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收複北郡（下）
亥時末。
嶽飛率領五萬大軍，隱藏在夜幕當中，隨時準備好了攻城之勢。
另外三座城門中，已經有驚天大戰爆發。
李存孝率領十萬大軍，正在攻打城門。
沒有佯攻，全部都是主攻。
他們這樣的做法，是極大程度的為嶽飛在打掩護。
前方的將士們在拋頭顱灑熱血，這讓嶽飛在無形當中，感覺到了自身的壓力。
若是攻取南門不成，隻怕，此役攻城之戰，將會損兵折將、功虧一簣。
顯而易見，秦國是輸不起的！
別處戰火滔天，南門這邊也不差。
許褚麾下八百虎賁，齊齊在城門外叫陣。
隻罵不打。
你要問他為什麽不打，原因隻有一個。
雖說八百虎賁遠超一般士卒，但畢竟隻有八百人而已。
八百人攻城，死傷將會很大。
曹通正是因為看到隻有區區幾百人在城外叫陣，才沒有理會。
八百人，即使各個有通天本領，能夠翻起什麽風浪？
許褚他們隻是掩護而已，真正的殺招，還是得看嶽飛麾下的五萬精兵良將。
武者大軍已經將通道挖到了城底下，沒有任何一位魏軍將士注意。
此刻，他們的身心，都集中在了除去南門之外的其它三座城牆上，根本就沒有過多考慮，就許褚的這幾百人，能夠有什麽作為。
他們在通道下方埋好了炸藥。
這些火藥都是胖子根據製作煙花的原理，秘密調配的，威力巨大，而且數量極多。
‘轟！’
一聲震天響，整座南麵的城牆崩塌大半。
所有守城的魏軍將士們都吃驚了。
他們震撼於南門發生的異動。
曹通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大念一聲不好！
他知道，自己中計了，這肯定是秦軍幹的，不然好好一座城牆，怎麽說倒塌就倒塌了呢？
他現在已經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為了避免秦軍下一步再有什麽動作，他親自領兵上陣，死守南門。
但是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為時晚矣。
嶽飛已經率領著大軍衝到了南門。
在曹通趕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源源不斷的秦軍湧來。
心中歎道：“敗了！”
廝殺聲頓時震天動地。
嶽飛在李存孝攻城時，曾遙遙看到曹通一眼，便是將他的模樣深刻記在了腦海當中。
他見到曹通領軍殺來，不由分說，便是朝向他殺去。
兩軍對陣，死傷者不計其數。
嶽飛與曹通二人境界相當，惡戰在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
不過，明眼看上去，嶽飛槍法刁鑽古怪，卻是死死克製住了曹通的大刀。
秦軍營帳中。
在嶽飛決定衝向南門的那一刻起，贏淵的身形便是動了。
牢牢握住天帝戟的那一刻，猶如殺神在世。
武者軍隊們已經撤了下來。
但是他們看到國君一身戎裝，迎麵走向南門的時候，便是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國君的身後。
過來的越來越多。
一開始隻有李婉清與李清河等寥寥幾人。
後來，整個武者軍隊都是過來了。
今夜這場大戰，若是不參與，恐將遺憾終生。
對於他們的舉動，贏淵沒有任何在意。
勝負已定，他們的參與，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贏淵殺上城頭，見到嶽飛正在和曹通決戰，便是直接衝了過去。
僅僅是一招‘力劈華山’，就將曹通的武器砍斷，將他製服。
一開始，曹通還有些不服氣，痛罵道：“以二敵一，算什麽英雄好漢？”
贏淵嘲笑道：“這是沙場，你給我講江湖道義？不覺得未免也太可笑了嗎？”
曹通剛想反抗的時候，就被幾位將士按在地上製服。
贏淵運轉內勁，大聲說道：“吾乃是秦國國君，吾已將爾等主將曹通製服，若是在負隅頑抗者，殺無赦！若是繳械投降者，不殺！”
曹通的身軀劇烈掙紮起來。
可惜，一切都是徒做無用功。
他很不甘心。
明明是一片大好的局勢，隻要自己守住北郡一個月左右，援軍就會到，可是現在，一切都來得太快了，令自己措不及防，“魏軍的好兒郎們，我們乃是上等公國，豈可向下等.……嗚嗚！”
話說到一半，就被嶽飛死死捂住了嘴巴。
贏淵一腳踩在曹通的臉上，麵無表情道：“敗軍之將，還敢犬吠？”
