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尋找花與
電話無法接通,桑巽的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慌亂。
哪怕是一直沒有聯係,他都沒有過這種好像再也見不到這個人的恐慌。
打不通電話,桑巽轉身就去抽屜裏拿自己的車鑰匙。
桑夫人還站在門口,盯著他,“你要去找花與?”
桑巽點頭,“我去看看她怎麽了?”
“你喜歡的到底是花與還是米雪?”桑夫人攔著他,沒有讓他走。
“媽,你怎麽還問這樣的問題,我跟米雪都要訂婚了。”桑巽也是知道桑夫人更看好花與的,以為她還是不讚同他跟米雪的事情。
“既然你還知道自己要訂婚了,還去找花與幹什麽?再傷她一次嗎?”桑夫人難得嚴肅,盯著桑巽恨不得好好敲打這混小子一番。
“花與辭職是因為身體不好,我想知道她到底怎麽了?”桑巽皺著眉,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心。
“桑巽,你現在是一個即將要訂婚的男人,要對你自己的未婚妻負責。更加不要去打擾花與,徒增人家的煩惱。你們已經結束了,她怎麽樣都跟你沒關係!如果她真有什麽事,有她的親人朋友關心,不需要你來操心。”桑夫人毫不客氣的將他罵了一頓,真不知道她怎麽就教出這麽一個一遇到感情上的事情就腦子犯懵的兒子。
當初一顆心撲在米雪身上,死活看不上別的女人。現在更好了,夾在兩個女人之間,連自己的心都認不清。
桑夫人恨鐵不成鋼,見他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快要氣死,索性走人眼不見心不煩。
桑巽被桑夫人的話點醒,稍微冷靜了一些。
的確,他的出現或許對花與來說是又一次的打擾和傷害,何況他也答應過米雪,以後不要再去過多的插手花與的事情。
可是,桑巽猶豫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拿上鑰匙出門了。
他知道,他現在很想知道花與的消息,想知道她好不好,他才能放心。
桑巽直接開車去了之前同花與一起住的小區。
在門口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有人開門。
桑巽皺眉,心中越發湧出不詳的預感,索性拿出自己曾經的鑰匙開了門。
索性的是,即便他們之間結束了,花與公寓的門並沒有換鎖。
不過,在看到空檔的屋內的那一刻,桑巽更希望自己無法打開這扇門。
屋內的家具,全都被蓋上了蒙塵布,顯然已經許久沒人居住。
桑巽到屋內轉了一圈,花與的東西已經消失不在,留下的都是他曾經住在這裏時用過的東西。
倒是客廳的茶幾上,留著文件袋。
桑巽走過去,拿起文件袋打開,裏麵放著的是一串鑰匙,以及房產變更證明。
鑰匙,是花與曾經用的,和這套公寓的備用鑰匙。
花與在臨走之前,竟然把公寓也轉到了他的名下。
花與跟了他兩年,最後竟然什麽都沒有要。
而此時,大家都聯係不到的花與,正坐在病房裏看書。
旁邊花禹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最終有些沉不住氣,上前抽走了她麵前的書。
“我說,你到底怎麽想的?”
“什麽也沒想啊?”花與也不生氣,衝著他一笑。
“我讓你出國治療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花禹板著臉,他實在是不願意衝這個妹妹生氣,可這丫頭,實在是太不是省心了。
得了那樣的病,居然敢瞞著一聲不吭,要不是之前叫她出來吃飯,花與突然暈了過去,被他送到醫院,恐怕這丫頭哪怕到死,都不會告訴他自己生病的事情。
胃病這事,在花禹看來,也有自己一部分責任,小時候他忙著守住公司,忽略了花與。
雖然請了保姆照顧她,但花與剛開始並不適應 失去父母的日子,經常在家不吃不喝,時間久了,就給身體留下了隱患。當時他也年紀太小,照顧得不夠周到,才會讓花與這麽年輕就得了這樣的病。
花禹十分後悔。
花與知道他的想法,拉住他的手,撒嬌:“哥,你不要想那麽多,這都是命。都是晚期了,去國外也不見得能治好,我不想出國。最後的時光,我不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度過。”
“你還年輕,認什麽命?”花禹抬頭就拍了一下她的頭,不喜歡她說這樣的話。
花與的頭上戴著一頂棗紅色的寬沿帽,被他這麽一拍,歪了一點,露出她因為化療而剃的光頭。
心疼的感覺湧上心頭,花禹坐到病床上,把花與抱進自己懷裏,在花與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濕了眼眶。
花與感覺到什麽,卻沒有戳破,也伸手抱著他,“哥哥,能有你陪著我,真好!”
“我以後,會一直陪著你的!”花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靜,可眼淚卻控製不住,從眼眶滾落。
這是他相依為命的親人,他們一起熬過了最困難,最痛苦的時候。可現在,他也要失去花與了。比起當初父母去世,花與的病情讓他更加難過。
花與是個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孩子,所以他總想把自己最好的,能給的一切都給她。、
可惜,花與在她人生才剛剛開始,最美好的年紀,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癌症現在,並不是不能治,可花與的情況,偏偏是最差的那一種。
花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一天一天變得虛弱,可她卻還是十分堅強開朗,從來不在他麵前露出一點傷心絕望的樣子。
“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一個人,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努力了那麽久,自己還沒能好好享受呢,所以,要照顧好自己,不讓你這麽久以來的努力白費。”花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要是你能早點成家就好了,我還沒見過嫂子呢!雖然很遺憾,但我希望以後你還是要認真對待自己的感情,遇到喜歡的女孩一定好好對她,找一個相愛的女孩子,好好過一輩子。”
“你不要說這些……”花禹聽不下去,花與這番交代,明顯是已經放棄自己了,他根本不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