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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藥成碧海難奔

  “莫要再管小蓬萊的事,快些離去。”女子一聲歎息,即可出現在她的麵前,冰涼的手指抬起蘇子畫的下巴,“現在還為時不晚。”


  “你不是幻覺,你到底是誰?”蘇子畫擺頭下巴離開了她的手指,臉色凝重起來。如果說當初全然是為了得到笸籮草才留下,那麽現在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舜華。


  女子的手指輕點在她的胸口,聲音變得縹緲:“本座名為墜星,亦稱伽羅耶爾。本座是你體內的長生珠。”


  她到懸著漂浮起來,雙手扶住蘇子畫的臉。蘇子畫的腳踩了踩,發現自己腳下是空的。還沒來的及害怕,對方就鬆開了手任由她掉下去。


  “不要輕易相信你身邊的任何人。”女子如同一陣霧氣被吹散。


  “哢!”硬殼在劍刃的重擊下碎裂,珊瑚雙手扶劍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下,“區區蜃獸竟敢在我麵前耍花招!”


  “你怎麽樣?”舜華跑上來扶住她的胳膊,擔心的詢問,一邊還捏著雪白的袖子要替她擦血。


  珊瑚推開她的手,用手臂抹了一下就作罷。上過戰場的人哪裏還有那麽多講究。


  方才她看出是蜃獸作怪,蜃貝本應該長在海中,但是由於種種原因被攜帶上岸。成了精的蜃貝離開了海水,隻能靠血液存活,因此必須用幻術引誘獵物。隻要獵物上鉤跟著誘餌走,那麽最終的歸宿就是蜃獸的肚子。


  她早先見識過一次,所以這下用內力將自己與霧氣隔絕開。旁人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蝴蝶和那個聖女都魔障似得對著虛空發呆,隻有舜華像個沒事人似得好奇的到處觀看。


  “這是什麽呀?”舜華盯著珊瑚看了好一會見她真的沒事了,才將注意力放到三尺來長的黑貝上。


  “蜃貝。”珊瑚收起魚脊劍,將她拉走,“行了,別看了,蝴蝶不見了。”她光顧著殺蜃獸,一個沒注意另外兩個人就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另一邊的閑門,閑乘月兩指夾著一張字條,另一隻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麵。這兩日他認真思忖過得失,鳳天錦的話仿佛有魔力一般緊緊的箍緊了他的心。時間已經不多了,請這個可怕的男人來幫忙,也許會事半功倍。


  但是名帖發出,收回來的隻有這麽一張小紙條。顯然是在駁他的麵子!


  “少主,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家族長老走進來。


  閑乘月掐指算了算時間,離祭祀之日已經不過半月有餘,“照他說的去做!”他咬咬牙,還是選擇屈服。


  水珠從倒懸的鍾乳石柱尖端滴落,砸在清澈的水潭中發出悅耳的響聲。


  一束陽光從高處石頭間的裂縫中擠進來,傾斜著射下,在她的臉上拉出一條淡金色的光痕。


  “嘶——”她倒吸一口冷氣,稍微動了動就渾身一起痛起來。


  幹柴爆裂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蘇子畫艱難的轉頭去看,白墨歌盤腿坐在火堆邊合目淺眠。


  她見是白墨歌才放下心來,仔仔細細的將周圍的景致看了個遍。洞穴中並不黑,到處都反射著五彩光芒。


  “醒了?”白墨歌睜開眼睛,不鹹不淡的問。


  “不勞您關心。”她強撐著疼痛爬起來,“您還是專心照顧你的小公主吧。”她冷哼了一聲,搖搖晃晃的向前走。


  這時腳下一滑,跌進一汪清潭。冰冷的水讓她忍不住一個哆嗦,心中泛起心酸和委屈,咬著下唇紅了眼眶。


  白墨歌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了……她為什麽要這麽在意這件事!蘇子畫連忙搖頭,試圖甩掉這種可怕的想法。白墨歌對誰好跟她有什麽關係!

  她一聲不吭繼續朝前走,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他跟上來,冷笑道:“白墨歌你別跟著我。”


  “你認錯人了,我叫蝴蝶。”他的臉上始終冷冰冰的什麽表情都沒有,“我是珊瑚公主的隨從。”


  珍珠耳環一直不停搖晃,蘇子畫看到覺得無比心煩,恨不得一把給他揪下來。“行了,我知道了。不管你是誰,我們先想辦法出去吧。”


  “我觀察過了,這邊有風。”白墨歌指指另一個方向,那邊正好有一個缺口,隻不過黑黝黝的十分可怖。


  蘇子畫點點頭,心中出奇的平靜,似乎隻要站在他的身邊,她就可以什麽都不怕了。


  兩人鑽進缺口,裏麵沒有想象中的逼仄,反而是一條十分寬敞的甬道。


  “難道是一座墓?”她自言自語,轉頭時在昏暗的光下眯起眼睛貼近光滑的牆壁。


  一星火光亮起,白墨歌點起火折子塞到她手中,“這樣看對眼睛好一些。”話中不經意的關懷讓蘇子畫皺起眉頭,她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白墨歌要幹什麽。不過無論如何都跟她沒關係,她自己的事情都管不過來。


  “這是什麽?”蘇子畫將指著被火光照亮的一小片牆壁,上麵用極簡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個小人形的圖畫。


  白墨歌聞聲湊近,下巴再低一點就挨著她的肩膀了。蘇子畫的心忽然不受控製的猛烈跳動起來,她咬咬牙,在心裏罵自己不爭氣。


  他的手直接握住了她拿火折子的手,一幅畫一幅畫的看過去,臉色逐漸凝重,“是關於一場祭祀過程的記錄。不過其中將人獻給上天這一點有些歧義。”


  “活人當祭品?”蘇子畫立馬抓住話中的重點,後背一陣發涼。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麽殘忍的祭祀方式。


  他望進她的眸底鄭重的點點頭,聲音低沉下來,如同鬼魅在她耳邊低語,“他們覺得這樣才更加有誠心。”


  蘇子畫哆嗦了一下,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扯扯嘴角轉移話題,“沒想到你連這種古壁畫都能看的懂。那這是什麽意思?”她隨手指出標注在一旁,字不像字,畫不像畫的圖形。


  白墨歌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是在指這個人是獻祭品,這個詞就是祭品的意思。”接著他的嘴唇開合,發出了一個讀音,“伽羅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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