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異物闖入
兩人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甘心地在沙子中刨起來,卻什麽也沒有刨到。
兩人也就忘了這件事,玩鬧了一會,達姬躺在沙灘上,讓小丫把她一點一點埋起來隻留頭部,卻剛好躺在青蛇鑽進去的地方。
重傷的青蛇感受到莫大的危機,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化成一條細軟的土黃色草繩,輕柔地縮在她的腰下,秉住所有氣息。
山洞中,趁著空閑泡溫泉的阿姆心頭一陣悸動。
好象感受到了那麽一絲十分陌生的氣息,雖然很細微,她還是感受到了。
她整個人沉進溫泉水中,閉上眼睛放輕呼吸,身心化為虛無,神識象梳子一樣細細地梳過整個世界。
一切都是如舊,藍天白雲,微風輕輕,太陽已經西斜。
一山一水,一蟲一渺,一草一木,一沙一土,甚至就連空氣中的灰塵都是原來的模樣和氣息,沒有任何異樣。
她又細細地掃了一遍,一切還是如舊,心想自己一定是溫泉泡的太久迷糊了。
而青蛇躲在達姬腰下,秉住所有氣息,剛好躲過了她細密謹慎一絲不苟的探查。
達姬和小丫差不多玩膩的時候,海平麵上出現了一點帆船的影子。
小丫跳了起來,達姬也飛快地從沙堆中爬起來。
在她將要起身的那一刻,草繩輕快無聲地掉到沙子裏,化成原形鑽進去,再也沒有半點蹤跡和聲息。
西邊紅霞滿天的時候,一點船帆出現在海平麵。
大衛打漁回來了,達姬和小丫歡呼雀躍著跑向港口。
帆船越發近了,都能看到大衛的身影了!
兩人興奮地揮起手,大衛看到了她們,也興奮地揮著手。
船終於靠進了港口,他愉快地衝著達姬和小丫打個口哨,從竹簍中抓出一條活蹦亂跳的石斑魚:“今天收獲很多,好長時間都不缺海鮮吃了!”
然後麻利地收起帆係好纜繩,背起竹簍,輕快地跳上小小的港口。
三個人騎著小毛驢唱著漁歌,沐浴著桔色的晚霞滿載而歸。
阿姆已經準備好了晚上的配菜,在山洞一旁的平地上架起了柴禾,就等她們回來燃起篝火烤肉吃。
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他們三個終於回來了,達姬高興地的揮著手:“阿姆,我今天撿到了幾個漂亮的小貝殼!”
小丫也揮揮手:“阿姆,我撿到了好多海菜,明天早上吃芝麻拌海菜,可下飯了!”
大衛也揮揮手:“阿姆,我撈到了許多海鮮,晚上能吃鐵板墨魚仔了!還有大螃蟹,明早我們吃蟹黃小籠包!”
阿姆十分高興,想起那一絲陌生的氣息波動,細心地詢問可有什麽異常,三個人齊齊搖搖頭,她也就放下了這件事。
晚上的主菜已經定好了,有鐵板墨魚仔,香辣烤兔、孜然羊肉串、章魚小丸子、烤蝦、蒜香生蠔等等,全是他們愛吃的。
小丫和阿姆開始忙碌,大衛和達姬一起去把今天捕撈的海鮮放進池子養著。
山洞深處有好幾個小洞口,從其中一個拐進去,就是海鮮池和河鮮池,分別蓄著海水和河水,養著大衛捕捉來的海鮮和河鮮,以備隨時食用。
海鮮池鋪了沙子貝殼,養著一些海菜,還有幾座大珊瑚,魚蝦蚌蟹在裏麵悠然自得。
河鮮池鋪了沙子和鵝卵石,放了一座滿是孔洞的假山,還養著水草,各種河鮮在裏麵遊的正歡。
大衛依次把竹簍中的蝦蟹、章魚、海參海螺和貝蚌倒進海鮮池,它們立即歡暢地遊起來,好象很喜歡這片小小的水域。
達姬從竹簍中拿出一隻一拃高的小陶瓶,拔開木塞,海水源源不斷地湧向池子裏,直到水麵往上漲了約有一拃高方才收起陶瓶。
大衛又開始往河鮮池裏倒河水。
達姬趴在池子邊,拿著一枝柳條逗螃蟹玩,阿姆在外麵喊:“達姬,孜然快完了。”
達姬應了一聲來到廚房,拿起放孜然的小陶罐,從廚房一側的小門進了儲藏室。
她從壁龕上取下來一隻土褐色的小陶碗,倒了一點孜然進去。
然後一邊念念有詞一邊輕輕地搖碗,那一小撮孜然忽然成倍的增長,很快漲了滿滿一碗。
阿姆走進來接過碗,把孜然全部倒進小罐中,又說:“照燒醬和木魚花今晚一用也就不多了,不如也弄點。”
達姬點點頭:“阿姆要給章魚小丸子多放些木魚花和照燒醬,我最喜歡吃那個!”
天終於黑了,一輪明月當空,洞外熊熊篝火燒的正旺。
達姬和小丫擺放瓜果,大衛一邊烤肉串,一邊小心的翻轉著豬腿,調料和油花落到火堆裏,發出吱啦的聲音和誘人的焦香。
阿姆在一溜三個火眼的灶膛上做菜,墨魚仔在鐵板上烙的滋啦作響。
達姬咽著口水,眼巴巴地看著阿姆熟練地翻轉著模具上的丸子,然後用竹簽紮起來放在小陶盤中,灑上照燒醬和木魚花等調料。
迫不及待地紮起一個,吹了吹塞進嘴裏,含混不清地說:“真香啊!味道好極了!阿姆的手藝真是太好了!”
然後一人喂了一個,有一個不小心滾到地上,達姬撅了撅小嘴,可惜地看了一眼,又紮起一個喂進嘴裏,燒烤宴開始了。
月華如水,星子閃耀,夜風中香氣撲鼻,她們吃飽喝足後,要開始唱歌跳舞了。
四個人用顏料在臉上畫了詭異的彩色花紋,不同的舞要配不同的歌曲和不同的花紋,達姬是畫的最好的一個。
畫好以後,他們在腳腕和手腕戴上鈴鐺開始唱歌跳舞,鈴鐺叮鈴鈴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歡聲笑語傳了很遠。
從達姬記事起,每當月朗星稀的時候就要舉辦篝火晚會,吃飽以後阿姆就在月光下教她們唱歌跳舞。
阿姆雖然溫和慈愛,在這件事上對每個人要求卻都很嚴。
每個花紋都要畫的精確無誤,每個歌詞和音調都要唱的十分準確。
跳舞的每個動作也要標準的如同尺子量過的一般。
就連捏蘭花指的時候,小指翹到什麽高度,都不許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他們雖然不懂原因,卻都十分聽話地嚴格按照阿姆的話去做。
就連年幼又嬌氣的達姬,也半點不落的學會了該學的東西。
歌詞的意思他們從來就沒聽懂過,阿姆也從來不解釋,說等他們學到一定程度,自然就領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