自己的神色看著平常：“你運氣不錯，那可是上古巫步伏兮之舞，你居然這麽快就發現了它的奧秘！
至於提點，我根本不懂，又不是伏羲嫡脈，如何提點？”
達姬嫣然一笑花明玉嬌：“你還說自己不懂，不懂如何看得出那是伏兮之舞？
我現在隻是發覺其中應該有規則，至於到底是什麽樣的規則，還需要再慢慢探索，過程可能很複雜很漫長，你不提點怎麽行？”
楊簡仿佛被蠱惑一般：“好，我盡力吧。”
達姬重重地點頭：“謝謝將軍，不過我需要紙筆！”
“將軍，探子來報，前方五十裏發現敵軍！”
楊簡神色一變幾步下車：“好，給我全力追擊圍殲！傳令大軍，急行軍開始！
先鋒部隊全力開道，五百護衛送文官車輛出列，騎兵先行，步兵隨後，糧草緇重和文官隊伍留守在此不動！”
那運籌幃幄胸有成竹的模樣，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氣勢，看的達姬心肝一顫，整個人都為之折服。
楊簡下完軍令，回過頭看見達姬滿眼崇敬和畏懼的模樣，心裏一軟，又有些咬牙。
我下令殺的是敵軍，又不是你，你畏懼個什麽？
“前方危險，你和文官一起留在這裏，待我殺敵歸來，就來和你會合。”
本來想訓斥的話，說出嘴來卻全部變成了意味不明。
“撲天、孝天，你們留下保護達季！”楊簡轉身上馬馳騁而去。
撲天垂首應了一聲，轉過頭去再不言語。
孝天大聲喊：“將軍，我想跟你上陣殺敵，讓撲天留下就行！”
楊簡卻已經走遠，他不滿地說：“這裏有五百侍衛和五千後勤兵，哪裏就需要我留下？真是大材小用！”
又回過頭瞪著達季：“你又不是個娘們，還需要人專門保護？從明天開始跟我習武，關鍵時候別拖後腿！”
達姬白了他一眼放下車簾，已經有人送來了紙筆和小幾，她開始全神貫注地寫寫畫畫，根本顧不上響應他的言辭。
讓她高興的是，送來的居然是十分方便好用的炭笑，不用擔心馬車顛簸會灑了墨出來。
孝天心頭火起，揭開簾子就要訓她，撲天一把拉住他：“好了，你沒看到將軍現在有多重視他？你想自討沒趣嗎？”
孝天一噎，怒氣衝衝地轉身走了。
達姬抬起眼，正好對上暗自竊喜的撲天，她沉下臉：“撲天，你這麽做真的好嗎？”
撲天淡淡地抬起眼眸：“你多心了，將軍向來言出必行，我擔心他違背軍令受到處罰。”
“但願吧！”達姬攸地一聲拉上了車簾。
“你！”撲天狠狠瞪了馬車一眼，轉身尋孝天去了。
這時軍需中郎將直健騎著馬巡營，安撫軍心安置糧草緇重。
所有人都下了馬車，隻有達姬還有車上寫寫畫畫，一直到人走了都沒察覺。
“車上是誰啊？直大人巡營都不知道下來參拜！”
“小聲點，他是將軍的親兵，深得將軍寵愛，將軍為他連自身安危都不顧了，留下撲天和孝天大人保護他！”
“誰讓人家是親兵？親兵親兵，不就是暖帳的，咋親都行！”
達姬驀地揭開了簾子跳下馬車，逼視著前麵兩個正竊竊私語的文士模樣的人：“剛才的話誰說的？你們再說一遍！”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指著一個白皙清秀的長衫文士：“是他說的，不關我事！”
說完轉身匆匆走了。
達姬死死地盯著他：“我與大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啊！
將軍一身正氣頂天立地，兩軍對壘，大局為重，你這樣詆毀他真的好嗎？”
那文士神色一變：“我隻是幾句玩笑而已，何來詆毀一說？
軍營之中，誰不說幾句犖話？何必學那些咬文嚼字的老學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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