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第292章 讓人窒息的霸氣
此時在向家，強太和張伯芝正在等消息，當強哥歸來將楊以辰的打算全盤道出之後，強太也感嘆現在年輕人的膽大，敢用票房的損失來換取自己絕對的強勢，估計兩個劇組啟動之後，一旦展開宣傳，還真就是勢不可擋，誰會沒事跑到周星遲和小鋼炮中間去撈飯吃，儘管還沒有徹底定檔，很多影片就已經打算躲開《功夫》和《天下無賊》了，這個時候楊以辰以同一個公司的車隊來加入兩部影片，除了可能損失的票房之外，幾乎就立於不敗之地，就算他的兩部新片都滑鐵盧了，可整個兄弟傳媒的戰略目的達到了，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提到兄弟傳媒，就不得不提到，人家用車隊攻略霸佔賀歲檔兩個月的事實，只要把功夫和天下無賊放在中段，前面要讓，後面要讓，這就是實打實的兩個月。
霸道，厲害，自信！
票房啊，所有電影公司都最為重視的東西，反倒在他這裡成為了戰略宣傳的犧牲品，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的這策略失敗，到那時丟掉的可不光是名聲，兩部大片都要隨之付出慘痛的代價，他是怎麼說服周星遲和小鋼炮的，別看這兩位如今簽在了兄弟傳媒，卻不意味著他們會為此妥協，除非他們對這個計劃有信心或是對楊以辰本人有信心。
「狂妄。」張伯芝是很不滿意，在她心中，老娘看中你的劇本角色，是你的榮幸，還沒談片酬呢，你還跟我裝大瓣蒜，我可是影后，出演你一個小製作，你還跟我挑肥揀瘦，整個人的狀態徹底不好了，就差沒直接開口罵楊以辰是個裝B犯了。
強哥強太知道她是什麼人，強太作為女人心細一些，專程提醒她：「不要胡來，你要知道他是什麼人，他叔叔是什麼人，別到時候弄得自己下不來台。」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強太一定會將這句話說得狠一些，而不是委婉的提醒對方。
下不來台，這個代價對一肚子的怨氣來說，太低了，才沒有得到張伯芝的重視，才讓她因為多次積攢的怒氣，連帶著自身傲氣沒有施展開而產生的鬱悶，一股腦的全部撒氣到楊以辰的身上，也因為此事在香江掀起了軒然大波，局面一度失控到強哥都沒有辦法完全掌控。
一直以來，楊以辰告訴自己儘可能無視掉張伯芝，他說實話挺同情她的，但這並不能掩蓋她所犯下的所有錯誤，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重生前幾次香江劇組擔任邊緣武指的時候，他就曾經親眼看到過這個女人在劇組內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狀態，這一次來在演唱會結束還專門跟劉德驊求證過拍攝大塊頭大智慧時的一些事情，還是後世新聞中曝出來的，據說連跟劉德驊一起拍戲，這位架子都端得十足。
劉德驊的回答，很模糊，但作為朋友，也就一清二楚了，天王這是給後輩和強哥強太留面子的，儘管他知道辰仔不會宣傳出去，還是不想聊到此事，多少自己也有些惱火，換個人試試看，天王肯定是要動怒的。
強哥給楊以辰聯繫了目前正處於低谷期的吳宇森，已經回到了香江修養的他本不想出面，說實話在好萊塢拍慣了大製作，對現在華語影壇的技術層面，著實是覺得用不順手，一部好的大製作視覺效果電影，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特效團隊，無論你有什麼樣的導演和演員，都不可能做到成功，你演員不可能做到飛天遁地，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特效來幫助你完成。
強哥的面子夠大，楊以辰的名氣也夠大，這才約了一間餐廳見面，吳宇森最初是來看一看，楊以辰也沒有先炫耀自己的口才，很直接的將劇本遞過去，他相信，這個劇本絕對能吊住吳大導演的胃口，他得先承認了你，接下來才能談。
劇本整個框架很簡單，吳宇森卻也認真的看了兩遍，合上劇本，他的表情並不能看出什麼：「楊先生，我想知道，這部戲你預計投資多少？」
「我跟向先生商量的是一個億，但在我個人看來，只要效果拍的出來，上不封頂，我的Y-Y-C特效公司已經歸來，我想，吳導在好萊塢，該聽過這個公司吧，他們，是否用能力做出整部影片想要的效果。」
