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寧殺錯不過放
“奴婢(臣)遵命,誓死保護貴妃安危,請陛下放心。”高力士與袁乘風同時跪拜在地。
“還有一事,你們務必在九月九重陽日,趕赴到安西賀名山,為唐王賀壽。”這時,李隆基又想起,在李林甫與安胖子走後,不良人道出的一則新消息。
“陛下,唐王九歲誕辰,我等該送些什麽?”不良帥袁乘風起身問道,他們總不可能空著手去吧?
“朕會親自準備,你們出發時,朕會讓高力士攜帶,你們到時候獻給唐王即可。”李隆基在得知李易要舉行九歲誕辰,就已經想到要送什麽給李易。
隻是這東西,隻能李易能看。
“臣遵命。”不良人與高力士相繼點頭。
“安西山高路遠,崎嶇難行,你們回去收拾一下,一個時辰後便啟程吧。”李隆基似乎有些累了,向著袁承風等人擺手。
同時叫住楊國忠道,“大郎,為保證愛妃到達安西,今日之事,不要與任何人言說。”
“而且,你回去之後,挑選一批人,在暗中保護。”
“長安之中可是有無數人,盯著皇宮的一舉一動。愛妃出宮盡管不露身形,卻也會被人猜忌與試探。”
“陛下放心,臣知道怎麽做。”楊國忠雙眸閃過厲芒。
動楊玉環,就是動他權位。
他很清楚,沒有楊玉環,他可能會被李隆基冷落,甚至是排除朝堂之內。
畢竟睹物思人。
與其看著自己,便想起楊玉環,還不如不看自己,招來煩憂。
“嗯。”李隆基頷首。
側頭望著依靠自己的楊玉環道,“愛妃,切記無論發生什麽事,以保命為主。”
“到達安西之後,待唐王同意重掌兵權,你便暫時留在他的身邊,替朕彌補之前的過失。”
“臣妾懂得陛下之意。”楊玉環輕抬頭,看著李隆基深情的說道,“三郎,臣妾這一去不知何時歸來,望三郎保重龍體。”
楊玉環豈能不知,李隆基口中的“彌補過失”,其實就是讓她監視李易。
看李易是否有心奪龍位。
他還是不放心李易,依舊猜忌李易。
也許這便是帝王吧。
“有神醫王道也在,愛妃就放心吧。”李隆基的怪疾,在王道也這幾個月的治療之下,已經逐漸好轉。
隻不過礙於國事太多,李隆基每日情緒波動大,導致了他沒有痊愈而已,時常需要王道也針灸刺穴,加快他的血液循環。
這樣能使得李隆基自身的免疫力加強,微量排除身體內的有毒物質。
“如此,臣妾便拜別三郎,回宮收拾一番,望三郎勿忘我。”楊玉環起身,向著李隆基微微躬身,一步一回頭的走出紫宸殿。
“李易,朕恨你啊!!”看著楊玉環消失在殿門口,李隆基終於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發出低吼。
送自己心愛之人遠去,到別的男人身邊,雖然李易隻有九歲,是個男人也承受不住這種屈辱。
何況性格本來就有些怪異的李隆基。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
從重玄門出去一隊車馬,快速的消失在煙塵中。
同時,長安城內的兩處民房內,一行商賈般模樣的人,策馬向城外奔馳而去。
安府。
“義父,事已辦妥。”安守忠躬身拜向回府的安胖子。
“東島,突厥,大食三國之人可否離去?”安胖子坐在上首,擺弄著手中小刀,抬眸問道。
安守忠遲疑道,“我已經派人前去告知,想必他們自有安排,不會延誤與我們定的時間。”
“李易重掌兵權,對他們沒有一絲好處,甚至會將他們現今的優勢,打成劣勢。”
“若是他們夠聰明,估計會全力以赴刺殺李易。”
畢竟在長安城中。
安守忠可不敢太密切的與突厥,大食,東島三國人接觸。
要是被抓住把柄,告他一個通敵賣國之罪,就是安胖子也救不了他。
特別是現在這個特殊的時候。
“他們聰不聰明為父不知道。”
安胖子拿起小刀,修理他的短胡須道,“但你卻不夠聰明,未確定三國是否全力以赴,你知道這會對為父的計劃,有多大的影響嗎?”
“孩兒疏忽,請義父責罰。”安守忠猛然跪在地上,向著安胖子請罪。
“為父真想責罰你,你認為你還能站在我麵前嗎?”安胖子心知安守忠對他的忠誠之心,這次事情雖然沒有辦好,但是卻也達到了他的目地。
隻需要自己這方,在出一把力即可。
要是換作其他人。
恐怕踏不進這房門,就被抹殺在外。
“多謝義父,孩兒此後若有疏忽,耽誤義父大事,孩兒提頭來見。”安守忠脊背發涼的連忙保證。
卻也賭對了。
安胖子不會拿他怎麽樣。
做什麽事情,要有命才行。
“你再去派人找三國之人,拿要他們的人數,確定接頭的暗號,告誡他們,李易不死,他們就等著死吧!”
“順帶回來的人,不用留著了,他們估計已經被那未知勢力的人盯上。”安胖子剃下幾根胡須,眼眸中露出暴虐。
他用盡千方百計,想要引出未知勢力的人,卻發現一計都不管用,似乎他們能預知自己的計劃。
提前躲避,讓安胖子每次都空等一場。
“義父,恕孩兒直言,義父府中是不是出了細作?”安守忠也是親身經曆者,知道這短日子安胖子在釣魚。
但魚兒總是不上鉤。
他這才冒出有細作的大膽想法。
“你是說府中有什麽人,是那未知勢力的人?”安胖子驚愕。
隨即眯眼搖頭道,“不可能,府中之人都是為父親自挑選的人,都經曆過嚴酷的考驗,才能在府中留下。”
“真要有人在我手中,不露出絲毫破綻,那這人絕對是個人才。”
“而這種人才,不說為父不會派出去當細作,其他勢力的人,會更加的舍不得。”
“人才難得,一將難求。”
安守忠聞言,皺眉道,“義父,若不是有細作,為什麽每次我們的釣魚之計,都會無魚上鉤?”
“在這樣下去,孩兒都會認為,是不是我們太謹慎了,所以產生了錯覺。”
“不管是不是錯覺,還是謹慎一點好。”安胖子聽安守忠這麽一說,也有相同的感覺。
隻是他總覺有人在窺探他。
讓他無比的煩惱。
心中不定的他,握著小刀插在桌子上,麵露殺意道,“你去將新進府中的人,全部處理了,寧殺錯不放過!”
“孩兒這就去辦。”安守忠眸子微閃,躬身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