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送家廟(下)
送家廟算什麽?
要是一個臉皮厚的,完全就是不痛不癢,隻要找到機會回來,頂多就是被人說幾句閑話而已,一點也不保險。
做武將多年,他早就習慣了斬草除根這樣的行事方式。
要他說,就直接將文若雲休了就完事,反正文若雲除了惹事之外,也沒有什麽用處,充當門麵,文若雲的家世太低,長相也就一般,當門麵太磕磣了。
以前兩家交好,文若雲也沒有暴露自己的真麵目的時候,雲安邦對文若雲的印象還是可以的,現在——
文若雲敢欺負他的女兒,他不毒舌死文若雲才怪呢!!!
不過,林家要處理自家媳婦/妻子,他一個外人也不好繼續待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證,雲安邦就先一步離開了。
諒林家也不敢敷衍他,他回去等消息就好。
原先雲安邦在的時候,林老夫人就算是震怒,也不得不按耐住自己的脾氣,陪個笑臉給給人賠不是。
現在雲安邦離開了,老夫人也就不勉強自己維持小臉,繃著臉惡狠狠的瞪了林正清一眼。
“看看你自己選的好媳婦,當真是將我們林府的臉都給丟盡了!!!”
“要不是博雅和清芷之間的婚事是兩家默認的,你以為今天的事情是那麽容易就揭過去的嗎?”
“不說晉王府其他人,就單單說雲清芷一人就好,雲清芷什麽身份,人家是陛下親封的縣主,雖無實權,但是有封地,是正二品封號,你才幾品?你也就從一品而已,跟人家清芷就差一個階級而已,你娶的蠢婦,也敢對人家清芷指手畫腳?指著鼻子一頓罵?”
“她以為她是誰啊?天王老子嗎?!!!”
林老夫人明顯是氣狠了,霹靂嘩啦的對著林正清一頓罵之後,才氣喘籲籲的坐下喘口氣。
“我這次就把話撂這裏了,文若雲,必須給我送去家廟,在這樣下去,別說是和晉王府結親和,不結仇就算不錯了。”
晉王府是她千挑萬選,在所有適合的人家之中最好的一個,借著林正清和雲安邦的關係不錯,一開始就是硬賴上去的,好不容易兩個孩子都培養出了感情,絕對不能讓文若雲那個又蠢又毒的婦人給攪和了。
“林正清,我話就撂在這裏了,你要是不想你娘我這麽大的年紀了被你們活活氣死,讓你們背上不孝的罵名,文氏,你今天就得給我送家廟去。”
林老夫人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文若雲了,這人蠢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識時務,會聽人話,可文氏不僅僅蠢,還聽不懂人話,偏生還愛自作聰明,今日還給她闖了這麽大的禍,她對文氏的容忍,已經到達極限了!!!
“母親你別氣,兒子曉得該怎麽做了。”
林正清是真的擔心自己的母親會氣出個什麽好歹來,連忙上前扶著林老夫人,拍著她的胸口幫助她呼吸順暢一些。
“曉得現在就去安排,入夜前必須將文氏給我送走。”
林老夫人也懶得再做表麵功夫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對文氏這種人,你要是對她稍微客氣,給點臉麵,她怕是會覺得你就是得讓著她,對她的好是理所應當,人就越發的得寸進尺。
“可博雅那邊該如何說?”
林正清這些年對文若雲的感情淡了,兩人之間有的就隻是夫妻之間表麵上的和睦而已。
加上文氏這些年行事越發荒唐,他對文若雲的感情幾乎是消磨殆盡,他給文氏作為正室該有的體麵,不過是因為博雅乃是他的嫡子。
下人都是會看菜下碟的主,要是他讓文氏沒臉了,保不齊下人會對博雅敷衍做事。
他不喜歡文氏了,但是對博雅確實是真的用心栽培了,所以他可以不在乎文氏的看法,但是不能不顧及博雅的感受。
“他能有什麽想法?你是長輩他是晚輩,你是爹他是兒子,做兒子的難不成還能做爹的主不成?”
林老夫人最看不上的就是自己兒子那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傻氣,絲毫不見在官場上的精明能幹。
“你看中博雅,事事為他著想,可他自己呢?”
林老夫人坐下喝了口茶,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林正清一眼,“人家未必會領你這一份情。”
“母親您這是何意?”
林正清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會遷怒上了博雅,老太太自己不是也很喜歡博雅的嗎?
“何意?”老太太重重的放下茶盞,眉毛一挑,氣勢洶洶的說道,“文氏和晉王妃一起去上香的時候,博雅可是一塊跟著去的,發生這麽大的事情,難不成博雅會什麽都不知道?”
“我看不一定吧,人家的心都偏在了自己的母親身上,回來這麽久什麽都沒有說,他要是說了,我們今日何至於會被晉王找上門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
“正清啊,我喜歡博雅,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是我們林府的獨苗,林家將來的支柱,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能夠容忍博雅所做的每一件事,人都是有底線的,有些事情該做和不該做,心裏都應該有點數對不對?”
林老太太說這話不僅僅是指林博雅,連帶的將林正清和文若雲也一並說了進去。
“兒子明白。”
林正清為官多年,自然是能夠領悟到老太太的另一層含義,低垂著頭,沉聲應道。
“你能明白就好。”
林老夫人也不想再多說什麽,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讓林正清出去。
林正清離開之後,也不敢拖遝下去,就讓下人給文氏準備行李,讓人備馬車準備將文氏送去家廟。
文氏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下人不顧她的阻攔,直接闖進了她的院子,一部分的幫忙將東西收了起來,剩下一小部分的人將她架了起來,就這樣將她拖出院子。
文氏這時候就知道老夫人這是來真的了,嚇得她奮力的掙紮,卻怎麽也逃不出粗使丫鬟的手掌心,除了讓自己變得十分的狼狽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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