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因為良心
李亨幾人看到李隆基未出事，也不想待在這裏，麵對他們的父皇，恭退道，“父皇保重龍體，兒臣告退。”
出暖閣後，走的一個比一個快。
兄弟間，相互也沒有打招呼。
對方怎麽想的，他們內心都有數。
當太子李亨出宮。
在外等他的心腹，快步走上前，輕呼道，“太子殿下，李府傳來消息，李林甫突然病重，招去的良醫看過後，稱活不過三日啊。”
“殿下是否前去看望一番？”
“李林甫居然病重了！？”李亨聞言之後，有些駭的瞪大眼，這話也帶著審視的意味。
前幾天他還與李林甫見過一麵，身體健朗的很，並未因自己的官職被罷免，而出現憂鬱寡歡的情緒。
按道理說，不應該會這麽快病重，甚至活不過三日。
“殿下，此事為真。”李亨的心腹繼續言道，“李府的探子也來報了，李林甫是今日早上發病的，直接倒在庭院中，還將頭給摔出血來，這是他親眼所見。”
“而現在的李府已經大亂，有的奴仆已經偷偷的溜走，怕李林甫一但死去，會惹來以前得罪的人報複。”
得到心腹的肯定，李亨頓時覺得腦門疼，怎麽壞事都湊到了一起？
先是安胖子闖出長安城，如同一個隨時炸開的毒瘤。
現在又是李林甫病重將死，朝堂乃至長安所有的官員，估計又要重新洗牌選擇陣營。
這兩件事並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好事。
搞不好會動搖大唐的根基。
可李亨又身為太子，身份上有些特殊，去看望李林甫有好有壞，導致他有些猶豫不決。
於是問道心腹，“三牧，你覺得本宮，是去見李林甫一麵，還是不去見為好？”
“這個……”三牧微微遲疑，然後沉吟道，“殿下，屬下覺得還是去見一麵為好。”
“何解？”李亨眼眸微閃。
三牧道，“殿下，李林甫現在將死，隻要殿下表態，保證他的家人，在他死後無憂。”
“屬下相信，李林甫也會對殿下感激，從而動用自己的餘威，將他一派的官員拉攏給殿下。”
“如此之後，殿下在朝堂中的話語權，將如同之前的李林甫，甚至超越之。”
“屆時那位就算是有想法，也不得不改變主意，將位置依舊交給殿下來坐。”
“三牧，你很不錯。”李亨抬手拍拍三牧肩膀，讚揚一句後，言道，“走吧，去李府看看，剛好未送出的老參，就給予李林甫好了……”
與此同時。
暖閣內的李隆基，也從不良人那裏，得到了李林甫病重將死的消息，非但沒有悲慟之色，反而露出了一抹輕鬆的之色。
朝著高力士言道，“將軍，李林甫將死，朕這心也就安了三分。”
此時的楊玉環，以身體不適，返回了自己的宮中。
整個暖閣內，隻剩餘三人。
袁乘風，高力士，以及剛回來的莫言。
隻不過莫言跪地，還未言語時，被李林甫的病重將死的消息，阻斷了李隆基的詢問。
將注意力移到李林甫的身上。
高力士不敢接這話，而是恭敬的詢問道，“陛下，是否派人前去慰問一下？”
“現在沒有必要。”李隆基直接搖頭道，“等他死了再去，朕現在可是忙的很啊。”
李林甫已經失去作用，李隆基可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
而且李林甫之所以會病重將死，也全是他李隆基設計的，是什麽情況他李隆基很清楚。
還有一點。
他要看看這三日內，有那些人前往李林甫的府上，進行看望。
一言定死，李隆基這才將目光轉向莫言，其眸中透露出濃鬱的殺意，“你還敢回來！”
“回陛下。”莫言麵無表情，一臉死灰的道，“臣自知無臉苟活，卻不得不趕回來，傳達唐王的話。”
“傳達唐王的話？”李隆基語氣冷得發寒。
“砰！”
一拍龍案道，“你是朕的人，還是唐王的人！”
“你來給他傳話，你認為現在有那個必要嗎？！”
“按照高力士所言，你比他們先走一晚上，可你卻比他們後回來半晌，你告訴朕，這又是為什麽！”
麵對李隆基的詢問，莫言隻是叩首，“莫言無話可說，莫言請求陛下，讓我自戕而亡。”
“你想一死了之？”李隆基氣笑了。
冷視著莫言，“你的心，已不再忠於朕。”
“但這都不重要，朕想問的是，為何你會變成這樣，是那唐王給予了什麽好處，還是讓你留了種！”
這才是李隆基真正想要知道的。
為什麽一直忠於的莫言，變得那麽的陌生？
李隆基明確的感覺到了，連莫言的心都變了，對自己的恭敬，不再是發自內心。
而是一種麵對強權下的恭敬。
“因為良心。”莫言抬頭注視著李隆基，吐出了四個字，然後繼續道，“在我回長安的途中，因太疲倦意外墜馬，被一個小村的村民所救，看到了足以影響我內心的事。”
說到這兒，莫言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說了自己所看到的，李隆基也不會有感觸，甚至會更加遷怒於那位。
“這就是你不忠於朕的理由！”李隆基斥聲問道。
在他眼裏，莫言所說的，是那麽的可笑。
就因一人救他，看到了什麽李隆基不想知道，但也能想到是什麽，如同莫言所想。
他並不在乎這些。
李隆基的內心裏，裝的隻有李唐的權勢，是否能做穩他身下的龍椅。
而身為帝王，他早已經摒棄了良心。
“陛下你還是不懂。”莫言很失望的看著李隆基，也不待李隆基再次發言。
抬起手，朝著自己的腦門猛擊。
“砰！”
巨力直接震碎了自己的腦子，倒在地上安詳的無息。
也算是給李隆基一個交代了。
畢竟李隆基，以前算是對他不薄。
“陛下，莫言沒氣了。”袁乘風見到莫言自殺，連忙蹲身探其呼吸，低頭呼道。
此時莫言的死，對他的衝擊力，可謂是很強，甚至在動搖他的心，讓袁乘風很難受。
“死了就死了！”李隆基對於莫言的死，無動於衷。
擺其手，“來人，將他拉下去安葬。”
“遵命陛下。”暖閣外的值守太監，連忙進門將莫言屍體抬了下去，用水快速的擦掉血跡。
待收拾完畢後，李隆基詢問袁乘風，“乘風，派出的十二衛，未必能擒回安祿山，你說朕應該如何去應對，接下來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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