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肩膀上的重擔
“哎喲，哎喲，早知道他們人那麽多，姐姐我也……我也……我也應該帶一幫人來的……”
溫小越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我也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快點跑吧……我讓紀暖川在北門等我們……”
“你叫他來了？”
“是啊……你這個幺姐一般惹出什麽事來，不找人來解決不行……”
溫小越嘿嘿嘿的笑了兩聲，兩個人開始全速吵北門跑去。
“馬上就到了！”
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紀暖川帶的一幫人了，溫小越趕緊又蹦又跳的朝他招手。
紀暖川帶著人趕緊夠來，結果就看見後麵正在追他們的一般人。
“握草，帶頭的男生罵了一句。”
這不就幹個群架嗎？怎麽搞出了黑幫的架勢啊？每個人要不要都那麽壯。
“紀暖川，你給我弄死他們吧，”溫小越指著他們這夥人負氣的說。
“你看看他們斯年打成什麽樣子了，嘴角都破了！”
“兄弟們，給我上，把這群小學生們給我打的他們媽都不認識了！”
紀暖川左手拿了個雞腳，懶悠悠的指揮著。
下麵的兄弟們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有些識相的就趕緊逃跑了，還有些不識相的竟然還敢和他們硬碰硬。
結果下場就隻可以預料的，被教訓的很慘。
溫小越在一旁看的拚命鼓掌，結果他們沒想到的是，現在的動靜太大了，以至於把校門口的保安都驚動了。
保安們沒有先直接衝上來，而是先撥打了110……
結果在溫小越爽的正開心的時候，警察竟然來了，把紀暖川這夥人全部帶走了。
而傅斯年和溫小越因為是學校裏麵的雪上，警察就沒有多管閑事，就直接讓他們的校長來處理了。
“你說書你們！”校長氣的一排桌子，“到底是怎麽把警察都驚動了？”
“是他們先欺負我們的，我們隻是報仇回來而已……”溫小越回答道。
“我不管你們誰先欺負誰，反正你把你的家長給我找來就是了。”
校長氣的趕緊喝口水壓壓驚。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紀揚川探了個腦袋進來，然後看見他們兩個人在裏麵便就直接走了進來。
不出所料，校長對著紀揚川同樣也是一頓罵。
紀揚川今天心情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他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陰沉的有點嚇人。
“所以校長，這件事到底要怎麽解決？”
最後紀揚川終於聽的有點不耐煩了，打斷他的嘮叨說道。
“怎麽辦？那些打傷了的學生你們要負全責，醫藥費什麽的都得你們出！”
說到底還是學校不想承擔責任罷了。
“沒問題，這下我們可以走了嗎？”
紀揚川不耐煩的說話都快咬牙切齒的了。
“好的，沒問題，那這兩個學生你就領著把，我就先不送了……”
紀揚川白了他一大眼，然後就出了辦公室。
溫小越戰戰兢兢的跟在他後麵，不知道紀揚川到底怎麽了。
“哥……你沒事吧？”
溫小越輕聲問，以前自己又不是沒在學校裏麵闖過禍，紀揚川又不是沒有幫自己解決過，怎麽現在他的情緒會這麽的反常呢？應該不是請家長的原因吧？
“我沒事，”紀揚川頭都沒回，“現在事情處理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去辦。”
紀揚川進了車裏麵，頭也不回的就把車開走了。
隻留下傅斯年和溫小越在後麵麵麵相覷。
醫院傳來消息說，紀冉川快不行了。
他的肺功能急劇惡化，再加上癌細胞越來越迅速的擴散，他們說，紀冉川最多就隻能再活一周。
什麽狗屁隻能再活一周，紀揚川根本就不信。
等見到紀冉川的時候，紀冉川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麵，嘴上帶著吸氧器，每次的呼吸都相當的沉重。
“哥……”
紀揚川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哥微微的張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疲憊的閉上了。
最近因為化療的原因，紀冉川的頭發都掉的差不多了。
他此時戴了一頂帽子，麵色蒼白沒有一絲絲血色。
“哥……我當叔叔了，”紀揚川說著，然後掏出了手機給紀冉川看，“你看，這是我的侄兒，也是你的孩子啊，是不是特別可愛？”
“嗯，他是個小男孩，昨天淩晨的時候出生的，現在已經取好小名了，叫做蛋黃，哈哈，暖川那小子取得名字，是不是特別蠢萌？”
“哥，你趕緊好起來吧，我們都還沒有給他取大名呢，就等著你來取了。”
“哥，你起來，好不好？”