大批量的魏軍將士們，開始逐漸放棄抵抗。
秦軍太強了。
和他們之前剛侵略秦國時，遇到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一支軍隊一般。
這支秦軍的戰鬥力，將他們的心理防線徹底打垮了。
他們又不是傻子，主帥都被俘虜了，人家秦軍有兵多將廣，這場戰該怎麽打？
還能打嗎？
投降保全性命算了！
就這樣，一個、兩個，直至上萬餘魏軍將士開始丟盔卸甲。
也有的人，知道何為家國，忠君思想比較濃重，選擇到了殊死反抗。
但是下場可想而知。
也有的人，想要出城逃跑，但是，都沒有跑過秦國的弓弩。
贏淵見此，就已經知道，今夜大獲全勝，北地郡已經收複了。
而且，在秦國境內的魏軍有生力量，自此一夜過後，將不複存在。
八萬魏軍降卒，被秦軍關押在城內一處空地上。
贏淵行走在北郡城內的街道中。
北郡城已經是一座空城了，到處都彌漫著屍體的惡臭味，到處也都是燒殺搶掠的痕跡。
贏淵越看，這心中越不是滋味。
兩國之間的戰爭，何以連累貧民？
這個時候，龐統來到贏淵身邊，詢問道：“君上，那些俘虜該怎麽辦？”
放他們回去？顯然不可能。
讓他們留在這裏，或者充當秦國的民夫？
且先不說他們會不會聚眾鬧事，就單單一條，糧食問題，就困擾著秦國。
不是養不起這八萬人，而是，到底值不值得養的問題。
目前，秦國上下，並沒有需要民夫的地方，若是將他們放置在軍中，也不好處理。
思來想去，贏淵心中有了定計，“讓我們秦軍將士頭戴白布，就說，是為了祭奠被他們屠戮的滿城百姓，在給他們好酒好菜招呼著，等酒過三巡之後，就將他們全部誅殺吧！”
他做出這個抉擇，也很艱難。
但是國仇家恨和自身條件擺在這裏，贏淵沒得選擇。
龐統聞聲，心頭一愣，過了會緩過心神，作揖道：“要不，就說是微臣的意思吧？”
贏淵搖了搖頭，果決道：“不必了，八萬條人命，寡人還背得起，死後，他們若是化作鬼魂想來尋仇，就盡管讓他們來。”
龐統低頭不再說話。
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秦國的國君，願意背上這筆孽債了。
“將曹通帶過來。”
贏淵向身旁的一位親衛道。
那親衛點了點頭，大概也就是盞茶功夫，渾身血淋淋的曹通，便被帶到贏淵麵前。
“要殺要剮，煩請你們給個痛快，在這裏折磨人，算是幾個意思？”
曹通看了看贏淵，輕蔑的笑了笑。
贏淵冷漠道：“你倒是真漢子，寡人問你，魏宣下的屠城令，誰來執行的？”
曹通頗為悲壯的笑了笑，“正是老子！”
贏淵深呼吸一口氣，喃喃道：“千刀萬剮，將其零碎血肉，埋在此城之下，寡人要讓他，永遠被三十萬百姓的靈魂糾纏！”
曹通麵露驚恐，“能不能給個痛快！”
這句話，完全是他吼出來的。
贏淵緩緩閉上雙眼，向龐統道：“將那魏軍八萬甲士，盡數誅殺吧！他們的身上，有我們秦國子民的鮮血，活不得！”
龐統鄭重作揖道：“微臣遵命！”
一開始，他是想著，由自己下令，為君上承擔這份血債。
不然的話，殺俘這種事情說了出去，總歸是不好聽的。
但是贏淵不在乎。
這八萬俘虜，留著將會是秦國的累贅。
秦國還有失地未收複，也沒這個時間，專門抽出來人力物力，去對待這些俘虜。
就這樣，魏國的將士們，在吃完人生最後一頓飯之後，便開始被秦軍屠戮。
贏淵讓秦軍將士們將頭都用白布蒙上，隻露出眼睛。
而自己，則是什麽也沒有戴，親眼看著這八萬人如何死去。
這樣的做法，就是要讓這些被屠殺的人知道，是誰下了命令殺了他們，將來要找誰尋仇！
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未戴白布者，除了自己之外，都是魏軍將士，都得殺。
場麵相當悲壯。
贏淵險些要忍不住。
但是他沒辦法，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們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寡人吧！是寡人殺了你們，若想尋仇，來找寡人！”
贏淵在被屠戮的魏軍將士們麵前，緩緩閉上了雙眼。
因魏國降卒不曾準備，又無器械，束手就戮，整整八萬魏軍，一夜俱盡。
贏淵，完成了人生中相當重大的一次銳變。
除去別的因素不考慮，贏淵這樣的做法，也是想為北郡城三十萬百姓們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