吳宇森今天的第一次吃驚，一個億的投資到沒什麼，在好萊塢什麼沒見過，換算成美元，這投資還不到兩千萬，純純的小製作，可Y-Y-C公司則不同，這從幾大特效公司挖角而組建的公司，最近可真的是風生水起，有神秘資金注入之後，大展拳腳，最近半年可是風光的很，接了幾部大戲的特效製作，很多人都言它將成為好萊塢特效的新寵，它，是眼前這個男人的？
「吳導，您在選擇劇本選擇戲的同時，我也在選擇您，我希望我創作這部戲想要的東西，能在您那裡得到共識，並在影片中呈現出來。」
「哦，楊先生請講。」
有不錯的劇本，有投資，有好特效製作公司也就意味著後期製作肯定是好質量，想到中環來一場大爆炸超級槍戰的特效，吳宇森也覺得很興奮，覺得這真的是一個好建議，沒有，他根本就不敢想這畫面，只會覺得是楊以辰的異想天開，弄出來肯定是滿滿都是漏洞，有了這家特效公司，似乎，前景很美好，一切畫面，都能夠看得到。
此時此刻，他才是真的來了興趣，沒有直接吐口只是因為在大洋彼岸混了這麼多年，很多東西沒有塵埃落定那一刻之前都是鏡花水月，當不得真，太過主動會讓自己處於談判的不利位置。
楊以辰儘可能將原版本的理念展現出來，我要的是明快，每一個鏡頭都要展現出男主角的殺伐決斷，不需要故意去渲染多麼厲害，也不需要用重複的打鬥鏡頭來彰顯功夫或是槍法，快准狠，遇到敵人一擊斃命絕不猶豫，面對戰鬥先下手為強，除了這種強烈的鏡頭感，別的楊以辰沒覺得大導演拍不好，他首先需要做的是讓自己能夠完美飾演一個接近四十歲的父親，背景可以設置為早婚早育，但即便再早，父親這個角色也要接近四十歲，女兒才能十七歲，這樣才符合華夏的一些特質，你真來一個三十齣頭的父親，馬上就會被口伐筆誅，你這是在宣揚一些不好的東西。
吳宇森一邊聽，一邊點頭，這劇本讓他看到了西方文化的痕迹，儘管簡單，也沒有刻意注重東西方文化的區分，但卻一定會符合西方的口味，只不過，劇本中有兩個地方，他很清楚會是大麻煩。
「只救一個女孩出來是因為那個女孩身上披著他女兒的衣服；抓住敵人拷問用電直接電死離開。這兩場戲，我不認為在內地會被審核通過，楊先生，我想你的主力票房市場還是大陸吧。我不否認，這兩場戲都很精彩，少了會讓人覺得男主人公的殺伐決斷少了那麼點肅殺之氣，表達的東西也不是負面的，一個父親為了女兒，是不惜讓整個香江陷入混亂的，就別提一兩個人了，但是，你比我會更清楚，內地的審核制度。」
一句提醒一句問，暗含著兩層含義，吳宇森在考量這劇本的真實目的，他要知道這是楊以辰偶有妙筆得之，還是真的有別的野心。
楊以辰身子向後靠了靠，已經有餐廳的顧客發現了他，正躍躍欲試的往這邊湊，給阿勝阿傑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先安撫，談完了可以簽名合影，沒有烏鴉在身邊就是差了點意思，很難做到心意相通，這要是烏鴉在早就擺平了。
「吳導，您不用試探我，這部戲我的野心不單單是亞洲，這是一部註定不會因為文化問題而被抗拒的戲，我會全球發行，這也是我來找您的第二個原因，除了導演功力之外的最主要原因，我需要您幫著牽線搭橋，讓我的選擇不至於那麼單一。前面那場戲可以在賓館女孩輸液的時候，加上一段電視新聞，表示因為爆炸槍戰那工地被發現，女孩們多數被救出，至於後面那場戲，我想可以加一點我的表演，表現出一個父親對於女兒馬上就要被害的急迫和對這些人的刻骨仇恨，剩下還不能過，我會想辦法讓它通過，我不會因為妥協而放棄這場戲，否則，我寧願提前把向先生的投資退還，這部戲，我不在內地上映！」
霸氣，這一刻，吳宇森在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讓人窒息的霸氣。
中環那場戲要拍，哪怕特效公司是自己的，一個億的投資也肯定拿不下來，內地市場逐漸被大家重視，有著很強烈的票房響應，放棄整個內地市場，單純是這一點，吳宇森就不再猶豫，絕對接拍這部電影，之前談到的所有畫面他都認可，這部片子如果真的能夠拍出那種快准狠，必紅，他有信心，給這部影片添磚加瓦，讓它變得更好。
「楊先生，我們是雙向選擇，其實我更看好周潤發，現在，輪到我提要求了，這也不單單是我的要求，你找任何一個導演，都會向你提出……」
「給我一個接近四十歲男人的狀態，給我一個頹廢失敗者父親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