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怒火（2）

  然而，他人已經站在這邊，尚巽也是在虎視眈眈。


  “到底何事？”尚巽看他猶豫半天的樣子，臉色一變，若冰霜覆蓋。


  “夫、夫人她……收了一群麵首……”說出去連鶴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收麵首也就罷了，還收了一群……


  哈哈……哈，嗝。


  他又恢複平靜無波動的樣子。


  然而尚巽卻恢複不了，他唇角勾起一個冷峻的笑，眼底一片熊熊烈火，卻偏偏整個人的氣場冰寒，猶如修羅。


  “收了？”反問一句，還帶著笑意。


  鶴林一慌，下意識的躲避。


  花與……花與。


  你當真是收了。


  憑你的聰明是真的讀不懂這之間的彎曲構造嗎？你是真的為了惹怒我，不惜淌進這灘渾水嗎？

  尚巽借著酒勁，氣勢洶洶的殺進了花與的院子。


  那時，正好他們在吟詩作對。


  嗯，他們。


  十幾個男子圍繞在一個女子身邊，卻是有說有笑氣氛很是和諧。


  看的尚巽眼睛紅腫，心裏痛不欲生。


  焚香烹茶，彈琴作詩，順便還講著市井間的鬧聞趣事。花與倒是覺得很快活，怪不得很多久居深宮的女人都會偷偷的豢養些有才有情的麵首。既然是有權有錢，為何不肆意瀟灑？


  何苦要學嫦娥，深居廣寒，孤獨為伴？


  尚巽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爆發，靠近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火口上，傷的心髒受不住。


  “……”他張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卻看見，她身邊有男子巧笑著撚起一粒葡萄就要喂給她。


  霎時間，尚巽的眼睛被憤怒燒紅，胸口中一團鬱氣破體而出，他哐一聲踹倒旁邊燃著嫋嫋香煙的香爐，怒吼一聲：“滾！都滾下去！”


  “叮——任務值增長至25%，請玩家繼續努力。”


  眾人被他突如其來的震怒嚇了一跳，都慌慌不知所措。


  唯有花與捋著袖子，淡淡道：“先回去。”


  和娘擔憂的看她，卻得不到回應。無奈，隻能領著一群人都退下。


  尚巽站在陽光底下，而她卻舒適的躺在樹蔭下的搖椅上。


  這讓他想起了以前，她從來都很喜歡在午後躺在樹蔭下。


  “花……”


  花與冷漠的打斷，“就算是你不想叫我一聲母親，也麻煩你尊稱我為老夫人。”


  老夫人……


  三個字卻像震雷灌耳，擊得他渾身動彈不得。


  花與看他這樣子嘲諷的笑了，“怎麽，現在還是覺得惡心？那還真是抱歉了，汙了您的耳朵。”


  別。別這樣子說啊。也別這樣笑。


  求你了。


  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01號又激動起來了，又受到了震感反應！耶！

  花與冷漠的看他，像是分外不解他這幅樣子，“怎麽，當初挑白的人是你，現在負心的人也是你。你還做出這樣子的表情，是想幹嘛？來惡心我嗎？”


  惡心……不是的，他沒有這樣想過。


  “尚巽。從前，你就把我當做玩物，現在還是。我就再跟你說一遍，現在，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相欠。”說罷，她也不想再看他，直接甩袖走人。


  尚巽在身後，伸手想要挽留，卻又想起這個人的身份，心中悲戚糾結。堂堂七尺男兒，流血不流淚的男人，這一刻被心中莫名產生的繩索捆縛住，讓他生疼。


  他並不明白為什麽一開始的自己並不會為這些事情所束縛，反倒是現在會因為倫理而斤斤計較，傷害兩個人？


  到底是為什麽，到底是——被什麽控製了呢。


  隱約之中，尚巽發現自己探到了某個秘密。


  花與歎息著進屋，這個樣子下去也不行啊，她開始逼問01號。


  “你剛剛在激動什麽？”


  01號：不想回答，想裝死。


  “嗯？”花與聲音降了一個調，滿含威脅的意思。


  “……恭喜玩家任務值增長。”


  “嗬！你當我是傻的嗎？”


  01號：我還真的這麽希望。


  “老實交代，別讓我心煩！”本身她最近就煩躁的不行。


  “叮——收到了共振波動。”


  共振波動？花與還想接著問下去的，但是01號卻悄默默的下線了。


  嗬！真的以為簡單下線就沒事了嗎？

  但是，共振波動。


  這款遊戲的目的還是在於救人，產生波動是不是代表那人在現實世界中也是有反應了的？


  現實。


  “01號，我最開始所處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


  01號靜默了很長時間，“叮——係統無法回答。”


  那看來就不是咯。


  那她，是現實存在的人嗎。


  01號再次下線。


  那看來也不是咯。


  01號：感到可怕。


  花與慘淡一笑，驀然覺得自己挺可悲的。最開始汲汲營營，到現在還是了無頭緒。


  到底是為誰而活呢，到底是活著有什麽意思所在呢？


  “叮——警告警告，玩家意誌消沉，不利於繼續任務，請玩家振作。警告警告！”


  “叮——警告警告，千千世界受到衝擊，不利於繼續任務。警告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