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震怒
雲承悅說有事找林博雅本來就是為了支開林博雅隨口找的一個借口,隨便在書房找了一樣東西,拉著林博雅東拉西扯,覺得時間差不多之後,就放林博雅離開了。
林老夫人在林博雅離開的時候,就得到了消息,等到林博雅回來的時候,林老夫人也禮完佛從小佛堂裏出來。
“說吧,都出了什麽事情。”
林老夫人這些年年紀大了,身體也就開始不好,無奈隻能將手裏的部分權利給分出去,讓文氏幫忙打理家務。
隻不過,文氏不過是小門小戶出身,沒有什麽眼界,林老夫人也不完全放心放權,所以林家雖然現在是文氏管家,但是真正能夠做主的,還是林老夫人。
文氏在庫房那裏拿了不少貴重的藥材的事情,她一早就收到風聲,她這一整天都在等文氏自己來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誰成想,沒有等到文氏不說,還得知了藥材都被孫子博雅帶走了。
順便一起走的,還有文氏那遠方侄女,這種種信息聯合起來,讓林老夫人有了不祥的預感。
加上前段日子,雲家的女兒清芷來林府做客,居然出現了落水險些溺死的事情,這就讓林老夫人更加的坐立不安。
進佛堂禮佛的時候就讓身邊伺候的嬤嬤去調查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前段日子,雲小姐落水的事情,似乎不是意外。”
林嬤嬤說這件事的時候,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林老夫人的臉色,確認她沒有變臉之後,才繼續說下去,“似乎,是夫人的侄女將雲小姐推下水的。”
“你說什麽?!!”
林老夫人震驚的捏緊了手中的佛珠,險些將佛珠的繩子扯斷。
“為什麽一開始沒有聽到消息?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一開始不和我說?”
林老夫人氣惱手下的人陽奉陰違,居然將這麽重要的事情給瞞下去。
“好像好像是是夫人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了。”
林嬤嬤說完之後,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看林老夫人的臉色。
“文氏-——”
林老夫人氣的直接扯斷了手中的佛珠,臉色猙獰的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怎麽敢她怎麽敢”
林老夫人狠狠地掃開了桌子上的茶盞,茶盞落地,瓷片四分五裂,清脆的碎裂聲讓林嬤嬤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將腰彎的更低了。
“這件事為什麽從來就沒有人和我說一聲,是不是我不問,你們就不會通報了?”
林老夫人冷冽的目光凝視著房間中的所有奴仆,被她的目光掃到的丫奴才全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之直視。
“她文氏是將我當成死人了嗎?覺得這個家已經輪到她做主了是嗎?”
“去,將人給我叫過來,順便將店鋪還有庫房的賬本全都給我拿過來,還有將所有的管事嬤嬤全都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家,是不是她文氏已經能夠一手遮天了!!!”
林老夫人這一次是真的氣狠了,要知道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媳婦,奈何年輕時候的文氏長得極美,讓她的兒子一見鍾情,非卿不娶。
加之當時文氏用了一點手段,和她的兒子有了肌膚之親,甚至珠胎暗結,有了孩子。
為了林府的門麵,她本來是想著讓文氏進府做妾,誰知道當時她的兒子就像是鬼迷心竅一般,非要讓文氏做正室。
當娘的怎麽擰的過自己的兒子,眼看著文氏肚子的月份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怕是要顯懷了。
要是真讓人知道文氏未婚先孕,到時候她的兒子的仕途必然會受到打擊,為了兒子的前程,她隻能捏著鼻子認下這個啞巴虧。
文氏進門之後,她本想著就算是不喜,但是已經讓文氏進門做了正室,該有的規矩也該立起來,以後出了林府,也不至於讓人看了笑話。
可誰能想到,文氏終究是小門小戶出聲,不管是見識還是眼光都是不堪入目,根本就是不堪造就。
硬是讓人教了半年的規矩禮儀之後,她終於放棄了將文氏打造成一個拿得出手的主母。
為了不讓林府讓人看了笑話,她做主讓娘家送來一個不受寵的孩子抬了貴妾,平日裏需要交際的場合,就讓對方去做。
當然,她也知道分寸,家中的所有事務全部由自己來處理。
文氏不堪造就,林家交給她遲早要敗落,可要是將林家交給娘家送過來的孩子,要是對方因此生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為了避免以後出了大問題,她硬是將林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事情一把抓,半點權利都沒有放手。
若不知這幾年的身體實在是大不如前,她也不會冒險將一部分的庶務交給文氏。
原本想著,就算文氏不堪造就,有她培養出來的人在一旁幫襯著,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誰成想,她這一放權,進了佛堂禮佛,文氏居然給她捅了這麽一個窟窿,她要是再不管管,是不是過段日子,她就能把天給掀翻了!!!
“老夫人,這麽晚了,估計夫人應當是睡下了。”
林嬤嬤開口提醒道。
“睡著了就給我叫起來,闖了這麽大的禍,她還有臉睡覺?”
林嬤嬤這麽一提醒,反而讓林老夫人這心裏的怒火越燒越旺。
雲家的小姑娘在林府落水這件事,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吧。
這一段時間了,她文氏倒是夜夜好眠,一覺到天明,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果然是心大了,什麽事都敢做,而且還不知道懺悔。
她若是再不管教,指不定過段日子,還得給她闖出什麽禍事來。
“老爺今晚在誰的房裏歇息?”
林老夫人忽然想起問道。
“在方姨娘的房間裏歇夜。”
林嬤嬤回答道。
“等會文氏走後,去讓老爺過來一趟。”
她這個當娘的,媳婦做的不對,可以說,但是想要讓文氏記住教訓,還得讓兒子出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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