紀揚川跪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臉。
“揚川，對不起……”
透過呼吸機，紀冉川發出微弱的聲音。
他也明白，紀揚川不喜歡的這一切，終究還是要讓他承受了。
成為一個鐵血心腸的領袖，一個無堅不摧的機器，應該才能活得更輕鬆吧。
可是為什麽，一想到平常嘻嘻哈哈，每個正經的紀揚川會變成那樣的人的時候，心中還是一陣陣作痛呢？
其實，不想讓你變成那樣啊。
紀揚川最近的狀態真的非常的不好。
他開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要去背負青雲老大的這個位置。
如果自己的大哥真的不在了，那麽幫會裏麵的長老以及各個堂口的老大應該有大多數會舉薦自己上任吧。
可是自己就是不想去接手啊，他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汙，因為不想讓自己變得冷漠，變得無情，變得原理世界。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啊，為什麽要背負這麽多呢？他隻想靜靜的當個普通人難道也那麽難嗎？
他站在以前經常和母親來的那個鍾樓的頂層上，其實鍾樓也並不高，隻有區區的7層樓而已，但是他複古的紅磚，歐美的韻味，卻偏偏吸引著紀揚川。
盡管它有些破了，但是紀揚川的回憶還在這裏。
“小夥子，沒想到閑雜還有人會來這裏啊……”
這棟小樓隱藏在市中心，一般不注意看的話其實很難注意到這裏有個一哥破破的，牆的外殼不斷往下掉的鍾樓。
“嗯，現在這裏應該很少人了吧……”
淡出母親發現這裏的時候還有那麽些人回來這裏，那個時候都還會收門票的。
但是現在恐怕情人進來都沒人會進來了吧。
“是啊……”
老頭悠悠的掃著地，地上飄起一層又一層的輕灰。
“你以後一定要變成自己喜歡的人哦。”
母親當時就站在這個位置，透過頂樓的窗戶，滿眼期望的眺望著遠方，然後對自己說出這句話。
她藍色的輕柔長裙，仿佛還飄在自己的身邊，告訴自己，“你一定要成為自己喜歡的人哦。”
對不起，母親，我好像辜負你的希望了。
像我這樣的人，永遠都成不了自己喜歡的樣子吧，我隻能成為別人想要我成為的樣子啊。
母親，我到底該怎麽做，我怎麽好難過啊，可是……我卻沒有人可以傾訴……你告訴我一下好嗎？
紀揚川靠著牆滑坐在地上，根本就顧不得地上有多少灰了。
他最紅後語在這夢一樣的鍾樓裏麵哭出了聲。
他一直以來的迷茫和彷徨，仿佛都在這分鍾找到了出口似的，傾閘而出。
他是軟弱的，一直都是軟弱的，因為沒有人再能給他力量，再讓他堅強了。
但是他不能讓自己一直這樣放縱軟弱的情緒肆意妄為，難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又重新振作了起來，他用袖子抹了把眼淚，然後下樓去了。
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來這小樓吧，以後，總是來這裏釋放軟弱的紀揚川就不在了。
辰藝芳今天出院，慕迪大清早就起來了，他洗漱打扮之後，對著鏡子打領帶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天辰藝芳說的話。
“希望他能叫我一聲媽媽就好了……”
當時的自己聽見了，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叫出口。
他現在麵對著鏡子，然後特別有點傻嗬嗬的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輕聲叫了句：“媽……”
咳咳，算了吧，還是收拾收拾準備出去吧。
大清早的就不要惡心自己好了。
辰藝芳的身體還算是硬朗的了，現在走起路來都不用人扶了。
“媽媽……”修章站在餘地，看見辰藝芳特別乖巧的叫了聲她。
“嗯……乖……”
最近其實現在和辰藝芳都沒有見幾次麵，因為無論是慕迪還是傅小慈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帶他去。
修章最近也要開始上補習班了，但是是英語的那種。
慕迪覺得還是太小了，以後呆的最多的地方應該也還是中國，如果不學中文的話，可能很難發展下去。
於是慕迪自作主張還給他報了一個中文學習班。
“媽媽，我愛你。”修章有點害羞的用蹩腳的中文說出了這句話。
辰藝芳聽後樂嗬嗬的揉了揉他的頭。
“媽媽也愛你啊，兒子。”
慕迪在前麵開著車，竟然已經也不覺得幼稚，反而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溫馨。
可是為什麽……自己連最簡單的媽媽都叫不出口呢？
其實真的不是自己不想叫，真的隻是因為太久沒叫過了，所以叫起來感覺很別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