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軟禁

  “鏡燁哥哥，你別傷心了。我知道你放不下銀箏姐姐，但她已經離開了中原。她——”程飛雪看著被自己的公公婆婆派人捉回來的一身白衣的鍾鏡燁，哭泣著，差點說出銀箏的行蹤。 鍾鏡燁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忽然抬頭看著她，眼神裏有嘲弄和鋒利的光芒。 程飛雪禁不住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不敢與他對視。這個自己最心愛的人，這個自己口口聲聲說非他不嫁的人，這個自己終於在昨天如願以償嫁給他的人，此刻，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眼神裏沒有絲毫感情。如果說，過去的時候，還能從他眼睛裏看到憐惜，如果說，過去還能從他眼裏看到寵溺，那現在，她能看到什麽？ “爹，娘。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和有權有勢的天涵水陵結為聯盟，總比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婢女娶進來強上千萬倍，但是，恕孩兒不孝，此生，隻能讓你們有一個掛名的兒媳婦。這莊主之位還是傳給鏡燁吧，哈哈哈哈——” “不孝子，你，你當真是要氣死老夫！來人，把大公子軟禁在新房內，不許他自由進出。我看你這小子撐得了多久！” 後花園內，站著目光癡癡的程飛雪。來這裏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其實在這一個月中，有很多次她不忍看著自己的相公憔悴下去，差點就要將沈銀箏的去處告訴他——雖然公婆多次叮囑萬不可告訴鏡燁這件事，否則他定會追隨而去。他們說，隻要過個半年，鏡燁定會忘卻舊愛，好好和她相處。然而，他們真以為她永遠是那個沒心沒肺幾句話就安慰得了的傻丫頭？ “嫂子。”程飛雪被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驚倒，不知道是在稱呼自己，還以為是誰和誰在附近，結果一回頭，就見鍾鏡岩走到了她麵前。 “怎麽，不熟悉這個稱呼嗎？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放在別人身上更為適合？”鍾鏡岩戲謔地看著他，嘴角有一絲嘲諷。 “你不要這樣對我說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以為銀箏姐姐會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不知道她是代替我去那個人間地獄的。就在，就在成親那天晚上，婆婆才告訴我的，這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啊——” 鍾鏡岩搖了搖頭，道：“這一個月來，我協助我爹處理山莊大小事務，這才發現，我們這個山莊也幾乎是名存實亡，先前的盛名早已不複存在。隻是一副軀殼，是朝廷的犧牲品。其實，很久之前，在前幾代莊主林子軒還是莊主的時候，決定不與朝廷發生任何聯係是正確的。可惜，林子軒眾生未娶，就將莊主之位傳給他的一個弟子，從此，我們成了朝廷的傀儡。現在，什麽兒女私情，都因為所謂的維護國家權勢成為了犧牲品到頭來，不但讓中原武林越來越顯得懦弱，還讓那麽多人在痛苦之中掙紮。” 鍾鏡岩話鋒一轉，道：“天涵水陵的大小姐，你不覺得你該做些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