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第593章 深談（上）

  楊上將微微搖了搖頭，不在糾結這個話題。 

  譚功明還沒派人前來通知他前去觀看，所以還有時間。不管他心裡如何想法，現在都不需要急著做決斷。實際上，這種事情也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麼決斷，無非只是傳個話而已。 

  換個人這很難，要思考很多彎彎繞繞，但是對於他的身份而言，就只是傳個話而已，沒人會往多想，就算多想點也無所謂。只要他僅僅只是帶話，不插話，不去影響政府對這個要求的決定，就沒人會多說什麼。 

  當然就算說了點什麼關係也不大，他跟王世子本人沒有利益糾葛，雙方的接觸都是為了公事，僅此而已。所以他更關心的是王世子的真實想法。 

  「這個事情我記下了，晚一點我會幫你帶這個話。我不知道管理部門會如何決斷，但是光憑我帶句話肯定是不夠的，需要的申請資料一定要儘快提交上去，就算最後破例同意給你們發放這個牌照，該要的材料跟步驟也少不了。」下了決心，軍人作風的上將答應起來自然很爽快。 

  「這些東西我們早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是在等一個開放申請的機會，之前那一次錯過了，很可惜。」嘴裡說著可惜，不過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惋惜之色。 

  「資金方面也沒有問題？雖然不管這些事情，不過聽說對於民營銀行牌照這一塊，國家對資金還是有些要求的。」 

  「問題不大！」 

  簡單的對話后，氣氛有些沉默。楊上將跟王世子似乎都不是很會聊天的人，中間有個人穿插些話題，還能多說上一些，這種求人辦事的特殊環境下，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我知道美國那邊有動作了，雖然看不懂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要一張銀行牌照有什麼用，但我估么著終究還是你的應對會讓資金方面會有些問題。這種事情難免，不過想來美國對於華夏市場同樣有需求，這種事情終究是能制衡的。想要妥善解決的方法很多，到是不需要過於激烈。」最終還是楊上將打破了沉默，不是因為尷尬，而是拋出橄欖枝。 

  王世子的做事風格終究還是讓一些上位者很不適應。國家在高科技研發這邊一直有著巨額補貼，這對於很多企業來說可都是香饃饃。而星空科技也是最有資格申請這些補貼的高科技公司，然而從頭到尾，甚至總理曾經給過許諾的情況下，都從沒有去主動申請。 

  很獨立是好事，但這也讓星空科技的每一項研發成果都是實打實自己開發的。旁人很難指手畫腳。當然，並不是說國家掌控不了一家公司。但是華夏頂研在收購大唐世子之後的表現太過讓人大跌眼鏡。 

  研發場地、人才，幾乎都被吸納，卻壓根沒有成績。一個世界一流的科技公司一轉手便成了二流，現在的境地更是尬尷，掌握的多種世界領先科技專利都有被星空科技取代之勢，除了讓人失望之外，更多的還是給無數人提了個醒，殺雞取卵不可取。 

  這一點軍方的體驗尤為清晰。本來早已經醞釀好的虛擬指揮系統，硬生生被拖了兩年。當華夏頂研很不要臉的表示自己無法完成這個項目后，不到半年便被王世子的星空科技給解決了。讓人根本想不通的是，還是在之前的關鍵技術都掌握在華夏頂研手中，甚至之前大唐世子時期負責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依然在華夏頂研做研究的情況下。 

  這件事兒一直透著詭異。最終的結果是軍方重新跟星空科技簽訂了協議，華夏頂研沒有遭受太多損失。但是內部還是處理了一些責任人的。終歸是憋屈。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王世子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是個天才已經是世人公認的，但是他的天才體現在哪些方面現在卻沒人拿的准。只是編程？又或者所有這些他都有所涉獵？亦或者他總能在關鍵時刻比別人多想一步，從而把握住技術發展的脈搏？ 

  沒人說得清楚。甚至到現在為止，沒人看的出星空科技的發展脈絡是什麼。智能家居、飛行車、電子眼球、人造耳蝸、萬能小秘書、超級營養丸、虛擬美食，囊括了AI、虛擬現實、視頻、醫學、交通等等行業。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總讓人覺得有些揪心。 

  當然還有現在的超級機甲項目，作為項目負責人的譚功明已經被審查了無數次，他的談話記錄眼前這位將軍自然也看過。其中一段審查人員跟譚功明的對話，讓楊上將的印象很深刻，經常在大腦中回蕩。 

  「這個項目我也只是暫時負責，等到超級機甲能夠正式量產之後，我希望還是能回到星空科技的研發中心的。」 

  「為什麼？」 

  「在那裡比這裡更有效率，或者說不是效率，簡單來說吧，一個像這樣大型項目是由成百上千個小項目支撐起來的，新材料、新能源、新的動力設備，等等等等，甚至其中一個小零件都要詳細琢磨，這裡不行，只有在那裡才行，在那裡我們總能找到正確的方向，不會出現有力不知道怎麼使的時候，但是這裡不行。一旦達成了目標，想要更進一步，只有在那裡。」 

  顯然譚功明語言表達功力並不強，但是這句話的意思他能懂。他也不是沒有去過星空科技的研發總部視察，但是看不出什麼。最多只覺得很現代化，很高端，但是為什麼會給一大幫科技人才指出方向，楊上將看不出來。 

  終究只能歸結到王世子很有一手，當然這也讓這位將軍對眼前這個少年更加捉摸不透。看不清他在這些科技的發明中扮演的角色，看不透他究竟要的是什麼。賺錢？星空科技已經很賺錢了，而且更會花錢，甚至還不願意要一些無償的補助。要事業？以他的年紀來說，已經成功到讓人無語了，但是卻依然表現的很急切，他究竟在想些什麼？