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人間 朝陽古刹
“期末考試結束之後,學校會安排一次集體活動,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一次簡單的班級例會之後,老師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教室,同學們也忍不住再掩飾自己那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紛紛露出了言行,毫不顧忌那沸反盈天的音浪。
“活動就活動嗎?為什麽要做心理準備呀?”
“我就嗬嗬了,大哥你都沒聽說過嗎?學校組織的團建隻會帶我們去去寺廟啊,爬爬山啊之類的,連自由活動的時間都沒有,可無聊了,還不如請病假在家打遊戲,反正都是浪費時間,怎麽浪費不是浪費?”
“對啊對啊,而且我聽說這一次又不知道是上哪一個禪院裏,裏麵的人都神經兮兮的,一點僧人的樣子都沒有。”
“我也聽說了那個寺廟不太幹淨,我跟爹媽講我要去那兒玩病假都不用我請,他們就幫我搞定。”
“有那麽邪乎嗎?不過當時還蠻有意思的地方越有鬼,我越想去看看。”
此時的華秋白正把下巴倚在桌子上,嘴巴裏叼著一根吸管,正在吸吮著杯奶茶,就這樣看著他們關於此次活動的一些交談。
“對了,青厭你去不去啊?”
“聽你們一講我倒是覺得這個地方對我還蠻有吸引力的,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有什麽收獲呢?”
“收獲,你在說啥鬼話呢?”
“沒事沒事,電視劇上不都這麽演嗎。”
“我說平常找你,你也不回,原來都在看劇啊。”
“下次一定。”
歡笑聲中,眾人散去,獨留著他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主人,你又在想些什麽呢?”
“你覺不覺得我們最近碰到的怪事有點多嗎。”
“習慣就好,呐,這已經是我本周做的第七次文明未知與風險程度評估報告了,都是嚴格按照神河標準執行的,短短一周時間裏對這個地方的安全否定就已經超過了四千萬次,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愛咋滴咋滴吧,我可管不了你。”
“忘川那個老頭回去一定要湊他一頓。”
“不用你動手,本機就恨不得揍他一頓。”
兩個人為數不多的統一戰線竟是在這種時候,對於這個世界,他們都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就這兩天的見識來說,他們已知的情報已經出現了太多的偏差。
朝陽寺
“想不到我們華大公子也會來參加這種社交活動。”
班級順次的往前走,華秋白則習慣性的站到隊伍最後,沈淩秋撩完後麵班級的小姑娘之後就急忙忙地追上來了。
“你管這叫社交活動?”
“對呀,不然呢?難得全校的女生在這兒一次性都能看個齊全,再說了,下個學期不還要分班嗎?就當是提前認識新同學了。”
“怎麽?你的仙女姐姐呢?”
“別提了,自從跟人家加完微信之後就沒怎麽講過話,怎樣都不理我。”
聽到此處沈淩秋算是吃了個癟,整個人灰頭土臉的。
“挺好的,不至於被你這種害。”
“我平時待你不薄吧,你就這樣說我。”
“不然呢?說你好,說你偉大,你總是善於用一些花言巧語來標榜自己偉岸的形象。”
“瞎說什麽呢?我的偉岸形象,那當然是與生俱來的好吧。”
實在聽不進去的華秋白,為他指了條明路。
“你看看那個姑娘怎麽樣?”
“好兄弟,眼光不錯啊,我要開始工作了。”
其實他心裏清楚,隻要麵前這個男人不走自己是別想得到一絲一毫的清淨,用盡一切辦法將他支了出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
“好啦,同學們,給大家十分鍾時間休息一下,如果有宗教信仰的同學也可以去旁邊的寶殿裏祭拜祭拜菩薩。”
正當眾人一個個疲憊不堪地坐在一旁休息,華秋白則對麵前這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信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思想永遠是束縛人最好的手段,這句話到哪兒都沒錯。”
“我猜您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些賤人。”
“那群人死一次遠遠不夠,他們應該死千次萬次,去嚐嚐那地獄最深處的恐懼,他們值得被活剝,被生吞,被千刀萬剮。”
“至少到了這裏總歸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華秋白勉強才收斂起剛剛的衝動,望了望周圍的人,不時地仔細打量著其中的幾個。
“很困難,不是嗎?”
“幾百年熬過去了,這才短短四五個月,難道就有這麽煎熬嗎?”
“無時無刻,每時每刻。”
結束了與eliauk的交流隻因為沈淩秋又湊了上來。
“兄弟兄弟你看這個!是不是不錯!”
“嗯,是不錯。”
“你倒是仔細看看啊,別走啊,照片發你了啊!記得看!”
好不容易將他甩在身後,華秋白走進了大雄寶殿,正當他觀摩的起興時,一個衣衫襤褸的僧人鬼鬼祟祟的談這個腦袋。
“有話出來講吧。”
那個人看到了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幹脆就挺直腰杆子,左腳跨過門檻步入了正殿。
“先生,我們家住持請你過去一趟。”
華秋白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相反的,他還格外的冷靜,那麽多人不找偏偏找他自己相信定是看出了些什麽門道。
“住持叫我來所謂何事。”
“小友不必緊張,老夫觀你紅鸞星動,定是會有一段絕佳的姻緣。”
“所以呢?”
“貧僧有一個心願,就是平生所遇之人都有一顆樂善好施之心。”
手指和拇指輕輕搓,貪婪的笑容,上揚的嘴角不由得引起華秋白的一聲冷哼。
“現在的出家人難不成都是這個德行。”
“誒我說小友,隻是叫你來坐坐,沒管你要香火錢,看你那一臉厭惡的樣子,貧僧都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什麽貪佞之人呢”
看到麵前的這個人如此的拐彎抹角,華秋白也呆不下去了,當他扭頭就要走的時候,還是被叫住了。
“隻是跟小友開了個玩笑,小友何必當真呢?”
“你不是這兒土生土長的人吧。”
直到這句話出口,華秋白方才停下了腳步。
“確實,我是外地來的,隻不過來這兒上學而已。”
“小友就不要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哦,那您叫我到這兒來有何賜教啊?”
華秋白轉過頭去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一抹玩味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
“最近遇見的壞事可不算少吧,就沒有興趣講給我聽聽嗎?”
“我們很熟嗎?怎麽事事都要說與你聽。”
“隻是簡簡單單嘮嘮家常小友沒有必要說話那麽衝吧。”
“能叫我來,你自然是知道些什麽,說不說是你自己的事於我何幹。”
“我今天的還不信小友真的不好奇,我到底知道些什麽嗎?。”
“我說你就不能別磨嘰嗎?”
“好好好,其實此次叫你來我有事情托付給你,按理來說,這件事本應由我們親自出馬,但既然你來了,就交給你來幹吧。”
“我不幹。”
“你懂不懂尊老愛幼!能不能聽人把話講完。”
“不管你怎麽講我還是不幹。”
他麵前的老僧急火攻心咳出一口血來向後暈厥過去,兩旁的人連忙將他扶住。
在兩人的攙扶下老僧緩過勁兒來,硬指著他,“你們神河人都這樣嗎!”
“你知道我從哪兒來的?”
老僧沒有多說,被其他人扶到了禪堂裏休息,代替他而來的是一個笑麵虎。
“我們不僅知道你從哪裏來,還知道你的身份和來此的目的。”
其實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奇怪,畢竟近乎橫跨了十數個星域,不被人注意到,似乎也是一件難事。
但在他的思維中,知道自己目的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赤璃水榭的老龍王,另一個則是忘川主君司徒九江,所以當他說出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著實是讓他吃了一驚,但隨即就被冷靜所取代。
“那你再講一講我是因何而來。”
“住持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嗎?”
兩人相視過後的短暫沉默,流露著兩人截然相反的心理狀態,不一會兒他就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是誰?怎麽知道的?”
“會不會告訴你,你心知肚明?”
“你們的差事我應下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要我幹什麽了吧。”
“這個地方藏了四隻聖獸,其中一隻呢,你應該已經見過了。”
“是西山湖裏的那隻吧,也就是說是雲夢澤流落的那四位天尊都在這兒。”
“除卻寺裏的一隻,另外兩位呢,一個龍王塘,另一個在你們學校後山。”
“你是說現在我們身邊就有一隻。”
“不用擔心,叫你來的目的是你們學校後山那位,這裏的每位天尊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埋下了封印,而那位的封印最近似乎出了些問題。”
“你們應該清楚,我現在的狀況讓我去對付一隻聖獸多少有些托大了。”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自求多福吧。”
“報酬呢,總不能給你們白幹吧。”
僧人拍了拍手後麵就有人端上來一個鎏金的木匣子,打開它隻有淺淺的芳香流露在表麵,裏麵不大不小的躺著一個藥丸。
“七竅玲瓏心,怎樣?夠有誠意吧。”
“等我消息吧。”
“貧僧法號友諒,若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的消息。”
“我現在就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讓我猜猜你想要問什麽,不出意外的話是一開始那個問題吧。”
“所以呢?”
“彼岸花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至於具體誕生在誰身上,不用我說,到時候自然會揭曉的,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愛情嗎,總要給它一些時間的。”
“是不肯,還是不知道。”
“時間也是會有盡頭。”
“華青厭,走啦,就差你一個了,再不來就不管你了。”
外麵的一聲呼喊,結束了他的對話。
“在裏麵幹什麽呢,這麽久,不會是被哪個老僧看上了,出賣了色相吧。”
華秋白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一路上也沒有理他。
“喂,想起那個姑娘沒有,我幫你加了他的聯係方式,不用感謝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